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緊張?」
蘇沫然感覺到了身後的男人緊繃著的肌肉了。
「沒有。」
這種事情怎麼可以承認呢。
「那你能別抱我抱那麼緊嗎?!」
他摟她摟那麼緊,她還怎麼騎馬啊!
讓他坐他後面是因為她坐他身後就什麼都看不到了,這麼做可不是為了方便他抱著她!
明明輕功好到可以攀越幾十米高的懸崖,卻因為上了馬而緊張,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
「因為沫沫軟軟的,抱起來很舒服。」
誰說他是因為緊張才抱住她的?明明就不是!要換做別的女人,他連看都不看一眼的,真的!
「你把手都放我胸前了,能不軟嗎?」蘇沫然嘴角微微抽搐,「放開,你要抓的是韁繩,不是我。」
「哦……」柳含葉不太情願地將自己的手挪了一個位置,改為雙手抓住韁繩。
騎馬並不是一件難事,至少對于一個武功修為極高的人來說,這絕對不會是一件難事。
但是柳含葉是個例外,即使雙手改為抓著韁繩了,蘇沫然額能夠感覺到她後背貼著的他的前胸那緊繃著的肌肉。
其他人的馬一早飛奔得沒影了,城外的林間,就只剩下蘇沫然他們的這匹馬兒還在悠悠然地漫步。所幸這馬兒性子也不烈。
按照這個進度下去,估計天黑了都到不了下一個城鎮的。
「你介意我們讓馬跑起來嗎?」柳含葉回過頭來問柳含葉。
蘇沫然看見柳含葉的額頭上面有汗珠,臉色也泛白。他是回憶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嗎?蘇沫然猜想著。
「我覺得我們這樣挺好的。」柳含葉嘴上不承認自己是不喜歡,但是他所表現出來的,卻已經很明白地說明了一切了。
童年的陰影,蝕骨的疼痛,即使他選擇放下了仇恨,也終究無法抗拒這種近乎本能的反應。
有些東西,扎根太深了。
蘇沫然知道柳含葉的不舒服,可毅然決然地選擇了繼續下去。
雙腿猛然一夾,馬兒當即飛奔了起來。
馬上的顛簸讓柳含葉的面色變得更加難看了,雖然沒有出現眩暈的癥狀,可反映也好不到哪里去。
蘇沫然轉過身去,正對著柳含葉,抱著他,更加鮮明地感覺到他的緊張,他的不適,他的蒼白。
這個時候應該是他最為脆弱的時候了,他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眼神迷離,帶著一點點的憂傷,這讓蘇沫然想起了初遇的時候他的模樣,那個時候的他也是那麼地脆弱無助,一副任由他人宰割的模樣、
蜻蜓點水般的吻,細細密密地落在柳含葉的脖子上,喉結上,臉頰上。
那綿密的啄吻一個接一個地落下,就像是綿綿密密的春雨輕撫著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沫沫……」感覺到蘇沫然的親吻,柳含葉微微頷首。
聲音有一些艱澀,仿佛是在沙漠中迷失的人許久之後見到人後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蘇沫然抬起頭,凝視著柳含葉,很認真地對柳含葉說︰「葉子,吻我。」
她要他吻她,若是平時,柳含葉一定毫不猶豫地親上去,還能附贈一些其他的服務,但是此刻,蘇沫然的要求對柳含葉來說是很突兀的。
「沫沫?」柳含葉是有困惑的。
蘇沫然嫌柳含葉太墨跡,不等他有動作,自己勾著柳含葉的脖子,主動就吻了上去。
起初,柳含葉有些吃驚,漸漸地,注意力被蘇沫然主動的獻吻所吸引了過去,漸漸地有些忘記了他們此時此刻的處境,有些忘記了他們還在飛奔著的馬上。
吻久了柳含葉卻驚奇地發現蘇沫然勾著脖子不放手,空前地熱情。
這熱情實在是讓人不知所措,除了以更多的熱情來回應,柳含葉還真想不出還能有什麼更好的方法了。
等到一吻結束的時候,下一座城鎮也近在眼前了。
再度踏上堅實的地面,剛才馬上的經過好像也沒有太難熬。
柳含葉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嘴唇,似有回味地說,好像還是蠻不錯的麼。
已經在城門口等候多時的蘇君諾他們終于等到了柳含葉和蘇沫然。
「姐夫,你想什麼呢好像很開心的樣子。」蘇君諾對于柳含葉的神情持疑惑的態度,姐夫不是很討厭騎馬的嗎,就算是由姐姐親自指導,他也不應該是這麼一副表情吧?
「大人之間的事情小孩子不懂,小孩子不要多管。」柳含葉輕笑著說道。
「我不小了。」蘇君諾不服氣地說道,他哪里還小啦?他明明就不小了好不好?
「沒娶媳婦兒就還是小孩子。」
柳含葉一句話毒堵死了蘇君諾。
「我,我,我……」蘇君諾憋了半天,沒憋出來反駁的話,可惡,仗著自己成親了,欺負人啊!
