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子里面裝著一頭巨大的白色老虎。
穆千嬈心中驚愕,那老虎喘著粗氣,明顯是沒被馴化過的。
難道說,這只老虎就是皇長孫的寵物?
一時間,穆千嬈呆住了。
皇長孫見到穆千嬈不說話,還以為她害怕了,桃花眼中閃過一抹達到目的的得意。
「怎麼樣,清寧郡主,小白的傷能治嗎?」
這白虎是他最近出游的時候獵到的,當時損失了三名侍衛,才好不容易將受了傷的白虎擒到手。
若不是這老虎腿上有傷,也不可能被他們捉住。
穆千嬈微閉著雙眸,「皇長孫這是要清寧的性命嗎?」
晏凌曦微微勾唇︰「這老虎在籠子里,又不會出來,本殿下保證不會傷害郡主的性命,只要郡主有膽量給它包扎傷口,以前那些事本殿下就不追究了!」
皇長孫頓了頓︰「郡主沒膽量也沒有關系,只要你答應將手上那塊血玉交出來就好!」
穆千嬈挑起眉梢,原來在這里等著她呢,如果不進去給老虎治傷就要交出血玉,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殿下說過,會保證清寧的性命安全!」
皇長孫點頭,揮手︰「開門!」
「是!」兩個侍衛將大籠子旁邊一個半人高的小門打開,足夠穆千嬈矮著身子進去。
里面的老虎張開大嘴,磨了磨牙,一人高的身子抖了抖,周圍的侍衛臉色瞬間白了。
穆千嬈站在籠子的門口處,躊躇半晌。
「若是不敢,就不要勉強!」
穆千嬈沒說話,彎腰鑽了進去。
她剛剛踏進一步,那白虎就站了起來,雖然後腿上血跡斑斑無法站直,但三條腿就足以震撼人心。
那足足大了穆千嬈兩個頭的虎腦袋,一雙銅鈴大的眼楮狠狠的瞪著她,仿佛只要穆千嬈動一下,就會張開大口將她吞下去。
「本殿下只說過要你無性命之憂,但是卻不保證老虎餓極了吃掉你的胳膊腿!」皇長孫站在籠子外面,看好戲般徐徐說道。
穆千嬈暗淬一聲無恥,卻悄悄的握起了袖子中的短刀和袖箭。
「我也不能保證,它對我發出攻擊的時候,我不還手!若是死了,本郡主概不負責!」
皇長孫的臉色瞬間青了,這句話對她來說雖然不太可能的樣子,但晏凌曦知道,穆千嬈會說到做到,他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本殿下是讓你來治病的,不是讓你來殺了我寵物的!」
「殿下也說了是讓清寧來治病,而不是來和野獸搏斗的!」
皇長孫被穆千嬈一句話堵住喉嚨,他有些緊張的瞧著穆千嬈。
「來人,上鎖陣,將白虎綁起來!」
他可害怕,穆千嬈一個不小心,傷了他的愛寵,這只白虎若是馴服了,絕對是他的利器。
那些侍衛將早就準備好的繩子拿了出來,八個人圍繞在白虎身邊,八條繩索齊齊****而出。
幾條從老虎的脖子上和前肢穿過,令幾條綁上了老虎的後退,八人拿過對面的繩子,將繩索的一端緊緊的系在鐵籠子上。
乍一看,老虎被五花大綁的鎖在那里,穆千嬈十分安全。
「這還差不多!」
穆千嬈揉了揉瞪得酸疼的眼楮,步伐輕盈的走到了老虎的**後面。
她彎腰蹲下,仔細的打量著老虎的傷口。
白虎察覺到自己的傷處有人,立刻急了眼,巨大的身體用力的扭動,整個籠子開始晃動起來,穆千嬈也有些站不穩了。
「將繩子抓牢!」
皇長孫見到事情有變,立刻大聲吼道。
八個侍衛立刻抓緊繩子,防止出現變化。
「殿下,老虎力氣太大,快讓郡主出來吧,卑職怕事情有變。」
皇長孫眸子閃了閃,低聲說道︰「穆千嬈,就算你不治療也沒關系了,快出來吧!」
穆千嬈沒說話,從一旁準備好的包裹里拿出金瘡藥和包扎用的布條。
她微微模著老虎的腿骨,果然斷了。
生氣從指間流過,順著老虎的腿骨而上,她一把握住老虎的骨頭,慢慢修復著老虎的骨頭。
一種麻癢難耐的感覺讓老虎更加狂躁起來,整個籠子都在不停的顫抖著。皇長孫心中有些著急,不耐煩的吼道︰「穆千嬈,本殿下說算了,你出來吧!」
他這般暗示,穆千嬈都沒有動靜,真是氣死他了。
那八個人被甩的不斷隨著老虎的力道晃動,手中的繩子不斷月兌節。
穆千嬈在老虎骨頭修復完的瞬間,在老虎的腿上灑滿了金瘡藥,並快速將其包扎好。
她動作干淨利落,可卻倒霉的發現,那八個侍衛被老虎巨大的力道甩飛,繩子居然應聲而斷。
白虎重新恢復自由,第一時間轉身,盯著穆千嬈。
