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蕭啟烈一揮手,手中劍便要劈至蘇沫然的身上。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電光火石間,也不見蘇沫然有應對之策,這一劍要是真落蘇沫然的身上了,那蘇沫然不死也是重傷,可不單單只是輸掉比賽這麼簡單了。
然而,正氣勢洶洶朝著蘇沫然逼近的利劍突然沒了他的攻擊力,蕭啟烈腳下一滑,自己摔了一跤!
這一跤摔得眾人傻了眼,這千鈞一發的時候,蕭啟烈竟然不小心滑倒了?
蕭啟烈這一摔,不但讓蘇沫然躲過一劫,更是讓他自己傷得不輕,原本出手的劍不但沒能傷到蘇沫然,更在這個時候劃傷了他自己。
「哎喲……哎喲……」蕭啟烈直叫疼,「皇祖母,我輸了,輸了……我不能再比了……」
蕭啟烈一邊叫疼,一邊同太後說自己不能繼續比賽了。
從蘇沫然的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見蕭啟烈的傷,只不過皮膚表層被劍鋒割開一個很淺的傷口而已,而蕭啟烈捂著自己的手臂大聲喊疼,好像整條胳膊都要廢了似的。
蘇沫然用屺灃丹買通了蕭啟烈,蕭啟烈自然要把戲給演好了,他自己摔的跤,也是自己趁機割傷的自己。
「啟烈!」太後還是第一次看見蕭啟烈這幅樣子,蕭啟烈的性子太後作為皇祖母自然是了解的,他從小習武,受傷的次數自然不少,不曾有哪一次像這一次一樣讓蕭啟烈痛得慘叫,「來人吶,快去叫太醫!」
太後著急,便忙讓人去把太醫給請過來。
「皇祖母,對不起……兒臣,兒臣沒能贏下比賽……」蕭啟烈咬著牙說道。
「好了好了,你先下去吧。」太後看著蕭啟烈這個樣子也不好責怪他了。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依照蘇沫然的本事,是絕對沒有可能贏過啟烈的,誰會想到啟烈在這個時候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這賤蹄子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太後娘娘心里面有氣,卻又不好在靖北王的眼皮底下發作。
蕭啟烈很快就被人給帶下去處理傷口了。
蘇沫然微笑著走到了太後的跟前,「太後娘娘,比賽我贏了,不知道太後娘娘答應我的獎勵還作不作數呢?」蘇沫然微笑著問太後。
誰能想到她最後會贏?眼看著都要輸了,竟然發生了這樣讓人措手不及的逆轉!
「你說吧,哀家盡量滿足你。」太後耐下不佳的心情,在靖北王和其他人的面前維持著高貴有禮的形象。
「我要太後娘娘做的事情也不麻煩,只要太後娘娘您給我倒杯茶。」蘇沫然十分平靜地將自己的要求給說了出來。
什麼?
蘇沫然此話一出,眾人瞪大了眼楮,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蘇沫然說什麼?她要太後娘娘給她倒茶?
她竟然想要太後娘娘給她倒茶?
還以為蘇沫然會提出賞賜一類的請求,誰會想到她一開口,竟然是要太後給她倒茶?
「蘇沫然,你要哀家給你倒茶?」太後咬著牙,聲音都是從牙齒縫里面擠出來的。
「對啊,我說過,是太後娘娘‘力所能及’的事情,我相信太後娘娘倒茶肯定還是會倒的。」蘇沫然不緊不慢地說道。
太後倒茶當然會倒,可試問天底下有幾個人敢讓太後娘娘給她倒茶?太後娘娘是皇上的母親,就連皇上都不會讓太後給他倒茶,而蘇沫然,作為一個晚輩,作為一個臣子,作為剛剛從東華國過來的一個星色,竟然膽子大的讓太後給她倒茶!