★
到了客棧之後,蘇沫然特地帶著柳含葉去馬廄,和馬兒好好地溝通感情。
熟悉這種動物可以有效地幫助減輕緊張感,反正對柳含葉來說,首要的問題不是騎馬的技術問題,而是心理因素。
柳含葉給馬兒喂吃的喂了一會兒,便興致缺缺地同蘇沫然說︰「沫沫,我喂馬喂得這麼認真,有獎勵嗎?」
認真?
他好意思說他喂得認真?
從剛才到現在,他有好好地看過好好地看過他正在喂著的這匹馬一眼嗎?
他的大部分時間難道不是用在了和蘇沫然對視上了嗎?
他的目光熾熱,蘇沫然早就有所不滿了。
「什麼獎勵?喂個馬而已,你想要什麼獎勵。」
「柳含葉指了指自己的紅唇,剛才你明明是有獎勵的。」
無賴!
蘇沫然的腦海里蹦出了這兩個字。
怎麼地,不難受了,就開始耍無賴了是吧?
「沒有。」
蘇沫然別開眼,臉色微微有些泛紅,誰讓柳含葉的眼神太過直白了。
這男人真是的,現在他們在做一件很認真很嚴肅的事情好不好?
「可是我想要獎勵。」柳含葉說著丟掉手中拿著的稻草,然後朝著蘇沫然撲了過來,儼然一副餓狼撲羊的模樣。
蘇沫然的後背壓上了馬廄的柵欄,身前是柳含葉堅實的身軀,她被堵在中間。
熱情的吻隨即跟上,
「這里是馬廄,我們來這里是有事情要做的。」
「可是比起騎馬我有別的更想要的東西,你剛剛趁著我沒有還手之力的時候欺負了我這麼久,現在是不是也該輪到我欺負你一下了?」
柳含葉笑眯眯地問蘇沫然。
「我剛才沒想要欺負你。」蘇沫然替自己剛才的行為辯解。
「我不管,你親都親了,可不能不作數的。」柳含葉可不管,霸著蘇沫然不放手,賴皮地在她身上蹭來曾蹭去的,到處惹火。
馬廄里面這個時候沒什麼人,就只有蘇沫然和柳含葉,可也保不準什麼時候會有其他人過來,柳含葉的舉動真是大膽,還帶著那麼一點刺激。
听到有人聲,柳含葉摟著蘇沫然一個翻身,兩人齊齊倒入了草垛里面。
是客棧的小二,他牽著別的客人的馬到馬廄里面,他還沒有注意到馬廄里面的另外兩個人,正專心地將馬兒的韁繩拴在馬廄的柱子上。
在距離小二哥不足兩米的地方有一個草垛,而那上面正有一紅一白兩個人,因為中間隔著幾匹馬,小二哥沒能注意到這兩個人。
緊張的時刻,柳含葉還不忘在蘇沫然的臉上偷香。
混蛋……
過了好一會兒,小二哥才終于走了。
「呼——」蘇沫然松了一口氣。
柳含葉則輕笑著,心情不錯。
欺負她很好玩是吧?這個混蛋……大混蛋!
柳含葉壓著蘇沫然,笑呵呵地問︰「沫沫,你臉紅紅的樣子還真是有趣!」
柳含葉喜歡看蘇沫然臉紅的樣子,看似冷靜的她在有些時候還是很容易臉紅的嘛!
「我不喜歡看你笑得無比奸詐的樣子。」蘇沫然回道。
「沒關系,我喜歡就好了。」柳含葉壞壞地說道。
然後又狠狠地吻上了蘇沫然的紅唇。
正在這個時候,傳來了顧月憐的喊叫聲。
「柳含葉,蘇沫然,不好了,出事情了!有人,有人把莫銀桑和蘇君諾都抓走了!」
顧月憐只知道柳含葉和蘇沫然在馬廄那里,說是要和馬兒親近親近,誰想,跑過來就看見兩人都躺在馬廄的草垛上面。
只是和馬兒親近親近而已,用得著整個人都躺到草垛上面去嗎?
「出什麼事情了?」蘇沫然從草垛上面站起,拍掉了粘在自己身上的稻草。
「有一個女人突然出現,二話沒說就將蘇君諾和莫銀桑抓了起來,然後還說要你親自去將他們兩個人帶回來,還說不準柳含葉去。」
顧月憐趕緊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給蘇沫然听。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以至于等顧月憐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女人就已經帶著人走掉了。
一個女人?
「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蘇沫然在腦海里搜索著這樣的存在。
能夠一下子將莫銀桑和蘇君諾兩個人擒住,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看起來四十多歲吧?我猜的,然後長得還更好看的,如果她再年輕個二十歲的話。手里拿著一把超長的大刀,和她的氣質看起來一點兒都不配。」
听顧月憐的描述,蘇沫然很肯定自己沒有見過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知道她還知道柳含葉,特地叮囑了要她去,不要柳含葉去,這是個什麼情況。
柳含葉在一旁黑著一張臉,也不知道是因為好事被人打斷了還是因為別的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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