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一股黑色之氣爬上了君墨辰的臉,他的嘴唇開始變黑,脖頸處的幾處筋脈也凸顯了出來,呈現不尋常的黑紫色。
「墨辰……」
雲清染握住君墨辰的那只手不由自主地收緊,不安的感覺佔據了她全部的思維。
「慕容修,他怎麼會這樣?」看著君墨辰變得極為不尋常的臉色,雲清染沒有辦法將它當做尋常的事情來看待。
慕容修凝著一張臉,他也很緊張,他也不能百分百地保證自己的配方是正確的,因為他先前沒有實驗過,沒有驗證過,一切單憑自己所學,一切單憑自己的經驗。
君杰不敢再看,忙轉過身。
君墨辰捧著雲清染的臉,「沒事,不要哭,都當娘了,還哭哭啼啼的,別人看了可是要笑話的。」
「難受麼?」雲清染看著他的膚色一點一點地變黑,將他純淨無暇的臉一點點地侵蝕掉。
「不難受。」君墨辰用自己的神情告訴雲清染,他不難受,不痛苦。
她怎麼會不知道他是在裝的呢,他痛苦了二十多年了,說是已經習慣了那種痛苦的感覺了,他很會裝,明明病沒有治好,半途而廢的結果是死得更快,他還要服食藥物讓自己看起來很健康。
所以她沒有辦法從他現在的神情去判斷他是不是真的痛苦。
「喏,你要是再苦著一張臉,可就變丑了,我到時候可就不要你了,你就變成下堂婦了。」
君墨辰想如果這是他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一定要將好好地印在自己的眼里,刻在自己的心里。
「君墨辰,你听著,我等你半年,一個人自己懷著孩子照顧自己,不是等著和你生離死別的,如果你過了這一劫,我就和你說,我喜歡你,我愛你,好不好?」
君墨辰的視線開始模糊了,耳朵里听著嗡嗡嗡的,聲音听著已經不太清晰了……清染,清染……暗
後來,君墨辰吐了很多血,黑色的,棕色的,有的甚至不知道是血的成分多還是毒的成分多。
再然後,他昏迷了。
這一昏迷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
君墨辰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楮,支起身體,頭有些重。
揉了揉太陽穴,君墨辰正要起身,人一動,就感覺到一個十分柔軟的物體,低頭一看,是一個嬰兒,睡得正香甜,睡夢中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就吐著泡泡。
他的女兒!
君墨辰將孩子抱了起來,孩子溫和的體溫溫暖了他。
他還在這,就證明他活下來了,慕容修的藥奏效了。
門「吱呀」一聲打開來,君杰端著一個裝有熱水的銅盆進來了,「爺,你總算是醒了!太好了!」
「我昏迷了多久?染兒呢?」君墨辰忙問道。
「您昏迷了兩天兩夜了,娘娘自個兒都剛生完孩子,又是讓慕容公子給切了一刀,傷口沒好不能下床,沒辦法照顧你,在慕容公子和木先生再三保證你沒有大礙之後,她就在隔壁房間里休養。小小姐是娘娘讓我們抱過來的,說是讓孩子陪著你,看你還舍不舍得走。」
君杰激動不已,「這次爺您的病總算是痊愈了,屬下這就去告訴世子妃娘娘!」
君墨辰沒攔著他,趕緊告訴她,他康復了!
君墨辰細一想,覺得不夠,便從床上下來穿戴好衣服,抱上女兒,自己跑隔壁房間里去。
他有好多話要和她說。
先說什麼呢?她生下孩子很辛苦,他要先感謝她,她那麼拼命,那麼執著。
然後他要告訴她,他要陪她一起走很遠的路,他可以陪著她一起變成白發蒼蒼的糟老頭了!
君墨辰想著想著心里就笑了,人逢喜事精神爽,而君墨辰這會兒簡直是爽到爆了。
君墨辰滿面春風地抱著女兒打開了雲清染房間的門,
「染兒。」君墨辰進了門,能夠宰見到她,老天待他還是不薄的。
听到君杰來報,說是君墨辰醒過來了,雲清染幾乎想要直接沖到隔壁去看他。
她心里的一塊石頭終于落了下來了,他好了,他真的好了。
「染兒,雖然我很高興你多看看我,但是你這一看是不是有點久了?」君墨辰嘴上是這麼說,其實是樂在其中,不管她想要看自己多久,都沒有問題!
