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尹遲涼正提這位‘二公主’,這穿著男裝,帶著貼身宮女的二公主就回宮了,大搖大擺,沒有一丁點的急躁,把手里的紙扇扇的那個悠閑,讓在一邊的小櫻急的尿要撒了,眼淚要掉了,不斷的勸著,「我的二公主,您就趕緊的,把你的小碎步移的再快點成麼?再耽誤下去,要是被皇後知道您又偷溜出去,而奴婢又不勸阻,奴婢看自己的小**又要不保了。」
尹涵亮笑道︰「放心,我不會讓你的翹臀受一點點的小委屈,你就安心吧。」她早打听好皇後要來看望的時間,怎麼會出錯呢,這樣悠哉悠哉的回去,還有空余時間讓她梳妝打扮。
尹涵亮的自在,小櫻是一點都不敢享用的。公主犯了錯,頂多戳兩腦門,說兩句就完了,她們做奴婢的是腦袋隨時會搬家,不得不小心謹慎。
這兩剛回去,不巧就遇上了皇後的轎攆,而且還是正面迎接,這下好了,皇後那個臉不知道是該紅,還是該綠,看著女兒穿男裝侍立一旁低著頭,「涵亮。」
尹涵亮的聲音細弱蚊吶,「母後。」
「還不趕緊跟本宮走。」
「是。」尹涵亮吐吐舌頭,心想著︰「今兒母後怎麼提前了,不對呀,我打听的時間不是這個點兒。」她哪里知道皇後嫁女心切,哪里還能準時,所以才好巧不巧的給撞上,尹涵亮不敢說什麼,只好跟著轎攆後頭跟著去。
轎攆在御花園里停了下來,呼呼啦啦的排了一圈人,皇後方世秋一揮手,眾人退開,在不遠處待命。見皇後駕到,尹遲涼起身迎接,「兒臣見過母後。」
方世秋虛抬了手,「免了。」她向前走幾步,問尹遲涼道︰「遲涼都在讀什麼書呢?」
「不過是把閑時讀過的書再讀一讀,打時間。」
方世秋笑著坐在了尹遲涼剛才坐的位置上,「那是遲涼謙虛,不過本宮倒是欣賞的很,不像你皇妹,做什麼事都沒個分寸,都這樣大了,還到處亂跑。」
尹涵亮稍覺不滿,喊了一聲,「母後。」
「怎麼,你既然敢做還怕本宮說什麼。」
尹涵亮努了下嘴兒,這被教訓的滋味兒不大好受。尹遲涼早在旁邊助她,轉移方世秋的話題,「母後,您這個時候找我們,是不是有什麼事?」
「是了,是了,被涵亮的事一打岔就忘了,涵亮你也過來。」方世秋一伸手,旁邊早有人遞過兩卷畫,她慢慢的鋪開,一邊說道︰「這是上官王爺家的兩位公子,你們看看,覺得怎樣?喜歡哪一個。」
這兩幅畫左邊的是上官汐,右邊的是上官沮。上官沮英俊高大,穿著錦袍,手里拿著把扇子,整個人面若冠玉,貌比潘安,而且他生的高高大大,再看上官汐,就顯得嬌小的多,臉上還有一股子稚女敕的孩子氣。
方世秋先看畫,後看兩位公主。尹遲涼打量的細致一些,尹涵亮的眼楮不知道飛到哪個角落去了。方世秋有些不滿,這個女兒就會搗蛋,人都雙十年華了,還這麼沒有正行,成天價的就知道偷溜出宮,這還是親女的,再看尹遲涼,方世秋有時候都覺得這才是親女,最是隨了她的性子,人長的漂亮,性情又難得的好,溫柔體貼自然不在話下,真是親女不如養女。
方世秋先問尹遲涼,「遲涼,你看上哪個了?」
尹遲涼未語臉先紅,「兩個都好,兒臣都不曉得該選誰好了。」
「呵呵,本宮看了半天,也覺得是。這逍遙王家的長子上官沮,如今有了功名,本宮听得說是做了校場的主管,負責御前侍衛的培訓,弓馬嫻熟,而且又念的好書,認識的人夸的倒有不少,這二子不大出門,所以他的消息少一點,不過也有說知書識禮,性格溫和,很是體貼包容,本宮想這兩人都不錯,只是還是要問過你們的意思,涵亮你也過來看看,別在那看天了,天不會飛走的。」
尹涵亮翻了個白眼,慢慢的過來,往畫像上掃了兩眼,這畫師的畫工真不錯,這還是真人嗎?感覺就跟玉皇大帝似的,一個個英俊瀟灑才這樣,還合理嗎?
