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家下人已經圍過來,打算拉著柳含葉下去換衣服,準備和華妍昕拜堂成親了。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慢著!」
柳含葉冷眼掃過那些想要將他帶去和華妍昕拜堂成親的人,讓華家下人猶豫著不能靠近。
「柳賢佷,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柳含葉的反應在華盛的預料之中,柳含葉一直都不願意娶華妍昕,他很清楚這一點,今天遭遇這樣的事情,柳含葉會不滿也是肯定的。
但這都不是問題,只要他不能拒絕這門婚事就可以了。
「沒什麼,只是我覺得能偶被華秀給選中實在是太榮幸了。」
柳含葉笑眯眯地說著。
不對頭!
很不對頭!
這嗓音,絕對不是柳含葉的嗓音!
柳含葉的嗓音還要再有磁性一些,言語間還要多幾分輕佻。
「你不是柳公子!」華妍昕大驚,上前一步,「你是誰?」
她絕對不會認錯柳含葉的聲音的,眼前的這個人肯定不是柳含葉!
這會兒再仔細看,雖然來人容貌與柳含葉的差不多,可那眼神太不像了,柳含葉的眼神才不是像他這樣的!
「柳含葉」當著眾人的面,很是冷靜地將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給撕了下來。
莫銀桑與柳含葉身形很相似,在大燕,在柳含葉人不在的時候莫銀桑經常假扮成靖北王,這麼多年來瞞天過海無人發現不是沒有原因的。
只不過相比于柳含葉,扮成靖北王有一個好處是,話不多,且看不見臉。
莫銀桑可以在行為上面模仿柳含葉模仿得很好,但是說話和神態就沒有辦法了,這個比行為舉止要難學的多。
所以今天莫銀桑去洪福客棧的時候,見到店小二遞給他書信的時候,他還問那小二,確定將信送對人了嗎,搞不好他不是他們要找的這個人。
自打接到信函,柳含葉便覺得有詐,至少沒那麼簡單,于是蘇沫然就提議要莫銀桑假扮柳含葉,真正的柳含葉和蘇沫然則尾隨其後。
現在莫銀桑不得不說,蘇沫然的這個個決定實在是太正確了。
迫不及待地想要將自己嫁給柳含葉的華妍昕看到自己設計的人不是柳含葉,估計肺都要氣炸了吧?
眾人面面相覷,圍觀的眾人的反應倒不是很劇烈,對他們來說,搶到繡球的新郎是柳含葉還是莫銀桑都沒有差,至于莫銀桑好好的干嘛要戴一張別的臉,這跟他們又沒有什麼關系。
可是這對華妍昕來說,可是完全不一樣的,她要嫁的人是柳含葉,現在這個人卻是莫銀桑,這算個什麼事兒嗎?
華盛和華齊也愣了,沒想到會整出這樣一個烏龍出來,這可如何是好?
他們就是因為當眾拋繡球這事兒不容易悔婚才選了這樣的方式來逼柳含葉娶華妍昕的,現在發現接到繡球的人不是柳含葉,換他們自己想要悔婚似乎也不太好……
「不,我不嫁給他!他不以真面目示人,這次不能算數!」華妍昕有些慌亂了。
華妍昕不管自己的理由有多懶,就是一門心思想要反悔,只要對方不是柳含葉,她就不嫁!
這個時候,蘇沫然和柳含葉兩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這回的這個才是正牌的柳含葉了。
「戴著人皮面具出門怎麼了?華大秀這是拋繡球招親,又不是選美招親,誰規定了,來搶繡球的男人身上不能帶點裝飾品的?再說了,咱們的小侯爺儀表堂堂,文才武略,又沒缺胳膊少腿的,你華大秀憑什麼反悔?」
蘇沫然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全場的人都能夠听見。
大家听了紛紛點頭,就是啊,憑什麼反悔,又沒有人規定來搶繡球不能戴面具的。
華妍昕看見和柳含葉並肩而立的蘇沫然,臉色白了幾分,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現在就沖過去,將蘇沫然碎尸萬段!然後搶回屬于她的一切!