「我只是想要確認一件事情,某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全好了,而不是吃什麼凝華丹來讓自己看起來不錯,其實已經病入膏肓了。」
雲清染收回了自己觀察君墨辰的眼神,嘴巴上卻是不肯承認自己是有多麼擔心君墨辰的。
「要是我再瞞著你,你不就真的一輩子都不要我了?」
君墨辰笑,哪里還能有第二次,這一次是真好了。
「病了一場,覺悟倒是變高了。」雲清染沒好氣地說道。
「不過呢,也挺值的,因為這件事情,我才知道你對我的心有多重。」因為這一次,他才可以听到那麼多她的真心話。
君墨辰生平第一次像這一刻一樣笑得那麼美好,那麼燦爛,那麼毫無顧忌。
他笑起來真的很美,美得讓人找不到詞語來形容他。
雲清染看得有些暈,就連一旁站著的君杰也看得痴痴的,額,他可不是花痴他們家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麼,正常的正常的。
「你是我。
「你是我孩子的爹而已麼,我只是擔心我孩子以後沒老爹保護她而已。」
雲清染賭氣地說道,一想起君墨辰先前將那麼重要的事情隱瞞了她,她心里還有一點小不爽。
「是麼,不是有東方澈那個混小子說要頂這個身份麼?」君墨辰可記得很清楚明白呢,東方澈說那些話的時候,他悶聲,不是因為他認同,是無心去管那些事情了。
「是麼,也好,我讓他來做孩子的爹好了。」
「好了好了,我認輸,不準你做這種事情來氣我!」君墨辰趕緊認輸,染兒這是在害羞呢,他知道就好了,不說就不說,哈哈。
「你笑那麼高興干嘛?」雲清染悶悶地想,自己為他擔心難過了老半天,
「我記得我昏迷之前,有人說如果我能挨過這一劫,就要告訴我她有多喜歡我,對我說她愛我。」
雖然君墨辰听到這句話的時候,人的意識已經有一些模糊了,再加上昏睡了幾天,但是這話這麼重要,他說什麼也要牢牢地記下來的。
「有說過這樣的話嗎?我不記得了。」雲清染耍賴道。
「明明有說過,當時我吃下了慕容修給的藥,藥性開始發作了,你緊緊地握著我的手,親口對我說的!」這麼重要的事情,他是絕對不可能讓她糊弄過關的。
「你都說了當時你已經吃下了慕容修給你的藥,藥性也開始發作了,證明那時候你的腦子並不是很清醒,所以產生幻听了。」雲清染反駁道。
「不可能,我記得清清楚楚的,那絕對不是幻听,染兒,你可不許耍賴皮啊,快跟我說!」
「什麼耍賴皮啊?你哪位啊,把女兒還給我,你不是連生死問題這麼重要的事情都瞞著我了嗎?連女兒要跟別人姓都無所謂了嗎?走開走開。」
一想起他瞞著她的事情,雲清染心里就不舒服,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自己的老公已經病入膏肓了,她卻毫不知情,還以為他痊愈了,然後猛然經別人的口知道這件事情。
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不說,還要去承受他即將離開人世的痛苦。
這種感覺,很委屈,也很憤怒,但是卻無從宣泄,怪他嗎?好像不能,他只是為了自己而已,可是她也同樣沒辦法不去在乎呀!
「染兒……」完了,他病好了,康復了,染兒就跟他算起了之前的賬來了。
「我要給孩子喂女乃了,你先出去吧。」雲清染悶悶地說道。知道他真的全好了,真的康復了,她就安心了,接下來就給他一點小小的懲戒好了,只是小小的一點懲戒,不會多的。
「我把風,免得有閑雜人等進來。」君墨辰轉而道,染兒要給他們的寶寶喂女乃了,自然不能讓閑雜人等闖進來。
「現在來說,你已經被我歸為閑雜人等的行列了。」雲清染不客氣地說道。
「咳咳咳……染兒,我病了,病得很嚴重,我想慕容修肯定是搞錯了藥的劑量了,所以我沒有康復。」君墨辰裝模作樣地說道。
「嗯?」雲清染眯起眼楮,目光里帶著危險的信號。
「我想我康復了。」君墨辰忙改口道。
糟了,看來在誘拐她兌現她在他昏迷前答應自己的事情之前他還得先吃一番苦。
★
「清染,有人來看你了。」君墨辰進門,同時也帶來了兩位訪客。
有人來看她了?雲清染納悶,他們在這里的事情沒有多少人知道,又怎麼會有人來看她呢?
