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武臨江和上官沮正說著,就有一幫人過來,個個長的俊俏,身上著各色錦緞,見著上官沮笑顏如花,「上官兄。」
上官沮眯著眼楮看,模糊幾個人影混雜在一起,然後撇過頭去,獨自飲酒,他的世界夠亂了,又是哪里來的雜魚。
這些人面面相覷,不明為何上官沮如此冷淡,還笑問起他昨晚的洞房花燭夜,這下把上官沮惹火了,他最不想提起的事,這些人卻非要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上官沮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就在站起來的幾秒里,跌來晃去,用手指著這些人,「你們……你們這些混蛋,混蛋,我……」
幾個人臉色不善,都是嬌生慣養的公子,往常彼此之間關系也算熱絡,誰曉得大喜之日過後一踫面,竟然這副情形,上官沮嘴里還在那罵罵咧咧,武臨江替他向各位公子道歉,「對不起,公子們,我家大少爺出了點事,現在心情不好,他喝多了,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謝謝公子們對大少爺的關心,希望你們別怪他,公子們今日的餐費,記在逍遙府的賬上就是,這頓我們大少爺請了。」
「原來是這樣,罷了,既然上官兄心情不好,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各位兄弟,走,樓上請。」幾個人聚著上了二樓,不再打擾上官沮,武臨江讓人把賬結了,讓小廝把上官沮抬回去。
上官沮被送回新房,此時尹遲涼正在房內,武臨江見她在,只得抱拳把事情簡單啟稟了,「小的先出去,大少爺留給大公主照顧。」
「去吧。」
武臨江一揮手,小廝們撤出。
屋內只剩下尹遲涼和秋桐,床上躺著爛醉如泥的上官沮,他手舞足蹈,滿身都是酒氣,尹遲涼看了會兒,轉頭對秋桐說︰「讓人煮些醒酒茶過來,再打些水來降溫。」
秋桐低頭道︰「是。」出去做事了,尹遲涼慢慢走向床沿坐下,這已是她第二次近看上官沮了,兩次都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從昨晚到今天,兩人只說過幾句話。她伸過手去,手伸了一半,卻無法模下去,這張容顏,在心里千百次回放。
不得不說,上官沮年輕,英俊,儒雅,高大,修長,看起來就是難得的如意郎君,很難有女人能拒絕這樣的男人,她,尹遲涼,亦是一介普通女子,亦無法抗拒這樣的吸引力。
那懸在半空中的手,慢慢的觸到了那張年輕的容顏,手指輕柔的從他的臉上滑過,男人,和女人到底是不同的,高挺的鼻梁,粗糙的睫毛,深重的呼吸,還有在唇間殘留的酒香。
「你為什麼喝的這樣醉,是因為涵亮嗎?」尹遲涼的眼神一縮,心中深深一痛,嘴角溢出苦笑,自己喜歡的人心里有別人,還是有那背後的勢力?
上官沮你在乎的是哪一種,如果是人,你不會得到,但我會做的比她好,如果是勢力,我沒有,但如果你想要,我會幫你,怎樣?
上官沮的嘴里嘀嘀咕咕的說些什麼,含糊不清,尹遲涼听不見,她俯□子,把耳朵貼在他唇邊,問道︰「你說什麼?」
「上官汐……我要殺了你……上官汐……我不會放過你……上官汐……」尹遲涼的耳邊飄來溫熱的氣息,那氣息令她□□,同時那話卻又令她心驚,她以為在上官沮喝醉的時候,會說些真話,一些對尹涵亮念念不忘的話,卻沒料到上官沮的心結,是上官汐。
尹遲涼愕然著,半天沒有移動身子。
王府走道上,林月岩攜著飛姐過西院去,她已在屋內坐臥不安良久,實在耐不住,這才過來。剛到門前,就見上官汐一人在屋內,听見門外有動靜,她撇過頭來,眼中的驚喜閃了一下,剛要啟口,卻見是林月岩,忙走過來相迎,「汐兒見過母妃。」她半彎著腰,抱著拳,讓過路,把林月岩和飛姐讓進來。
絲柔並不知道她們來了,高高興興的捧著酒壺進門,喊道︰「二少爺,酒壺抱來了。」一見屋內多了兩人,一時不能反應,自己對上官汐這樣沒規矩,且這些舉動全部落在了王妃的眼里,絲柔有些尷尬,把酒壺放在桌上,忙拜見了林月岩,用余光向她姑姑求救。
飛姐搖了搖頭,讓絲柔別輕舉妄動。
林月岩似乎有別的事要說,絲柔的‘不知規矩’也就沒有追究,她是向上官汐問的話,「汐,你知母妃為何來找你?」
「不知。」這里的人怪極了,總是喜歡讓人猜。
「太君和你父王還沒有從宮里回來,我很擔心。」林月岩手里握著手帕,只是那手帕早被揉的不像樣兒。
