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舒愨鵡咕咕——」
夏侯靜正趴在書案前雕刻小玩意,反正被禁足了,哪里都去不了。
「咕咕,咕咕——」嘈雜的聲音堅持不懈地從窗外傳進來。
起初的時候,夏侯靜還以為是院子里面飛進了什麼怪叫的鳥兒,可是越听越覺得不對勁,這鳥,叫的也太難听了吧?
夏侯靜放下手上的工作,走到床邊,窗戶口,東方敏鬼鬼祟祟的探出頭。
「東方敏?你怎麼在這里?」夏侯靜看見東方敏,訝異道,他不是被澈哥哥明令禁止不準再踏入東宮一步的才對。
「噓,別那麼大聲!你想讓我那塊木頭發現嗎?」東方敏趕緊捂住夏侯靜的嘴巴,免得他被她暴露了。
夏侯靜拍掉東方敏的手,輕著嗓子,「你到底想干嘛?」
「來兌現承諾啊!我說過要帶你出宮的呀!都拉好鉤鉤了!」東方敏嬉皮笑臉地回答夏侯靜。
夏侯靜思量了一下,這個東方敏,也不是沒有一點優點的嘛,至少還算守承諾的。
「但是你要怎麼帶我出去?別說帶上我了,就是你自己,這幾天想要出宮一趟也不容易吧?」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只要跟著我來就行了。」東方敏胸有成竹地對夏侯靜保證道。
「好。」夏侯靜話音剛落人就從窗戶口跳了出來,然後一把抓過東方敏的手,「走吧。」
「嘶——」東方敏倒抽一口涼氣。
「怎麼了?」夏侯靜回頭見東方敏一臉痛苦。
他拼命地指著夏侯靜抓著自己的那只手,示意她放手。
夏侯靜松開手,狐疑地看了他一會兒,「昨天你真的射了一萬支箭?」
「你說呢?」他的手臂整個都腫起來了,這輩子他能射的箭昨天都射完了。
東方澈的說一不二夏侯靜也算是見識過的……不過……同情了一把東方敏,的確是有夠可憐的……
東方敏現在渾身上下都是傷了,**還腫著,兩條手臂也跟著腫了,胸前的排骨也又酸又漲的……
「看什麼看,快點走啦。」東方敏沒好氣瞪了夏侯靜一眼,然後又偷偷地溜回去。
來到東宮的宮牆邊,夏侯靜看著東方敏撥開草叢,然後指著那個隱藏在草叢後面的狗洞對她說,「從這里爬出去,到了東宮外面我另有安排帶你出皇宮。」
「你就是從那個狗洞里面進來的?」夏侯靜打了個寒顫,堂堂一國皇子,爬狗洞……咳咳……
「什麼狗洞,狗洞是給狗爬的,這是本皇子的御用通道,那最起碼也應該叫……叫……皇洞!哦不,還是御洞好听一點……」
「不管它叫什麼,也改變不了從這個洞里面爬出去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的事實。」夏侯靜評價道。
「怎麼丟人了?」東方敏不樂意了,「我先出去了,你趕緊跟上。」
說完,東方敏俯體,從狹小的狗洞里頭鑽了出去,狗洞有一些小,對東方敏來說還是有點困難的,他針扎了一陣之後,總算是爬過來了。
東方敏直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沾上的雜草,然後在看到站在他面前的夏侯靜的時候嚇得後退了兩步。
「你什麼時候出來的?」東方敏驚訝道。
夏侯靜指了指牆頭,「我翻牆出來的,牆不是太高。」
東宮的牆高度一般,夏侯靜還能翻出來。反正夏侯靜就是不要爬狗洞這麼猥瑣。
東方敏張了張嘴巴,氣呼呼地想罵人,忍了半天,最後還是咽回自己的肚子里去了。
他不跟她一般計較!
