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采藥沒成功,蘇沫然也不會因此就放棄,放著無數珍惜藥草在自己的面前卻不采摘怎麼行?以蘇沫然藥痴的本性來說,絕對辦不到!
回到院子之後的蘇沫然,將自己采到的藥都倒了出來,加上之前她在來的路上采到的藥材,她已經可以煉制不少丹藥了。////
從東華國到大燕,這一路都很趕,蘇沫然除了那一次的藥師比賽,都沒有機會安靜下來好好地煉制過丹藥。
既然山上的藥草暫時采不了了,今天晚上的時間就用來煉制丹藥。
蘇沫然這些天由追雲公子「陪著」進京,白天趕路的時候蘇沫然在馬車上呼呼大睡,雷打不動,而到了晚上,大家在客棧或者驛站里面休息的時候,蘇沫然就開始修煉戰氣,往往一練就是一整晚。
再加上陸陸續續地用自己煉制的丹藥輔助調理,蘇沫然的戰氣已然到了八段的巔峰了,蘇沫然估模著,要是能有一個契機,她的戰氣應該能夠突破八段大關,進入九段之境。
今天采到了三生草,蘇沫然可以此藥做藥引,煉制赤霄丹——用以提升戰氣的玄級丹藥,對于高階晉級有神效。
第二天早上,蘇君諾早起剛踏出房門,房門外的院子里面,倩影晃動,他揉了揉自己的眼楮,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真是姐姐?蘇君諾確認了在院子里面練劍的人是蘇沫然,他很少見蘇沫然練劍,只有幾次見過他姐姐出手。
蘇君諾站在一旁,沒敢去打擾蘇沫然,只是安靜地看著她。越是看蘇君諾在心里面對蘇沫然就越是崇拜不已。
姐姐的劍使得真好,一招一式,融會貫通,渾然天成,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也能像姐姐一樣把劍法練到這麼爐火純青的地步。
半晌,蘇沫然練完了,蘇君諾才走過去,笑嘻嘻地夸獎蘇沫然,「姐,你劍練的真好。」
蘇沫然昨晚剛剛完成了從八段到九段的晉級,因為一下子服食了比較多富含靈氣的藥草,蘇沫然早上起來需要活動活動讓體內多余的熱量散出去。
「油嘴滑舌。」蘇沫然評價蘇君諾道,這段時間以來,變化最明顯的就要數蘇君諾了,越來越開朗,也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哪有,姐,我說的是真心話啦!」蘇君諾笑呵呵地看著蘇沫然,「姐,你上次教我的那套劍法我已經聯熟練了,你什麼時候教我新的呀?」
「臭小子,這麼快就想要學新的了?這麼喜新厭舊呢?」蘇沫然揶揄道。
「哪有c你別冤枉我,我才不是那種人!」蘇君諾反駁道,他想要學新劍法只是因為他想要盡快提高自己的實力,這樣就可以保護姐姐保護他想要保護的人了。
兩人正在聊天,從門外進來一個穿著打扮十分艷麗的女人,一進門就四處張望,在看見蘇沫然之後快步朝著蘇沫然走了過來。
這花枝招展的女人是誰?
「你就是蘇沫然吧?」女人才剛走到蘇沫然的跟前,就沖著蘇沫然問話,「嘖嘖……也不怎麼樣麼,要胸沒胸要**沒**的,一點兒料都沒有。」
一大早的,沖進別人家里來,開口第一句話說人要胸沒胸要**沒**的,這女人是哪根筋搭錯了?
「喂,你什麼人啊!憑什麼這麼說我姐姐?」蘇君諾听到進來一個濃妝艷抹的高傲女人,還一上來就說他姐姐的不是,當即就生了氣。
「乳臭未干的女圭女圭,大人說話,一邊兒待著去,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女人橫了蘇君諾一眼,十分不屑地說道。
這女人,該死的!
「喂,蘇沫然,我跟你說話呢,啞巴了?」女人伸手指著蘇沫然的鼻子道。
欺人太甚!
