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雲嫣然的貼身丫鬟穿過人群擋在了雲清染的面前,「世子妃,要安慰嫣然公主您還是改日吧!」
「如果本宮說不呢?」雲清染仰頭看著這個個子比自己還要高挑一些的丫鬟,她認得她,這是雲嫣然的貼身丫鬟,雲嫣然被禁足于宮內之後就強行要求將自己原先的丫鬟給接了進來。只要雲清染安分一點,這點要求即便是太後娘娘要不會不允的。
「如果世子妃娘娘是一片好心的話,理應照顧到公主殿下她此刻的心情,不應該做出讓公主殿下更為難受的事情來,除非世子妃娘娘您是故意讓公主殿下難受的!」粉黛指責雲清染道。
她這麼一說,如果雲清染再執意要靠近雲嫣然,就成了她口中的故意讓雲嫣然難受的,在場的,除了黨魏的人都知道雲清染是雲嫣然的姐姐,倒是能讓雲清染落下一個欺負親妹妹的罪名了。
雲嫣然的這個丫鬟倒也不是個吃素的!
雲清染優雅地一笑,「給本宮讓開,我看成心搗亂的人是你,你不知道有一種病叫做創傷後遺癥嗎?你不知道創傷後遺癥是一種心理疾病嗎?你不知道最好地治療這種恐懼的方法之一就是將受創傷的人刺激個徹底嗎?」
雲清染連連發問,說得很是自信,仿佛煞有其事,其實雲清染也不是完全瞎編亂造的,如果雲嫣然真是讓嚇著了,這個時候再激她一激或許是會管用的,不過很顯然,雲嫣然根本就沒有被嚇到。
這真是演的一手好戲啊!
「奴婢怎生不曾听說過世子妃娘娘還懂得醫術?」粉黛反駁道,她听不懂雲清染在說些什麼,但她知道不能就這樣讓雲清染給糊弄了過去。
「你沒听過有句話叫做久病成醫嗎?」
她可是病了很久的呢!在場的,要論久病的,除了君墨辰,還有誰能跟她這個瘋了七八年的人相提並論。
久病成醫是沒有錯,可從來沒有听過哪個人瘋了很多年後還能成醫生的!
「世子妃這是強詞奪理,世子妃的病和如今公主殿下的狀況分明就是兩碼事!」粉黛急忙辯解道,生怕別人听信了雲清染的話。
「都是心理出了問題,腦子出了問題,精神除了問題,有什麼不一樣的嗎?」雲清染反問道。
粉黛啞然,她沒有想到雲清染會這麼難應付。
「還是說,你這個大膽的奴才不想要看到你的公主殿下平復下來嗎?」雲清染將這頂大大的帽子扣回到粉黛的頭上。「再說了,現在本宮可是為了世子爺的身體來找那香薰的,難道說在你的眼里世子爺的性命還比不上公主殿下受得那點驚慌嗎?」
除了原先的罪名,雲清染附帶著再給粉黛扣了一個更大的。置君墨辰的安危于不顧,這罪名可大了去了。
「你……」粉黛氣結,怎麼說著說著,反而她成了那個壞人了?
「來人吶,將這個大膽的宮婢給我帶下去。」
粉黛尚在尋找繼續阻攔雲清染的借口,雲清染就已經下令讓人帶走她了。
這皇上和太後娘娘還在呢,雲清染一個小小的世子妃倒是下達起命令來了。
宮人們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太後和皇上那邊,誰想太後和皇上還默許了雲清染的舉動。
因為雲清染說得沒有錯,現在的雲嫣然的驚嚇和君墨辰的性命一比,那差了十萬八千里了。本來就不是什麼正牌公主,現在還捅出這麼大的簍子來,換誰都不待見雲嫣然了。
粉黛被宮人強行帶開了,她擔憂地看著她家小姐雲嫣然,生怕弄出個什麼事情來。
看到她的心月復丫鬟粉黛被帶走了,雲嫣然瑟縮得更厲害了,「啊……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不要踫我,不要踫我啊!」
為了向大家證明她是真的嚇到了,所以雲嫣然叫的更加厲害了。
尖銳的叫聲听到眾人有些不忍了,這麼美的一個人兒,這麼淒慘的叫聲,雲清染真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怎麼忍心這麼做呢?
那個人還是她的親妹妹呢,真是個沒心沒肺的惡毒女人!
眾人在心里對雲清染下了這樣的判斷。
雲嫣然的驚恐和眼底的慌亂雲清染全部看在眼里,若說現在的雲嫣然完全是裝的,也不盡然,至少她的害怕是真的。
見雲清染要去掀開床上的被子,夜明淵攔了雲清染一下,倒不是為了雲嫣然,而是為了盛榮皇朝的體面。
「世子妃,請莫要掀開被子,她如今衣衫不整。」
這邊有女人也有男人,還有別國的使臣在,如果被子當眾掀開,會有一些難堪。
夜明淵的臉上有化不開的凝重,另外還有十分醒目的血跡殘留在他的臉上,讓他看起來有一種莫名的憔悴。
夜明淵此時的心情很復雜,看著近在咫尺的雲清染,心想自己的狼狽姿態她看得很清楚吧?