「蘇沫然,你好大的膽子!」立馬有人站出來指責蘇沫然。
蘇沫然臉色平靜,不慍不火,「太後娘娘若是不同意,我自然也不會逼著太後娘娘給我倒茶的,太後娘娘要失信,我不會攔著。」
蘇沫然慢悠悠的態度落在太後的眼里,讓太後的心里面像是有千百只貓爪子在撓。
靖北王在旁邊看著,對于蘇沫然提出的這個「獎勵」他也是意外的,在最初的些許意外過後,他看向蘇沫然的目光里面多了一些玩味的東西。
蘇沫然不為旁人的話所動,一雙澄澈的眼眸就這麼波瀾不驚地看著太後,她平靜得像冰湖,別說波浪了,就連漣漪都沒有。她的目光靈動通透,能夠細致地捕捉太後娘娘的每一個神情每一個小動作。
太後雙手拽緊衣袖,指甲掐進了衣服料子里面,咬著牙,「好,好,哀家給你倒!來人吶,幫哀家備茶。」
聞言,太後身邊的宮女緊張地跑去端了茶過來。
太後看著由宮女端過來的茶盤,眼楮狠狠地瞪了蘇沫然一眼,然後站起身,用手拿起茶壺,在茶杯里面倒了一杯茶,她拿著茶壺和茶杯的手捏的絲絲的,上面的青筋都跟著顯露出來。
一杯茶倒好了,拿到蘇沫然的面前,「哀家遵守承諾,給你倒這杯茶!」
蘇沫然能夠感受到太後滔天的怒意,看見了,卻假裝什麼都沒有察覺,微笑著將茶杯接了過來,蘇沫然拿著茶杯,看了半天,卻不喝。
這是她贏下比賽得到的「獎勵」,按理說是十分珍貴的。
蘇沫然揚手,將手中茶杯隨手一扔。
「 當——」茶杯落地,碎成了兩半,里面的茶水濺了一地。
眾人的心跟著那茶杯的碎裂聲音漏跳了一拍。
「太後娘娘的獎勵我收到了。」
蘇沫然要的獎勵是太後給她倒一杯茶,這一杯茶蘇沫然並沒有說她要不要喝,「如果沒有別的什麼事情的話,我差不多也該走了吧?」
好狂妄!蘇沫然她竟然敢用這樣的態度對太後娘娘!
讓太後娘娘倒茶這麼大逆不道也就算了,太後娘娘給她倒的茶她竟然還隨手丟在了地上!
目睹此情此景的其他人已經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蘇沫然今天的這一舉動了。
簡直是瘋狂,她不要命了嗎?敢這樣對太後娘娘?瘋了,瘋了,真是要瘋了!
靖北王將蘇沫然的每一個舉動都收入眼底,在蘇沫然摔掉茶杯的那一刻,他知道太後一定被氣瘋了。
靖北王適時地站了起來,「今天本王看了一場不錯的比試,時候也不早了,本王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本王的未婚妻,未來的靖北王正妃本王就一同帶回去了。」
靖北王特地強調了一下「正妃」。
關鍵時刻,蘇沫然又有靖北王相護!
太後的心里面波濤洶涌,蘇沫然竟然這樣對她?她竟然敢這樣對她?!
「好,靖北王且先和未來的靖北王妃回去吧!」太後硬是忍著心里面的憤怒說道。
靖北王轉過身,幾步走到蘇沫然的跟前,「你是自己走,還是我扛走?」
這是哪門子的問題?蘇沫然不滿地瞪向靖北王,他這擺明了是在欺負人!
「我自己走。」蘇沫然可沒有被人扛著走的特殊興趣愛好。
「自己跟上。」留給蘇沫然四個字,靖北王自己邁開他的長腿步下了台階,朝著校練場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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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皇宮外面,靖北王才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等了一下他身後十來米外的蘇沫然。
「跟緊點,不是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吧?」靖北王用訓斥的口吻同蘇沫然說道。
「你可以先走,我沒有要求你停下來等我。」蘇沫然覺得靖北王簡直就是天底下最不講道理且沒有紳士風度的男人。
「本王允許你跟本王狡辯了嗎?」靖北王冷眸一凝,氣溫驟降。
「我也沒有想要和你爭辯,我們各走各的!」蘇沫然絕對不強求!