蘇君諾容不得有人這樣欺負蘇沫然,也不管對方是個女人,當即出手,然而他伸出去的手卻被跟著女人一起來的銀狼給攔住了。
蘇君諾的手被銀狼扣住,動彈不得。
今天的銀狼恢復了他身為銀狼時候的打扮,雖然這里面是蘇沫然所認識的莫銀桑,但是穿上這身衣服之後,銀狼只做他身為銀狼該做的事情。
「屬下奉命保護碧瑩姑娘,還請公子自重。」銀狼說完松開了對蘇君諾的鉗制。
銀狼是靖北王的下屬,這一點眾所周知,而他今天卻跟在一個女人的身後保護女人的安危。那麼這個叫碧瑩的女人是誰?和靖北王是什麼關系?
「哦,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了,本姑娘叫碧瑩,是這大燕皇城的花魁,靖北王爺呢,是本姑娘的入幕之賓,我听說有個女人從東華國千里迢迢跑到我們大燕來,就是為了要嫁給靖北王爺,我好奇,就過來看看。」碧瑩說著失望地搖了搖頭,「還以為會是什麼絕子,也不怎麼樣麼!」
「我呸!我姐姐比你漂亮一千倍一萬倍!」蘇君諾氣憤地說道。
靖北王這算什麼?昨天將姐姐趕到這種破落地方住也就算了,今天還讓別的女人來羞辱姐姐!
「漂亮?我還沒見過哪個漂亮女人自己倒貼送上門的呢!」碧瑩諷刺道。
明明是大燕皇帝為了蘇沫然手中的定國無雙而強迫蘇沫然來的!
蘇沫然主動上前一步,逼近碧瑩,「靖北王的床上功夫是有多不行以至于你欲求不滿像條瘋狗一樣到處亂吠,把原本應該用在床上的力氣都用在了撒潑上面。」
蘇沫然說著又看了一眼碧瑩旁邊的銀狼,「需要我幫你們王爺重振雄風麼?如果給我不錯的酬金的話我可以考慮替他醫治醫治,當然,如果他有問題的不只是下半身,還有他的腦子的,那就不必了。」
銀狼頓了一下,面紗下的嘴角微微抽搐,她這樣說他的主子……不知道他的主子知道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這樣說王爺!」碧瑩朝著身後的銀狼使了一個眼色,「你還不快點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有靖北王手下第一高手銀狼在,看誰敢欺負她!
蘇沫然微微一笑,「君諾,去把月憐叫出來。」
聞言,蘇君諾愣了一下,這個時候叫顧月憐出來干嘛?叫她出來罵街嗎?那倒是很有用的。
「告訴月憐,這里有個高手需要她對付一下。」蘇沫然口中的高手指的毫無疑問是銀狼。
銀狼听到蘇沫然說顧月憐的時候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了,「你……」
「既然知道了有價值的事情,我自然不會放過,一定得要好好利用才行。你說讓顧月憐來和你過招,不知道誰的本事會更高一點呢?銀狼大人?你的主子只要你保護這個女人,留著命就行了,其他的,不需要太認真的。」蘇沫然笑盈盈地對銀狼說道。
他是銀狼沒有錯,身為銀狼的時候他也是下了決心要將他莫銀桑的東西拋棄掉的,可是和顧君琦有關的東西,即便是化身銀狼他也沒有辦法拋棄,對顧君琦的妹妹顧月憐銀狼根本不可能出手……
銀狼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昨天就不該向蘇沫然坦白的!現在讓蘇沫然抓到把柄了!
銀狼最後的選擇是,默默地後退了一步,假裝看不見蘇沫然。與此同時,銀狼在心里面默念︰主子,對不住了,這種時候我沒得選啊!
蘇沫然真是該死的會算計!