「走啦,再完今天就沒得玩了!」東方敏悶悶地走開。
東方敏先將夏侯靜帶去了他的宮里,拿了衣服給夏侯靜換,「把你衣服換一下吧,你穿這樣一出門別人就知道你是宮里頭的女人了。」
夏侯靜身上穿著的衣服,普通百姓是不能穿的。
就這樣出去的話,可是會暴露身份的。
東方敏讓夏侯靜換衣服,自己則添了一些假胡子,偽裝一下,免得被人認出來。
夏侯靜拿過衣服,進了里屋去換,東方敏為自己準備的普通人家姑娘的衣服,夏侯靜穿著還算合身,換好衣服,又疏了一下頭發。
「小靖子,你怎麼換這麼久,你換好了沒有,換好了就快點出來。」
「我換好了,你等一下,我弄完頭發就出來。」夏侯靜一邊應和著東方敏,一邊拿起被自己換下的衣服,正要出來,忽地看見了東方敏枕頭邊上的一卷畫軸。
好好地,干嘛把畫軸放在枕頭邊上啊,畫軸不是應該掛起來麼?
夏侯靜拿起畫軸,好奇這是一副什麼話,大概是什麼珍品吧,所以東方敏這麼珍視。
剛好打開,就听到東方敏的怒吼聲,「小靖子,你干嘛?」
東方敏在關鍵時刻的動作倒是挺利索的,一把從夏侯靜的手里搶回了自己的畫軸。
「這麼緊張?」
「當然!」東方敏瞪了夏侯靜一眼,為她動了自己珍愛的東西而感到不滿,「干嘛動我心愛的畫軸啊!」
「你心愛的畫軸?我還以為你只對機關術感興趣,原來你對畫也有興趣。」
「我對書畫才沒有興趣。」
「那你干嘛這麼緊張?」看他那緊張的樣子,比別人動了他的機關獸還要過。
「因為這是我心上人的畫像。」東方敏回答,將自己的畫軸抱在懷里,防衛地看著夏侯靜,怕她又搶他的畫軸。
「你心上人?」這讓夏侯靜好奇了一把,不知道這個整天只知道玩的東方敏的心上人會是個什麼樣子的。
「對啊,這里面畫著的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
「既然你這麼喜歡這個畫中人,為什麼不娶了她?」反正東方敏身為皇子,即使還沒有弱冠不能舉行大婚,早早地先把人家姑娘接進宮里還是可以的。
「你懂什麼?喜歡一個人不是一定要和對方在一起的,我現在最希望的是,這畫軸上的人可以幸福,不要再悶悶不樂的就夠了。」
不知道是不是夏侯靜的錯覺,她覺得東方敏在說這話的時候顯露出了他少有的認真來,有些不太像她所認識的東方敏。那個整天只知道玩卻沒個正經的東方敏不應該有這樣的神情。
「喜歡一個人不一定要和對方在一起嗎……呵呵,東方敏,我收回以前對你的成見。」東方敏的這句話讓夏侯靜很認同,也許,他並不只是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無用皇子吧。
「這是什麼?」夏侯靜指著面前的巨大木桶問東方敏,他想出來帶她出宮去的方法就是這東西?
「宮里頭飲茶用的泉水都是從城外的空靈泉運過來的,每天早晚各運送一次,用的就是這只大水桶,你放心,本皇子已經對這只大桶進行過改造了,你看,這下面有隔層,可以躲下一個人,一共兩只桶,我們分別躲一個,然後我們就可以出宮了,晚上的時候再用同樣的辦法回來就可以了。」
東方敏一臉得意地對夏侯靜說道。
「行啊,你每天搗鼓那些機關術倒也沒白學。」夏侯靜難得褒獎了東方敏一回。
「廢話,本皇子天生就是學機關術的料!」才給他三分陽光,東方敏就燦爛了起來。
就他那樣都能算是機關術的天才的話,夏侯靜就是天生的機關術宗師了。
夏侯靜躲進了木桶的隔層里面,東方敏也躲了進去。
躲在木桶隔層里面的夏侯靜只能听到輪子 轆 轆的聲音,不知道出宮之後他們去了什麼地方。
等到車子停了下來,東方敏敲了敲木桶,「小靖子,可以了,出來吧。」