雲清染點了點頭,然後對著依舊假裝害怕的雲清染說道︰「嫣然公主,現在本宮懷疑那讓世子爺難受得緊的燻香就藏在這床榻之上,本宮要搜一搜這床榻,本宮與你同為女子,相信嫣然公主一定不會介意的。」
雲清染說完手便伸進了被窩里。
「不要!你不要踫我!走開,你給我走開!」
雲嫣然忙要阻止雲清染的動作,如果讓她找到了她藏在身上的燻香那還了得?
以宮中太醫的本事,一定能夠查出她身上帶著的燻香是有什麼作用的,到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
所以雲嫣然拼了命也要阻止雲清染的行動,堅決不能讓她將燻香找到。
雲清染卻是鐵了心要將那燻香找出來的,她的手在被窩下制造了很大的動作,讓雲嫣然急的雙手雙腳都胡亂地揮舞著,她越是急人就越亂。
一時間那床大紅色的被子翻起了一陣陣的紅浪,不知道還以為這兩人的手腳在被子下面做著什麼事情呢。
就在雲嫣然急于躲避雲清染的搜索的時候,她自己的手甩得太過用力了,將一個香囊甩了出來,一個漂亮的拋物線從雲清染的面前劃過,在眾人的視線里面劃過,然後掉落到被子上。
糟了!雲嫣然想要伸手將香囊取回來,卻被雲清染先一步搶走了。
雲清染看著手上的香囊,打開後從里面取出了燻香,燻香雖然沒有點燃,但本身就透著一股與房間里曾經點過的燻香相似的味道。
燻香是從雲嫣然身上掉出來的,大家都親眼看見了,再聯系雲嫣然先前的反應,就不能猜測出正確的答案來,這東西一定是屬于雲嫣然本人所有的。
雲嫣然發覺大家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心中羞憤交加,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樣的情況。
雲清染將手上的燻香連同香囊一起交到了皇上的面前,「啟稟皇上,臣妾懷疑這些燻香有問題,是導致世子難受的直接原因,臣妾懇請皇上宣太醫徹查。」
「宣太醫。」皇上沒有猶豫便按雲清染說的宣了太醫。
事情都發展到這個份上了,皇上要是再看不出端倪來,那他這麼多年的皇上也就白當了。這香囊就算不是害君墨辰難受的元凶,也與今天發生在這房間的一切月兌不開關系!
太醫來了,從雲清染那里拿過香薰查看,這香薰剛到手上,太醫就已經看出問題來了,細細一聞就更加確定了。
其實這東西也不算太過罕見,畢竟在這深宮里頭曾經也有後妃用過,為的是得到皇上的寵幸,不過後來被明令禁止使用了。如今的皇宮里已經許久不見人使用了。
「回皇上的話,這燻香不是普通的燻香,乃是有催情作用的伊蘭依蘭!」
宮里頭的人對伊蘭依蘭都不陌生,其主要的成分是依蘭,調配以其他成分之後具有強效的催情作用!
這下,真相大白了,剩下的光靠著想象力就能知道了,原來不是九皇子酒後亂性強迫了雲嫣然,而是雲嫣然使用催情藥物讓夜明淵在意識模糊的情況下睡了她自己。
剛才還在心里嘀咕著說雲清染惡毒的人這會兒立馬又改變了立場,只覺得這位雲府的三小姐,京城里有名的美人兒太過陰險了,也太過無恥下作了,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虧她還能夠淚光點點地把自己弄得好像是最大的受害者一般!太會演戲了!
太後听到伊蘭依蘭臉色立刻就變了,「混賬!」
太後拍桌而起,可見她有多麼憤怒了。
方才听聞九皇子犯下大錯的時候,太後只不過是板著臉,卻在听到伊蘭依蘭的時候拍案而起,太後有多痛恨伊蘭依蘭啊!
知道這宮里頭曾經發生過的一些事情的人都知道,先帝的死就和這伊蘭依蘭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太後能不痛恨伊蘭依蘭嗎?
這一下,原本已經夠凝重的氣氛變得更加凝重了。眾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一個聲響會招來無妄之災。
「皇上,這件事情必須要嚴肅處理!竟然用伊蘭依蘭加害哀家的孫兒,我盛榮皇朝的皇子,如不嚴加處罰,哀家第一個不依!」太後放了狠話,勢要事情嚴肅處理。
不需要太後特別交代,皇帝夜弘毅也沒有打算要輕饒了做出這等事情的雲嫣然!
她可知道她這恬不知恥的行為帶來的後果有多嚴重?
除卻使用宮中禁品,藥引皇子之類的罪名,她還為盛榮皇朝帶來了很頭疼的事情!
皇上先前以為罪魁禍首是夜明淵這個他的兒子的時候尚且手下不留情了,如今知道夜明淵是無辜的,做錯事情的人雲嫣然,皇上就更加不會留情面了。
「來人吶,將嫣然公主關入天牢!」皇上厲聲道。
天牢,那是關押重犯的地方,被關進天牢里頭的人有幾個最後能活著從里面走出來的?