見銀狼自動後退一步,叫碧瑩的女人瞪大了眼楮,「銀狼你做什麼?你不是要保護我的麼,那個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銀狼將頭轉向另外一邊,假裝自己什麼都看不到。
碧瑩見狀傻眼了,什麼情況?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碧瑩姑娘是吧,花魁姑娘,現在我們來聊聊人生吧。」蘇沫然又走近了一步,剛剛練完劍的蘇沫然手上還握著劍。
「蘇沫然你干嘛?你別想對我動粗,你要是敢對我怎麼樣的話,靖北王爺肯定不會放過你的!」碧瑩朝著蘇沫然吼道。
「是麼,我覺得他早就不打算放過我了。」蘇沫然昨天已經將靖北王給得罪了一個徹底了,什麼得罪他的事情她都做過一遍了,根本不差這一樁了。
蘇沫然拿著右手的劍在空中胡亂舞動著,感覺下一秒,這明晃晃的寶劍就要落到碧瑩的身上去。
碧瑩受驚不小,她只是拿銀子辦事啊,可沒說會鬧出人命來啊!
見銀狼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碧瑩連忙道︰「夠了!夠了!我碧瑩跟王爺沒有半點關系!我只是收了王府的銀子今天專程過來奚落你好讓你自己知難而退而已,說好了銀狼大人會保護我的!可是現在……」銀狼哪里有打算保護她的意思?碧瑩一跺腳,「我不玩了!」
「你剛剛明明說你是靖北王的相好的,怎麼一轉眼又改口了呢?」蘇沫然眯著眼楮問道。
「不是不是不是!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是個人都知道靖北王身邊根本一個女人都沒有!昨天晚上銀狼大人妓院里頭來找我,給了我銀子,要我今天早上到這里來找你挑釁,還說他會在旁邊保護我的安全的。」
碧瑩郁悶地將事實全部說了出來,是銀狼先不按照約好的辦事的,不怪她把實情都說出來的。
碧瑩拿了銀狼一大筆銀子,想想又是一件很輕松的差事,對在青樓里面模爬打滾的她來說,挑釁奚落一個女人就是家常便飯了,要多簡單有多簡單。
可結果,這女人不好惹,銀狼還失信,站一邊只觀摩不動手,陷她于危險之中。
靖北王身邊根本沒有女人的事情全城的人都知道,蘇沫然只要稍稍一打听就知道哪句是真的。
「我也不知道靖北王爺是怎麼想的,平時的時候不管往他府里送上門樣的女人,他一概不要,全部當天送回去,現在又突然要找女人說是自己的相好!」碧瑩忍不住抱怨,她只是一個小小的青樓女人,可也是有脾氣的,好好地給她銀子讓她辦事沒問題,但半路掉鏈子,讓她演一半演不下去算什麼?真是氣死人了。
碧瑩一跺腳,氣憤地掉頭就走,蘇沫然也不攔她,而是走到了銀狼的跟前,「怎麼樣,銀狼大人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銀狼模了模自己的鼻子,人都讓她趕跑了,他還能有什麼話說的?
「沒有什麼可以說的。」銀狼別開眼楮,不去看蘇沫然,她有一雙明亮的眼楮,和她的眼楮對視會讓銀狼有一種自己被看穿了的感覺。
「是麼?你們家王爺還真是奇怪,特地找人來奚落我,看來你家王爺對我還是蠻重視的麼。」蘇沫然笑得比狐狸還要狡猾。
重視?怎麼不重視?銀狼在心里面說著,他們王爺對她能不重視麼。可是有些事情,就是不能說明了!
「既然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也沒有久留的必要了,我就先走了。」銀狼大有落荒而逃的感覺,其實當他的主子吩咐他做這件的事情的時候他就隱約覺得不太妥當了,結果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
「站住。」蘇沫然一個閃身,重新擋在了銀狼的前面,攔住了他的去路,「回去告訴你家主子,他要是想玩的話,我奉陪到底。」
銀狼瞪大了眼楮,心里面叫苦,你們兩個玩,為什麼要搭上他呢?他只想安靜地做他的銀狼而已!
