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洵受傷果真給了夜櫻很好的機會,以水縴拂的身份騙取他服下曉夢神不知鬼不覺,這種蠱毒不會馬上發作,不過會逐漸讓你失去本性,再有母蠱從旁協助重夢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控制他,借用他的手除掉洛湘……
經此一戰雖然拿下了金陵,但因為洛洵受傷又停滯了行軍的步伐,由夜櫻假扮的王妃也成功的接近了洛洵,似乎沒有人懷疑她的假身份,整天和洛洵待在一起他都快崩潰了,奈何洛洵身邊的人做事都小心翼翼,尤其是那個叫蒼山的副將簡直是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待在洛洵身邊,苦他一直都沒有下手的機會。
王爺受傷蒼山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洛洵身上背負著有關伏瑞將來的命運,從小到大莫說受傷,連小感冒他都悉心照料,生怕這小祖宗有個三長兩短,大皇子那里可不好交待。上次赤魄他不擔心是因為是大皇子,這次就不同了,雖然只是內傷,但還是緊張的不得了!
「蒼山,你去休息吧,這有我看著,熵羽不是說了王爺的內傷雖重但不危及性命。」
「…好吧,麻煩宮主了,我就在隔壁,有事吩咐就是。」有水縴拂照顧他才有些放心的離開。
門被關上的瞬間夜櫻就恢復了本來的面貌,拿出一個黑色的瓶子一步一步走到洛洵面前,一手掀開被角再拿出銀針在洛洵的手臂上一刺,血珠不斷漲大最後成股流下……
「 噹!」門又被毫無朕兆的推開,夜櫻手一抖只好放棄。
「宮主。你真的回來了?」以星為首的四人出現在門口。
夜櫻捏了捏拳頭才轉身道︰「嗯。」
毫無破綻,可惜再怎麼相似的人都有不同之處,騙得過所有人卻騙不過魈,他身上有縴拂種的情蠱,模樣一樣給人的感覺如此陌生。夜櫻理智的扮演著水縴拂的角色,連說話的風格都極為相似,如若魈沒有情蠱的束縛他都差點相信這個就是宮主。
這下不好辦了,本來以為支開了蒼山就有機會動手,可現在倒好,又來了他們四個人,夜櫻惱怒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想著怎麼支開這幾個人,「可惡,這四個人陰魂不散的跟著真煩人!」
「魈,你覺得宮主有沒有問題?」星跟了縴拂很多年,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卻又說不上來。
「?」魈抱著劍靠在一棵樹上道︰「說不上來哪里不對,但她肯定是假的!」
魈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那麼肯定了,他身上有情蠱的事誰都沒有提過,他完全不知道,把這種相連的感覺當成了其他的因素。
熾和焯都知道星問魈的目的,听到魈如此肯定的說法,他們也是半信半疑。
「好了,不管是真是假,宮主臨走的時候讓我們保護洛洵就按她的意思做。」星相信魈的話,因為情蠱之事他是全部知情的,蠱蟲能夠清楚的感知主人身上的味道,魈說不是那她就是假的,「魈,你守在暗處,其他人照舊即可。」
…………
「宮主,孤獨長老近日去過兩次藥廬,而洗衣的嬤嬤也在他的衣物間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兒,除此之外他還和司長老發生過一次口角之爭,日常飲食起居倒是千遍一律,並無任何怪異……」
作為一宮之主自然有屬于自己的心月復,只要她想要的資料,別說孤獨長老的一舉一動,就是宮里掉了幾片葉子都能查得一清二楚。出于信任,從來沒有派人調查過他,可調查的結果卻讓人大為吃驚,原來一直在背後搗鬼的人就是自己身邊最親的人,怪不得這麼多年來怎麼查都查不出,誰會想到會是宛如父親般的孤獨長老……
「羅春,皇宮的事就拜托你了。」遞給他一個戒指道︰「這是大公主的信物,有了它你行事會方便很多,我現下也只是讓水鏡月處于昏迷不醒的狀態,暫時穩定了局勢,你要加緊派人去找六皇弟,讓他回來主持大局。」
「公主放心,只要有羅某在就絕不會讓大公主勢力傷害到宮里的人,那公主不留下嗎?」可惜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暗衛,以保護主子安全為重,沒有上面的吩咐不好行事,還好縴拂公主來了,阻止了大公主的行為並授了他實權,其他的做不到,皇宮及皇上的安全他還是能保證的!