天牢兩個字如一道晴天霹靂,雲嫣然這個時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做的事情有多麼嚴重,她從小就讓雲遠恆夫婦給慣壞了,一直以為她想要什麼就能夠得到什麼,不管犯了什麼樣的錯誤都有人會幫她處理好。
這一次,就算是雲遠恆也沒有辦法救她了!
雲嫣然被兩個進來的侍衛帶走,她害怕了,在出門之前她伸手去抓雲清染的衣服,死活不肯讓侍衛將她拖走。
「姐姐,姐姐救我,我不要去天牢,我不要去天牢!」她拼命地向雲清染求救。
到這個時候倒是想起姐姐來了,早干嘛去了?
雲清染臉上一片清冷,面對雲嫣然的求救,雲清染給出的回答只有伸手輕輕地拂去雲嫣然抓住她衣服的那只手,決絕,不留一絲情面。
她與雲嫣然,沒有姐妹情分,雲清染就當從來沒有過這個妹妹!
雲嫣然現在就像是一個快要淹死的人,急著想要抓住點救命的東西,見雲清染冷酷地拂去了她的手,她也顧不得罵雲清染無情無義了,她轉向君墨辰求救,「姐夫,你救救我,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世子爺……」
君墨辰比雲清染還過分,竟然似笑非笑地看著雲嫣然說了一句,「今兒個夜色不錯,就是擾人的事情多了一些。咳咳咳……這嗡嗡的聲音真吵……咳咳咳……愛妃,你說是吧?」
君墨辰早就警告過雲嫣然了,讓她適可而止,是她自己不听勸,活該今天有此一遭。
「世子爺說的是,今兒個的確是讓世子爺受累了,世子爺可還覺得不舒服嗎?」雲清染知道剛才君墨辰是故意裝得特別難受的,她可從來沒有听說過伊蘭依蘭這等催情藥物對肺部和呼吸系統還有傷害的。
「如今好些了,讓愛妃為本世子擔心了……咳咳……」君墨辰虛弱地咳了兩聲,臉色確實是蒼白得厲害。
雲嫣然被兩個侍衛拖著,強行帶離,眼楮卻死死地盯著尚在「談情說愛」的君墨辰和雲清染,相比他們兩人的「幸福」,雲嫣然覺得自己狼狽極了,委屈極了,她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都是雲清染一步一步地害的!
最初,雲清染不肯代她出嫁,然後她又將她從繡坊里面找出來讓她被軟禁宮中,再後來讓她幫忙找九殿下她不找,現在又害得她被抓入天牢!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和她雲清染月兌不了干系!
「是你們,是你們故意害我的!你們不得好死!雲清染你這個小人!枉你還是我的姐姐,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對得起爹娘嗎?」雲嫣然不甘心地朝著雲清染和君墨辰大吼道。
雲嫣然不知道突然哪里來的力氣,掙月兌了那兩個要將她帶走的侍衛,瘋了一般地沖向雲清染。
雲嫣然將所有的錯都歸結到了雲清染的身上,想著自己就算是要下地獄也應該拉著雲清染一起去。
君墨辰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不動色聲地將雲清染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雲清染看到君墨辰那細微的舉動,心道,敢情這病秧子還想著要替她擋災不成嗎?
雲清染繞開君墨辰,大大方方地迎接像是瘋了一般朝著她撲過來的雲嫣然。
伸手,擒臂,過肩摔,按倒,搞定。
眾人傻眼地看著雲清染用比較奇怪的姿勢在很短的時間里以極其簡易的流程撂倒了雲嫣然。
這好戲才剛剛開幕,就已經結束了,毫無異議,無需解釋,直接搞定!
瘋子出招,快!狠!準!
眾人心驚,這相府的二小姐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身手了?不該是病了很多年了嗎?
被放到了雲嫣然再一次被侍衛帶離,這一次侍衛提防著她了,她想要再來一次也沒有機會了。
雲嫣然走了,事情卻還沒有了解,雲清染捅出來的大簍子尚在。
拓跋燕拔高了嗓音對著眾人說道︰「現在是個什麼事兒呀,那個和親的公主就這麼關了大牢沒事了?你們盛榮皇朝選的公主竟然給自己的兄長下藥並和自己的兄長**,你們是不是應該給我們黨魏一個交代呢?」
她白日里讓雲清染氣得不輕,後又在太後那里討了一個沒趣,正愁一肚子的委屈沒地方發泄,這邊就出了這麼一檔子惹人說閑話的大事
拓跋燕這一開口,皇上和太後就一個頭兩個大了。
皇帝夜弘毅原想以和平的方式解決盛榮皇朝邊境與黨魏之間的矛盾的,顯然卻因為雲嫣然,事情鬧僵了。
「奇皇子,燕公主稍安勿躁,關于這次的事情,朕一定會給幾位一個滿意的交代,還請兩位想回寢宮稍作休息。」夜弘毅不能馬上給拓跋奇和拓跋燕一個交代,他必須要深思一番再做打算。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分明是你們……」拓跋燕聞言還想繼續發表自己的意見,卻被拓跋奇給攔住了。
「那本皇子就和妹妹就先回去歇息了。」拓跋奇攔住拓跋燕沒讓她繼續口沒遮攔下去,他的這個妹妹生性驕縱了一些,如今他們身處別人的地方,豈容他們如此放肆?
