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剛剛月兌掉,干嘛急著穿回去呢?」雲清染笑道。
雲清染是笑著的,卻看得納蘭秀兒心中一驚,因為雲清染笑得太不尋常了,讓納蘭秀兒從心底升起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姐姐,妹妹知道錯了,妹妹下次再也不敢了。」納蘭秀兒只當雲清染是在為她勾引世子爺的事情生氣,所以趕緊求饒。
「知道錯了?我現在把你剁了然後再給你上三柱清香,告訴你的亡靈我錯了,你說有用嗎?」雲清染反問納蘭秀兒,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那人就永遠不知道知道自己的錯誤。
納蘭秀兒在宮里待了這些年,不會不知道伊蘭依蘭,不會不知道伊蘭依蘭的作用和副作用,但是她還是用了,而且用到了君墨辰的身上去了。
雲清染抓著納蘭秀兒的手將她往外拖。
納蘭秀兒見雲清染要將她拖到外面去,一陣驚恐,她如今這副模樣,怎麼可以被帶到外面去?
「不要,姐姐不要,妹妹知錯了,求姐姐放過妹妹……」納蘭秀兒在心中懊惱著,自己的運氣怎麼就這麼差,怎麼偏偏就讓雲清染給撞見了呢?
下人們不是說晚上的時候世子爺和世子妃都是分開睡的,沒有往來的嗎?
以前是這樣沒錯,只不過最近情況剛剛變了。
金逸軒內候著的小廝丫鬟一個個都看呆了,君杰看到納蘭秀兒的這身裝扮,驚訝過後趕緊用手將自己的雙眼蒙了起來,開什麼玩笑,跟著他們家純潔的主子,他到現在都還沒有逛過窯子呢!雖然他真的很想去逛一回窯子,嘗一嘗私底下幾個哥們說的女人的滋味,可是他堅定地沒有去,他要是去了,回頭讓自家去不了窯子的主子知道了,那多傷心啊!
綠竹見了臉轟地一下就紅掉了,這,這,這未免也太露骨了一點吧,這哪里像是王府里的側妃,好人家的姑娘才不這樣呢!
「姐姐不要啊……」
雲清染才懶得理會納蘭秀兒,先將她拖走再說,剛要將人拖出金逸軒。
「姐姐,求你饒了妹妹這一次吧……」納蘭秀兒梨花帶雨,小模樣甚是可憐,可謂聞著傷心,見者落淚。
她的這些眼淚對別人有沒有用雲清染不知道,但是對她來說,是絕對沒用的。
見不管自己怎麼求饒都不管用,納蘭秀兒心里恨得牙癢癢的,便收了自己的眼淚,板起臉來,「姐姐,莫要忘了,妹妹是太後娘娘送進王府來的,今日不過是遵照太後娘娘的意思討好世子爺罷了,姐姐生氣妹妹能夠理解,可是女人善妒是大忌,今日之事不知道太後娘娘知道了會怎麼樣呢?」
納蘭秀兒將太後娘娘給辦了出來。
雲清染停了下來,「好啊,順便跟太後娘娘提一提這伊蘭依蘭的事情,不知道太後娘娘在知道你是這般伺候世子爺的時候會做何感想呢?」
納蘭秀兒大驚失色!