夏侯靜一出木桶,看著周圍,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後追問東方敏,「你不是說帶我出來玩嗎?這地方有什麼好玩的?還是說……其實你說要帶我出來玩是假的,想要我繼續教你機關術才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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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夏侯靜看了一下四周,對于周圍的畫面她無比熟悉,火爐子,叮叮當當的金屬聲,這里是……兵器鍛造廠。
一些工人**著上半身,在烈日下搬運材料,或是運送成品武器,整個場地熱鬧非凡。
夏侯靜從小就在四方城長大,見慣了這樣的畫面,對這里面的流程和運作熟悉得很。
「沒有啊,我真的是帶你出來玩的,不過順便先帶你來看看這個地方而已。」東方敏解釋著,似乎是還有後話的,「你猜他們在干嘛?」
「鍛造兵器。」這問題能再白痴一點嗎?就算是普通市民也能看得出來這些人在忙活一些什麼,更何況她夏侯靜從小就在這種環境的燻陶下長大的。
「那你知道他們鍛造的這些兵器是送往什麼地方的嗎?又是什麼人在監管他們。」
「兵器鍛造只有朝廷才是允許的吧,其他人私下里這樣成批量地鍛造長劍長刀的是違法的吧?我們身處天子腳下,我想這總不可能是哪個亂臣賊子的賊窩吧,至于是誰在監管,自然是皇上指派的大臣。」
「嗯,你說的都對,不過那個被皇上指派的大臣好巧不巧剛好是你未來的丈夫哦。」東方敏一臉的幸災樂禍。
「澈哥哥?」
「對。」
「那又跟我有什麼關系。」他正在處理什麼事務與她又有什麼關系……
「好吧,既然你對木頭皇兄的事情沒有什麼興趣,我們就走吧。」東方敏說完就打算帶夏侯靜離開,「我們要去的地方離這里也不算太遠,今天有廟會,有唱大戲的,有各種小攤小販,我想你應該會喜歡的。」
他們兩個有些地方很像,至少在愛玩這事情上夏侯靜和他還是蠻像的。
夏侯靜也沒說什麼,本來的話,湊熱鬧的事情她還真的挺喜歡的,但近來她的心情都不平靜,以至于對這些事情也不怎麼來勁了,不過能出來散散心總是好的,一直悶在宮牆里面,她只會覺得更煩而已。
她距離澈哥哥太近了,呼吸不到新鮮的空氣了,那種感覺太窒息。
夏侯靜跟著東方敏走了一段路,旁邊兩個負責搬運的大叔的對話吸引了夏侯靜的注意力,讓她不由自主就停下腳步來了。
她走過去,追問那兩個搬運的大叔。
「兩位伯伯,你們剛才說,完成不了預定的額度是怎麼一回事?」夏侯靜剛才隱隱約約地听到這兩人在說這件事情來著。
那老伯見夏侯靜上來問,就又將剛才他們兩個討論的事情跟夏侯靜說了一遍,「這次朝廷要讓鍛造五萬柄長劍,五萬柄大刀,事情交由太子殿下來負責,若是完不成就要治太子殿下的罪,給的期限是一個月,這一個月,無論如何也是做不出來的啊!」
「做不出來?那為什麼還要讓太子做?」
「那是項家的人提出來的呀,項家是北燕的大族,即使是皇上也要忌憚三分當今皇後就是項家老爺的長女,如今的太子殿下出身又不光彩,項家自然是要為難他,好讓皇後之子即位的。」
東方敏賊賊地笑了一下,「也不是完全沒有關系的,你也知道的,項家是北燕的大族,朝中有不少大臣都是項家的,比如說我外公現在還是顧命大臣。」
夏侯靜楞了一下,跟兩位老伯道了謝,「謝謝你們。」
然後夏侯靜若有所思地走回東方敏的身邊。
「怎麼了,不是說出來玩嗎,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啊?」東方敏問。
「東方敏,我問你,是不是你外公家的人都十分不想澈哥哥做太子?」夏侯靜知道剛才那位老伯口中的那個皇後之子就是東方敏。
東方敏撓了撓頭,「是有這麼個想法沒錯。」
「他們都想要你來即位是不是?」
「呃……那也要我有那個本事才行啊……」東方敏雙手一攤,表明自己不是那塊材料,「要是我來繼承大統,江山早晚被我玩光光,父皇他早就看清這點了,已經對我不報希望了。」
「皇上對你不報希望了,但是項家的人並沒有放棄對嗎?」