拓跋奇識大體地帶著自己的妹妹拓跋燕離開了現場。
剛遠離了人群,拓跋燕就忍不住抱怨,「哥哥,你干嘛不讓我說,這明明就是他們理虧,是他們不對嘛!」
「燕子,這里可不是黨魏,如果這里的皇帝要對我們做什麼,你覺得我們還有命回去嗎?更何況你以為父皇為什麼要同意與盛榮皇朝議和?」拓跋奇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對拓跋燕說道,因為他們黨魏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國,若非地理位置的緣故,盛榮皇朝早就將他們給合並了!
「哥,你凶我!」拓跋燕被拓跋奇說了兩句,就哭著跑了。
拓跋奇看著拓跋燕遠去的背影,無奈地嘆息。
拓跋奇和拓跋燕走後,凌雲殿里頭君墨辰也打算要和雲清染離開了。
「咳咳……啟稟皇上,太後娘娘,臣請旨與世子妃先走一步了。」君墨辰道。
太後點頭應允,「去吧去吧,辰兒你快些回府歇息去吧,方才吸了些讓你不舒服的香味,想來還難受著,來人,送世子爺世子妃回鎮南王府!」
君墨辰便帶著雲清染告了退。
回去的路上,君墨辰的臉上有著倦意,他的身體本來就很容易變累,雲清染看得出來他是真的不舒服,剛才在夜明淵的房間里那樣劇烈的咳嗽雖然是他裝出來的,但是他身體的難受卻是真的……雲清染就伸手給君墨辰順氣,輕輕地拍撫著他的前胸。
柔軟的小手在自己的胸前來來回回地撫模著,讓君墨辰有了些奇妙的感覺。
君墨辰不由地暗罵自己,她不過是見他難受順手撫了他幾下,他卻有一陣莫名的悸動。
自己的心自己沒管住,身邊的佳人卻沒將他這病弱之人當尋常男人來看,既不對他設男女之防也不對他思男女之事,讓他不知道該是欣慰還是該苦惱了。
★
雲清染的臥室內。
雲清染坐在梳妝台前,綠竹幫忙給雲清染卸妝。
「小姐,剛才你和世子爺一起回來的時候好像……」綠竹很是曖昧地說道。
「怎麼了?」
「小姐,老實說,你和世子爺是不是假戲真做了呢?」綠竹覺得兩人的關系愈發……親密了。
「沒有的事,只是覺得他有時候挺可惡的,有時候也挺讓人心疼的。」和君墨辰假戲真做?怎麼可能!雲清染不認同綠竹的想法。
「我和紅梅倒是希望小姐和世子爺是真的呢!」
「為何?」
「我們在這王府住的很舒適,沒有人來欺負我們,主子少,下人們之間也就沒爭沒斗了。小姐你不知道有些府上姨娘多,姨娘們之間爭得厲害,連帶著下人們也天天跟著折騰。還有哦,王府的待遇真好,今兒個早上王府管家給小姐你送月例來了,有足足五十兩銀子呢!管家說既然小雞你不在,就將銀兩給了我和紅梅,我當時嚇壞了呢!」
「所以你為了這舒適的環境和這豐厚的月例,打算要把你的主子我給賣了是不?」雲清染從鏡子里看到綠竹那張興奮的小臉就覺得好笑,這丫頭倒是真高興呢。的確,比起去黨魏,這王府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了。
正在這時,窗外閃過一個人影,人影如鬼魅般進了房間,同時點了綠竹的睡穴,讓綠竹昏睡了過去。
雲清染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翩翩濁世家公子,臉上不慌不忙,還堆滿了笑意。
「小美人兒,長夜漫漫,是否孤枕難眠,不如讓本公子來陪一陪你可好?」男人上前,伸手勾起了雲清染的下巴,調戲的意味十足。
雲清染不但沒有閃躲,更是任由男人調戲著她,「公子真是體貼,我正愁一個人入睡太寂寞了呢,我這就為公子你寬衣。」
雲清染上前來扒男人的衣服。
「你有那麼寂寞嗎?」男人臉色微變。
「對別人,我興許沒有那麼寂寞,但是對紅藥大美人兒,我興趣大大的有!」
原來這位翩翩濁世家公子不是別人,正是那位神鬼莫測的滄瀾教教主紅藥易容的。
紅藥見自己穿幫了,郁悶地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胸口堵得慌。
「怎麼搞的,為什麼老娘的易容術到了你這里就失效了!」紅藥上次易容被雲清染給拆穿之後不信邪,于是這回就又來了一次,到底是哪里出錯了?她自認為模仿得惟妙惟肖了!