鎮南王和鎮南王妃就跟在軍模才的身後進門。
「染兒。」見到雲清染,鎮南王妃別提有多高興了,「娘沒陪在你身邊,這小子沒欺負你吧?娘很抱歉你身懷六甲還不得不讓你被囚于皇陵內。」
對于這件事情,夜魂覺得很抱歉,本來兒子在閉關治病,自己應該好好地照顧好媳婦的,偏偏夜弘毅那邊整出了一個「禍國妖女」的罪名來,將雲清染給囚禁了起來。
「娘,這不關你的事情,事情來的突然,我也沒有想到夜弘毅會針對我。」
雲清染在皇陵里的時候听過九重的解釋,因為一個星象,她成了夜弘毅的眼中釘,非死不可。
這是誰也沒有事先想到的事情,雖然九重之前來找過她,理由也是這個,但她沒有將其想的那麼嚴重。
原以為自己至少是不會惹來夜弘毅的太多注意的,便也不曾做過這一重的準備,又怎麼能怪父王和母妃沒有顧全到這一點呢。
「對了娘,你和父王怎麼出來了,皇上他會放你們離開鎮南王府?」以雲清染對夜弘毅的了解,應該早就派人盯死鎮南王府,這種情況下,君無意是他手上的一大籌碼,景王這邊有雲子烯,夜弘毅這邊必須要一名能夠與雲子烯相匹敵,甚至更勝于雲子烯的將領,父王必然是不二人選。
同時夜弘毅也清楚君無意不見得會同意,更加擔心君無意會不會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叛亂,所以他肯定會事先派人盯緊鎮南王府的一舉一動的。
「不是只有夜弘毅提防著我們,我們也早提防著他了呀,吃過一次虧還不學乖了?娘可不想再被他當把柄要挾你父王一次,所以早在鎮南王府剛剛落成的時候就建好了一條可以避開耳目從王府里出來的密道。他派人將王府盯了個滴水不漏,我們呀,就遁地給他看!」
雲
雲清染也笑了,是啊,母妃吃過一次虧了,早就對皇上有了戒心了,這一次又豈會讓皇上隨隨便便地給得逞了。
「那娘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他說的,要陪我四處去走走的,這話他很早之前就對我說過了,如今啊,是他兌現承諾的時候了。」夜魂記得很清楚,那是這麼多年里,他對她說過的最像情話的一句話,「我可已經老了,有什麼事情也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了,知道了六哥的孩子尚在人世,我便也安心了,他要報仇,心情我理解,雖然我不贊成,所以由著他們去吧,誰輸誰贏都與我和王爺沒有關系了。」
「對了,孩子呢,讓我抱抱可好?」夜魂四下里尋找孩子的身影。
君杰趕緊將孩子抱了過來。
夜魂從君杰的手中接過孩子,眼眶里一陣濕潤,君無意心疼地將她擁入懷中。
「我還以為這輩子我都看不到辰兒當爹了……」眼淚從眼眶中滾落,一些被夜魂壓抑了很多年的情緒在她看到孩子的一瞬間全部傾瀉而出,「是我的錯,是我害得辰兒一出生就生病,是我害得他吃了這麼多年的苦,遭了那麼多年的罪,是我這個做娘的沒用,卻讓孩子幫我承受了所有的痛……」
夜魂一直很痛苦很痛苦,即便有君無意陪在她的身邊,那種痛苦也無法被完全化解掉。
「很早以前我就知道,我留不住這個孩子了,就連理由都沒有,他活著是那麼痛苦,我又怎麼忍心讓他因為我的那點私心繼續留下來受罪……」
君無意的眼楮也紅了。
「這是辰兒的孩子,辰兒,」夜魂凝望著君墨辰,她虧欠了太多的兒子,「你終于可以和一個普通人一樣娶妻生子,然後看著孩子長大成人,體驗為人父母的過程……」
君無意小心翼翼地為夜魂擦去眼淚,無聲地安慰著她。