莫銀桑則听得一愣一愣的,什麼情況?夫人這話什麼意思?她難不成還真讓他和華妍昕成親不成?
他不要啊!他只是負責假扮主子,沒說還有要和別人拜堂成親這一出啊!
華盛見到蘇沫然時候心里面的起伏不比華妍昕的小,若非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好隨便動手,他一早就上前去了解了蘇沫然這惡毒女人的性命,以解他心頭之恨。
「蘇沫然,今天是我們華家招親,不關你一個外人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華盛冷聲道,目光狠戾,分明是在威脅蘇沫然不要再鬧事了。
面對華盛惡狠狠的目光,蘇沫然輕笑了一下,對華盛的警告恍若未聞,「這位老先生這話說得不太對,你們華家要招親的確是不關我的事情,可是這被選中的人是莫公子,就關我的事情了呀,我和莫公子私交甚篤,自打他上一位媳婦兒離家出走,他已經單身很長時間了,做朋友的,一直挺著急他的婚事的,今天難得見他尋了一門親事,這二婚還能攤上華家這麼高貴優秀美麗大方的華大秀的,咱們莫公子的桃花運還真是極為不錯的!你說,我這做朋友的,怎麼能讓你們隨隨便便地算了呢!」
私交哪里篤了!
莫銀桑在蘇沫然說這番話的時候死死地盯著她,目光又是無奈又是無助的。
他怎麼覺得自己有一種被蘇沫然狠狠地坑了的感覺呢?
夫人啊夫人,好歹咱也是主子的左膀右臂,今天為了主子才攤上這麼個事的,您就不能高抬貴手放過我嗎?莫銀桑的內心正在呼喚著。
蘇沫然的話听在眾人耳朵里是十分有道理,可听在華家人的耳朵里,真恨不得當場上去扇蘇沫然兩個耳光,讓她趕緊閉嘴!
華盛正想要讓人將蘇沫然給轟走,卻見蘇沫然又說,「各位大家評評理,大家都是來接這位華秀的繡球的,若是今天接到繡球是換成是你們,然後華秀一轉身就又不認賬,你們同意嗎?華家是名門大家,連這點起碼的信用都沒有,真不知道是怎麼在江湖上面立足的?!」
既然拋了繡球了,那不管接到繡球的人是什麼樣的人,這婚事就沒有反悔的道理,要麼,你就別出來拋這繡球了,好好地訂一門親事,你愛和誰成親和誰成親,誰都管不著。
在場的,不少都是武林人士,雖說與佳人失之交臂有些可惜,可听听蘇沫然說的,自覺很有道理,便紛紛應和。
「就是啊,繡球都跑了,我們可都看著呢!」
「不管長什麼樣,接到繡球的人是誰這新郎官就是誰!」
「趕緊拜堂成親,做人要說話算數的,更何況你們華家名聲在外,可別仗著自己家大業大就好不守信用了!」
「……」
華妍昕左手握成拳,緊緊地咬著牙,蘇沫然,又是你!又是你來壞我的好事!你搶走了我的幸福!你明明已經有靖北王玄離了,卻還要勾三搭四的,不知廉恥,還幾次三番壞我的事情,阻止我和柳公子在一起,你該死,你該死!
「剛才是誰說要立刻去拜堂來著,我好像還听到酒席都已經在狀元樓備下了,還不趕緊的?」
蘇沫然勾勾唇,這兩個老不死的和華妍昕一起想拐走柳含葉?這男人可是和她拜過天地的!
形勢逼人,華齊見情況已經不容他們再反悔,便示意華家隨從們按照事先準備好的辦事,雖然這新郎官不是柳含葉,換做了別人,但今天的場面逼著他們將事情繼續下去。
見華家人行動起來了,莫銀桑急了,問蘇沫然︰「夫人,你不是真的打算讓我迎娶華妍昕吧?」
別說對方是華妍昕了,就是別的好姑娘,他也沒有要和對方成親的意思啊!
