「小筷子,宣胡太醫來為夫人好好包扎一下,靜怡太不懂事,讓你受驚了。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皇後有條不紊的吩咐,又安撫著薛小影。薛小影會心一笑,將那個听命離開的公公模樣刻在腦海里。回過神來才驚覺靜怡那丫頭還真是屬狗的,咬得她皮肉翻飛。
「茶雨,帶夫人去我的偏殿休息。」隨著這聲吩咐,一位與其他宮女穿著不一樣的黃衣女子緩緩走來,眉眼帶著和善的笑,小心引導著薛小影往前去。
「這可不是進宮一貫的路線,是誰把夫人引到這里來的?好大的膽子……」
「今日之事,你們最好爛在肚子里,敢走漏一點風聲……」
「奴才明白!」
走出不遠,薛小影隱隱听到這樣的對話,不由得心生感慨,活在這里的人話不能亂說,路不能亂走,東西不能亂吃,究竟是為了些什麼?
「娘娘,今日之事,恐怕是瞞不住,您為何……?」去而復返的小筷子小心翼翼的問。
「無礙,不過是給某人一個台階下而已。」勾唇淺笑。罵得真是太好了,老實說她早就想這麼指著軒轅瑾的鼻尖這麼干的。皇帝要真動怒想殺那個女人,那些暗衛早就動手,不必等她來。
看來皇帝是想在後宮看一場好戲,她這個做皇後的,就算不稱職,也該幫他打打掩護。更何況,這出戲,怎麼演還不一定呢。他若想看一出精彩的戲,做皇後的就描妝換衣,為他唱一出驚世駭俗的大戲。
「夫人小心,可仔細肚子里的公子。」茶雨細柔的出聲好心提醒道。薛小影淺笑著點點頭,算是回答。目前看來,這位皇後身邊的人倒還算是玲瓏剔透,不算太難相處。只是不知道自己看人的眼光準不準。
「喲,這是哪位大美人進宮了喂,還真是美得不可方物呢。」充滿戲謔的尖銳女聲傳來,薛小影皺眉,麻煩果然來了。佯裝不懂的四處亂瞧,只見不遠處兩位身姿綽約的美人眾星拱月般緩緩而來。
薛小影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那臉蛋、那小蠻腰、那三寸金蓮,嘖嘖,個頂個都是大美女。她那皇大佷還真的是艷福不淺,要胸有胸,要**有**,虧得他腎好。
「奴婢茶雨給蕪貴妃、安小主請安。」茶雨恭敬地行禮,不過那兩位眼珠子長天靈蓋上的人,根本就沒打算搭理她。薛小影扶起茶雨,沒什麼表情的看著這倆人,完全沒有要行禮的跡象,而且還很理直氣壯。
「你不過是胤王府一個小小的侍妾,見到貴妃小主居然不行禮,簡直活得不耐煩。」一個一看就很得蕪貴妃心意的宮女沖著薛小影叫道,那語氣,要多蠻橫有多蠻橫。薛小影胸口堵著一口氣,這皇宮里能有一個正常人麼?
連她的身份都知道得這麼清楚,想必是下了一番功夫收集情報調查的。這麼一想,薛小影也懶得再做自我介紹,滿不在乎的瞧了眼前的女人,還是覺得剛剛那個皇後看上去要順眼多了。也難怪人家是皇後,氣場都不一樣。
「素錦,住口,不得無禮,回去自罰一個月的俸祿。」開口喝止的是蕪貴妃,被喚作素錦的丫頭很配合的訕訕離去。薛小影冷眼看著,等著後招。
「妹妹不必放在心上,都怪本宮平時沒有管教好才讓這賤婢沖撞了你。」妹你個頭,誰是你妹妹,你要顯示你自己老干嘛不去認兒子、孫子?沖撞談不上,就是不想和你說話怎麼辦?真的覺得好晦氣。
「姐姐听說皇上特許妹妹不必跪接聖旨,想來是顧慮妹妹懷有身孕行動不便,姐姐自然要像皇上一樣好好照顧妹妹嘍。」蕪貴妃邊嬌笑著說,邊用柔若無骨的手纏上薛小影的臂彎。薛小影皮笑肉不笑的敷衍著,tmd被弄得雞皮疙瘩都起了,真惡心。
「喲,妹妹這手是怎麼回事?」蕪貴妃跟發現新大陸似的大叫,如果薛小影的耳朵沒有問題的話,她應該是在這女人的語氣里听到了難以掩飾的幸災樂禍。更氣人的是,這女人還用她那涂著血紅蔻丹的長指甲抓了一下傷口,鮮血立刻涌出,染到指甲上有點猙獰。
「嘶!」薛小影不由得瑟縮一下,倒抽口冷氣,nnd還真有點疼。
「不好意思,弄疼妹妹了,茶雨你還愣在這里干什麼,不知道去傳太醫麼?」
「娘娘已經吩咐小筷子公公去了,奴婢正要引夫人去娘娘的偏殿休息。」茶雨不卑不亢的回答,老實說,薛小影很喜歡她說話的調調,有種從骨子里發出來的傲氣。
「還敢頂嘴,來人,給我掌嘴。」蕪貴妃有些惱怒的吼道。薛小影暗暗翻個白眼,看來這個貴妃恰恰很討厭她這股子藏不住的傲氣呢。听到要受罰,茶雨臉色不改,既不求饒也不慌亂,自有一種大氣。
「君子動口不動手,貴妃娘娘怎麼就突然動怒了?」薛小影一把抓住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素錦高高揚起的皓腕,慵懶的開口問。看上去她抓得隨意,只有素錦知道自己的手腕有多疼,而且怎麼掙都掙不開。
「妹妹不懂宮中的規矩還是不要插手為好,姐姐不過是看不下去教訓一下下人而已。」
「哦?人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娘娘就不看看皇後娘娘的金面?」薛小影噙著笑問,瞥見素錦那疼得齜牙咧嘴的模樣,真心覺得宮里的女人還真是脆弱。素錦倒不是在裝,是薛小影沒意識到自己的手勁有多大而已。
「你竟敢反抗我!?」蕪貴妃不由得拔高聲音,仿佛薛小影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一樣。薛小影很想用手指掏掏耳朵,這女人怎麼就跟小說里的女炮灰一樣豬腦子,動不動就大呼小叫,能有點城府麼?