各走各的?太後在她這里受了這樣的氣,依照太後的性格,派殺手追上來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所以他……
該死,他管她死活干什麼?她願意把她自己置身在危險當中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不要他管他也懶得去管她了!
靖北王停頓了一下,轉過頭,腳下步伐不停,如蘇沫然所願,他不等她了,和她各走各的!
走了幾步,靖北王干脆使上輕功,身影一晃就晃沒影了。
蘇沫然扁扁嘴,她承認靖北王這個人其實也沒有那麼糟糕,至少對她來說,還不是很糟糕的一個人,除了他霸道**蠻橫這一點,其他的事情至少沒有太壞,上次去見皇帝的時候他幫了她的忙,這一次,他也算是間接幫了她的,雖然可能這並不見得是他的初衷。
蘇沫然聳了聳肩,懶得浪費腦細胞去深究,蘇沫然邁開腿回自己現在住的地方去了。
一回到沁馨別院,蘇沫然**還沒有坐熱,就背起了自己的藥簍,上山采藥去了,不管怎麼說那個混蛋霸道**男是同意讓她上山去采藥了。
蘇君諾顧月憐等人看著蘇沫然急急忙忙回來又匆匆出門去了,連句話都還沒有說上,蘇沫然就已經沒有人影了。
「我發現你姐姐對那些藥草比對男人還有興趣。」顧月憐沉思半晌,發表了一個中肯的評價。
蘇君諾不能反駁顧月憐的話,她姐姐好像的確對藥草的興趣比對男人和其他事物的還要大。
蘇沫然今天出門的時候連她的藥鼎也一並帶上了,打算要是能夠采到的藥草夠的話,就直接在山上對藥草進行煉制,反正這座山是靖北王府的地盤,沒有靖北王的允許不會有其他人上來的,她大可不用擔心有人會打擾到她。
那一天因為撞上靖北王,蘇沫然都沒有來得及好好地在這座極富靈氣的靈脈山上面好好探尋一番,才剛到山腰的位置就被迫返回了。
今天蘇沫然直接往山頂而去,這一采,蘇沫然的收獲果真相當豐盛,不知不覺,連天黑了都不知道。
密林之中,蘇沫然點了個火堆,然後在旁邊坐下來進行煉丹。
一味味藥草剛才還生長在這座靈脈山上,這會兒已經在蘇沫然的手中,融入藥鼎之中,最後變成一枚又一枚珍貴的丹藥,散發著迷人的藥香出爐。
蘇沫然今天狀態極好,一連煉制了三爐的丹藥。
第三爐的丹藥出爐,蘇沫然這一爐的丹藥一共煉制出了八枚,數量十分可觀,她將丹藥用藥瓶裝起來,等裝到最後一枚的時候,忽然眼前一個黑影一晃而過,搶走了蘇沫然手中的藥瓶。
哪個混蛋搶蘇沫然的東西?!
一個老頭兒,手里面拿著蘇沫然剛剛裝滿丹藥的藥瓶,在一旁悠閑地坐了下來。
蘇沫然煉制的丹藥到老頭兒手里就成了他的玩物了。
這老頭兒不是一般人!能在蘇沫然的身前怎麼悄無聲息地奪走東西,此人修為絕對不簡單!
「小女娃兒,這藥是你煉的?」老頭兒把玩了一會兒蘇沫然煉制出來的丹藥,抬頭看了一眼蘇沫然還沒有收起來的藥鼎,問蘇沫然。
「你這樣一上來就搶別人的東西,我為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呢?」蘇沫然也不急著上去搶回來,干脆坐下來和老頭兒談起來了。
「小女娃兒,脾氣倒是不小啊!」老頭兒評價蘇沫然道,「只不過這煉制的丹藥,還是差了一點。」
老頭兒搖著頭,嘆息著說道。
他說她煉制的丹藥差了一點?
「你說我的丹藥差了一點?你倒是說說,差在哪里了。」
願聞其詳!