「你繡球都接下了,還想耍賴不成?」蘇沫然眯著眼,笑嘻嘻地回答。
看著蘇沫然臉上奸詐的笑容,莫銀桑的心都涼了。
「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君琦……」
他的心里面只有君琦一個人,又怎麼可能會迎娶別的女人呢?更何況這女人還是華妍昕,他又不是不知道華妍昕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我知道啊,你嫌棄她做過蕭縝的妃子嘛!」
「沒有!我絕對沒有!」听到蘇沫然這樣說他,莫銀桑急切地反駁,他怎麼可能會嫌棄君琦?不管以前在君琦的身上發生過什麼事情,他對君琦的心都不會發生改變,更何況,君琦會遭遇這些,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如果不是他,從一開始君琦就不會離開奕京城。
「那事了結了這麼長時間了,為什麼從來沒有听你說過想要重新迎娶她的事情呢?」蘇沫然專挑莫銀桑言行不一的地方。
口口聲聲地說不嫌棄,那為何沒有再迎娶顧君琦呢?他們已經回到了奕京城了,雙方父母也都在,為何不見他去學士府向大學士顧大人夫婦認錯,重新獲得原諒,然後再度迎娶顧君琦呢?
「不是這樣的……」莫銀桑的聲音變得沉重了起來,眼神之中有化不開的憂愁。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他不是不想要……而是,事到如今,他已然不知道要如何去做,如何去挽回,他只想靜靜地看著她,只要她還安好,只要她的臉上還能出現笑容,對他來說,便已經是奢求了。
「不是這樣是哪樣?說不出來了吧?說不出來就不要說了,去吧,去拜堂成親吧。」
蘇沫然拍板定論,不給莫銀桑二審上訴的機會了。
跟蘇沫然說不通,莫銀桑就只要轉從柳含葉的身上下手了。
「不用看我,我覺得沫沫說得很有道理。」柳含葉毫不猶豫地站在了自己老婆的這一邊,至于跟隨自己多年的莫銀桑,就這樣被他無情地給拋棄在了一邊。
「葉子,看好小侯爺,可別讓他跑了哦!這成親,少了新郎可不成哦!」
蘇沫然的目光里面透著狡黠的光輝。
柳含葉點點頭,帶著寵溺的味道。
讓柳含葉看著莫銀桑,莫銀桑是插翅也難逃了。
「主子……」
「看我也沒用,我听沫沫的。」柳含葉儼然是要老婆不管屬下了。
★
蘇沫然沒和柳含葉一起監督莫銀桑,而是去了大學士府。
「沫然,你怎麼來了?」听到下人來報,說蘇沫然來了,顧月憐別提多高興了,雖說她爹娘不罰她了,可這兩天都不準她到處亂跑,可把她悶壞了。
「我來找你有點事情。」
听蘇沫然的口氣,似乎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這勾起了顧月憐極大的好奇心。
「沫然,快告訴我,是有什麼事情?」
「月憐,你姐姐她現在在學士府吧?」蘇沫然問顧月憐。
顧月憐重重地點點頭,「是啊,我姐姐回家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說著,顧月憐的頭低下去了,雖然姐姐說她不喜歡出門,在家里呆著挺好的,可以陪陪娘親。
可是顧月憐的心里還是極其不舒服的,因為姐姐回來了,伴隨著姐姐的回來,那些流言蜚語也回來了,關于姐姐被莫銀桑那個混蛋拋棄的事情再一次成為奕京城奕京城百姓茶余飯後的談資。
顧月憐心想,姐姐曾被蕭縝收入後宮為妃的事情沒有讓外界的人知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不然的話,她真不知道外面人還會怎麼說她的姐姐。
可恨!可惡!