「呃……那又不是我的錯……」東方敏
表示自己很無辜,「比起皇位,我對機關術更有興趣一些。」
東方敏很有自知之明地退出,但是皇後娘家的人並不這麼想。
「那你告訴我,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外公那邊的人故意要陷害澈哥哥的?」夏侯靜很清楚兵器的鍛造,很明白一個月內造十萬件兵器是怎麼樣困難的事情。
「這個麼……我沒怎麼關注過……但應該是這樣吧。」東方敏回答道,「行了,這些朝政的事情,你管那麼多干什麼麼,又和你沒有關系,我們還是快點去廟會吧!」
夏侯靜陷入了自己的思量之中。
「小靖子,小靖子……」東方敏叫了夏侯靜好幾聲都得不到她的回應,故刻意拉高嗓音,大吼道,「小靖子!」
「東方敏,你干嘛?」夏侯靜的耳朵嗡嗡的,當即朝著東方敏吼了回去。
「我問你干嘛才對,我都叫了你很多聲了,結果你都沒有听到,你靈魂出竅啦?」
「你才靈魂出竅呢!」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爭論這個問題了,我們快走吧,時間要緊。」
「我要幫忙。」夏侯靜很肯定地說道。
「什麼?」
「我說我要幫忙!」夏侯靜又一次強調。
「幫忙?幫什麼忙啊?哎呀,你頭腦發熱啊?我們快點走吧,你剛才不是還說我們是出來玩的嗎?」
「但是這件事情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夏侯靜看了看四周,是的,她可以幫忙的,可以幫到澈哥哥的。
「你認真的啊?不要了吧,我們還是去廟會吧,廟會多好玩啊,這里叮叮當當砰砰乓乓的,有什麼好玩的。」
「你自己去吧,去之前幫我一個忙就好了。」
「你想要干嘛?」
「幫忙!讓澈哥哥完成任務,不讓你外公家的那幫家伙為難他!」
「呃……別走嘛……喂,廟會,看廟會呢……」東方敏的臉上蕩開一抹笑容,就知道你舍不得他吧,還不承認。一听到他有麻煩,你就耐不住了。
東方敏看了看四周,心里感慨,這次外公真的是過分了,為難東方澈的意思太明顯了,而父皇竟然也沒攔著,怕是想要一次性讓外公他們閉嘴吧。如果真的能夠通過這次讓外公母後他們閉嘴倒也好了,怕是他們不肯罷休吧。
東方澈早晨的時候連連召集大臣開了會議,商討關于日前在朝堂之上派給他的任務。
項家的人有意要為難他,他不是不知道,皇上的意思東方澈也知道。
對東方澈來說這是一件難事,但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能夠讓他頻頻皺眉卻依舊尋求不到解決方法的,似乎只有那個小女人,他真的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東方澈回到寢宮,手中拿著讓人從宮外帶來的吃食,他知道夏侯靜喜歡吃,就特地讓人去尋了。
踏入寢宮的東方澈沒想到,寢宮里面空無一人!
靜兒呢?她跑到哪里去了?
東方澈勃然大怒,「來人,太子妃呢?她去哪里了?」
面對東方澈的怒火,從門外跑進來的侍衛齊齊跪倒在地,連連磕頭謝罪,「屬下該死,屬下該死!」
手中吃食盡數扔至地上,東方澈雙拳收緊。
「傳令下去,皇宮上下,京城內外,今日天黑之前必須要將她給我帶回來!」
她敢逃跑!
她竟然敢逃跑!
上一次,她跑掉了,一跑就是整整三年,音訊全無,這一次,她又打算跑多久?
怒極過後……東方澈的心里生出一股害怕與悲涼來。
天色漸晚,太子東宮人人自危,未來太子妃娘娘不見人影,原本就陰晴難測的太子殿下更加讓人害怕了。
終于,在漫長的等待之後,有了太子妃的消息。
「報——啟稟太子,
發現了太子妃娘娘的行蹤。太子妃如今在兵器鍛造營地,為營地進行鍛造設施的改造,說是……要加快兵器出產的速度。」
靜兒沒有走掉,而是去了兵器鍛造營地?