「你的藥草用的應該是從這座山上采來的,這座山是靈氣豐沛的靈脈山,孕育出來的藥草都是上品,所以藥草上面是沒有問題了,然後這丹藥的配方……」說著老頭兒將蘇沫然的這一小瓶子拿到了自己的鼻子旁邊嗅了嗅,「配方很不錯,基本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地方了,現在已經很少有人能夠使用這樣高級的配方了,你年紀也不大,能夠掌握這樣的藥方,可見你的功底很不錯。只不過……」
老頭兒這一番話說的都是蘇沫然這一瓶子的丹藥好的地方,接下來,他要說一說蘇沫然煉制的這一瓶丹藥的不足之處了。
「你用的煉丹火種太爛了,居然用的是最低級的那種明火種,還有藥鼎,也是最為普通的店里面就能買到的藥鼎。」老頭兒連連搖頭,一臉的嫌棄模樣,對蘇沫然使用的藥鼎和火種十分唾棄。
「還有,你本身的煉丹技術的確是不錯的。」這一點老頭兒對蘇沫然給予了肯定,在硬件設備這樣次的情況下,還能將丹藥的品質煉制得這麼高,不能否認煉丹師本身擁有相當不錯本領,「但是,你在處理藥材上面還太過稚女敕了,沒有將這些富含靈氣的藥草的藥效使用到極致。」
老頭兒評價完,將手中的瓶子扔回給了蘇沫然,一瓶丹藥原封不動地還給了蘇沫然。
老頭兒對蘇沫然的一番評價,讓蘇沫然大為驚訝,這老頭兒是個中高手?
他說蘇沫然對藥草的處理沒有讓藥草的作用發揮到極致?
「既然這位老伯你覺得我沒有用最正確的方式處理這些藥草,那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理呢?」蘇沫然問老頭兒。
老頭兒輕笑了一下,「把你腳邊上的那些藥草給我拿過來。」
老頭兒指著蘇沫然腳邊上的藥草,這些藥草都是蘇沫然今天剛剛采回來的,都十分新鮮。
蘇沫然將藥草整理了一下,按照老頭兒說的拿給了他。
老頭兒接過藥草之後,將藥草放在了身邊,然後只見他從身後的背包里面拿出來一大堆東西,一行排開,竟然都是用來處理藥草的工具!
一件件都跟全新的似的,可見它們的主人十分珍視它們。
蘇沫然的興趣被老頭兒給勾起來了,她認真地看著老頭兒,看著他用他一系列特制的工具耐心地處理每一樣藥草。
老頭兒的確是有真本事的!
蘇沫然不得不承認,老頭兒對藥草的了解和對藥草的處理的確比她做的要更加好!
老頭兒處理藥草雖然精細,速度卻也不慢,不一會兒,他將他一會兒即將要用的藥草全部處理好了。
然後他又拿出了他的藥鼎。
通體烏黑,隱隱透著一股靈氣,這藥鼎莫非就是黑金墨玉鼎?
蘇沫然端詳半晌之後確定了自己的這個猜想,這感覺,這質地,是黑金墨玉鼎沒錯了!
再然後,老頭兒又拿出來一個絮盒,盒子打開之後,一陣妖異的光芒出現在了蘇沫然的面前,這錦盒之中放著的是一枚火種!
這火種,應該是取自北冥千丈冰原之下的冰魄炎。
老頭兒果真不簡單啊!
無論是這藥鼎還是這火種,都不是俗物,一般人絕對弄不到手的啊!
接下來老頭兒開始了煉丹,老頭兒的動作熟練至極,即便是蘇沫然,只要稍不留神,便可能會錯過老頭兒的動作。
冰魄炎火種和黑金墨玉鼎不光能夠提高所煉制的丹藥的品質,同時還能大幅度地減少煉制丹藥所需要的時間。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藥鼎開啟,一陣耀眼的白光從藥鼎之中沖出,片刻過後,這耀眼的白光才漸漸散去。
老頭兒伸手從藥鼎之中取出了煉制好的丹藥,攤開手,將丹藥拿給蘇沫然看。
這一爐的丹藥一共是十顆,每一個大小均勻,全部的圓潤有光澤,透著白光和豐沛的靈氣,是玄級丹藥之中的上品!
