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王府有些混亂,宮里來了不少人,太醫們進進出出忙活了大半夜,直到子時才歸于寧靜。
金逸軒里頭君墨辰和雲清染的房間依舊燈火通明。
雲清染看著躺在床上還處于發燒中的君墨辰,搖了搖頭,纏了他二十多年的病根是除了沒錯,可這不代表他以後就不會生別的病了,以前大家嚴防死守的,就怕他著涼傷風感冒了,倒是沒讓他生過其他的小病,如今病好了,倒是沒那麼注意這些了。
雲清染坐到床沿上,對著君墨辰嘆息了一句,「混蛋男人,也就這個時候看你比較安順了!」
君墨辰發著燒,人還是清醒的。
「愛妃,爺難受……」君墨辰委屈地望著雲清染。
「你難受你活該,誰讓你自以為自己有金剛不壞之身,不注意照顧自己的身體!」難受死活該!
「染兒,我知道錯了……」君墨辰可憐巴巴地望著雲清染,那模樣,跟他兒子要哭之前一個模樣。
「你知道錯了跟我說干嘛,受罪的人是你自己又不是我。」雲清染沒好氣地說道。
「可是染兒,我餓……」君墨辰扁著嘴巴,一張俊臉都快要皺成苦瓜了。
「那你剛才不吃!」雲清染嘴上說著抱怨的話,其實也知道君墨辰剛才沒什麼胃口,發著燒,吃什麼東西都是苦的,「這會兒大家都睡下了。」
「可是我餓……」君墨辰眼巴巴地望著雲清染。
「你看著我干嘛?你看著我我也變不出吃的來呀!」
「染兒,我餓……」
「喂,你怎麼就只有這一句啊?換一點新的詞語可以嗎?」
「染兒,我要吃東西……」
「……」
雲清染被君墨辰打敗了,「你贏了,我給你去弄點吃的,我先跟你打好招呼,不要對你老婆我的廚藝抱有太大的幻想,吃不死你就不錯了。」
雲清染思索了一下,自己倒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多少還是煮過東西給自己吃的,但那也僅限于餓不死自己吃不死自己,絕對是拿不出手的。
對于君墨辰這種從小嬌生慣養,吃多了宮廷美食的人,雲清染有信心他絕對吃不下去。
看著雲清染妥協了,出門去小廚房給自己弄吃的去了,病得嘴唇慘白兩頰卻通紅的君墨辰的臉上揚起滿意的笑容。
雲清染來到廚房,東張西望了一下,食材倒是十分充足,只可惜,她都不會做,所以有食材也是白搭,那些高檔的食材要是讓她來處理,絕對是浪費。
于是雲清染放棄了各類華麗的食材,決定還是最一點罪樸實的,可以讓君墨辰填飽肚子的東西。
翻騰完整個廚房之後,雲清染找到了一些生面條。
行,那就煮面條吧,至少能吃。
然後……看著那口灶,雲清染懵了。
這玩意要怎麼用?她只會用煤氣灶,不會用土灶的!
雲清染想,自己這個時間點了再去把忙活了一天的綠竹從床上拖起來會不會太不人道了?太虐待丫鬟了一點!
算了,雲清染決定還是自食其力吧。
四周張望了一下,雲清染在旁邊的桌子上面找到銅壺,跟她以前用來燒水的電熱水壺外型上看起來沒什麼差異。
反正下面條就是將面條丟進水里面,煮開後讓面條在開水里面翻騰幾下,煮軟了撈出來不就成了。
雲清染拿起銅壺,往里面灌了一些冷水,然後生了爐火,將銅壺放在火爐子上面煮著,看見水開了,雲清染就抓了一把生面條塞進了銅壺里。
面條是丟進去了,那麼鹽巴呢?是直接丟進銅壺里面還是等面條撈出來以後再放?鹽巴不好溶解,還是先丟進去吧。
鹽罐子在哪里?
雲清染東找找西找找,然後找到了一堆調味品罐子,這要是放普通人家估計就沒那麼多罐頭了,放王府里多少還要考究一些的。
鹽糖不分的某女只好實踐一下,所謂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方法,果然是沒有錯。
雲清染拿著鹽罐子來到銅壺前,這才想起,銅壺里頭的面條已經煮了好一會兒了。
那個……好像煮的有一點點久了……
這個,君墨辰現在是病人麼,吃軟一點比較好,易于消化。
這麼說服了自己之後,雲清染左手拿著鹽罐子,左手去打開銅壺的蓋子。
「燙……」
右手被銅壺的蓋子給燙了一下,本能地將蓋子給丟到一邊。
「呼呼……」雲清染吹了吹自己的左手。
然後猛然發現了什麼事情。
剛剛她被燙到的時候動作好像稍微有點大,右手拿著的鹽罐子好像稍稍傾斜了一下……
低頭看著還在沸水里面翻騰著的面條,雲清染默哀加祈禱,但願剛才不小心撒進去的鹽巴不會太多吧!