「我會帶到的。」銀狼無奈道,也不知道他會是怎麼樣的反應,「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有了。」蘇沫然沒有逼問銀狼透露更多的東西,她知道自己逼問也不見得會有結果。
「那我就先走了。」銀狼一刻都不想多留,這院子里面有蘇沫然這個讓他覺得麻煩的女人,又有顧月憐這個他一點兒都不想要面對的女人。
銀狼轉身離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剛好有人從門外進來,與銀狼擦身而過。
銀狼停下腳步,看著那人好一會兒,眉頭微微皺起,半晌,才走出了門,門外听著一行隊伍,雖然都是普通人家的隨從打扮,可是瞞不過銀狼的眼楮,這些人絕對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銀狼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回王府,將事情都報告給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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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就是蘇秀麼?」來人細聲細語地問道。
這人面白干淨,臉上不留半點胡渣,喉結也不凸出,說話細聲細語的,雖然未穿宮服,卻依稀可以估量出是個太監。
「我是,你是誰?」蘇沫然收了劍,心里面猜測這人可能是宮里來的。
「回蘇秀的話,奴才是皇上身邊的公公,奉皇上之命前來接蘇秀的。」
公公笑臉盈盈地說道。
皇上相邀?大燕皇帝這麼迫不及待地讓人把蘇沫然接過來,蘇沫然也早有預料他會在她人到皇城的第一時間就會見她。
但是從眼前的這位負責傳話的公公身上,蘇沫然也看出來一些不太尋常的東西,若是一般情況,皇上喚公公來召見人,公公應該是穿著工夫帶著皇上的侍衛來的,可是此刻,公公穿著便裝,隨他一同過來的侍衛也都是尋常人家侍衛的打扮。
「皇上要我去哪里見他呢?」蘇沫然敏銳地問道。
蘇沫然一問,公公愣了一下,倒是驚訝蘇沫然一上來就會問這問題。
「皇上邀蘇秀城外摘星閣一聚。」那公公回答道,皇上沒打算將蘇沫然召見進宮,而是要和蘇沫然私下里相見,因為定國無雙的事情,蕭縝不好直接用皇帝的身份逼著蘇沫然給他。
公公心想,看來這蘇秀也是個聰明人,單從他們這身行頭上面就推測出皇上的打算來了。
「摘星閣?」蘇沫然听公公所說,心里面大概也猜測了一下這個叫做摘星閣的地方,初到大燕皇城的蘇沫然對這些地方是沒什麼了解,不過估計是皇上的一處行宮之類的,「不知道皇上為何不在宮中召見我呢,這樣會不會太不正式了?」
蘇沫然明知故問。
公公被蘇沫然問得有些尷尬,這皇上的心思,他這個做奴才知道倒是知道一些的,可這話卻不能和蘇沫然明說了,大家心里頭都知道就好了,何必把話攤開來說呢。
「呵呵……蘇秀,這正式不正式奴才不敢隨便亂說。皇上的心思奴才一個愚鈍之人怎麼猜得到呢,想來皇上是想要尋個清靜的地方好同蘇秀多說說話,雖然從未見過面,可皇上始終是蘇秀的親舅舅。」公公笑著說道。
「那就更加不能這麼草率了,我初次進京,這什麼迎接儀式都沒有不說,見舅舅還要偷偷模模的,這樣有失我的身份,你說是不是?」蘇沫然含笑道。
舅舅嗎?蘇沫然不是會六親不認的人,只是這個舅舅她怕是高攀不上了,他們是沒有見過面,可他派過來的殺手卻險些要了她的命!
那公公一臉的難堪,心里暗暗想著,身份?她哪來的身份?憑她是東華國護國將軍蘇易澈的女兒嗎?這身份放在他們大燕就屁都不算,東華國本身就只是大燕帝國的一個附屬小國而已,她還真會把自己當回事情了。
皇上願意親自見她她就應該謝天謝地了,還想要皇上親自率領文武百官相迎不成?開玩笑!