「姐姐……莫要冤枉了妹妹,這伊蘭依蘭是禁用之物,妹妹怎麼會有呢?」納蘭秀兒狡辯道。
「那要不我們現在就進宮去見一見太後娘娘,讓她老人家找一個太醫來驗一驗,你身上的這股味道是不是伊蘭依蘭的?」雲清染湊近納蘭秀兒,近距離地看著她臉上的表情。
「我……」納蘭秀兒被雲清染看得很是心虛,她自然不敢按照雲清染說的去做,那樣的話太後娘娘一定會處死她的!「姐姐……」
「噗通」一聲,納蘭秀兒當即給雲清染跪下了。
「世子妃娘娘,我十三歲入宮,給公主殿下做陪讀,說的好听點,那是一個女官,是我的榮幸,是我們納蘭家之幸,但是娘娘可知道這宮中的生活有多艱辛,舉步維艱,就好像是在沼澤地里頭走著,不知道是不是下一步就會菜進萬劫不復的深淵里頭,今年我已十七歲了,十八歲前若是再不能出嫁便沒有機會了,可是公主卻對我說,她不嫁就沒有我嫁的機會,此番幸得太後娘娘相中才有了這進王府的機會,本以為總算是熬出頭了,不想才剛進府就惹得世子爺不高興,世子爺要趕我走,我深知一旦離了這王府便再也沒有生還的機會了,呵……橫豎都是一個死,倒不如為自己爭取一個機會,我不過是想要活下來,若是有的選擇,我又何苦做這害人的事情呢?娘娘,我懇求你,看在同為天下可憐女子的份上,放我一條生路吧!」
說著,納蘭秀兒便忙不迭地給雲清染磕頭。
面對納蘭秀兒的此舉,雲清染給她的卻是一聲冷笑,講一段可憐巴巴的身世,扯出一堆理由來,再加上幾滴清純的少女淚。這組合,還真是完美啊,這要是放到大街上去講,準能招惹來一群大媽听她訴苦,然後賺來一桶又一桶的同情淚。
只是很遺憾,雲清染不是那種同情心泛濫的人,「你剛才的這番話,說實話,很精彩,至于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若要活,絕對不止這一種活法。更何況,就算你是情非得已的又怎樣?很抱歉,我與生俱來就沒有具備同情你的功能。」
納蘭秀兒愣在原地,她都這樣苦苦哀求她了,她居然跟她說不具備這種同情人的能力?
納蘭秀兒的臉色白了一大半,惱羞成怒,「雲清染,你怎麼可以如此無情?」
「謝謝夸獎,我一直以為我是絕情呢!無情?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雲清染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地說道,她不為別人說她無情而犯愁,她做事有自己的原則,還輪不到別人來說三道四!
納蘭秀兒哪里想到雲清染會軟硬不吃,她的心里不由地生出了一份害怕來。
「說完了?」雲清染看著納蘭秀兒那煞白的臉,覺得有些好笑,現在知道怕了?會不會有點太晚了呢?
「你想要干什麼?你不可以濫用私刑的!」納蘭秀兒是給公主殿下當過陪讀的人,對盛榮皇朝的律例倒是有些了解的,就算她有意加害世子爺的事情被揭發了,也得送交官府。
雲清染對于納蘭秀兒的話恍若未聞,她對著那邊那捂著眼楮的君杰道︰「君杰,麻煩你幫我去找一根繩子來,要夠結實的,另外還要夠長。」
「屬下遵命。」君杰聞言趕緊去給雲清染準備繩子,只是心里同時也帶了一個小小的疑問,世子妃要繩子做什麼?
過了一會兒,君杰將繩子找來了。
「世子妃娘娘,你要繩子做什麼?若是有什麼粗重的活兒就都交給屬下來做吧!」君杰可沒有忘記自家爺的交代,要隨時做好為世子妃娘娘效命的準備才是他這個做奴才應該做的事情。
「幫我把她的手綁起來。」雲清染吩咐君杰道。
君杰領了命就利落地綁起了納蘭秀兒的手。
納蘭秀兒見狀便劇烈地掙扎了起來,「不要,我是側妃娘娘,你不可以這樣對我的!」
君杰才不理納蘭秀兒呢,誰管你是側妃還是什麼妃的,只要世子爺不承認,你是什麼妃都不管用!
君杰按照雲清染的吩咐將納蘭秀兒綁好了,不愧是專業的侍衛,綁人真是熟練啊!雲清染覺得她自己綁肯定綁不了這麼好。
「行了,接下來的交給我來處理就可以了。」雲清染拉著繩子的一頭就像牽小牛一樣地牽走了納蘭秀兒。
——《鳳勾情︰特工世子妃》烈缺——
「你在做什麼?你快放我下來,不要了,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納蘭秀兒很恐懼地看著她身下,她的手還被綁著,整個人被雲清染給吊在了空中!