丹藥的種類和蘇沫然剛才煉制的是一樣的,但是品質上比蘇沫然的要更好一些。
「怎麼樣小女娃兒。」老頭兒十分有自信地用另外一只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老伯是個中高手,我心悅誠服。」蘇沫然沒什麼好說的,老頭兒的確是貨真價實的,除卻火種和藥鼎這兩項硬件的差距之外,老頭兒本身的熟練和對藥草的精細處理也是值得蘇沫然敬佩的。
「哈哈……不過你這女娃兒也不差,這麼小的年紀就有這樣的本事,的確難得!」老頭兒完了也不忘稱贊蘇沫然一番,他和她這般年紀的時候還不如她呢,他有這樣的技藝也是他幾十年的修煉所得,「我說小女娃,這里可是靖北王的地盤,你這樣上山來,就不怕他知道了以後把你給‘ 嚓’了嗎?」
說是靖北王的地盤,他自己不也上來了麼?
「別提那個霸道**可惡的男人了,好好的一座極品靈脈山就這樣被他給糟蹋了,他自己又不用,還不準別人上來,簡直就是極度的浪費。」蘇沫然沒好氣地說,腦海里浮現出靖北王冷冰冰的眼神。
「哈哈哈……」听到蘇沫然說靖北王玄離霸道**又可惡,老頭兒高興地笑開了。
霸道**可惡?哈哈,他還是第一次听到有人這麼形容玄離呢!事實是事實,就是很少有人敢這麼說。
這女娃兒不光資質好,膽子也不小,他喜歡!
「你說得對,那個男人的確是霸道**又可惡,哈哈!」老頭兒很贊同蘇沫然對靖北王的評價。
一般人提到靖北王的評價應該是冷血殘暴,其實那並不準確,更準確的應該蘇沫然說的這個。
「那老伯你呢,你怎麼也上來了?」蘇沫然問老頭兒,老頭兒既然知道這里是靖北王的地盤,他自己怎麼也上來了?
「我跟你一樣是上山來尋藥的,不過遺憾的是,我沒有找到我想要的藥草。」老頭兒遺憾地說道。今晚唯一的收獲就是遇見了這個還算討他歡喜的丫頭。
「你要尋什麼藥草?」蘇沫然問道,看看他想要找什麼藥草,興許她能幫上忙。
「不止一味,都不好尋。不打緊,我回頭到別處再尋就是了。」老頭兒有些煩惱地嘆息了一聲。
「你好像有什麼心事?」蘇沫然見老頭兒一提這事兒就眉頭打結,似乎是有什麼煩惱的事情。
「我的外孫生了病,我想要尋藥給他治病,可是這麼多年都沒有結果。」枉費他這一生煉丹無數也治病無數,卻治不好他自己外孫的病。
「你外孫生了什麼樣的病?」蘇沫然挺好奇的,什麼樣的病讓眼前這位煉丹大師也束手無策了。
「其實也不能直接說是病,他的情況有點復雜。」老頭兒嘆息著說道,「哎,我女兒在我外孫很小的時候過世了,我那外孫是親眼看著他母親被人活活燒死的,雖然後來我把他救出來了,可是他母親慘死在他眼前的打擊對他來說太大了……自那以後,只要受到刺激,他會變得十分陰沉冷酷,就跟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
「那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嗎?」蘇沫然問。
老頭兒點點頭,「他知道。」
因為知道,所以更加痛苦。
「雖然知道,可是他沒有辦法抑制,尤其是當他見到害死他自己的母親的人時候……」
「那您找到醫治好他的辦法了嗎?」
「暫時還沒有,這也是苦惱的地方,我現在能煉制的丹藥,都只能盡可能地緩解他的情況,盡可能地抑制他的心魔。」老頭兒的語氣甚是無奈,他在他外孫的病上面花了很多的心思,「對了女娃兒,你的煉丹術是跟誰學的?」
老頭兒將話題給轉移開來,不想再去談這讓他無奈的事情了。
這小姑娘有如此不凡的煉丹水平,應該是有高人指點吧?