這個認知讓東方澈的心里頓時舒服了不少,至少她沒有跑掉,不是嗎?
至于是誰讓她知道了關于兵器鍛造的事情,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靜兒這一次沒有想要逃離他。
「為何不將她帶回?」東方澈命令是讓人將夏侯靜帶回來的。
「因為……八皇子殿下告訴屬下,說太子妃娘娘是為了太子殿下才做這些事情的,讓屬下們等太子妃娘娘將事情做完之後再護送她回宮……」
「東方敏也和她在一起?」東方澈的臉色因為東方敏的出現而陰沉了幾分。
「回太子殿下的話,是這樣的。屬下們找到太子妃娘娘的時候,八皇子殿下與太子妃娘娘在一起。」
東方澈倏地站了起來,他要去把她給帶回來!
夏侯靜忙完手中的活,對自己的勞動成果感到十分滿意。
完成一件活之後的夏侯靜伸了一個懶腰,結果就感到背後一陣發涼。
回過頭,對上了東方澈發寒的眼神。
「澈,哥哥……」
東方澈凝視夏侯靜好一會兒,她的小臉有一點點髒,雙手上面沾了灰塵,衣服上面也有一些木屑泥土。
而她身邊站著東方敏,兩人的關系好像很密切的樣子。
東方澈走近伸出手,擦了擦夏侯靜的臉,他輕柔的動作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原來冷酷的太子殿下也是會有這樣溫柔的一面的……
但是夏侯靜本人卻不這麼覺得,因為她很明顯地感覺到,東方澈在生氣,只是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他隱忍了他的怒氣。
「為什麼跑出來?」東方澈一邊用自己的手擦拭著夏侯靜弄髒了的小臉,一般問著她。
「我不可以出來嗎?」夏侯靜反問東方澈,就算他執意要娶她對她負責,那也不代表她從今往後就會失去自由。
「可以,但是應該告訴我,你很快就會是我的妻子。」東方澈很在意。
「抱歉,我以為你不會同意。」夏侯靜垂下頭。
東方澈有些心疼這樣的夏侯靜,她是靈動的,活潑的,自由的,他不會束縛她的,就算他要她成為她的太子妃,他同樣不會束縛她的自由的。
「我們回去。」東方澈拉起夏侯靜的手,無意在這個地方多留。
臨走的時候,東方澈斜睨了東方敏一眼,那眼神,說不上有多凶神惡煞,但絕對是充滿寒意的。
東方敏後知後覺地打了一個寒戰,然後問身邊的人,「你們有沒有覺得我的這個皇兄,剛才的眼神很可怕啊?」
廢話!我們站你身邊都感覺到了!
夏侯靜被東方澈帶回了東宮。
沐浴過後,夏侯靜剛剛換好衣服,宮人們退下之後,夏侯靜立于銅鏡前梳理自己的頭發,剛剛沐浴過後,尚未完全干燥的頭發垂下,披散到腰際。
東方澈進了門。
看到東方澈這個時候進來,夏侯靜本能地問︰「今晚你要睡在這兒嗎?那我出去。」
夏侯靜垂頭,打算要離開,這些天東方澈都是夜宿書房的,將寢宮留給了她。
「我今晚睡在這里,你也睡在這里。」東方澈阻止了夏侯靜打算離開的舉動。
「澈哥哥,我們還是不要這樣,你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澈哥哥,我們不應該,錯誤有了一次就可以了。」夏侯靜垂著頭,澈哥哥怎麼就是不明白呢,如果他不愛她的話,對她來說,兩人過分的親密就是毒藥,她會萬劫不復的!
哥哥!又是哥哥!
