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進看見原地空空如也,只道那馬頭怪物已被消滅。心說怎麼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竟然如此不堪一擊?轉頭去看趙達,想問問怎麼回事。但見趙達臉上表情依舊十分專注,便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只見那馬頭怪物赫然正在哪里,它的整條左臂齊肩以下全都不見了。正用右手按住左肩的傷口,想要止住不停噴出的鮮血。
原來它竟然懂得斷臂求生,用左臂硬生生擋下兩發子彈,趁機躲開了致命的危險。這時候它原本灰白的長臉,顯得更加蒼白,眼中滿是畏懼之色。
「等一下,等一下,我有話要說。」那怪物一見趙達又將槍口瞄準了自己,急忙口吐人言,求饒道︰「大師饒命,大師饒命,只要你放過我一馬,我可以給你很多好處。」
「嘿,沒想到。你竟然也學會了這一套。有點意思。」趙達似乎很感興趣,槍口雖然還是對準這怪物,但臉上卻已帶著笑容。問道︰「說來听听,你能給我什麼樣的好處?」
馬頭怪物退後了一步,說道︰「無論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金錢,女人,甚至可以幫你抓幾個死靈回去交差。」
「哈哈,條件是不錯。可惜,想必你也是知道規矩的,我這次的任務指明了要消滅你,要是沒有完成任務,我可無法交代。」趙達聳了聳肩,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這個……」馬頭怪物似乎頗為躊躇,但是眼珠轉了一轉,咬著牙,說道︰「這樣吧,我可以做你的線人,幫你收集想要的情報。只要你答應,我還可以立即發下血誓,永不背叛。」
趙達搖了搖頭,笑道︰「恐怕要讓你失望的,因為線人對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現在你也不用考慮太多了,安心上路吧。」
槍口對準了怪物,正要開槍射擊,卻見那怪物的馬臉上露出了陰謀得逞的笑容。趙達心中暗叫一聲不好,立即扣動板機。但是,顯然已經遲了一步。
只見那怪物的一條左臂竟然恢復如初,而且手中赫然抓著一個人。原來馬頭怪物竟然使出了障眼法術,表明上在向趙達求饒以拖延時間,暗地里卻悄悄抓住了一名正在看電影的觀眾。
這時候馬頭怪物將已經昏死過去的觀眾放在身前,趙達打出的白色子彈全都擊中了那人身上。這些子彈無法傷害凡人,擊中後全都化成了無數光點,轉眼間消散于無蹤。躲在後面的馬頭怪物自然也是毫發無傷。
周圍原本正在看電影的觀眾紛紛起身,上前去看那個被馬頭怪物抓起的觀眾。這些人正好組成一堵人牆,擋在了馬頭怪物和趙達之間。如此一來,趙達的手槍已經無法傷到了馬頭怪物。
「我靠,像你這麼狡猾的怪物,可真他媽少見。」趙達將手槍收了起來。接著雙手握成拳頭,眼顯堅決之色,口中大喝一聲,兩個拳頭立即泛起白色光芒。
高進見次情形,知道接下來肯定是一場激斗,連忙躲在一旁。他一來不會武功,二來不懂法術,也怕被那馬頭怪物拿去當人質,只好在旁邊看看熱鬧。
「哈哈哈,這叫兵不厭詐。」那馬頭怪頗為得意,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做作。隨手將被抓住的那人扔在了地上,接著仰天怒吼一聲,揮舞拳頭打向趙達。
趙達側身避開,順勢右拳出擊,打向對方心口。不料這馬頭怪物一擊落空,竟不閃避反而飛起一腳。就在趙達一拳打在它心口的同時,怪物的一腳也已經踢中了他身上。雙方都沒有被對方擊退出去,誰也無法佔到誰的便宜。隨即你來我往,打在了一起。
馬頭怪物身高體壯,皮肉甚為結實。尤其是兩條腿,不但移動迅捷異常,攻擊力也十分驚人。
這一邊,趙達竟然毫不示弱,反而有處上風之勢。別看他頭發已經灰白,臉上也有些皺紋,一副上了年紀的模樣。但是身形步法不顯老態,一雙拳頭更是虎虎生威。每每打在馬頭怪物身上,都會在它身上留下深深的拳痕,疼得怪物撕心裂肺般怪叫連連。