雲清染自動將紅藥的這份不滿給屏蔽掉了,「說吧,大半夜的跑來找我做什麼?」
雲清染看了一眼被紅藥放倒的綠竹,晚上地板涼,容易著涼,便將她扶到了床上去。
「你是我的徒弟,師傅來找徒弟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你沒事的話,我倒是正好有事想要你幫我去做。」
紅藥聞言一**坐了下來,「現在是你是師傅還是我是師傅呢?有徒弟這麼命令師傅的嗎?不過我倒是有興趣听你說一說你想要我幫你做的事情,我看看有沒有興趣。」難得雲清染有所求,紅藥免不了好奇了一把。
「今天發生在宮里頭的事情你可听說了?」雲清染問紅藥,今天宮里頭發生的事情有沒有流傳到大街小巷雲清染不知道,但是紅藥的話,很有可能會知道,畢竟今天在場的人可不少,四王家屬以及其他的一些權貴都在,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麼大的事情走漏點風聲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不走漏才邪門。
「你是說你妹妹做下的那件事情?」紅藥確實是知道今天宮里頭發生的事情的,「你該不會是想要幫你那個妹妹吧,說實話,能夠做出那種事情,我也真是服了她了,我紅藥自認為放蕩沒有節制,也不會在有婚約的情況下給別的男人下藥把自己的處子之身破了,然後死皮賴臉地想要嫁給那個男人。」
「我不是想幫她,我是想要幫九皇子。」雲清染道,雖然雲嫣然是她的親妹妹,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她是自食惡果。
「他有什麼需要你幫的嗎?事情的真相大白了,也就沒他什麼事情了,對他的聲譽也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雲嫣然還有一個翻牌的機會,那就是孩子,誰都不能保證今天的事情過後雲嫣然的肚子里不會懷上九皇子的孩子。」雲清染道,「今天的這件事情想必這會兒我的父親已經知道了,以他對雲嫣然的寵愛一定會不遺余力地救雲嫣然,那麼心思縝密的他就不會想不到孩子這一茬。皇上的眾位尚在人世的皇子之中到如今還有一個皇子為皇室誕下皇孫,如果雲嫣然當真懷了孩子,太後娘娘和皇上就不得不轉變想法,仔細一想,黨魏的事情也不是那麼大,就算是鬧翻了對盛榮皇朝的影響其實並不大,再加上我的父親在朝中的影響力,我的哥哥在軍中的威望,還有我和我姐姐的身份,這些都是皇上最後下決策時候應該考慮到的,最後的結果很有可能演變成九皇子迎娶雲嫣然。」
雲家雖比不得皇族中人,也比不得四王府中人,但好歹也是京城中的名門望族,他們兄妹四人,一個給皇上做了妃子,一個給世子做了妃子,一個是軍中將領。種種因素考慮進去,皇上最初的氣消了之後,如果再冒出來一個孩子,就極有可能為了顧全大局賜婚雲嫣然和九皇子。
紅藥細細地听著雲清染的分析,點了點頭,的確是這個理兒,這整件事情極有可能因為一個孩子而改變。
「不過這事情才剛發生,有沒有孩子至少也要大半個月之後才有分曉,事情可能沒有那麼巧吧?」
「那就讓這件事情變成徹底的不可能。」
「所以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麼?」
「你懂醫術嗎?」
「比王府里頭住著的那個庸醫要強一點!」紅藥似乎和木柏楊有什麼過節,兩個人提起彼此都沒有什麼好話。
「我想讓你確保雲嫣然不會懷上九皇子的孩子。」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那可是你妹妹的孩子哦!」
「現在距離事情發生還沒有到十二個小時,也就是六個時辰,精子和卵子尚沒有形成受精卵,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說,還沒有生命體誕生,現在要做的是阻止生命的出現,而不是扼殺生命。」
「你這又是哪里來的歪理邪說?」
「我的理論我的說法,」雲清染道,「你能做到嗎?」
「你別忘了雲嫣然現在被關在天牢里面,那是個多麼危險的地方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吧!」
「你不是武功高強,外加還會易容術嗎?」
「別提易容術,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你這個臭丫頭竟然每次都能看穿我的易容術!」
「別人看不穿就夠了。」她是例外。
「行,要我幫你去辦這件事情也可以,不過作為交換,你也要幫我去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放心,你是我看中的接班人,有危險的事情我是不會讓你去做的。」紅藥很認真地說道,只不過她說的這話一點兒說服力都沒有,這種會將身體尚且虛弱的徒弟扔在荒山中讓她一個人應付凶殘的狼群的師傅,還好意思說自己不會讓她去做有危險的事情?
「具體點。」雲清染可不想糊里糊涂被人給賣了都不知道。
「我要你幫我報仇,今天我在城里頭的一家賭坊里面輸得差點連褲腰帶都月兌下來了,我要你去跟他們賭,把賭坊里的錢給贏光,最重要的是要將那家賭坊的那個混蛋老板給贏得褲腰帶都月兌掉!」
紅藥說要她幫她報仇的時候,雲清染還以為是什麼嚴重的事情,誰知道她說的竟然是賭錢輸了要報仇!