明明做錯事情的是那個混蛋男人,為什麼大家對他那麼寬容,而對她姐姐,就要說三道四,指指點點的。
「月憐,你現在還在氣莫銀桑?」蘇沫然問。
「哎……」顧月憐嘆息,「要說一點兒都不生氣是不可能的,可是在知道他這些年為姐姐做了的那些事情之後,也覺得其實他也蠻可憐的。」
顧月憐對莫銀桑的心情很矛盾,一邊氣他,一邊也為他這些年的付出所感動著。
這些話,顧月憐也就對著蘇沫然才會說。
「我有個想法。」蘇沫然湊到顧月憐的耳朵邊上,小聲地同她說了自己的想法和打算。
「啊?」才听到一半,顧月憐就瞪大了眼楮,嘴巴張得老大,「這樣行嗎?」
蘇沫然勾唇一笑,然後繼續和顧月憐說了下去。
听完後,顧月憐愣了好一會兒,在心里面思考了很長時間,倒不是蘇沫然說的有什麼不對的,只是她在估量著這事情到底該不該這麼做,這樣做了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思量過後,顧月憐選擇站在蘇沫然這一邊,和蘇沫然同一陣線。
「好!」顧月憐認真地點點頭。
說干就干,兩人沒有片刻的停留,馬不停蹄地為某件事情做準備去了。
★
狀元樓里面,除了一群吃好喝好的賓客,這門婚事的男女雙方都是一副家里死了人的表情。
莫銀桑完全是被強迫著換上了新郎的服裝的,而他的身邊,柳含葉正優雅地坐在一張椅子上,面帶微笑,眼神魅惑,看得人好不心醉啊!
作為新娘的華妍昕一雙眼楮死死地盯著柳含葉,她想要的新郎是他不是這個該死的莫銀桑!
想來此時華妍昕心里面的想法應該是要一腳踹飛旁邊的莫銀桑,然後拉過柳含葉來和她拜天地入洞房。
這個時候,蘇君諾走了過來,在偌大的酒樓里面找尋到了柳含葉的身影之後,徑直地走向了柳含葉。
蘇君諾在柳含葉的耳朵邊上小聲地說了幾句之後,就很快地離開了。
柳含葉听完後眯了眯眼楮,臉上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容。
如坐針氈的莫銀桑只見到蘇君諾來,然後好像和柳含葉說了什麼事情,之後又離開了,並不知道他二人之間說了什麼話。
「我說,這華家在奕京城里面沒住所,將酒席擺在了狀元樓大家很理解,可是莫公子乃是我們的小侯爺,在京城里頭有那麼大的一座侯府在,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這堂無論如何也應該是在侯府拜的,而不是在這破酒樓里頭,是吧?」
柳含葉忽然開口。
大家先是頓了一下,然後就有人應和了。
「沒錯,既然是我們東華國的小侯爺,這成親當然應該去侯府!」
「那是,怎麼能委屈了侯爺和華大秀在這狀元樓里面拜堂呢,酒席擺在這里沒有問題,這堂啊一定要去侯府拜!」
華家最初設計的是要柳含葉和華妍昕拜堂成親的,柳含葉不是奕京城人士,在奕京城里頭雖然有不少店鋪是他們柳家的,可正兒八經的住處卻沒有,柳含葉來奕京城多半是住子侯府的,所以他們才在狀元樓里頭準備了酒席。
現在新郎不是柳含葉了,一切自然就都不一樣了,可誰在乎這些?他們又何曾想要讓華妍昕和莫銀桑拜堂成親呢?
華家現在完全是處于被動的狀態,柳含葉提議要轉換場地,他們也只是默默地接受。
華盛已經看不下去了,干脆走得遠遠的,留下華齊在那里主持大局。
華妍昕還在,因為柳含葉還在,她看著柳含葉,心里面很是委屈,他就在這里,就在她的面前,看著她披上了嫁衣卻是要嫁給別人,他不但不阻止,還幫著讓她出嫁!
華妍昕在心里面叫苦,叫委屈,可是……她的這些委屈柳含葉根本看不見,他在乎蘇沫然都勝過在乎她!
為什麼?蘇沫然都已經嫁給別人了呀,為什麼對于別人的女人他都比對自己上心?