夫婦兩人來看完雲清染之後,沒有久留,當天晚上便離開了,兩人被皇朝捆綁了大半輩子之後,去追尋他們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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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幾日,君墨辰都沒能從雲清染的口中套到他想听的那句話不說,更是因為「懲罰」而挑起了照顧女兒的大任來,雲清染生產完身體狀況又下降了一個檔次,先前好不容易養回去的,這回又得花不少時間繼續養了。
君墨辰抱著他正睡得香甜,壓根不知道是什麼狀況的女兒,「寶寶啊,這有些男人啊,自己沒有女人沒有孩子,就企圖誘拐別人的孩子,整天一張死人臉,估計這輩子也就是打光棍的命了。」
東方澈寒著一張臉,君墨辰一復原,對東方澈自然是有怨抱怨有仇報仇嘍。
其實君墨辰都不需要做什麼,他現在老婆孩子都齊了,光是站那邊就夠很多人羨慕嫉妒恨了。
東方澈還沒有找到失蹤了近半年的夏侯靜,這事兒是他心里的一根刺,誰都知道東方澈每天除了處理教中食物就是尋找夏侯靜,夏侯靜失蹤了那麼久,不光是他在找,夏侯狄也在找,可依舊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這才是最讓東方澈擔心的地方。
東方澈繼續的臉色難看了幾分,依舊不言不語。
「寶寶乖,以後長大了,若是喜歡上了哪家公子,就告訴爹爹,爹爹一定早早地給你把親事定下來,保管誰也搶不走你的如意郎君,若是他不願意,爹就去將人給綁了來。」
君杰端著果盤走過來,剛好听到君墨辰同孩子說的話,險些一個跟斗栽倒在地。
爺啊,咱小小姐這才多大啊,您這當爹的,這是在教孩子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君杰將果盤放到桌上,看見東方澈也在,再一次咀嚼了一番君墨辰剛才的話,恍然大悟。
爺,敢情您這是指桑罵槐呢!哦不,不是指桑罵槐,呸呸呸,怎麼能將小小姐比喻成那種東西呢。
「爺,您說得有理,屬下也覺得,這小小姐長到十二三歲的時候,若是真瞧上哪家公子了,咱就給小小姐將親事定了下來,十二三歲的女孩子可不小了,是年紀知道自己是喜歡一個人還是崇拜一個人了,尤其是像繼承了爺和世子妃娘娘優良血統的孩子,肯定懂事要比別人家的孩子早!」
君杰連忙附和道,然後瞟了東方澈一眼,卻見東方澈猛地起身,一個轉身就走開了。
「爺,屬下覺得這東方公子對夏侯小姐肯定是有情的,要不然剛才也不會一個轉身就走了。」
「君杰啊,這若是以後喜歡上什麼女子呢,就趕緊地將人家給娶到手了,別別扭扭的不是男人所為,學男人記得學你家爺,別學那只悶葫蘆。」
「額……是爺,屬下明白,明白……」
君杰心道,學爺您那哪成啊,您可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將世子妃娘娘給娶回家來的,結果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這先把堂拜了,完了再花心思的,屬下就不學了,屬下還是學一點正常的吧。
這東方公子的自然就更加不能學了,明明心里頭惦記著人家夏侯小姐,卻來開口閉口的她年紀小,什麼兄妹情不是男女之情的,好端端地一段姻緣給整黃了。
「對了世子爺,屬下今兒個早上在娘娘房間外面站崗的時候,隱約听到世子妃娘娘和東方公子,慕容公子在商量著什麼回滄瀾之地的事情,您說,世子妃娘娘是不是打算跟著她的兩位師兄回了滄瀾之地,便不再回來了啊?」
啊?」
關鍵世子妃娘娘可沒把這事兒告訴他們爺,這說明什麼?說明世子妃娘娘沒打算帶著他們爺一起去滄瀾之地!
果然,君墨辰一听,臉色變黑了下來。
「爺,爺……」
君杰正想問問君墨辰有何感想,卻見君墨辰一溜煙地沒了影,早已不知道飛去哪里了。
君杰只有對著空氣嘆息,爺啊,屬下知道您身體如今好了,不用再顧及什麼了,武功也可以盡情地使出來了,可是您有必要這麼刺激屬下麼!
