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宮女一手扶著老皇帝一手用絲巾捂住他咳出的血跡,「皇上!」急忙對著屋外喊道︰「來人,快去傳太醫,通知皇上,太上皇已經第三次咳出血了!」
「是,是。」宮女推開門後又迅速離去。
在御書房處理政事的洛湘听到後直接用輕功飛到靜心殿,「霓裳∼父皇怎麼了?」飛奔到床前問著。
「皇上,太上皇可能要不……」行了。
「胡說!昨天父皇還好好的。」有對著為父皇診斷的太醫吼道︰「太醫!治不好父皇,你們全家都去陪葬!」
「啊??!」太醫嚇得跌坐在地上急忙求著,「皇上饒命啊,皇上∼」
洛湘一腳踢開沒用的太醫坐在床邊,這不能怪太醫,這病治了十年都不見任何起色哪是他一句威脅的話就能治好的。每隔半月他都會悄悄地為父皇服下憂姬從宮外送進來的石花,加上自己時不時的在輸真氣為他保命。心疾本來就是治不好的病,十年前的計劃刺激了隱藏在他體內的病魔,心疾的發作也是斷斷續續沒完沒了,洛湘想過很多法子也沒有用。他明白父皇是把自己的命也算在了計劃里,他現在雖然是皇上,但他是多麼希望洵弟能夠盡早發兵起事,他們就能盡早除掉前朝余孽,還天下一個太平!
兩指在父皇背上一點,盤腿坐在他的身後開始為他輸真氣,這幾次病情的發作過于頻繁,自己剛登基不久忙得不可開交是自己大意了。
源源不斷的真氣被送入太皇帝的體內才使他的呼吸平穩了下來,洛湘嘆了一口氣道︰「唉……!霓裳,好好照顧父皇。我已經暫時穩定了他的病情,太醫開的藥不能停,父皇醒了就為他服下。」
「嗯,皇上,你怎麼樣了?剛才看你又為太上皇輸了不少真氣,長此下去你的身體吃不消的。」霓裳雖然是一名宮女,但這些年來對洛湘可說是盡心盡力,洛湘對她多少都有著感激之情。
「我沒事,霓裳你最近消瘦了不少,我待會兒吩咐御膳房炖些補湯給你,你要是累倒了,誰替我照顧父皇?」從她遞過來茶杯的手洛湘發現她的手簡直瘦的可怕,猶如皮包骨一般,如果不是那十個指頭有些微紅,他都不敢相信這是人的手。
「多謝皇上,能照顧你和太上皇是霓裳的福氣,一點都不累。」霓裳的年紀也不大,可說和洛湘差不多。這個皇上在她的面前一直都沒有什麼主子的架子,說話都是和顏悅色,導致她一顆芳心早就暗暗相許了。她也知道她和洛湘能有好結果的幾率很低很低,所以就算當他們兩個單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表露出任何情愫。
洛湘對她微微一笑後又回到御書房去處理政事了,就在前兩天,蒼山傳來消息說洵弟已經決定起兵了,正在準備兵馬。看來自己這麼做是對的,出師無名?我就給你一個出師有名,朝廷的那些忠臣良將他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待到洵弟攻入皇城後,他們自然會從返朝堂。
「赤魄,幫我準備一封書涵,養尊處優這麼久也是時候弄出點動靜了。哦,對了,下午你安排一下,顧銘這條大魚也是時候放出來去吸引他背後的大白鯊了。」洛湘一展緊縮的劍眉,又恢復到那個運籌帷幄的太子洛湘!
在朝堂里表面上扮演著黑臉的角色才能瞞過顧銘的黨羽,李丞相的死洛湘要負全部責任,雖然這不是他樂意看見的結果。
…………
「皇上今天怎麼有空到寒舍來呀。」顧銘對洛湘的到來並不感到意外,他心知肚明,朝廷里現在有大半的人都是他的,洛湘想做什麼他都會知道。
「怎麼一家人說兩家話,朕今天可是來提親的呀。」
「喲?酒後的玩笑話皇上何必……」
「嘿∼君無戲言!要是小姐不願意,朕也不會勉強。」看這老東西的神態心里肯定樂開了花。
兩人正在花園里散步閑聊,突然一名穿粉色衣裙的女子從假山後面突然舉劍砍了過來。
「蕊兒。」顧銘都還來不及阻止,又犯「病」了。
顧希蕊是京城出了名的蠻橫,毫無大家閨秀的溫婉優雅,整天舞刀弄劍,遇到會武功的人都想去比試比試,好勝心極強!