雲清染將繩子的一頭系好,就算是完工了,如今是大半夜的,入夜後的京城顯得特別的安靜,街上除了打更的沒有別人了,雲清染拖著納蘭秀兒來到了大街上,然後將她掉在了這棵位于鬧市的樹上。
納蘭秀兒的身上還穿著那套她精心準備的輕紗質地的幾乎透明的衣服。
如果明天早上京城的百姓醒來,就能看到幾乎全luo的納蘭秀兒了。
她不是對自己的身材很有信心嗎?她不是很喜歡用這一套來勾引男人嗎?那雲清染就給她這個機會,讓她勾引個夠。
「雲清染你放我下來,你不能這樣對我的!」納蘭秀兒繼續朝著雲清染吼道,奈何雲清染根本就不理她,「雲清染你不得好死!你這個賤人,你嫉妒我,你怕我搶走世子爺就用這種手段來謀害我!你不得好死!」
「奉勸你還是省點口水,距離天亮還有好幾個時辰,這期間是不會有人給你送水喝的。」雲清染最後留了一句話給納蘭秀兒,剩下的,她還是自求多福吧。
「雲清染你給我回來!雲清染!……」
納蘭秀兒不死心地叫喚著,直到雲清染都沒人影了,她又開始罵人,她平素里的溫和都是偽裝出來了,到了這關頭早就不知道把溫婉丟到哪里去了,一聲聲的,叫喚得要多難听有都難听。
納蘭秀兒被吊在樹上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天剛剛亮堂了起來,就有一些百姓帶著自家地里種的菜到街上來擺攤了,結果就看到了納蘭秀兒。
在眾人的圍觀中,不知道是因為羞憤,還是因為一夜過後沒了力氣,納蘭秀兒竟是昏了過去。
納蘭秀兒的事情不肖多少時間就傳進了很多人的耳朵里頭。
听聞了這件事情的花嬤嬤這心啊七上八下的,納蘭秀兒就這樣給雲清染折騰得知剩下半條命了,要知道這伊蘭依蘭可是她拿給納蘭秀兒的呀,她哪能保證納蘭秀兒在被雲清染折磨的時候有沒有將她給供出去呢?
花嬤嬤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不能坐以待斃呀!
于是花嬤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收拾收拾就進了宮。她入宮後就將將雲清染告到了太後娘娘那里,納蘭秀兒的事情讓花嬤嬤給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概括起來就是將雲清染是頭號大妒婦一枚。
花嬤嬤做這些可不是因為自己與納蘭秀兒的關系有多好,納蘭秀兒被雲清染給惡整了之後花嬤嬤就給她報仇什麼的,她這純粹就是為了她自己著想。
要是早知道這個納蘭秀兒這麼沒用,她一早就不該壓賭注在她的身上,害得她如今是進退維谷了。這伊蘭依蘭的事情要是給抖了出去,她自己也吃不了兜著走,太後曖昧痛恨伊蘭依蘭,不可能會放過她的。
太後娘娘本來就對雲清染有意見的,才會送了別人到鎮南王府里頭,如今自己送過去的人讓雲清染給折騰得只剩下半條命了?
于是,雲清染早早地就被太後娘娘給宣進了宮。
「荒唐,荒唐,簡直太荒唐了!」太後娘娘對雲清染有著明顯的怒意,「世子妃,你可知道納蘭秀兒是哀家的人?」
太後娘娘皺著眉問雲清染,里頭的威脅味道和火藥味道都很濃重。
「知道。」雲清染答道,這一早不就是說是您給送進來的嗎?她能不知道嗎?
「知道?呵呵……好一個知道!」太後娘娘眼見著是真的動怒了,「你知道納蘭秀兒是哀家的人,竟然還敢動她,你是不是不將哀家放在眼里?好啊,好一個世子妃,因為嫉妒,竟然連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都能做出來了!」
雲清染懲罰納蘭秀兒,其實跟嫉妒這兩個字一點兒關系都扯不上,雲清染若是真會嫉妒,一早也就不會同意納蘭秀兒進府了,但是這會兒,她說自己不是因為嫉妒,恐怕這屋里頭的女人都不會相信她!