每次夏侯靜說一次哥哥,東方澈的心就要被扎上一刀。
 
;東方澈沒有出聲再反駁夏侯靜什麼,他走到一旁,宮殿中的紗帳飄揚,輕柔如雲,東方澈伸手一扯,扯下了一方紗帳,然後走回到了夏侯靜的跟前。
「澈哥哥,你干嘛?」夏侯靜看著東方澈晦暗的眼眸,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銅鏡里映出兩個人的身影來,夏侯靜身後的東方澈的身上有著絲絲寒意,還帶著他獨有的憂傷味道。
澈哥哥是又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嗎?她記得以前他晚上做噩夢,夢到他母親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的。
夏侯靜的雙手被東方澈拿了起來,輕柔的輕紗纏上她的雙臂,將她的雙手纏住。
「澈哥哥,你要干嘛,為什麼綁我?」夏侯靜的雙手被東方澈給綁了起來,高舉過頭頂,一時間夏侯靜慌亂了。
輕紗的一頭綁著夏侯靜的手臂,另外一頭被東方澈甩上了宮殿上方的房梁,牢牢地纏在了房梁上。
夏侯靜的手就這樣被高高地吊了起來。
夏侯靜透過銅鏡看著自己的手被吊起來的狼狽模樣,再看她身旁的東方澈,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東方澈身後,輕輕地婆娑著夏侯靜的臉頰,很輕,很柔,很緩慢,這種緩慢的感覺讓夏侯靜呼吸困難。
「靜兒,我會告訴你,我不是你的哥哥,我是你的男人的。」
他不會她的哥哥,他是她的男人!
「澈哥哥,你……」
夏侯靜話還沒有說完,身上的衣服被東方澈猛地一扯,盡數碎裂成碎片掉落在地。
失去了衣服蔽體的夏侯靜,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了東方澈的面前。
在夏侯靜的面前是一面偌大的銅鏡,正映射出她此時的模樣,刺激著夏侯靜敏感的神經。
「靜兒,記住,我是你的男人,不是哥哥。」東方澈站在夏侯靜的身後,低頭在夏侯靜的耳朵邊輕聲道,他靠太近了,他的雙唇幾乎要咬到夏侯靜的耳朵了。
「澈哥哥,住手,不要這樣……」夏侯靜看著鏡中的自己和東方澈,他衣衫完整地站在她的身後,他長年握劍長有繭子的手掌撫模過她皮膚的觸感……
東方澈要讓夏侯靜自己看清楚,看明白,他們會是夫妻,是男人和女人,他不會再是她的澈哥哥!
東方澈又取來牆角處花瓶里頭的雞毛撢子,從上面拔下來一根雞毛,雞毛撫過夏侯靜的皮膚,雞毛的觸感若有似無,引得夏侯靜一陣輕顫……
夏侯靜將自己的眼楮閉上,不願再看。
夏侯靜不想看,東方澈卻不讓,他將吻落到了夏侯靜的眼楮上,還不饜足地舌忝舐著。
「靜兒,把眼楮睜開,我不準你閉上眼楮。」
東方澈親吻過夏侯靜的左眼後又親吻她的右眼,夏侯靜不睜眼他便不停下。
「澈哥哥,不要……不要這樣……」
夏侯靜的**被東方澈若有似無的**挑逗了起來。
澈哥哥是混蛋!夏侯靜在心里罵著,她愛著他,這是毫無疑問且從未改變過的事實啊!若是兩人之間沒有芥蒂,她自己就主動撲向他了,如果可以,她難道不想做他懷里的小女人嗎?她難道不想被他疼愛嗎?
夏侯靜內心矛盾交織,一邊是自己心底最直白的渴望,一邊是她對現狀的糾結。
他們兩個情感不明地糾纏在一起,真的好嗎?她愛他,可是她想要的是他的愛,而不是只是妻子的身份和男女之間的歡情……
感覺到夏侯靜的不專心,東方澈懲罰似的將夏侯靜的耳垂吞入口中,吸吮啃咬著她嬌小柔軟的耳垂,強行將她的注意力引回來。
東方澈不是一個貪歡的人,夏侯靜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也是唯一的一個。
「靜兒,好好地看著鏡子里面,好好地看清楚,我是你的男人,看清楚我是怎麼**你的。」
手中的羽毛輕輕地觸踫夏侯靜的耳朵,脖子,鎖骨……
夏侯靜看著鏡子里面的畫面,視覺上面的刺激讓她一陣陣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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