洛湘假裝出一副武功平平的樣子側過身子讓開,可惜劍還是把他的衣袖劃了一道口子。如果不是怕破壞計劃,他早就一掌拍飛了她!
「護駕,護駕!」洛湘身邊的侍衛可不是吃素的,拔刀擋開顧希蕊的劍將她團團圍住。
在一旁的顧銘 的一聲跪在地上,「皇上開恩,小女並無惡意,求皇上開恩吶……」
「都平身吧。」洛湘面不改色的說︰「朕,無礙。顧小姐豪放的性格與宮里的嬪妃截然不同,絲毫都沒有她們的嬌柔做作。」
誰都听的出洛湘話里的貶義之意,只有粗枝大葉的顧希蕊听成了夸獎,起身抱住顧銘的臂膀道︰「爹∼皇上都不怪罪于我,您就大人大量別……」
「皇上恕罪,老臣教女無方。」
「顧小姐清麗月兌俗,性格開朗想必平日里定給顧大人帶來許多歡樂吧。」他要借娶親之事粉碎顧銘這個禍患!
能得到皇上的親倷顧銘父女沾沾自喜,顧希蕊更是毫不忌諱的拉著洛湘到處閑逛,天知道洛湘早就想擺月兌她這個有恐無恃的女人,嘰嘰咋咋的說個不停,整得洛湘一天下來身心疲憊,比看一天奏折還累。
好不容易結束了磨人的閑逛,傲嬌的女人又開始了……
「洛哥哥,你是真的想娶我還是因為那句‘君無戲言’?」
「呵呵∼」洛湘單手扶在顧希蕊的肩膀上無比認真道︰「都有。宮里的女人都太泛白了,朕身邊就是缺少希蕊這樣開朗豪放的女子,朕希望後宮熱熱鬧鬧的而不是冷冷清清的。」帝王多稱寡人,鰥寡孤獨的人。
「好哇,我也喜歡洛哥哥,我一定要嫁給你。」
「呵呵。」好啊,借你之力一定會給你爹一個永生難忘!
計劃的第一步是讓洵弟起兵,那第二步就是殺顧銘除奸臣重振朝綱!等他把第二步實施後,洛洵的兵馬可能就把邊關佔領了,而那些前朝余孽肯定不會容忍洵弟的起兵。到時候我再派人把他們一個一個的揪出來……
「蕊兒,皇上都已經下了聘禮了,你就等著做皇妃吧。憑借爹爹在朝中的勢力,過不了多久你就能當上皇後,到時候我們就高枕無憂了。」顧銘的女兒當上皇後他就可以控制皇宮,等皇舅爺帶兵取下皇城,到時候任憑洛湘再怎麼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也不能扭轉乾坤,月復背受敵,復國指日可待!
「到時候,我是皇後您就是國仗了,太好了∼」顧希蕊听了父親的分析簡直樂開了花,像風一樣跑了出去。
顧希蕊並不知道什麼復國大計,她只知道能嫁給皇上做皇後以後就沒人再敢約束她,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就算是爹也不能管住她!
洛湘在御書房反復思考著計劃,「任師父,與顧家結親,真的能夠除掉顧銘?」
壬辰一身道袍坐在旁邊道︰「皇上不必擔心,臣已經計劃好了,接親那天一定會有很多人前來獻禮喝彩。和顧銘走得近的官員昭然若知,而我們手里的證據足以讓他永無翻身之日,罪臣之女又怎能入宮為妃?皇上到時月兌身容易極了。」
「這……」雖然只是個計劃,但洛湘並無害人之心,那顧希蕊即使再怎麼囂張跋扈這麼戲弄她日後讓她一個女子怎麼為人?
「皇上是在擔心會毀了顧希蕊的一生嗎?」
「哎……」女兒家的名節很重要,他爹的錯若她毫不知情又怎能讓她承受。
「君子無罪,懷璧其罪。皇上還是不要于心不忍的好,當年就是先皇的于心不忍才養虎為患。」
「哎……任師父說的在理,洛湘受益了。」心中的疑惑解開,身心舒暢,男兒成大業定不能拘泥小節!
能有任師父這樣的高人相助,驅除惡勢力定能還天下一個太平,洵弟和父皇這麼多年所受的苦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