今日除了太後娘娘和雲清染之外,還有幾位皇帝的妃子在場,是太後娘娘讓人喊了她們過來,說是要為納蘭秀兒的事情評評理的。這里頭有一個女子是雲清染先前見過的,便是她的姐姐雲琳姌,皇帝夜弘毅的珍妃。
「母後莫要動怒,想來世子妃也不過是一時糊涂才會做出這等錯事,不如我們就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皇後娘娘是眾位妃嬪中年紀最大的一個了,不過也是看起來最沉穩的一個,溫溫吞吞的柔和性子,倒像是一個好說話的主兒。
「皇後,你什麼都好,就是這一點哀家不滿意,這有些人做錯了事情是可以原諒的,這有些人卻是萬萬不能夠原諒的,因為那些人不知道悔改,只會越做越錯,必須要給她一點教訓,讓她吃一點苦頭才能長了記性!」太後娘娘這分明就是動了給雲清染用刑的心思了。
「太後娘娘說得極是,世子妃這番做了這等害人之事,確實讓人覺著有些心寒了,的確應該給世子妃一些適當的懲罰。」
「太後娘娘英名,確實應該嚴懲。」
聞言,在場的妃嬪紛紛出聲應和太後娘娘的話,然而有一個聲音顯得有些突兀。
「臣妾覺著,這既然要處罰,就該狠狠地罰,決不能姑息了。該賜毒酒一杯就賜毒酒一杯,該賜三尺白綾的就賜三尺白綾。」
說話的人是雲琳姌。
大家紛紛用異樣的目光看著雲琳姌,你說你平素里頭對人惡毒一些也就算了,今日這惹惱了太後娘娘的人可是你的親妹妹啊!
「呵……這麼說來珍妃是有好的建議了?」太後蹙眉,這雲家的女人果真沒一個好東西的,雲嫣然就不用說了,如今人還在宗廟里頭呢,這珍妃自打進宮到現在就一副狐媚樣,自打進宮就將皇帝迷得暈頭轉向的。
至于雲清染,原本看著還行,就是做的事情沒一件讓她順心的,于是也就越看越不舒服,越看越不順眼了。
「回母後的話,臣妾只是覺著,既然是要處罰,那邊要狠狠地處罰,這才好讓有些人好好地長一長記性!與其放著有些人一錯再錯下去,干脆一勞永逸也是不錯的。」
一勞永逸?她這是在建議太後娘娘直接賜死雲清染嗎?
雲琳姌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似乎對雲清染沒有什麼姐妹情誼,不然這個時候也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了,這話听著讓人覺得她不但和雲清染沒有姐妹情誼,更像是巴不得雲清染死一般。
雲清染醒來的時候雲琳姌已經入宮了,和她僅有的一次交集便是那日晚上雲清染不小心撞見了她與別的男子偷情。
「珍妃,如果哀家沒有記錯的話,世子妃可是你的親妹妹,你難道就不心疼嗎?」太後娘娘又故意問道。
「回太後娘娘的話,臣妾一向公私分明,雖然世子妃是臣妾的妹妹,但如今她犯了錯,那就要受到處罰,這和是不是臣妾的妹妹沒有關系!」雲琳姌冷聲道,態度倒是十分決絕。
「呵……珍妃這話倒是挺中听的。」太後娘娘似笑非笑地說著,她在心里嘲笑著雲琳姌和雲清染,呵,這就是雲家的女兒,一個個都只顧著自己,連姐妹情分的一點影子都看不到,「罷了,世子妃的事情若是不嚴懲,那哀家就對不起被世子妃折騰得沒了半條命的納蘭小姐,花嬤嬤,給哀家將世子妃帶下去,杖責二十!」
杖責二十!這若是讓一個弱不禁風的弱質女流來受,是會要了大半條命的,身子差一點的,可能挨不滿二十就已經去閻王爺那里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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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今天答應的萬更分兩次更出來,這是一更,二更會在下午……麼麼噠……其實缺是最希望一次就更出來的,本來想好的也是一次更的……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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