「唉……我說,你是怎麼爬到貴妃之位的?想來娘娘也是聰慧之人,怎干出如此愚鈍沖動的事?」薛小影故弄玄虛的說。蕪貴妃臉色黑了又白,豐潤的胸脯劇烈起伏。估計長這麼大,作為被人捧在手心里疼愛的千金小姐,這已經是蕪貴妃受到的最大的恥辱。
「賤人,你到底想說什麼?」
「娘娘既知我是賤人,又何必大費周章的刁難我?難道不是……」犯賤!最後兩個字被薛小影咽回肚子,轉而用一種‘你傻’的表情看她。蕪貴妃氣得全身發抖,她是驕縱慣了,一路盛寵不帥,晉升順利。如今被人微微挑唆,便讓她失了應有的理智。
「娘娘的地位是今非昔比了,可是上面還有皇後壓你一級。娘娘出身是高貴,可皇後的家底應該更為雄厚,娘娘此舉是要與皇後娘娘撕破臉皮麼?」薛小影厲聲呵斥,身上猛然迸發出的氣勢,把蕪貴妃嚇得微微一顫。
不過,這也更加激怒了她。畢竟一個女人,最忌諱和別人比。特別是一個姿色尚佳、出身不錯的女人偏偏遇上一個比自己外貌氣質更甚一籌,就連身家都好的女人,就會跟見到殺父仇人似的。
「賤人,你敢威脅我?」
「不敢,我是賤人一個沒錯,出身風塵,又懷著來歷不明的野種,還只是王府的小妾而已,翻不起什麼大浪。若非托娘娘的福,恐怕我這輩子都踏不進這高貴雄偉的皇宮。」薛小影甩開素錦的手,湊到蕪貴妃耳邊低笑著說。
蕪貴妃臉色一變,她這次是沖動了,這女人本來是不足為懼的。莫說她未嫁作他人婦,單單出身這一條,皇家祖制也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女子堂而皇之進宮。
薛小影看上去口舌之爭勝了,心里卻在謾罵。這女人整天吃飽了沒事干閑得慌,怎麼不去研究圖,好去討好她家男人呢。老娘在自家小院活得好好地,礙著她還是怎麼滴,非眼巴巴的把老娘挖出來。現在弄你眼前來心里舒坦了?存心欠虐找不自在吧。
「皇帝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皇帝不需要一個只知道爭風吃醋、頭腦簡單的皇後,那些事,後宮三千佳麗誰都會做。娘娘知道什麼叫借刀殺人麼?內宮爭斗,很多事不適合您親自動手,髒了手,就抓不住那高貴的鳳冠了。」
柔軟的調笑聲中,蕪貴妃的氣勢徹底軟下去。薛小影的肩膀不著痕跡的垮了跨,暗暗松了一口氣。做女人累,做皇帝的女人更累,身為皇帝長輩的女人簡直就累死了。這些人有點倫理常識好麼?她和皇帝只是沒有血緣關系的親戚好不。
「喂,我說,你還想要為難我麼?沒有的話,就讓我回去,有的話,我也不會隨隨便便讓你欺負,想單挑還是群挑?嗯?」薛小影挑眉頗為不耐的問,其實手痛的要命。
「賤人,你……」
「不要一口一個賤人的叫,我不喜歡,我猜你家男人也不會喜歡一個爆粗口的女人。再說,希望你能長點記性,你家男人說破天也就是我的皇大佷,不要忘記長幼尊卑。」
蕪貴妃氣結,這女人到底有什麼依仗,居然這樣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薛小影不是不怕,是知道自己怕也沒有用。在這個世界,她什麼也沒有,誰也不認識。她不了解這個身體的情況,只能小心的一點一點從外界感知猜測。在這個世界,她是被動的,不能做些什麼來保護自己,只能一個人等待著未知的一切。
下意識的模模肚子,微微凸起的肚子,讓薛小影心口一暖。
「我說,野種,乖乖待在我的肚子里吧。」薛小影無厘頭的說出一句話,眾人有點被雷住。這女人一口一個‘野種’叫得真順口,這樣對一個月復中的胎兒真的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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