雲清染無語地看著這位被天下說得窮凶極惡的老妖怪,竟然是一個幼稚地跑去跟人賭錢,賭輸了還要自己的徒弟去幫她報仇的人!
「我不會賭錢。」雲清染沒接觸過這玩意兒,很坦白地說道。
「我管你會不會,不會就學,就當是作為我的徒弟學的第一項功夫好了,要是第一天賭輸了第二天繼續賭,第一個月賭輸了,第二個月繼續,如果輸得把自己都輸了,我會幫你通知世子爺去接你的!」紅藥才不管雲清染會不會賭呢,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沒時間報仇了就讓她的徒弟來。
「好吧,你的條件我答應了。哪一家賭坊?」雲清染答應了紅藥的要求。
「金元通寶。」說完,紅藥再次將人皮面具戴了上去,準備出門給雲清染辦事去了,臨走忽然想到了什麼,就又停下了腳步,回頭問雲清染,「對了,雲嫣然的事情我幫你辦是沒有問題,但是如果你的父親母親知道了,你恐怕會變成絕世不孝女了。」
雲清染無所謂地聳聳肩,「他們要鬧便讓他們鬧去,如今雲嫣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難道他們兩人沒有一點責任嗎?如果不是他們兩個將雲嫣然慣成這樣,讓她覺得天大的事情都有人會替她扛著,她會這麼大膽犯下如此大禍來嗎?一個人犯了錯就應該為自己犯下的錯誤承擔責任。」
紅藥听完雲清染的話滿是欣賞地笑了,「怎麼辦,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這個徒弟了呢!」
「誰要你這個老妖婆的喜歡了?」
「沒大沒小的,要叫師傅,不準叫老妖婆!對了,其實你和你家的那個病世子挺配的,不如考慮一下他好了。」
「時候不早了,你可以走了。」雲清染趕人了。
「真冷淡!」紅藥故作傷心地怨念了一句,然後從身上拿出了一塊紫紅色的玉佩來,「這個東西給你,以後就交給你來保管了。」
雲清染接住紅藥扔過來的玉佩,放在手里瞅了瞅,顏色是紫紅色的,整塊玉佩玲瓏剔透,放在手上還冰涼冰涼的,好像還泛著點點熒光,還真是一塊好玉!玉佩整體是圓形的,中間刻有圖案,圖案上雕刻的是饕餮?還是貔貅?雲清染對這些傳說中的神獸圖案不是很熟悉,大致就是這個模樣的一個圖案。
「是你送給我的見面禮?」雲清染挑眉問道。
「是我們滄瀾教的信物,通靈寶玉。」
「就是這塊玉讓你選擇了我?」因為和自己有些關系了,雲清染對這塊玉佩也產生了些許的興趣。
「嗯,也可以這麼說吧,我們滄瀾教的規矩,歷代教主繼承人必須得到這塊通靈寶玉的認可。」
雲清染又細細地打量了通靈寶玉一番,除了看起來挺值錢的,其余的,她還真看不出來有什麼特殊的名堂。
「你千萬記得要收好了,雖然它丟不了,但你也別不當回事,將它隨處亂放!」紅藥提醒雲清染道,通靈寶玉本身是有靈性的,要丟也不見得丟得了,她就怕雲清染將通靈寶玉當做普通的首飾配飾到處亂丟亂放。
通靈寶玉上面本身就穿了個繩子,雲清染便將那玉佩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面。
紅藥今天來找雲清染的目的達到了,就翻窗離開了雲清染的房間,離開雲清染房間的紅藥臉上露出了狐狸一般的奸詐笑容。
★
第二天一早,綠竹朦朦朧朧地醒來,卻發現自己躺在雲清染的床上,嚇得彈跳而起。
她昨晚和小姐擠了一她床榻?綠竹用拳頭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該死,怎麼這麼不懂分寸,竟然擠了小姐的床榻,只是她記得自己昨晚好像是給小姐卸妝來著,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好像都不記得了……
然後綠竹看到了正在梳妝台前裝扮著的雲清染。
「小姐,奴婢知錯,奴婢該死!」綠竹以為是自己偷懶睡著了,所以慌張地向雲清染請罪。
「你醒了?那也梳洗一下同我一道出府一趟吧。」雲清染已經自己穿上男裝了,雲清染覺得這男裝要比女裝舒服多了,層數少,穿起來也簡便,如果不是要入宮,比起女裝她更喜歡穿男裝。
「小姐你要出府?」綠竹打量著雲清染今天的裝扮,小姐這又是要出門去做什麼事情?