上官汐眨著眼楮,「他們來回需要時間,母妃別胡思亂想了,總會過去的,皇上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斷然不會因此就遷怒逍遙府。」
「這我知道,我是擔心你。」
「我?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這孩子,不知道搭錯哪根筋了,為何要說出那番話,既然錯了,還給沮就是,何必為婚事跟他較勁,你這一鬧,那二公主怎麼辦,這樣事情不是更復雜了,你讓她以後還怎麼嫁人,你怎麼沒有多考慮一些,這樣,我們委屈的就不止是大公主了,連二公主也被你連累。」
「連累?」上官汐的語氣里不禁多了些嘲諷,「我為什麼要連累她們,這樣對我有什麼好處,是她們要彼此成全的,與我無關,我頂多也就是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只怕這事鬧的我受的委屈還多些。」
林月岩深深嘆息,她現自己越來越不了解自己的女兒了。婚宴上大出風頭與她低調的性格不合,上午還盡情演出鬧劇,林月岩一眼瞥見那個酒壺,對,還有那個酒壺。
見林月岩向酒壺投去奇怪的目光,上官汐笑道︰「母妃對這個也感興趣?不過這真是一個神奇的酒壺,我也是偶然在書中看到過,絲柔,你不是想知道,它有什麼神奇的地方嗎?它簡直是個有趣的家伙,幫我度過難關,若非有它,我昨晚就要出盡丑事。絲柔,你按照我說的,在里面倒了水沒有?」
「嗯,奴婢已按二少爺說的準備就緒。」
「好。」她又將茶壺里的茶倒進去,「這個酒壺的特別之處,我現在將給你們展現。」她旋緊蓋子,舉起酒壺倒起來,絲柔近前去看。
瞪圓眼楮,「是水,不是應該被混合了。」
上官汐笑著說︰「你再看。」她又倒足一杯,的的確確的茶。
「這有兩用功能?」
「不錯,這大酒壺有兩層,只要扭這個小機關,立馬就以讓里面的液體互換,她指著不起眼處的一個小按鈕,這里還有個出口,是為了防止液體太多,造成溢出的情況,所以昨晚我才讓侍衛掛很多個酒壇子在身上,就是為了趁人不注意,把酒放出來,而他們給我灌的都是水,我自然喝不醉了。」
絲柔愛不釋手,「竟有這樣的好東西,幸虧有它,否則,昨晚落入大少爺的圈套,在那樣多的人面前丟臉,咱丟不起。」
「不止如此,還會讓他如願以償搏得太君的好感,父王那些老部下的賞識,若真那樣,世子之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那樣,我們的日子才是真正艱難的開始,你看,這世界不過是這樣,要不別人輸,要不我們輸,我們也是差一點而已。」
不知道上官汐是說給絲柔听,還是林月岩,但她還是對林月岩多看了一眼。她也並不是穩操勝券,只不過運氣稍佳,之後也是這樣,只要上官沮真心喜歡尹涵亮的話,她的謊話也會不攻自破,上官沮的結果,只是有點惜,但作為上官汐,她仍然膽戰心驚,只是運氣好,只是這樣而已。
編號一在她們說話的時候來過,他抱拳說︰「二少爺,太君和王爺的轎子到了。」
「我知道了,你去吧。」
「是。」
林月岩詫異,「你注意他們的行蹤?」
「我是關心他們是否一路平安。」
正談著,管家夜泊匆匆跑來,上氣不接下氣,他只是過來喊上官汐,臨了現林月岩也在,不得不進來參拜,參拜畢,同上官汐說︰「二少爺,太君讓老奴來請你過去閑居一趟。」
林月岩自知此去‘凶多吉少’,不斷沖上官汐搖頭,讓她想個法子把這事拖一拖,但夜泊一直等著,上官汐淡淡的說道︰「沒事的,母妃,我先去了。」她對夜泊說,「我們走。」上官汐離開房間,林月岩又開始緊張,做母親的,總是會因為孩子身上生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開始亂不安,說到底,愛這種東西就是如此的‘患得患失’。
良久,她才想到什麼辦法似的。她對絲柔說︰「絲柔,你去看看二少爺,在閑居不遠處等著,我怕她忘記了原來的路,你也知道她失憶了。」
若有人問起來,絲柔用這個借口最好。絲柔明白她的意思,忙跟了過去。
林月岩也不在屋里待了,她得找到上官雲,能把他哄著去閑居最好,至少他們都在,馬太君也不能拿上官汐怎樣。她讓飛姐趕緊跟上,「我們找王爺去。」
作者有話要說︰麻煩又要駕到了,汐是否吃的住。都說出來混的,都要還。
微博-汐︰好疼~
福氣︰又在下雨了,大大們出門要記得帶傘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