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落紅才奇怪!
「梳妝台上放著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里面裝有一些雞血,你將雞血倒到白色錦帕上面,落紅就有了。」
敢情君墨辰早有準備。
他想到還真的很周到。
待雲清染弄好了「落紅」。
「新婚第一日,就由愛妃來為本世子更衣吧!」君墨辰優雅地半支著身子,眉宇間透著狡黠,態度有幾分慵懶。
雲清染本來還有幾分倦意的,听得他喊她一聲「愛妃」便什麼倦意都沒有了,听到他喊「愛妃」會覺得很不適應。
雲清染自己先穿衣服,從被窩里出來的時候,她的衣服都很完整,她昨晚就穿著衣服上了床,白白糟蹋了她這一身雲錦做的上好的嫁衣。
看到雲清染還是穿著昨天的衣服,君墨辰想笑卻沒有笑出聲,他抬起他的右手,指了指房間里的衣櫃,「大婚第二日就不要穿嫁衣了吧,那邊衣櫃里有為你準備的衣服,都是按照你的尺碼做的,應該是合身的。」
原來君墨辰在這幾天里不光讓人趕制了嫁衣,還為雲清染定制了不少衣服。
雲清染出嫁前的衣服是不合適她出嫁後穿的,而且她出嫁前本身就沒有多少衣服,她是出嫁前沒幾天才讓人帶出來恢復成人模人樣的,雲遠恆雖然有讓人給她準備衣服,但卻沒有君墨辰這麼細心。
櫃子里放著的這些衣服,都是找了頂好的裁縫,用上好的雲錦,輕紗等料子,為雲清染量身定做的。
雖然時間有點趕,但做工卻絲毫不見馬虎,若是有繡花的衣服,因為在這麼短的時間里繡不出來,君墨辰便高價收購了別人定制的他覺得合適的花色。
雲清染打開櫃子,看到櫃子里面那一排衣服,有很多不同的顏色,花色,款式的衣服。
他的確很上心,花了這麼多的功夫,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做這麼多?對于君墨辰的心思,雲清染一時真的搞不明白。
不過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擺在雲清染的面前,那就是她要當著君墨辰的面換衣服。
君墨辰就靠在床頭,雲清染好一會兒都沒有開始換衣服,他便勾唇,有一抹不太明顯的笑容出現在他的臉上,「愛妃該不會是害羞了吧?從今天開始,你我可是夫妻了!」
「你想多了。」雲清染剛剛是真的有一些不好意思了,長這麼大了,她都還沒有讓男人看過她的身子。
「咳咳……那愛妃為什麼還不快點換上衣服,一會兒我們還要去給父王和母後敬茶呢。」君墨辰沒有拆穿雲清染,原來,她也有嬌羞的時候,那個當街親吻了他的女子,也有害羞的時候。
雲清染開始月兌自己的衣服,大紅色的嫁衣猶如一片紅霞落下,露出的是雲清染賽雪的肌膚,常年被關在不見天日的屋子里,不見太陽,她的膚色與久病的君墨辰有得一拼。
看到雲清染衣服下的身段,君墨辰微微皺眉。
因為除了賽雪的肌膚君墨辰還看到了她偏瘦的體格,這種瘦有些不同尋常,如果不是因為生病就是長期挨餓沒吃飽。
通常只有在窮苦到解不開鍋的人家才有,在盛榮皇朝的繁華京城,即便是農家農戶都不見像雲清染這般餓瘦成這樣的人。
其實雲清染已經在盡力調養了,但是需要一些時間,從雲清染醒過來到現在的時間尚短,所以雲清染還來不及將自己身上的肉給養回來。
雲清染選了一件粉紅色的輕紗質地的衣服換上,原不想選偏紅色的衣服的,雲清染比較喜歡冷色調的衣服,只是今天是她成婚第二日,還是要適當穿一些暖色調的衣服。
衣服典雅但又不顯得太過華麗,很好地襯托了雲清染玲瓏的身段,骨架好,穿上衣服後將她如今偏瘦的身體遮住了。
換好衣服之後,雲清染又幫著君墨辰穿衣服,有了昨天晚上的經驗之後,雲清染今天做起來就沒那麼費勁了。
兩人穿戴完畢之後,君墨辰才開口,讓等候在門外的嬤嬤丫鬟進來。
「咳咳,你們可以進來了。」
于是門外的嬤嬤丫鬟有條不紊地魚貫而入,開始伺候兩人。
「世子爺,老奴是花嬤嬤,太後娘娘的指派過來的,從今天開始會教導世子妃娘娘一些宮中的禮儀規矩,以免他日世子妃娘娘隨世子爺入宮的時候出錯。」
花嬤嬤雖然只是一個嬤嬤,但是說話的時候中氣十足,不像是一般下人這樣卑躬屈膝的,看來她在宮里頭也是個資深的嬤嬤,在太後面前也算是一個說得上話的人了。
雲清染听到花嬤嬤的話,覺得自己的前途堪憂。
「咳咳,花嬤嬤,你是說,從今天開始你要教本世子的世子妃宮中規矩?」
「是的,世子爺。」
「花嬤嬤,你這是在跟本世子搶世子妃?」君墨辰的手在輪椅的扶手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病態的臉上倒是透著幾分威嚴。
「奴婢不敢!奴婢不知道世子爺為什麼會這麼說,這世子妃當然是世子爺的,怎麼會有人跟世子爺搶呢!」花嬤嬤覺得冤枉急了,她不過是一個嬤嬤,又不是個大男人,又怎麼能去跟世子爺搶女人?
「嬤嬤要教世子妃宮中禮儀規矩,勢必就要佔用了世子妃的時間,咳咳……你佔用本世子與世子妃相處的時間,那本世子和世子妃相處的時間就少了,咳咳,你說,你是不是在跟本世子搶世子妃?」
花嬤嬤額頭冒汗,世子爺這麼說未免有些無理取鬧,只是偏偏說得又那麼有理有據的,讓人找不出反駁的理由來。
更何況他是世子爺,太後疼世子爺大家都是知道的,她再得寵不過是個嬤嬤,怎麼能跟世子爺爭論呢!
「世子爺說的是。」花嬤嬤只好說是。
「咳咳咳……本世子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能與世子妃相處的日子也沒有多少了,你們為何還要這麼殘忍來佔用本世子與世子妃的相處時間呢?」君墨辰越說越淒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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