「跟書上學的。」蘇沫然回答道。
「看書?」老頭兒很是詫異,光靠看書就能學到這個水平?!
蘇沫然點點頭,有什麼問題嗎?
老頭兒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他不信有人光靠看書就能成為一名煉丹師,還是一位等級不低的煉丹師!「小女娃兒,我現在給你示範煉制九曲仙靈丹,所有的動作我都只做一遍,然後你來試著煉九曲仙靈丹,我看看你能記住學會多少!」
老頭兒給蘇沫然出了一個考題,想要通過這種方法來考一考蘇沫然。
蘇沫然點點頭,能夠有機會學習到老先生的煉丹術,對她來說是好事一樁,她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見蘇沫然點了頭,老頭兒便開始了他的示範,和之前一樣,老頭兒的動作很快,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步驟都不簡單,這其中還涉及了一些蘇沫然之前從未接觸過的煉丹術。
蘇沫然認真地看著老頭兒,不放過他的任何一個動作。
一個時辰過後,老頭兒將九曲仙靈丹給煉制出來,相比于剛才煉制的丹藥,九曲仙靈丹的難度更高,即便是老頭兒,這一次煉制也只能煉制出三枚來。
地級丹藥!
九曲仙靈丹是地級丹藥!比玄級丹藥還要高一個級別,難度高了就不止一點點了!
「怎麼樣小女娃兒,記住多少?」老頭兒也不難為蘇沫然,她能記住多少是多少,他不強求,「沒關系,你能記住多少是多少。」
蘇沫然沒有回答老頭兒的問題,而是走到了老頭兒的黑金墨玉鼎前面,她的目光在一旁老頭兒用過那些藥材上面停留了好一會兒。
看起來蘇沫然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老頭兒也不打擾她,讓她自己好好地回憶一下,看看她能回憶起多少來。
片刻過後,蘇沫然有了動作。
蘇沫然開始動手煉制九曲仙靈丹,她的動作雖然沒有剛才老頭兒示範的時候那麼迅速,可是每一步都很穩,不慌不忙,不緊不慢,而且每一步都該死的準確!
老頭兒瞪大了眼楮,驚訝地看著蘇沫然煉制九曲仙靈丹,蘇沫然每做一步,他的驚訝就多一分,到最後他的驚訝被驚喜所替代,難以掩飾自己心底的激動之情!
一個半時辰之後,蘇沫然煉制的九曲仙靈丹也出爐了!
一共兩顆,雖然用的時間比老頭兒多了二分之一,數量上也稍遜色,可是煉制出來的丹藥的成色,竟然不比老頭兒的差!
她這還是第一次煉制九曲仙靈丹!
九曲仙靈丹是老頭兒自創的丹藥,所以蘇沫然之前是絕對不可能接觸過的!
老頭兒激動得一把抱住蘇沫然,「女娃兒,你剛才說你的煉丹術都是跟書上學來的對不對?所以你還沒有師傅的對吧?」
蘇沫然的確是沒有師傅,她的師傅是一整個書庫,前世,她父母早亡,卻是繼承家族的第一人選,所以從很小的時候,蘇沫然就是自己在家族的藥庫和書庫里面學習的,她沒有嚴格意義上的師傅。
「我是還沒有師傅……」蘇沫然回答道,被老頭兒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這表現激動的方式會不會有點過了……
「咳咳咳!」聞言,老頭兒一把松開了手,然後退開三步遠,「今天老夫就收你做徒弟了,拜師禮也免了,你快點給老夫磕頭吧!」
老頭兒心里面高興著呢,自己一直都沒能找到合適的繼承人傳承他這一身本事,今兒個讓他遇到這麼一個天才,他說什麼也要讓她做了他的徒弟!