「蘇秀這事兒奴才可做不起主,您要是真想要別人風風光光地迎接您,那您得跟皇上和靖北王爺去說。奴才現在只是奉命來辦事的,還請蘇秀不要讓奴才為難才好。」
公公臉上笑著,心里面卻在諷刺著蘇沫然。
蘇沫然人都已經到了大燕皇城了,其實她的價值也就沒有了,接下來蘇沫然就算是一不小心死在了這里,那定國無雙也算是大燕的東西了,跑不了。
皇上之所以會要見蘇沫然,主要還是希望蘇沫然識趣一點,自己將定國無雙送到皇上手上。
「行,在前面帶路吧。」蘇沫然忽然也不為難對方了,橫豎這公公只是蕭縝手下的一條走狗,跟他廢話再多都是白搭。
「蘇秀請……」
蘇沫然正要隨同公公出門,門外突然進來一個人影。
黑色的人影一出現,蘇沫然就感覺到四周的溫度一下子降低了好幾度。
靖北王的出現讓前來接蘇沫然的公公也嚇了一大跳。
一身黑紫色的裝扮,靖北王負手而立,目光沒有去看蘇沫然,而是停留在了那公公的身上,「薛公公倒是挺早的。」
高大的身影面前,薛公公表現出了幾分緊張來,「奴才見過王爺,奴才是奉皇上之命過來辦事的,豈敢言早。」
「辦什麼事。」靖北王的口中緩緩吐出四個字,卻帶著不容任何人忽視的魄力。
「是……皇上召見蘇秀,奴才過來接蘇秀……」薛公公想了想之後回答道。
「接本王的未婚妻,為什麼本王不知道?」靖北王質問薛公公。
靖北王一向不廢話,卻每句話都跟把利劍似的。
薛公公被靖北王這一問,愣了,怎麼回事?從昨天的情況來看,靖北王對蘇沫然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的,不然蘇沫然也不會連王府的大門都進不去而被送到這破舊的小院來了。
可是現在,靖北王又稱呼蘇沫然為「本王的未婚妻」,這是怎麼一回事?
靖北王的反應不光把薛公公給弄糊涂了,也把蘇沫然給弄糊涂了。這靖北王的腦子到底是什麼構造,見過陰晴不定的人,卻沒有見過他這種根本沒個定性的人!
「奴才該死……奴才只是……」薛公公努力編造理由,「奴才不知王爺今日在府上,故而沒有敢去打擾。」
「本王今日無事。」說著靖北王看了一眼蘇沫然,「本王同她一起去面見聖上。」
「王爺,這不太好吧?」薛公公為難地說道,皇上只說要見蘇沫然,可沒說要連靖北王一起見,皇上要和蘇沫然談的內容並不適合讓靖北王听到。
「小門小戶來的女人不懂規矩,本王不看著,出了什麼事情還算在本王頭上,難道你覺得這樣會比較好?嗯?」
最後一個字帶著厚重的鼻音,尾音微微上揚,透著明顯的威脅味道。
「奴才不敢……」薛公公心里面犯了愁,這靖北王不好惹,而且他現在也有理,這蘇沫然是被賜婚給了他的,他跟著比不跟著更合乎情理,「那王爺……」
「你先走吧,這女人我會帶過去的。」靖北王冷聲道。
薛公公有苦說不出,剩下的話只好全部咽回肚子里面。
「是,是……」
靖北王伸手,指了一下蘇沫然,「過來。」
兩個字,是命令,不是征求意見。
蘇沫然是真的被靖北王給弄糊涂了,一會兒無視她,一會兒要殺她,一會兒又突然出現看似要幫她解圍。
這個靖北王到底在想些什麼?有誰能告訴她嗎?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多變且變態的男人呢?
還有,他做事情的時候能不能稍稍尊重一下別人的意見?
蘇沫然正在想著,忽然一只手朝著她伸了過來,一把抓住她的衣服。
靖北王伸手將蘇沫然一抓,然後直接將蘇沫然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他要干嘛?
靖北王直接扛著蘇沫然,使上輕功,飛上屋頂,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摘星閣飛去!
蘇沫然感覺耳邊的風呼呼地吹,眼前的景物以極快的速度變化著,快到眼楮都快要看花了。
這種感覺真的覺得自己是在飛,如果她現在不是被人當成貨物扛在肩膀上面的話!靖北王不愧是天恆大陸上與尹龍淵齊名的武尊,這輕功,試問世上幾人能有?反正蘇沫然是第一次遇見。
有那麼著急嗎?非得要用上他絕世的輕功嗎?