「嗯,去吧,莫要耽誤了。」
「是小姐。」綠竹不敢耽誤了雲清染的事情,便小跑回了自己的房間,等到再出來的時候亦是一身男裝的打扮。
主僕二人女扮男裝出了王府,出門前遇到了君杰,「娘娘,您這是……」
君杰的目光在雲清染的身上來回看了又看,世子妃這是要出門。
那他該不該去稟告世子爺呢?世子爺好像挺關心世子妃的,雖然世子爺嘴巴上不說,但是能從他為世子妃安排的生活的細小地方看出來,君杰跟了君墨辰這麼多年,這點洞察力還是有的。
「我要出門一趟。」雲清染出入王府是得了君墨辰的允許的,不用擔心會被抓包,大可以光明正大地從正門出入。
「世子妃想要去哪里?」君杰純屬關心問的,萬一一會兒他跟世子爺稟報的時候,爺問起來世子妃具體去了哪里,他也好有話可以回答。
「賭坊。」雲清染霸氣地留下兩個人然後帶著綠竹揚長而去。
等等,剛才世子妃說的是……賭坊?
喂,世子妃,是屬下听錯了嗎?你說的是賭坊耶!
雲清染離開了王府之後,就和綠竹去京城里頭找那家紅藥說的「金元通寶」了,這賭坊也奇怪,一個賭錢的地方起了個錢莊似的的名字,搞得它開在那里就是給人賺錢去的,明明是坑錢的還差不多。
等雲清染和綠竹找到了「金元通寶」,方才知道這還真不是一家小的賭坊!
正對門高高地懸掛著一塊暗紅色瓖金的匾額,上面寫有「金元通寶」四個金色大字十分奪人眼球。
雕花的椽子和上梁,下邊兩根大紅色的柱子頗有氣勢,賭坊的窗戶都是鏤空雕花的,形狀不是金元寶就是銅錢,仿佛遍地都是銀子似的。
門口還有兩個三大五粗的大漢端立在大門的兩邊,既是起到保護的作用,也是起到震懾的作用,這進賭坊來賭錢的,什麼樣的人都有,每天都可能會有鬧事的。
雲清染如今的一身打扮也不差,雖然沒有太多的配飾,但是衣服本身的質地就足以說明雲清染非富則貴的,雲清染看著自己身上的綢緞,這料子放在現代那也絕對是高檔貨,想來在這里也挺值錢的。
雲清染不知道的是,她的衣服都是君墨辰為她定制的,用的不是雲州府出產的雲錦,就是四方城的天蠶錦。普通人家就算是有錢也不見得能拿到貨,而雲清染的每一件衣服都是用這料子做的。
雲清染和綠竹進了金元通寶,店里有眼力的小廝一眼就看出雲清染是個有錢的客人,便領著她往二樓走。
在一樓賭的,大多是普通的賭鬼,好這一口,卻沒有多少銀兩的,二樓的賭客就不一樣了,很多都是大財主,出手闊綽。
雲清染上了二樓,目光在周圍的人身上巡視了一圈,紅藥是要她贏過這家店的主人吧?
那就應該先找個地方贏到爽,逼得賭坊老板現身才行,不然的話誰沒事來管她這個普通賭客?
綠竹看著眼前的盛況,這熱鬧的賭坊讓綠竹感到很不安,她伸手扯了扯雲清染的衣服,小聲地跟雲清染說道︰「公子,怎麼辦?你真的要來玩嗎?」
「嗯,試試吧。」
「公子你會賭嗎?」
「不會。」這是大實話,雲清染從來就沒有參與過賭博活動。
「那怎麼辦啊?」綠竹一臉的著急和害怕。
帶雲清染上樓的那位小廝整天都在這賭坊里待著,看過形形色色的人,是個極有眼力的,他一眼便瞧出了雲清染是第一次來賭坊,這樣的賭客他們最喜歡了,多金,新手,稚女敕就意味著一顆閃亮亮的搖錢樹。
「不知道這位公子對什麼比較感興趣,我們這里各種各樣的玩法都有,一應俱全,如果有些玩法公子不會的話,我們還可以手把手地教導公子您如何玩,我也會負責為公子您詳細地解釋這其中的規則的。」小廝很是體貼地對雲清染說道。
雲清染仔細地瞅了瞅這周圍,听到旁邊那桌正喊著︰「買定離手,買定離手了……」
「那邊是玩什麼的?」雲清染問小廝。
「那是賭大小的,莊家搖骰子,其他人買大或者買小或者是豹子,買對了就有的賠,沒錯了錢就給莊家吃了。這是我們賭坊里最簡單的一種玩法了,公子可有興趣?」
「有。」這個可以有!
「那公子請隨小的來。」那人心滿意足地帶著雲清染往那賭大小的地方去,肥魚上鉤了,小廝自然很高興。
然而半個時辰之後,小廝就笑不出來了,何止笑不出來,簡直都要對雲清染哭了。
不是說不會玩嗎?不是新手嗎?
難道說真應了賭界的一句話,這運氣喜歡跟著新手跑?
這位年輕的公子今兒個是第一玩,所以運氣好到爆了?哪有人賭大小每一次都能賭對的!