讓她拜師?蘇沫然愣了一下,再端詳老頭兒,老頭兒身形高大,眉宇間透著一股子霸氣,如看起來頗有威嚴。老頭兒滿頭黑發,乍一看年紀並不大,但他的真實年齡如何,蘇沫然很難下定論,就像東華國的那個老妖怪一樣,修為達到一定境界之後,連帶著年齡也成了一個謎。
他的本事很高,蘇沫然很欽佩,蘇沫然倒也不是不想拜這位老先生為師,只是她現在連他是誰都還不知道,要是就這樣拜師的話,會不會太草率了一點?
「我還不知道你是誰……」蘇沫然問老頭兒。
「我叫柳狂風,你現在知道我是誰了,趕緊拜師!」柳老頭迫不及待地說道。
柳狂風?難道姓柳的男人都這麼……人來瘋?不管是老的還是年輕的。
「咳咳,拜師畢竟是一件比較嚴肅的事情,我想我還需要考慮一下。」
蘇沫然心里面其實是很想拜眼前的這位老先生為師的,但是麼……蘇沫然當然不能表現得自己太渴望了,既然是老頭兒自己主動開的口讓她做他的徒弟,蘇沫然自然要猶豫一下,這樣自己這個「徒弟」的身價自然也就高一些。
柳狂風一細想,也是,拜師的確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他柳狂風收徒弟怎麼能在這漆黑的晚上在這麼一個沒有別人在場的地方呢?說什麼也得大擺酒席昭告天下,讓大家都知道他收了一個天才徒兒才行。
這麼一想,柳狂風也不急了,「那好吧,我給你三天的思考時間,三天後,你要是想明白了,就來這里見我,要是你沒想明白,你也來這里見我,我會幫你想明白的。」柳狂風很認真地說道。
這什麼嘛……幫她想明白?擺明了是不給蘇沫然拒絕的機會麼……
這口氣,倒是挺像蘇沫然認識的某個男人的。
「行,三天後我會到這里來給你我的答案的。」蘇沫然也懶得跟老頭兒計較細節問題了,反正她已經打算要拜這個師了。
于是蘇沫然和柳狂風約好了三天之後還在老地方見面。
之後兩人又就煉丹方面談了不少事情,越是聊,柳狂風對蘇沫然就越是滿意,當然蘇沫然也見識到了柳狂風的強大之處。
兩人一直聊到天亮時分才告別,蘇沫然回了沁馨別院。
而柳狂風下山後瞧瞧進了靖北王府!
銀狼看見柳狂風喜滋滋地回來,便問,「家主可是有不錯的收獲?」
「收獲十分豐盛啊!」柳狂風笑著說道,臉上笑意十分明顯。
柳狂風在王府走廊的桌前尋了個位置坐下,王府後院不允許下人進來,所以柳狂風不用擔心被別人看見他在這里。
銀狼看了看,發現柳狂風並沒有帶藥草回來,收獲頗豐?那收獲在哪里?
「那藥草呢?」銀狼好奇地問道。
「昨晚我沒有采藥,倒是遇到了一件比采到我想要的藥草更讓我高興的事情。」他柳狂風找到合適的接班人,這當然要比采到他想要的藥草更加讓人高興!「對了,葉子呢?」
柳狂風張望四周,沒看見他外孫柳含葉的影子。
「王爺在後院練劍。」銀狼回答道。
听了銀狼的回答,柳狂風嘆息一聲,「哎,當初就不同意他接下這個位置的!他卻非要來,他父皇生前做的這項安排可謂是用心良苦,他也明白自己父皇身前的苦心,可是……」
先帝生前為保護年幼的太子蕭天離,做了很多事情,除了定國無雙一事,還有便是這靖北王之位,先帝將兵權轉交到了他信任的一位將軍手上,並將那位將軍封為異性王爺,甚至讓人錯以為是他的失誤,才讓這兵權落入了這位異性王爺手中的。
先帝一番用心良苦,事實證明,先帝的做法是完全正確的。
柳含葉成年之後,便以玄離這個身份接下了王爺之位,同時也繼承了這兵權,成為權傾朝野的靖北王。
然而,要成為靖北王,柳含葉就不得不生活在皇帝蕭縝和太後的眼皮底下……
柳狂風心疼自己的外孫,這孩子內心的創傷太重了,心魔根深蒂固,面對仇人,他要扮演好靖北王這個角色,很難,心魔讓他頻頻失去自我,變得冷酷……
「他最近情況可有好一些?」柳狂風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見到柳含葉了。
「離開的幾個月里幾乎沒有發病,回來之後,情況也好了不少。」銀狼回答道。
「哦?是什麼原因?」竟然情況有好轉?真是讓他驚喜!