「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在此久留,這里有一封信你轉交給樓將軍,如果他還沒忘精忠報國的使命就會幫你,如果他要是忘了……就殺了他!」
「……是!」
玉血宮的事還等著她去解決呢,朝廷之事就只能幫這麼多了,只要不是水鏡月做皇帝威脅不到玉血宮的存在,其他誰做都一樣,琦瓊不像伏瑞那樣的大國換個皇帝就會掀起大波,況且一直都依附著伏瑞,也是伏瑞皇帝仁慈才沒有將他們並吞。
‘這次出來這麼久都沒和星他們聯系過,不知道洛洵那邊怎麼樣了?’縴拂安排好所有事情後又快馬加鞭的趕回漕洲,雖然那邊有星四人,但她還是不放心,重夢的勢力不是那麼簡單,毀了月牙山莊和他一個分舵都不見他有所行動,藏得越深實力越不容小覷。
「王爺,先把藥喝了,熵羽特別囑咐的。」夜櫻端過黑漆漆的湯藥湊近洛洵道。
「不喝,他配的藥最難喝了,本王不喝!」
「別使性子了,喝吧喝吧。」話剛出口夜櫻自己都覺得惡心。
洛洵自然不會放過這些小細節,這麼撒嬌似的哄人不是她會做的事,內心雖然渴望著愛人能夠不那麼冷陌,但突然的轉變也覺得別扭,藥半推半就的喝下了,連參了其他的藥也渾然不知,不一會就全無知覺了。
「呼∼應付你比應付老大還費勁。」一把將洛洵推倒繼續采集他的血液。
哼!果然有問題,魈透過瓦縫把夜櫻的動作盡收眼底,見他只是采集了洛洵的血液後就匆匆離開,魈這才出現在洛洵的房間檢查著,手臂上的針孔很小,他要血做什麼?
喂養血泣不需要太多的血液,只要在它產卵的這十天里提供足夠的鮮血就好,血泣不是一般的蠱蟲,它自身沒有任何危害,但只要在它產卵期以鮮血喂食那它就會產下一種叫曉夢的卵,此物才是令人聞風喪膽的蠱。它不像攝魂術中的欲之心只能控制人的思想,它一旦進ru人的體內是能完全改變一個人,不論是心性還是思想,真正成為一個傀儡。
「宮主是假的。」
「你們也發現了?她的確有些不像,不過既然是精心策劃的戲,又怎麼能這麼快就結束呢?」
「她取了你的血液。」
洛洵活動了一下手臂,怪不得這幾天都有微微刺痛的感覺,原來是這樣,「我身體並沒有異樣,她到底想做什麼?」
「血泣。」
「血泣……?」
…………
「駕!駕!駕!吁……!」縴拂停下來看著前面一排白衣人,「重夢!」
「宮主,我們主上有請。」帶頭的人向縴拂行了禮道。
「沒興趣!」握緊手里的馬繩微微低子,馬鞭一揮,得知主人的意圖馬兒奮力向前方奔去!
梧桐已經做好準備,可是那馬居然在快臨近時從地上躍起,直直的從他們頭上掠過,這是他始料未及的,緩過神時縴拂已經走出很遠,迅速帶人追了過去。
「還敢跟來?」從腰間掏出一包藥粉向後拋去……
「啊!!」沒來得及躲避的人發出嘶吼,一般人哪抵得住流焰的威力。
梧桐感覺左手如烈焰燃燒般灼熱迅速撕掉左手的衣袖才減輕了疼痛,她現在總算明白當初噬月風在冰窟里的煎熬了,真正的冰火兩重天!左手有一層鐵甲還真是救了她一命,看看身後有幾個同伴的皮膚都開始裂開,滿目猙獰可怕。
「流焰居然都沒傷著你,有些能耐啊。」縴拂去而復返。
「只會用這些手段,玉血宮宮主也沒有謠言那麼傳神!」
如果不是答應過師傅我用的就不是簡單的流焰,「你想試試?」
「又有何不可。」從地上跳起拔劍揮了過去。
「呵!」縴拂一聲冷笑身子向後仰去多過那道犀利的劍氣,其他幾個流焰的幸存者用劍紛紛砍向馬腿,身下馬兒一聲悲鳴後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縴拂失去重心滾落在一旁!滿地的鮮血足以說明下手者的殘忍,馬雖為牲畜不能言語,疼痛還是無法忍耐,在地上用斷肢踢了幾下就一頭栽在地上魂歸西去。
縴拂看著陪伴了自己半月的馬,手指間的粘稠更是讓她心中怒火中燒,「我玉血宮殺人從來都是給個痛快,今日我算是見識了什麼叫生不如死,它只是一個牲畜而已,對人……你們還可以怎樣殘忍!」
「這就是殘忍了?宮主在屠殺月牙山莊的時候難道就不覺得殘忍?!」
「……」一句話堵的縴拂無言以對,「月牙山莊是做什麼的你心知肚明,即使壞事做盡我也給得痛快!」
「玉血宮又是什麼名門正派?正義之師?這魔教魔教還不是叫得朗朗上口!」
「真是一個牙尖嘴利的人,好啊∼那我就讓你們看看什麼才是魔教!」腰間的軟劍觸不及防的彈出帶著強大的殺氣直逼梧桐,「本宮向來恩怨分明,你們既然斷了我馬兒的四肢,那我也就斷你們四肢!」
「噌……噹!!!」梧桐剛躲過飛劍就被縴拂一掌擊中,身子如同那馬兒一樣重重的歪倒在地上。而縴拂手中的劍正不偏不倚的搭在她肩膀上,血已經在肩膀上形成了一道鮮紅。
「回去告訴重夢,對付玉血宮……不自量力!」
「啊!!!!」梧桐發出痛苦的尖叫,那臂上一劍絕對是穿骨而過,這刺骨之痛讓她閉目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