雲清染的身邊,剛開始還擔心得不行的綠竹這會兒早就沒有了擔心,看著堆積在雲清染面前的那一堆白花花的銀子,綠竹高興得嘴巴都合不攏,不停地跟著那些人一起喊著,為雲清染加油助威。
因為雲清染把把都贏錢,導致很多其他桌的人都圍了過來,跟著綠竹一起為雲清染吶喊助威,一時間雲清染所在的那一桌成了整個賭坊最為熱鬧的一桌。
小廝看著這情況不太對勁了,便偷偷開溜,進了賭坊後頭,去找他們的大老板去了。
雲清染這邊正在賭著,眼楮余光瞥見了那小廝的行動,她等的就是這個。
過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那個小廝回來了,後頭來跟了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男子身上儒雅端莊,跟人很溫和的感覺,看上去不太像是商人,也不太像是會開賭坊的人。
這男人不正是慕容修嗎?
雲清染再一次見識到了慕容修的事業做得有多大了,想想,那間賭石的店是他的,那家大酒樓也是他的,如今這座大賭坊還是他的,他在這京城里頭到底是置辦了多少產業?
慕容修也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雲清染。
「雲公子,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慕容修笑著向雲清染問好。
「是我沒有想到這賭坊的老板也是慕容公子你才對。」
「雲公子莫要埋汰在下,在下不過是做了一點小本生意而已。」
你丫的做的是小本生意,你讓別人開間小鋪子小酒樓討生活的怎麼活?
慕容修又端詳了一番雲清染,「雲公子真是博學多才,上次在聚寶堂雲公子讓在下大開眼界,這一次在這金元通寶里投訴雲公子同樣展現出了非凡的才能,在下真是愈發好奇雲公子你了……」
「慕容公子過獎了,不管是賭石還是賭錢,這賭博的東西全憑一個運氣,也許是雲清祖上積德,讓雲清有如此只好的運氣。」
「是嗎?」慕容修顯然是不相信雲清染的話的,「不知道雲公子有沒有興趣陪在下玩幾局呢?」
「可以,不過我想知道慕容公子想要玩什麼,我對賭錢這東西沒什麼了解,很多玩法都還不會玩。」雲清染看著這賭坊里面還有好多復雜的賭錢游戲。
「既然剛才雲公子就在賭大小,不如我們繼續可好,由在下來坐莊。」慕容修提議道。
「好。」雲清染同意了,賭大小這個看起來簡單一些。
慕容修都出動了,其他一些賭徒就退開了,不參與賭博了,留給雲清染和慕容修兩人對決。
慕容修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就和先前的那個莊家一樣,搖完骰子就將骰盅放在了桌上。
「雲公子,請。」慕容修對雲清染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三點,兩點,兩點,是小。
雲清染賭了小。
慕容修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去開骰盅,就在他打開骰盅的一剎那,那里面的骰子翻了個身,原本的三,二,二變成了四,五,五!
這個男人,深藏不露!
「很遺憾,四五五,大,雲公子,你輸了。」慕容修面帶春風笑容不變地對雲清染說道。
真不愧是賭坊的幕後大老板,這位年輕公子方才贏了那麼多局一直都立于不敗之地,而大老板一出動就搞定了!
雲清染在心里思量了一下,雖然她能夠看到這骰子到底是幾點,但是慕容修自己也知道,在開盅之前他又有能耐不動聲色地用自己的內力震動骰子改變骰子的點數,說白了,不管她買大還是買小,最後的結果都會是輸!
想也是,如果對方不是真的高手,老妖婆也就不會輸得氣炸毛了。
雲清染又接連和慕容修玩了幾句,結果都是一樣,輸。
「雲公子還要繼續嗎?你身上帶著的銀兩應該可以都輸光了吧?」慕容修笑著說道。
「哎,看來我家老祖宗保佑不了我了呢,錢是沒有了,不過我還有一條命,不知道值不值錢,慕容公子收不收?」
雲清染此話一出,眾人啞然,輸點錢就輸點錢了,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窮人,身上帶著的錢輸光了,回頭回家拿了再賭不就好了,再不行就打個欠條,看他這模樣賭坊是會收他的欠條的,怎麼好好地,就要把自己的命給搭上了?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啊!
「雲公子是想要拿自己的命來跟我賭什麼呢?」
「我要金元通寶。」
嚇!
她說什麼,她要金元通寶!她要這個賭坊!
她的胃口還真不小啊!她可知道這座賭坊值多少錢嗎?
慕容修臉上的興味很濃,「雲公子要在下的這座賭坊做什麼?」
「我看它挺順眼的,就想要而已,怎麼樣慕容公子,賭不賭?」
慕容修看著雲清染那自信的模樣,看著她臉上淺淺的笑意,有好奇也有納悶,一般人像她這樣連續輸了那麼多局,在看起來毫無勝算的情況下,逃還來不及了,又怎麼會選擇將自己的命給搭進去?
「有何不可呢?」慕容修同意了!
一條命賭一個賭坊。
「那慕容公子繼續吧。」雲清染倒是大大方方的,仿佛她沒有見識過慕容修的賭技似的。
眾人都為雲清染捏了一把汗,綠竹不住地扯著雲清染的衣服,想要阻止雲清染的舉動,可是卻看到雲清染一臉鄭靜的樣子,那只扯著雲清染衣角的手只好又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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