「我並不清楚。」銀狼不敢隨便亂說,要說這段時間里面有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情,也沒有,只有蘇沫然,算是一個意外。
柳狂風點點頭,也就不為難銀狼了,銀狼畢竟不是學醫的,連他也弄不清楚的事情,又怎麼能奢求銀狼能弄清楚呢。
「對了,定國無雙的事情怎麼樣了?我听說有個女人帶著定國無雙來大燕了?」柳狂風也關心了一下定國無雙的事情。
他的女兒曾經告訴過他,定國無雙上記載了傳國玉璽的藏匿之處,如此一來,定國無雙的事情他也就不能不過問了。
「是這樣沒有錯,但那個應該帶著定國無雙來到大燕的女人好像並沒有把定國無雙帶在身上,因為蕭縝的人搜查過那個女人帶來的所有東西,並沒有找到定國無雙。」銀狼回答道。
定國無雙肯定是被蘇沫然給藏起來了,可是被她藏在了哪里,又是什麼時候躲開了蕭縝的眼線藏起來的,銀狼就不得而知了。
「這麼說來,那個女人也是個聰明人,知道蕭縝的目標是定國無雙,就將定國無雙給藏起來了,這樣一來蕭縝就不敢對她怎麼樣了。」柳狂風夸贊道。
「她的確是個很聰明的女人。」銀狼對此深有體會。
「銀狼,想辦法從那個女人口中套一套定國無雙的下落,定國無雙不止對蕭縝很重要,對葉子也同樣很重要,葉子無心奪回屬于他的東西,可是他父皇為他苦心安排的這一切,他說過,他是一定不會辜負他父親的安排的。」
柳狂風很了解自己外孫的心思,他的外孫並無要奪位的心,但是他很堅定地要守衛自己父皇留下來的東西,還有,父母的仇,他也一定會報……
「呃……」柳狂風的話讓銀狼感到十分的為難,「這個,恐怕……不行。」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柳狂風見銀狼很為難,察覺到有什麼不太對勁的地方。
「因為王爺應該是不會同意屬下們去找那個女人的麻煩的……」不能找蘇沫然的麻煩,更加不能逼問,嚴刑拷打什麼的更加想都不用想了,反正一切違背蘇沫然本人意願的事情根本都不可能做。
在這樣的情況下銀狼想要從蘇沫然的手上弄到定國無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之前還在東華國奕京城的時候,銀狼就以莫銀桑的身份向蘇沫然討要過定國無雙,結果以失敗告終。
什麼意思?銀狼的話把柳狂風給弄糊涂了,什麼叫做「應該不會同意屬下們去找那個女人的麻煩」?
「那個女人有什麼問題嗎?為什麼不能找她的麻煩?」柳狂風不解地問道。
若說他外孫和那個女人有什麼關系的話,蕭縝賜婚算一件,可那是蕭縝的賜婚,柳狂風可不覺得蕭縝的賜婚對他的外孫會有一絲一毫的作用。
「難道是因為那個女人是蕭玥的女兒?葉子因為她是他的外甥,所以不打算動她?如果是這樣的話,老夫我親自去就是了,沒什麼好顧及的。」這在柳狂風的眼里根本不是問題。
「應該不是外甥的問題……而是那個女人很可能會是您老人家以後的外孫媳婦兒。」銀狼回答道。
啥?外孫媳婦兒?!
柳狂風猛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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