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讓我听見這個稱呼從你嘴里冒出來。」茶雨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薛小影背後,冷聲警告。雖然聲音平淡無奇,沒有什麼起伏,但還是能听出她情緒的波動。
薛小影縮了縮脖子,右手在嘴巴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乖順的點點頭,同時用堅定地眼神表示,她絕對不會再說出這樣的話。
茶雨眸子閃了閃,雖然不明白薛小影那個動作有什麼含義,卻很自然地明白了她想要表達的意思。眸子冷淡的掃了站在薛小影身邊的袁玉一眼,茶雨停頓了片刻,隨即移開目光。
「很晚了。」茶雨望著黑漆漆的夜空低喃。
「哦,那我們回去吧。」薛小影小媳婦般挪動到茶雨身邊,很是依賴的拽住她的衣袖,似乎害怕她扔下自己一樣。茶雨垂眸看了那兩只肥爪子一眼,沒有掙月兌開。
「早點回去休息吧,我會來找你的。」袁玉很自然的揉了揉薛小影的腦袋,然後在薛小影驚愕的目光中,在她額頭上印下淺淺的一吻。
雖然是在夜色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薛小影能感覺得到,做這一切事他的心情都是極好極正常的,好像他們已經很熟稔一樣。
「不要再來找我決斗,我不喜歡。」茶雨摟住薛小影的腰,沖著疼得直抽冷氣的東方墨說道,然後,也不管他有沒有听進去,直接帶著薛小影離去。
袁玉目送她們離開以後,扭頭看著東方墨,似乎在等他和自己說話。東方墨這邊疼得齜牙咧嘴的,好半天才慢吞吞的爬起來,這才注意到有個男人站在這里看著自己,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
「喂,我不是打不過她,我是讓她而已。」東方墨頂著豬頭一樣的嘴臉,語氣別扭的解釋。袁玉唇角微勾,淡淡的應了一聲,不過帶著些笑意。
「嗯。」
「笑屁呀,小爺我是下任武林盟主候選人,本事大著呢,小爺不過是看那個女人有趣,想逗她玩玩。」
「嗯,我知道,只怕你把自己也玩進去。」袁玉低聲說著,東方墨剛好不小心踫到傷處,又是一陣鬼叫,因而沒听清他最後說的那句話。
「什麼?是男人嗎,說個話細聲細氣的像什麼樣。」東方墨語氣不善的說道,現在他一肚子憋屈的火,正需要找個人泄一下,站在這里的袁玉顯然成了最好的選擇。袁玉嘴角扯了一下,他這算是被波及的無辜麼?
「我說我叫袁玉,你功夫不錯。」袁玉說完,不等東方墨反應,直接施展輕功消失不見。
東方墨看著空曠的四周,眸子閃過一道精光,江湖上好像出了好多無門無派的高手啊。這些人有什麼目的,想得到些什麼?月隱閣到底是什麼地方?
這個袁玉貌似武功也不低,輕功更是沒話說,突然出現在這里,接近那個女人是有意為之還是機緣巧合?事情似乎更有趣了,哎呀,他看中的女人果然不同尋常。
想到這里,東方墨的唇角習慣性的揚起,然後……
「嘶,痛死小爺了,都說了讓她不要打臉,真是……」夜風拂過,東方墨已消失不見,嘴里的痛呼也很快的隨風飄散。
卻說茶雨帶著薛小影,飛速的跳轉,很快就準確無誤的回到王府小院。沒有點燈,劉大姐早就休息,薛小影和茶雨就直接悄無聲息的回到房間。
站在黑暗中,听著彼此的呼吸,兩人都沒有動作,只沉默無言的站立著,薛小影忽然有點緊張。
「你好像受傷了,嚴重嗎?需要我做些什麼?」尷尬的開口,終于忍不住打破僵局。薛小影听見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茶雨沒有回答她,房間里是一片寂靜,如果不是那細小勻稱的呼吸聲,薛小影都以為她已經不在自己面前了。
「噗。」衣帛撕裂的聲音突兀的響起,薛小影一驚,一只冰冷的手已經握住自己的手腕,在那只手的牽引下,薛小影模到了冰涼的茶壺。
「就用這個清洗一下傷口就以了。」冷漠如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明明是毫無感情的一句話,薛小影卻被狠狠地感動了一番。
「用這個真的以嗎?要不要用酒消毒?萬一傷口感染了怎麼辦?」緊緊地抱著茶壺,薛小影擔憂的問道,眸子仍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就這樣吧,這點傷和以前比起來……」茶雨的聲音戛然而止,薛小影听見自己如雷的心跳聲,在這樣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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