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當晚,秋爽齋的尹涵亮郁悶至極,出去逛了一圈,一無所獲不說,還因為心里存著事兒連逛街的心情都打了折扣。她坐在桌前,自己跟自己生悶氣兒。
小櫻給她鋪完被子走過來,笑問道︰「公主在想什麼?」
「嗯!」尹涵亮哀聲連連。
「誰惹你不高興了?」
「當然,一想起要嫁人,本宮的心就是各種的煩。小櫻你說女人為什麼到了一定年齡就要嫁人?嫁人有什麼好,天天要伺候丈夫,伺候公婆,過不多久還要懷孩子,生孩子是多危險的事兒,憑什麼就得女人生,男人咋就不生呢,生了呢,又要擔心是男是女,這要是兒子就是母憑子貴,這要是生個女兒還不知道要受多少白眼和委屈,搞不好這還成了丈夫要納小妾的理由了,不公平,做女人大大的不公平。」尹涵亮各種搖頭晃腦,把她的不滿意見恨不得擺上一桌子才罷休。
小櫻笑著安慰她,「好了好了,沒人敢在公主眼皮子底下納小妾的,再說了,男人三妻四妾多正常,公主干嘛非跟自己過不去,這樣小心眼的計較呢!就算他有很多個老婆,你總是原配沒錯,你還是公主,逍遙王家的公子不會那麼不識相娶小老婆的,所以你的心就趕緊放肚子里去,趁著時間點,趕緊休息,睡足美容覺才是正經,女人家老的是很快的,公主千萬別拿自己開玩笑。」
尹涵亮自然得乖乖就寢,只不過躺在床上還在思量著該如何行事,這一個星期很快就會過去,她得找出逍遙王府二公子的不合格之處,還得拿出證據來,鐵證如山,到時候拒婚就比較說的過去了。至于大公子,听說是個優秀人才,就留給大皇姐好了,尹涵亮如此一想,頓覺人生光明,反正她恨嫁著呢!
翌日。
上官汐一早起來準備去書房,這時門被敲了幾下,她束了腰帶,稍微整了一下,道︰「來了。」開了門,就見二丫在門外,手里端著洗臉盆。上官汐現她眼楮紅紅的,像是哭過,眼圈兒很重,又好像睡眠不足。上官汐無意間在二丫的鞋子上掃了一眼,就見鞋子底兒上沾了草灰,立馬露出會心的笑容,又很快將笑容收起,肅容道︰「二丫你怎麼了,怎麼眼楮紅紅的?」
二丫恨不得此刻噴上官汐一臉口水,要不是她,自己至于被大少爺罵有眼無珠,有胸無腦嗎?昨兒趁上官汐吃晚飯時去了書房,偷偷在屋里溜了一圈,現桌底下有一張沒有燒透的紙片,就想送去給上官沮,是又怕被上官汐回來撞見,因此挨到早上,一夜未合眼,腦海里想象著上官沮收到這個重要信息對她贊賞的表情,哪知道早上送去卻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那是什麼信,那不過是一首詩。她不能恨自己不識字,卻怪上官汐沒事燒紙,害她還以為這是什麼重要信息,討了一頓罵。
二丫把所有的不順當都記在上官汐的身上,上官汐一回過身時,她立馬狠瞪了上官汐的背影幾眼。
上官汐被服侍著洗漱完,說道︰「現在我不想吃早飯,打算去書房看會兒書。」二丫的臉色一白,心道︰「二少爺是不是現了什麼?」不過看她跟往常沒什麼不同,應該不會現自己偷了張紙,二丫心里恐慌著,卻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只不過有點兒管不住自己的眼楮,總想從上官汐的臉上現什麼不同尋常。
「好了,你將殘水潑了吧。」上官汐徑直去了書房,身後的二丫把水一潑,心里直叫娘,她得想個辦法把二少爺調開,不能讓她就這麼去了,別昨晚去的時候留下了什麼線索,讓二少爺懷疑她就不好了。
剛好這時候絲柔過來,「二丫。」
「絲柔。」
「怎麼了你,臉色不大好。」
「有嗎?」二丫捧自己的臉,「能是昨晚沒睡好,你來是?」
絲柔回說︰「王妃讓我傳二少爺用早膳,怕你忙不開,我過來喊一聲。」絲柔望了左右,問道︰「二少爺人呢?不在屋里嗎?」
「二少爺去看書了,我這就去喊他。」二丫心內竊喜,事情就是這麼巧,她正愁如何靠近書房,這現成的理由就到了,二丫去書房是跑著去的,怕自己晚個幾分,有什麼東西會被上官汐看見似的。
上官汐走的慢,確切的說是故意等著二丫追過來。見到二丫的身影,才去推開,門剛推開,就听二丫喊道︰「二少爺。」
上官汐立馬回身,「什麼事?」
「王妃讓人傳你去用早膳。」
「哦,是這樣。」上官汐身前的二丫現門口的地上竟然有自己的腳印,眼珠子轉的跟飛輪似的,就怕上官汐現了,催促著上官汐。