蘇沫然不知道靖北王這不是著急,而是他從來都是以輕功作為出行的方式的,他的輕功獨步天下,他要是認了第二,絕對沒有人能做第一。
一炷香的時候,兩人來到了摘星閣,而前去接蘇沫然的隊伍還沒有出城。
感覺四周的景物剛剛停下來,蘇沫然就被靖北王用力一丟,直接丟到了地上。
什麼是憐香惜玉?靖北王沒有那細胞!
丟下蘇沫然之後,靖北王自己先一步走進摘星閣去了。
摘星閣的門口都是皇帝蕭縝的侍衛,見到靖北王,守衛們紛紛行禮。
「見過靖北王爺,不知道王爺怎麼會來這里?」守衛們好奇,大清早的,靖北王怎麼突然會到摘星閣來。
「陪未婚妻。」
四個字,簡單明了,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陪未婚妻?靖北王說的未婚妻是……從東華國來的那個蘇沫然?
這個時候守衛們都看向靖北王身後的女人,這女人應該就是那個蘇沫然了,可是……剛剛靖北王竟然稱呼她為自己的未婚妻,這是承認她的身份了嗎?而且日理萬機的靖北王竟然會特地抽空陪蘇沫然來見皇上?
由于震驚太大,守衛們花了一點時間來消化。
靖北王一只腳跨過了門檻,忽然停了一下,轉過頭,「跟上。」
又是命令!
這男人簡直不可理喻!
摘星閣是皇家行宮,園林式的建築,雕欄玉砌,翠竹林立,另有一番情調。
皇帝蕭縝已經在摘星閣里面了,一身便服,蕭縝四十有余,身為皇帝卻有一身不俗的修為,眼楮狹長,鼻梁微挺,嘴唇微薄,身上透著一股傲視天下的皇者之氣。
獨坐湖心小亭之中的他遠遠地看見從岸邊小路走過來的兩人。
看見靖北王,蕭縝是驚訝的,婚是他賜的,卻沒真心將兩人聯系到一起去過,在蕭縝看來,靖北王是一個無情之人。
「臣見過皇上。」來到皇帝蕭縝面前的靖北王用很平淡的語氣向皇上行禮。
他一貫如此,大家都知道靖北王便是這樣的一個人,所以蕭縝對此也不在意。
蘇沫然第一次見到蕭縝,這個應該被她稱作舅舅的男人。
蕭縝見到蘇沫然的剎那,驚了一下……因為他在蘇沫然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個女人的影子。
這雙眼楮,這種眼神,當真像極了玥……
蕭縝今天召見蘇沫然,在見到蘇沫然之前,完全是為了定國無雙的事情的,對于蕭玥和蘇易澈生下的孩子,他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可是在這一刻,他的興趣被蘇沫然給勾起來了。
蘇沫然站在蕭縝的跟前,也不行禮,只是用一種很淡很淡的目光看著他,也打量著他。
蘇沫然不開口,是在等蕭縝先開口。
「你就是蘇沫然?」蕭縝問蘇沫然。
「是。」蘇沫然回答。
「算起來,今年你也該有十六歲了吧?」蕭縝回憶了一下之後說道,蕭玥離開大燕已經整整十八年了。
蘇沫然靜等蕭縝往下說,他今天召見她應該不是來跟她聯絡感情的。
蕭縝又看了蘇沫然一會兒,然後轉向靖北王。
「玄離,你今天怎麼也來了?」皇帝蕭縝問靖北王。
「陪未婚妻。」靖北王回答。
又是這四個字。
簡短又明白。
靖北王就站在蘇沫然的身側,高大的身影仿佛一座大山一般,即使他一言不發他無形中流露出來的氣勢也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蘇沫然轉過頭看著靖北王,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今天過來就是為了這句「陪未婚妻」的嗎?他吃錯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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