眼見趙達漸漸佔據了上風,馬頭怪物越來越無還手之力。它口中雖不斷咒罵,身上的傷口卻是越來越多。長長的馬臉上,大包小包密密麻麻。原本灰白的皮膚,已經遍布了許多塊烏青發紫。
趙達又是高高跳起,一擊右勾拳朝著馬頭狠狠招呼下去。不料那怪物居然張開大嘴,咬向了拳頭。
高進在一旁看得分明,不禁驚呼出聲。那怪物口中布滿尖牙利齒,居然足有三層,這要是被咬上,怕是鋼筋鐵骨都會被啃下來。
但是,趙達應對也是奇快,右手猛然下壓,變拳為爪,一下子抓住了那怪物的脖子。接著,雙腿連環猛踢,直接將怪物放倒在地。他就勢騎到怪物身上,拳頭如雨點般,照著馬頭狂瀉而至。
高進看得有些心驚肉跳,眼見一張馬臉竟然漸漸被打出了豬頭模樣,實在替那怪物感到有些肉痛。
「小樣,你就這點能耐?真讓我失望。」趙達一邊罵,一邊在怪物的肚子上重重一踏,借力跳開了幾步。落地之後,即刻從身上拔出手槍,對準了怪物的腦袋,正要扣動扳機。突然,一個人從旁邊飛撲過來,直接撞到了趙達。
「踫……」子彈偏離方向打到了地上,手槍也跟著月兌手飛出。
再看趙達,只見他已經被剛才之人撲到在地,那人竟然就是那個被馬頭怪抓去當盾牌的觀眾。
趙達明顯有些出乎意料,掙扎著正要推開那人。不料,又有兩個人撲了過來,壓在了趙達身上。接著,又有幾個人沖了過來,如同疊羅漢一般全都撲到了趙達身上,將他壓在了最底下。
「哈哈哈。」那怪物爬了起來,仰天大笑。走上幾步,一腳重重踩在了趙達沒被壓住的左手上,大聲喝罵道︰「王八蛋,老子要吃了你。要把你弄成臘肉!不,不,要踩成肉餅!」一邊罵著污言穢語,一邊猛踩趙達的左手。
趙達苦于被十幾人壓在身上。這些人也不知怎麼的,不但看得見他,居然還可以將他抓住。而且力氣都出奇地大,他根本無法掙月兌開去。原本這樣的情形,他可以用那塊護身玉牌施展法術,讓這些被操控的觀眾恢復神智。但是,現在只能是郁悶了。
高進在一旁看得分明,眼見原本大好的形勢瞬間逆轉,心中暗暗焦急。那些壓制住趙達的人,顯然是被馬頭怪物給控制了。現在這種情形,要是趙達被怪物干掉了,自己豈不是下一個?一想到這里,頭皮都發麻了。
槍!剛才那把槍呢?高進左右一看,只見那把蟒蛇正在左邊幾步之外。心中略一盤算,有了主意。趁著馬頭怪物在對趙達施暴之際,他彎低腰,緊走幾步,右手往地上一抓,撿起了手槍。
不料,槍一入手,高進便覺不妙。這種八英寸的「蟒蛇」份量十足,他原先已有預計。但是趙達的這一把,卻出乎意料的重。不由得動作一滯,險些拿不起來。他趕緊用改用雙手握槍,用力舉起,對著怪物的腦袋就是一槍。
「轟。」一發白色子彈射出。高進又覺意外——這槍竟然沒有後坐力!居然毫無射擊的感覺。正在納悶間。只見那怪物頭也不回,腳下一用力,快速地往旁邊一躍而開,恰好將子彈讓了過去。
「混蛋,你找死!居然敢偷襲老子!」馬頭怪物回過頭來,瞪圓了一對馬眼怒視高進,口中粗話連連,真恨不得把高進生吃了。但是,卻並沒有撲擊過來。顯然有些懼怕他手中的那柄手槍。
「小子,照著它的腦袋打,一槍就能結果它。」趙達的聲音從人堆底下傳了出來。他知道高進已經出手,急忙出聲提醒。
高進一擊不中,雖有些緊張,但知道情況危急,自然不敢怠慢。心中念頭飛快轉過,立刻有了辦法。他見那怪物一直瞪著自己,眼光都集中在槍口之上,于是便打算詐它一下。
「砰!」高進口中大喊一聲,手槍卻並未開火。
那怪物卻已從原地跳起,打算躲開子彈的攻擊。它的速度極快,一瞬間身體已經到了半空。高進等的便是這一刻,槍口微一上揚,扣動了扳機。
待到那怪物發覺上當,已經再無躲閃機會了,一顆白色子彈正中怪物眉心。「轟!」的一聲,怪物身體發生了爆炸。無數光點和火花四散飛出,轉眼間就已經飛灰煙滅。
「打得好!」趙達大喝一聲。那些原本壓在他身上的觀眾,神智都恢復了清醒。他又像空氣一般,直接從人堆下站了出來。
高進冒險一試,沒想到那馬頭怪物居然真的上當,讓自己一擊得手。大喜之余,又感覺緊繃的神經為之一松。整個人像月兌力一般,兩腿都有些發軟。那把手槍也感覺格外沉重,一不留神便掉到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