她真的很想知道,蘇沫然到底給柳含葉灌了什麼迷湯了,讓柳含葉這樣在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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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家人護送著華妍昕去往侯爺府。花轎也是臨時送來的,華妍昕被請上了花轎,華齊跟著一起去。
行了一段路,在一個十字路口,從岔路口又出來一頂花轎,和華妍昕的那一頂還差一點撞上了。
「怎麼回事?走路不長眼楮的啊?」
華家這邊還沒和人吵呢,對方就先吵起來了。
華家爭憋火呢,對方敢這麼橫,他們自然也不是好惹的。
于是跟著爭了起來。
一來二去的,雙方還動起了手。
華齊見狀,實在無奈,才親自出手制止。
真的不能再出別的亂子了,眼下的事情已經夠讓他頭疼的了,若是再生出別的事端來,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
華齊親自出馬了,這小糾紛肯定沒有問題,等到解決了糾紛,華齊再次回到隊伍里,出發繼續往侯府方向前進。
另一方面,和他們沖突的另外一支迎親隊伍也繼續前進。
等到隊伍到了侯府門口,莫銀桑心不甘情不願地下馬,然後一臉頹廢地走進了侯府的大門。
一進門,莫銀桑驚奇地發現,他那早已不管朝政,直接入山隱居了的老爹居然出現了!
莫銀桑的父親也是侯府的老侯爺自打莫銀桑他娘過世之後就不問世事,就連兒子也不怎麼管了,直接到山上過著隱居的日子去了,一年到頭都不回家幾趟。
「爹,你怎麼下山來了?」莫銀桑見到自己的父親,頗為驚訝。
老侯爺笑盈盈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的樣子,「你大婚,我怎麼能不來呢?」
敢情老侯爺下山來是特地來參加莫銀桑的婚禮的。
莫銀桑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他父親的話了。
是啊,成親,多好的一件事啊!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二次成親呢,可居然沒有一次是他心甘情願地與新娘拜堂成親的。
上一次,他落跑了,成了一輩子的遺憾。
這一次,他很堅定地想要再跑一次,可是身邊的柳含葉死死地盯著他,讓他想跑卻跑不成。
若是上一次柳含葉也能這樣死死地盯著他,讓他想逃也逃不掉,那該有多好啊!
新娘子已經被迎進來了,侯府的正廳不知道何時被布置成得十分喜慶了,這一切,仿佛回到了那一年,他和顧君琦成親的時候。
「你讓我走吧。」莫銀桑很認真很嚴肅地看著柳含葉。
莫銀桑依舊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婚事,簡直莫名其妙,他怎麼可能和華妍昕拜堂?
「上一次你逃了,這一次,你還想逃?」柳含葉反問莫銀桑。
「這不一樣。」
這怎麼能相提並論呢?
上一次他逃,因為他不滿被賜婚,不滿自己的婚姻被別人掌控,所以逃了,他沒有想到,他不想娶的人會成為自己心尖上的人。當時的他並不了解他要迎娶的新娘,若是早一些知道,他肯定不會逃婚。
這一次,他是十分肯定的不會娶的,新娘是華妍昕,別說娶她了,不一刀砍死她就不錯了。
柳含葉和蘇沫然這根本就是胡來嘛!
「你確定?」柳含葉問。
莫銀桑重重地點頭,「我很確定,我不要成親。」
「那就沒辦法了。」柳含葉很隨行地在旁邊的賓客位置上面坐著,「那個,新娘子,這男人又說要逃跑,要不,我們換個新郎吧?我看我家小舅子就不錯,雖然年紀小了一點,但還能湊合。」
柳含葉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了,這讓莫銀桑很納悶。
而且他還將蘇君諾推出來了,不是吧?這對黑死人不償命的夫妻坑了他還不夠,就連自家弟弟也打算要坑嗎?
「那可不行!」顧月憐上前一步,堅決反對新郎換人的事情,柳含葉這出的是什麼破主意啊,這種事情能讓別人上嗎?還是蘇君諾這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開什麼玩笑!
「月憐?你怎麼也來了?」看到顧月憐,莫銀桑心頭一緊。
「看什麼看?還不趕緊拜堂!」顧月憐催促道。
「你……想要我和她拜堂?」莫銀桑的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就連君琦的妹妹都希望他和別人成親?