「母後,看畫像能看出什麼。何況你那些消息也是道听途說,不如親眼見的真實,正所謂︰百聞不如一見。您說呢?」見到真人,非想辦法讓他們狼狽逃竄不,她還想再享受幾年單身生活,才不想早早嫁人,結婚生子,給人做一輩子的苦力,像她母後這麼操心,這日子能過麼?
方世秋想想也有道理,她打著商量說︰「要不,本宮找個機會讓你們見一見?」尹遲涼自然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百聞不如一見,到時候對方人品如何,性情是否契合,這不就能看出來了。
「如此甚好。」
不過方世秋有個顧慮,「暫時是不行了,本宮听聞上官汐似乎掉進了池塘,今兒還听得有眼線說這位二少爺似乎失憶了,恐怕這事要耽擱一段日子。」
別人听了先不怎樣,尹涵亮早在心里歡呼雀躍。又討來一段自由日子,享受一日是一日,臉上卻淡淡的說道︰「真是惜,兒臣听了很替二少爺難過。」
方世秋哼了一聲,尹涵亮會難過,別逗她了,她眼楮還沒瞎,看的見某人正在使勁的掩飾樁歡呼雀躍’,她只是不想當面揭穿罷了。
這事過後一個禮拜,上官汐就全好了,精神恢復的不錯。已能在府里沒事的溜達來溜達去。只不過她的頭等大事,就是要把衣服給換了,不知道這位前二少爺抽的什麼筋,全部都是白衣,是不是看那些言情小說看多了,難道這世上除了白衣公子,就沒別的公子了麼?
上官汐指著所有穿過的衣服,對二丫說︰「只要我穿過的,全部把它們洗干淨,疊起來放回箱子里,要是放不下,就全部捐出去,這也是一件功德。」
二丫不解,「二少爺,您為何要……」
「我剛生完病,不想再看見白色的,從今天開始我要穿粉紅色,還要給我準備兩把扇子,也要粉紅色,美麗的就像春天一樣。」上官汐前世都是穿黑色小西服,白色襯衣,現在再活一世,她覺得自己特虧,怎麼也要穿個小彩色兒的。
她的這些‘要求’很快就到了王妃那,王妃二話不說領著身邊人過來訓話了。一進門,臉色就不大好,「汐兒,你這是在鬧什麼ど蛾子。」
「母妃說什麼,我有點听不懂。」
「不懂,你為什麼要把衣服換掉?這些衣服是破了,還是髒了,破了就補,髒了就洗,何必搞這麼大動作。」
上官汐沒想事情會傳的這麼快,對二丫怨念的刮了一眼,二丫悄悄的退去,她不想被二少爺的目光射成刺蝟。
「消息還傳的真快,我這里一說,母妃那里就知道了。」
林月岩道︰「你知道就好,這里處處是眼楮,處處是耳朵,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汐兒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要想在王府里好好生活下去,除了小心小心再小心,你沒有第二條走,我也沒有第二條路。」
「母妃至于嗎?不就是換件衣服。」
「你要低調,安安靜靜的活下去。汐兒你已落池塘一次,難道還想再被什麼人盯上嗎?娘只有你一個孩子,沒有你,你讓娘活個什麼勁兒,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情況,我們現在就等于在刀口上過日子,一不小心,人頭落地。」
「母妃既然知道危險,當初又為何如此大膽,用下這瞞天過海之計,若無當初,就沒現在的各種煎熬了不是嗎?」
林月岩嘆氣道︰「看來你還在怪我,這事我確實有做的不妥當的地方,但是我沒有辦法,側王妃因為生了長子而被提為側夫人,我身為正室卻無所出,你知道我的地位幾乎不保,那些日子我度日如年,汐兒希望你能理解娘的難處,後來有了你,我高興的跟什麼似的,你知道嗎?我是多麼的期盼著你的到來,不但是為了富貴榮華,也為了在這地方有個伴兒,你懂嗎?」
懂嗎?上官汐有點懂,有點不懂。懂是因為人為了富貴榮華是以不擇手段,用各種冠冕堂皇的借口來掩飾的,就像現在的林月岩,心里口里有無數個不容易。不懂是因為如果這個男人就因為孩子的問題看不起自己的夫人,那還要這樣的男人干什麼。
但上官汐沒有資格懂,或者不懂。她身為局外人不能輕易的去批評任何人,因為林月岩並非她親娘。
「但母妃卻未考慮,此刻更有一件大事,對我們來說如頭懸寶劍呢!」衣服的事她以不考慮,不多事,但婚事不是那麼容易混過去的,別告訴她,她現在的親媽沒有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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