穆千嬈面上保持善意,看著老虎,伸手指了指它腿上的傷口,不知道它能不能懂她的意思。
可是這只白虎不過是一只普通的野獸,沒有雷霆豹子那般有靈性,能听得懂人言。
白虎嘶吼一聲,張開大嘴,毫不客氣的照著穆千嬈的腦袋咬了下去。
穆千嬈單手按住袖箭的開關,就要出手。
一道紅影閃過,晏凌曦手中拿著長劍,抵在了老虎的下顎,他微微回頭,額頭冒出了一些汗珠。
「快出去!」
事不宜遲,穆千嬈快步從老虎的身邊轉過,匕首在老虎的肚子上輕輕一劃。她眼中含著一抹冷色,老虎慘叫一聲,側面肚子的皮肉翻卷起來,鮮血淋灕的灑落在地上。
老虎吃痛,皇長孫閉了閉眼,看來這只虎不能留了。
他手中長劍橫掃,和老虎的尖牙撞在一起。
鐵戈相交的聲音想起,穆千嬈已經來到了老虎的身後。
手中袖箭開關一按,短小力道卻十足的袖箭飛了出去,正中老虎的**。
皇長孫只覺得老虎牙齒一松,長劍狠狠地刺穿了虎頭。
獻血噴濺在他紅色的長袍上,形成了暗色的斑點。
巨大的身體普通一聲倒在地上,穆千嬈上前,將老虎身上的袖箭拔了出來。
擦擦汗水,穆千嬈不好意思的看著晏凌曦︰「殿下對不起,將你的愛寵不小心處理掉了!」
皇長孫的墨發唄血污黏在一起,臉頰上還沾著手背上的血液,看起來十分狼狽。他陰沉著臉,眼中有些不舍得看著倒在地上的白虎。
這女人真是氣人,她哪里有一點慚愧的意思,明明是在幸災樂禍。
「殿下有沒有傷到!」一旁的八個侍衛勉強站起身,湊了過來。
晏凌曦冷冷的瞪著穆千嬈,將手中的長劍遞給手下,「本殿下無事,著只白虎剝了皮,送給祖母做賀禮好了!」
「是!」那些侍衛松了口氣,總算不用和那只大家伙打交道了。
穆千嬈拿起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痕。
「傷我已經治了,殿下不會說話不算數吧!」
「你走吧!」晏凌曦說完,帶著丫鬟進了大殿,將穆千嬈晾在了門外。
穆千嬈也不生氣,轉身往回走。
耽誤的時間不少,等穆千嬈回到御花園時,卻發現人群散了,只剩下程玉雪和李月新還在等著自己。
穆千嬈快步走過來,「你們兩個怎麼沒走?」
「玉雪擔心你,非要等你一起,不過宴會開始了,去晚了難免落人口舌!」
李月新笑眯眯的說道,拉著兩人的手就往福祿殿走去。
三人在拐角處找到了一處座位,心存僥幸的看著大殿門口。
還好她們早了一步,若是比皇上皇後還要晚來,又要多了些麻煩。
帝後兩人從中間的紅毯上攜手走著,坐在了最前方一章最大的圓桌上。
左右各擺了足足十六桌筵席,中間是一座寬敞的圓台。
在皇帝左右,按順序坐著魏貴妃和他的兒孫。
晏天韻和晏天揚坐在不遠,兩人面無表情的瞧著熱鬧的大殿。
大殿中寬廣明亮,牆壁上瓖嵌著幾顆碩大的夜明珠。
老皇帝擺了擺手,說道︰「今日皇後大壽,眾愛卿可隨意暢飲,不過朕今日特意宴請了一個人!」
老皇帝和皇後起身,門口走來兩人,最前面是一身藏青色金絲龍繡長袍的俊美男子,身後跟著一個渾身煞氣逼人臉上長著刀疤之人。
眾人全部站起身,迎接南風烈的大駕,就躲在宴會一個角落的南阡陌看到此幕,更是緊攥著拳頭。
他在穆千嬈進御花園的時候就被人強行攔住,他一直在外面走動,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進來,就是要看看他的弟弟,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他靜靜躲在一旁看著,而穆千嬈剛剛坐定,一旁就走過來一人。
穆千蓉一臉微笑和無害的端著兩個杯子,衣裙飄飄。
「妹妹,居然這般巧,你就坐在姐姐身後,來,這第一杯酒姐姐敬你,算是姐姐為了以前做下的那些錯事向你道歉!」
穆千嬈緩緩抬頭,用余光看了看四周,方氏帶著穆千嬌和穆千月坐在魏蘭和魏夫人一桌,與她所在的位子很遠。
她看了看穆千蓉,推拒道︰「姐姐,妹妹從未想過那些,你不必自責!」
「妹妹連姐姐道歉的酒都不接,是嫌棄姐姐嗎?」
穆千蓉的眼圈瞬間紅了,委屈十足。
穆千嬈垂頭間看到穆千蓉指尖的小動作,忽然計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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