此時的雲清染正在房中安靜地看書。
忽然一陣疾風將房門吹開,緊接著一道人影飄入,房門再一次關上,整個過程一氣呵成,連貫順暢無比。
不過片刻,雲清染的床前就多了君墨辰,以及他手里的女兒。
君墨辰迅速將女兒放到了一邊。
雲清染抬眼看著他,「你干……」一句話還來不及說完整。
口就已經被封住了,封住雲清染的嘴巴的正就君墨辰的吻。
「嗚嗚嗚,嗚嗚……」雲清染伸手去拍打君墨辰,結果這男人如今身子骨結實了,耐打得很,不管雲清染怎麼動,他風雨不動地對雲清染為所欲為。
娘的,她身體還沒好,經不起他折騰啊!
以前他身體不好,她身體還算好的時候,都經不起他折騰的,現在她剛生完孩子,還是被慕容修在這樣的情況下切了一刀生產的,身體虛得很,估計沒個兩個月別想下床了,他要是敢動手動腳,絕對是要了她的命!
「君墨辰你給我住手,你想要我的命啊!」好不容易嘴巴得了空,雲清染很想將那那顆埋在她脖子上的腦袋給推開。
脖子上又癢又痛又麻的,這男人竟然將她的脖子當鴨脖子一樣又啃又咬的,別說紅痕肯定會有不少,牙印估計也會有不少。
掙扎無果,雲清染放棄了。
半晌,君墨辰氣喘吁吁地抬起頭來,惡狠狠地看著雲清染,那目光,如狼似虎。
「我知道你氣我不顧自己的身體的行為,你不理我,給我教訓,這都沒有問題。」
君墨辰知道雲清染不是真的氣他什麼,也沒有任何不要他的心思,她是心疼他的,他很清楚,「但是你娘的給我時間給你道歉不行,你娘的好好地懲罰我一回不行麼,娘的我都說了任憑你處置了,你現在和東方澈那個混蛋還有慕容修那個死小子合謀打算逃去什麼滄瀾之地把我拋下算個什麼鳥事啊!」
君墨辰按著雲清染的肩膀咆哮道。
咦?
雲清染眨巴眨巴眼楮,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哦。
「那個,誰告訴你我要拋下你,然後和東方澈,慕容修一起去滄瀾之地的?」
她發誓她沒有說過這話哦。
「君杰說他守在門外的時候听到你們的對話了。」君墨辰寒著一張臉,她居然想要拋下他,她居然敢!換別的懲罰方式不行麼!把他綁起來打一頓也行啊,反正他現在身體結實著呢,說什麼也不能玩分開!
「我想君杰可能听岔了,東方澈和慕容修確實和我談過回滄瀾之地的事情,不過是他們兩個回去不包括我,紅藥師傅的遺骸東方澈帶來了,總這麼停放在這別院之中也不是個事兒,所以他們兩個打算先一步回滄瀾之地安葬好紅藥師傅,至于我,你覺得我現在的情況經得起車馬勞頓嗎?這一路顛簸的,我還怕我的傷口裂開呢。」
慕容修的醫術雖好,可這動刀子的事情還是有所欠缺的,這縫合的傷口可沒那麼容易好。
君墨辰怔了一下。
「那麼說你沒有要拋下我?」
「爺,臣妾要如何拋下你啊?雖然你先前做的事情有那麼一點點小可惡,但是我也說了,我不能怪你。」
那種事情要她如何去怪他?他只是選擇了一種他覺得的對她最好的方式而已,她有什麼權利去責怪他?
她是有一點不爽,不開心,那是因為她差一點就失去了他,那種感覺,她這輩子都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君墨辰聞言,笑意便飛上了他的雙頰,他埋首在雲清染的耳邊,「那……你是不是可以兌現對我的承諾了?」
「承諾?什麼承諾?我什麼時候給過你承諾了嗎?」
「還說沒有,你個小騙子,要不要我找君杰,木柏楊他們來一一詢問過,那日在我昏迷之前你究竟有沒有對我說過那樣的話。」
「有就有嘍。」
「你現在承認嘍,趕緊說,不許撒謊,我們的女兒都在這里呢,做娘的不可以出爾反爾的,那樣會教壞女兒的!」
拜托,孩子根本就听不懂好不好!
雲清染扁了扁嘴,「先欠著吧。」
「欠著?」
「對啊,要不要先打個欠條啊?」
君墨辰苦了一張臉,「染兒,我們親也成了,床也滾了,孩子也生了,不就一句話麼,有那麼難麼。」
「爺,您也說了,咱倆親也成了,床也上了,孩子也生了,不就一句話麼,有那麼重要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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