「對啊!」這不廢話麼。
「你姐姐呢?她也知道了?」
「是啊,她當然知道啦,這算是報應吧,你的下半輩子啊,就用來受苦受難受折磨,剛好將欠了我姐的,通通還上。」
顧月憐的話讓莫銀桑的心情跌入了谷底。
君琦知道他要娶華妍昕了?她希望他娶華妍昕,和一個不愛的女人生活在一起,甚至要忍受這個他厭惡的女人一輩子……這樣對他來說,便是一種懲罰,是他欠下的債……是嗎?
如果這是君琦所希望的,那麼他願意接受。
只要是她希望的,他都會去做……
「好,我娶她。」半晌過後,莫銀桑深吸一口氣,竟是同意了這門親事。
柳含葉一直在邊上看著,笑而不語,蘇沫然不知道何時回來了,在柳含葉的身邊坐下。
「回來了?那邊怎麼樣了?」
「挺好的。」
兩人的交流只有他們彼此才明白。
蘇沫然與柳含葉一同觀摩莫銀桑與新娘拜堂成親。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從頭到尾,莫銀桑面無表情,臉上沒有絲毫身為新郎官該有的喜慶。
直到從廳堂離開,去了新房,他的臉上也都沒有任何的表情。
看著莫銀桑離開了,顧月憐終于忍不住了,她都快要憋死了!
對于顧月憐這樣的急性子來說,憋著一件事情不說簡直太難受了!
「沫然沫然,我們快去看看吧,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莫銀桑的表情了!」顧月憐都快要跳起來了。
「相比于這邊的情況,我就更好奇另外一邊的情況!」蘇君諾則比較關心另外一邊的事情,這一邊的,其實是可以想見的。
「不急,我們先請這位華長老喝杯茶才是。」柳含葉靠著椅子,手指輕輕地指了指對面的華齊。
因為華盛沒有跟著來,眼前就只有華齊一個,其他華家的隨從剛才都被侯府安頓在了別的地方。
被柳含葉手指指到的華齊皺眉,沒明白過來柳含葉這是什麼意思。
「柳公子,你想要干嘛?」
「你很快就能知道了哦。」柳含葉笑著,和蘇沫然一起走向華齊。
同為華家長老,在地位上,華齊與華盛相當,但在武學修為上,華齊停留在九段戰氣的階段,尚未突破。
華齊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向著他走過來的柳含葉和蘇沫然故意露出了自己的戰氣修為。
華齊大為震驚,他一直以為柳含葉是個不能修煉的廢材!何曾想到柳含葉竟是一名武尊?怎麼可能?!
華齊之前和蘇沫然沒有什麼接觸,對蘇沫然的了解都是從華盛和華妍昕的口中听來的,他以為蘇沫然只是一個會使詭計,陰險,卑鄙,無恥,下賤的女人而已,可是現在,現實告訴他,蘇沫然也是一名武尊!年紀還該死的年輕!
兩名武尊!華齊根本沒有勝算!
除此之外,蘇君諾和顧月憐也都摩拳擦掌,蘇君諾已經是戰氣七段的高手了,加上有凌天匕首在身,實力同樣不可小覷,顧月憐是屬于湊人數的,這會兒看起來也是威風凜凜的。
被四人包圍著的華齊意識到了極大的危險。
「你們是要干嘛?」
「干嘛?你不是看見了嗎?群毆你!」
「你們以多欺少?」
太卑鄙了!雖然就算一對一,華齊也未必能贏。
「我們就是仗著人多欺負你一個人,怎樣?」
就是以多欺少了,你能怎麼辦?
蘇沫然就承認自己卑鄙無恥了!
「妍昕,妍昕呢?」最後關頭,華齊還不忘記華妍昕。
「她啊……她現在肯定很不開心。」
華妍昕現在會開心就怪了。
------題外話------
所有人一起坑,連莫銀桑都沒能逃過。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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