★
君墨辰等了老半天,終于等到雲清染從小廚房里回來了。
支起身子,君墨辰靠在床頭,張望了一下雲清染的勞動成果。
一大碗面條,大白瓷碗里頭只有白白的面條,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連蔥花都沒有一朵。
面條顯然煮的時間太長了,都煮糊掉了,此時的形態介于面條和糊糊之間,有點靠近小鳳怡最近在吃的稀食。
雲清染端著面條坐到了床沿上,手捧面條的雲清染再一次提醒君墨辰,「如果實在太難吃的話就吐掉吧,我去把綠竹叫起來。」
君墨辰微微一笑,從雲清染的手上結果碗和筷子。
夾了一口放入口中,時間在還一秒停頓了一下,雲清染望著君墨辰,等著他的反應。
只見君墨辰在停頓片刻之後開始咀嚼了起來,吃完一口再吃第二口。
雲清染看君墨辰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有些狐疑,「味道沒問題?」
「嗯,挺好的,軟軟的,很適合我現在吃,愛妃果然很懂我呢!」君墨辰很認真地回答了雲清染的問題。
可是雲清染不信,因為君墨辰吃得太歡樂了。
雲清染一把從君墨辰的手上搶過筷子,然後夾起了一些面條塞進自己的嘴里。
「呸……呸呸……」剛入口雲清染就全部吐掉了,太咸了!這根本就沒有辦法吃麼!
有了這個認知,雲清染趕緊從君墨辰的手上搶奪面條。
「你干嘛搶我宵夜!」君墨辰雙手死捧著碗,不讓雲清染搶走。
「坑爹啊,這東西哪里能吃啊!」雲清染怒吼道。
「哪里不能吃啊!」君墨辰不滿雲清染搶他的夜宵。
「哪里都不能吃!」雲清染說著一口咬在了君墨辰握住碗的手上,君墨辰吃痛,松了手。
雲清染趁機將碗搶走。
「還我面條!」君墨辰幽怨地凝望著雲清染,不許雲清染將面條端走。
「這麼咸的面條怎麼吃得下去!」雲清染將碗端得遠遠的,不讓君墨辰再搶到。
「只是咸了一點而已,又不是不能吃,多喝幾碗水就好了。」君墨辰辯解道。
「哪有這樣的,咸了就是咸了,你還是餓的話,我去把綠竹叫起來,讓她給你做好吃的。」虐待一下自己的丫鬟就虐待一下自己的丫鬟吧,說什麼也不能讓君墨辰再吃她做的黑暗料理了。
「我就要吃你手里的那碗面條,不要吃綠竹做的東西!」君墨辰苦著一張臉,「愛妃,爺我生病了,嘴巴里沒味道,吃咸一點剛剛好啦……」
「扯淡!」這什麼鬼道理!「反正我說了不能吃就是不能吃!」
「我說不能拿走就是不能拿走!」君墨辰也不相讓,「喂,你第一次給我做吃的耶……」
君墨辰目光幽怨,眼巴巴地盯著雲清染手里面的那碗面條看。
因為君墨辰的話,雲清染頓了一下,君墨辰趁此機會跳下床從雲清染的手中奪過面條,嘩啦嘩啦地大口吞咽著。
「喂,你……」雲清染徹底無語。看著君墨辰那狼吞虎咽的樣子,心里甜甜的,這個男人,真是的……
君墨辰將那一大碗面條吃了個干淨,然後帶著滿足的笑容又爬回到床上。
雲清染走到桌前將燈吹滅了,然後走回床前,月兌衣服上了床。
雲清染主動將只著了單衣的君墨辰抱住。
君墨辰不自在地動了動,他不自在不是因為雲清染躺了上來,而是今天他發燒出了一汗,不太好意思讓雲清染抱著。
「染兒,我著涼了,會傳染你的。」君墨辰也不想趕雲清染,只是害她也一起生病就不好了。
「要傳染的話估計已經傳染上了。」兩人都在房間里膩了這麼老半天了。
「染兒,我剛剛出了一些汗。」
雲清染聞言一頭埋進君墨辰的胸口,大口吸氣,仔細地聞了聞,「還行,味道不是很難聞。」
君墨辰不是那些粗獷的漢子,一出汗就一股……額雄性的味道,君墨辰出了些汗,只有淡淡的味道,不刺鼻,還算好聞的。這大概是屬于貴公子的味道吧,雲清染想。
「行了,趕緊睡吧,已經很晚了。」雲清染催促道,然後自己閉上了眼楮。
雲清染合眼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君墨辰又有話要說了。
「染兒,那個我睡不著。」
「睡不著就閉著眼楮數羊。」
「染兒,我不想數羊,我可不可以做一些運動出出汗,太醫都說了,著涼的人晚上出點汗挺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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