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京城的一家及其普通的客棧里頭,蘇沫然梳洗過後換上了一身干淨的衣服。
「小二,我想要一副輪椅,不知道您知道這附近有哪位木匠師傅的手藝比較好。」蘇沫然找來了客棧里頭的店小二向他詢問。
「木匠師傅的話,街口的老陳手藝不錯,只不過姑娘你沒病沒傷的,要輪椅做什麼?」小二不解地問蘇沫然。
對于蘇沫然這樣一個能走能跑身體無恙的人想要一把輪椅,小二感到十分好奇。
「這個你就不要管了,你幫我去找那為陳姓師傅弄一把輪椅來就是,這是給你的跑腿費。」蘇沫然大方地給了店小二一錠銀子。
店小二接過銀子連聲道謝,「謝謝姑娘,謝謝姑娘,我這就去找陳師傅,一定讓他盡快給您把東西弄出來。」
難得有這麼大方的客觀打賞,小二十分高興,至于蘇沫然想要輪椅的原因,他一個店小二也沒興趣知道太多。
「嗯,快去吧。」蘇沫然微微一笑。
她離開蘇府大宅的時候是坐著輪椅的,不過那輪椅她一早就不用了,此番她回來,想要輪椅的話就得重新找人做一個了。
她帶著兩世的記憶,這一世給她的記憶只有那一個冷冷清清的院落,一個像姐姐一樣照顧自己的舒藍,一個從來不稀罕看自己一眼的父親,還有蘇府上上下下的冷眼。
★
蘇府。
蘇易澈的書房門口,一群家丁跪倒在地,一個個都顫顫巍巍的。
「 ——」蘇易澈的手重重地拍在書案上面。
看著面前跪下的眾人,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不見了?活生生的一個人,怎麼會不見了?而且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這算什麼?他的女兒被送去了別院,到今天為止已經整整三年了!然後現在才有人告訴他,他的女兒不見了!而且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的!
這些人到底是怎麼辦事的!他是把人送去別院了,可是伺候的人呢?他們到底是怎麼辦事的?!
底下的人哪敢回話,他們當然是故意不去管別院里面住著的那為蘇府秀的,這可都是按照二夫人的吩咐在辦事的,雖然二夫人名分上面不是正妻,可在蘇府的地位和正妻已經沒有區別了!二夫人的一雙兒女盡得寵愛,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在蘇府的地位已經不能被撼動了。
二夫人有意讓他們不去管大秀的死活,他們當然是照辦了。
至于蘇沫然到底是什麼時候不見的,他們怎麼會知道,除了每個月初一固定給蘇沫然送月例的人會見蘇沫然一面之外,這三年里面他們誰都沒有見過蘇沫然啊!
「回,回老爺的話,興,興趣是大秀她出門散心了……」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有人睜眼說瞎話。
「散心?」蘇易澈怒極反笑,「你們這群奴才,看來我平日里是對你們太好了!全部給我拖下去杖責三十!」
蘇易澈一揮手,給一干人判了罪。
蘇府管家蘇全站在蘇易澈的身旁,小心覲言道︰「老爺,當務之急不是處罰這些疏于職守的奴才,而是趕緊將大秀找出來,大秀腿腳不便,在蘇府的時候就嫌少出門,如今她人不在蘇府別院,我們也不知道她去了何處,多久了,是否被歹人抓走,若是……」
蘇沫然不見了,這後果會是如何,誰都不能想象,被人抓走了?受盡了折磨?或者已經不在人世了?
蘇易澈坐回到椅子上面,他是不想看到蘇沫然,對蘇沫然也沒有太多的感情。
但是也不曾想過讓她去死,虎毒不食子,他還沒有惡劣到不管自己女兒死活的地步。
當初決定將她送去別院的人是她,自那以後他又同過去的十幾年一樣,不再過問她的事情了,不曾想,今天突然問起,卻不想得到的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回答。
蘇易澈煩躁推開面前的文書,那個女人,即便已經消失了十六年了,也不肯放過他。
一遇到和蘇沫然有關的事情,蘇易澈就不免想起蘇沫然的母親來。
「蘇全,這件事情交給你負責,調動蘇府上下所有人,將蘇……」蘇沫然的名字到嘴邊了,蘇易澈才發現自己對這個女兒的名字是那麼的陌生,「一定要將沫然找到……不,論,生,死。」
不論生死,這四個字是沉重的,因為任誰都能想到,一個雙腿殘廢的女人,在離開了庇護之後會有怎麼樣的遭遇。
「我知道了,我一定會盡全力的。」蘇全蒼老的臉上有著擔憂,心里頭也擔憂著。
正想著要怎麼將失蹤了的蘇沫然找到,就听到一個下人匆忙來報︰「老爺,大秀回來了。」
「回來了?在哪里?」蘇易澈皺眉,說不上來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倒是有一瞬間確確實實是松了一口氣的。
「現在正在在大門口!」那下人回答道。
在蘇府的門口?
「除了她還有別人嗎?」蘇易澈問。
「回老爺的話,小人只看到大秀一個人,沒有其他人。」下人回答。
一個人?從城外的別院回到了蘇府的大宅?
還有,她想要干嘛?
蘇易澈思索半晌,「讓她從側門進來吧。」
人來都來了,也不好關著門不讓她進,至少先問一問她到底要干嘛,為什麼要突然離開別院,又為什麼要回蘇府大宅來。
「是。」蘇府下人得了蘇易澈的命令便去大門口傳話了。
半晌,那下人又跑了回來。
「老爺,大秀不願從側門入,說,說……她是蘇府的大秀,她要從正門進府。」下人將蘇沫然的意思傳達給了蘇易澈。
蘇沫然不肯進側門而要走正門?
蘇易澈雖然從來不過問蘇沫然的事情,卻也知道蘇沫然是個性子軟的人,不然她也不會在府里這麼多年都一聲不吭了。
三年不見,她這一出現就知道要胡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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