「二少爺還是快去,別讓王妃她們久等了。」
「說的也是。」剛走了幾步,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轉過身來,「我的門還沒關。」二丫搶步上前,就在這千鈞一的時候,搶著關上了。
「二少爺急什麼,有什麼事吩咐奴婢就好。」
「多虧有你。」
上官汐走了,不過要是二丫能面對著她,定然會現上官汐的笑,帶著一點魅惑和性感。那是算計得逞的笑容,事情就生在昨晚晚飯的時候。
那時絲柔站在王妃旁邊服侍,她趁機將她喊出去。
「絲柔,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二少爺有什麼事盡管吩咐。」
「明早你能不能來我屋前一趟,若是見到二丫,你就告訴她,說是王妃喊我用早飯。」
絲柔有些不理解,「二少爺這樣做有什麼用意嗎?」
「沒有,逗她玩呢,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
于是就生了絲柔與二丫的對話,以及二丫追上來的一幕,現在,如果上官汐所料沒錯,二丫一定現了那些腳印,並且等她走遠了,就忙著清理現場吧,傻丫頭為什麼要背叛身邊的主人?不知道嗎,這上官汐的身體里已經住進了一個惡魔。
呵呵呵。
書房,二丫現上官汐走遠,繃緊的神經終于松懈了下來,甚至都有點站立不穩,剛才,若是再慢一點,一定會被二少爺現有人偷偷進了書房,若現那人是自己,後果不堪設想,自己則是明知不入而故犯。
二丫推開了門,現門口赫然有幾個腳印,她蹲下來現地上鋪了草灰,「這里怎麼會有草灰,難道二少爺懷疑我了嗎?」不過想想也不大能,也許只是弄翻了,二丫這樣安慰自己,自己做的如此保密,二少爺應該不會現的。
進了屋內小心的查探過,確定自己沒有落下半分證據,二丫才跨了出來,將門口帶有鞋印的草灰抹平了,然後小心的關上門出去,一回到屋立馬把腳上的鞋月兌了,用水泡了去洗干淨。
二丫再看見上官汐時,已是大半上午了,那時她鞋子早已洗好晾著,上官汐回了書房,然後門一直關著,到中午時出來吃了午飯,然後在外頭擱了躺椅,躲在樹下偷懶。
秋日的太陽並不太熱,而且上官汐躲在樹底下反而涼快有風,嘴邊是還沒過季的水果,啪嗒啪嗒的吃個不停,這樣閑暇的時光,讓上官汐有些煩躁,她是一點都閑不住的人,若是往常這個時候又在那拼命的寫計劃書了,只是現在身為王府的二少爺,她反而無事做。
上官汐的煩躁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身邊的二丫風一樣的跑過來告訴她,她的大哥回來了,而且馬上就到。
「大哥回來了呀。」她起了身,注意到二丫臉上激動的神色,心道︰「小妮子果然是春i心蕩漾了。」這樣的人是不適合留在身邊的,女人認真起來的愛情,以造成電閃雷鳴的氣勢。
上官汐剛站起來,上官沮就來了,手里拿著兩卷東西,上官汐猜是畫,昨晚和上官沮分手前他說過會送公主的畫像給她看,沒想到畫像來的這樣快,她的大哥果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算計她吧。
上官沮一到跟前,上官汐就親熱的迎了上去。「大哥你公務繁忙,怎麼有時間過來?」
上官沮的笑容溫柔如三月之春風,不過上官汐心里清楚,這暖融的背後是藏著刀的,只要她一點點不小心,這柔女敕的肌膚就會被劃出血痕。
「給你看好東西。」他帶頭進了屋,上官汐跟著進去,臨進屋前看了一眼二丫,那傻丫頭又在犯花痴了。上官沮進去後,就將兩卷畫像展開,鋪在桌上,一邊招呼上官汐過去,「汐兒,你來看看,這是大公主,這是二公主。」
上官汐頭次看,現大公主異常美麗,舉止溫柔,笑容和煦,即使隔著筆墨也能感受到這位大公主的性情,目光移向二公主,姿容平凡,臉上還有麻雀斑數點,一眼看去,上官汐覺得這人有些眼熟。
上官沮問道︰「咋樣?想選誰?」他隨時展現自己體貼的溫和的長兄關切的笑容,是心里已在暗暗得意,上官汐將要落入他的陷阱。只要是個人,只要這個人不是瞎子,就能看的清楚孰優孰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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