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簡單的商議了一下就準備行動,葉臨風給守垠和尚松了綁。
他們幾個開始行動時已是夜里子夜,他們決定兵分兩路,姬十七去故意吸引寺中高僧的注意力,而葉臨風與守垠和尚則去寺中盜寶。
那守垠和尚倒是非常樂意,屁顛屁顛的在夜色中顛著小步游走于寺中。
葉臨風跟在他身後,四下張望著,為守垠和尚斷後。
姬十七來到苦陀寺眾僧商議要議的禪房門前,步法詭異,及地的血紅色長袍像是飄了起來,在漆黑的夜色中閃成一道血色的影子。
此時距離禪房門前也就約模一丈,姬十七輕舞袍袖,袖口中有萬千紙片飛出,這些紙片飄飄搖搖,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不多時紙片邊飛到禪房的牆壁上,貼在上面的紙片像被灑上了水一般緊緊吸附著禪房外圍的每一寸地界,門窗也被裹的嚴嚴實實,像極了一個大粽子。
白色的紙片上畫滿了黑線,密密麻麻,不知畫的什麼符。
就在姬十七雙手結印,口中輕嘯時,突然噗嗤一下,噴出來一口鮮血。
臉色比以往變得更加蒼白,平時自信驕傲的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忽見禪房之內佛光湛湛,佛光透過裹的嚴嚴密密的紙片,露出絲絲縷縷金光。
金光越來越盛,那包裹在牆壁外側附有符力的紙片快要被撐破,畫在紙片上的黑色的符文也越來越淡,就要失去。
而姬十七的臉色變得愈發蒼白,他見情況不妙,忙向後疾退三丈,臉上沒有驚訝,有的只是凝重。
因為他深知這苦陀寺底蘊深厚,要不也不可能不與楊沫他們聯手。
姬十七的符力已經解除,跟佛宗高僧硬抗很顯然會吃虧,更何況是姬十七一個人。
佛光越來越盛,一下子沖的附著在牆壁外圍的紙片亂飛,像漫天灑落的雪花。
禪房的門緩啟,自禪房中走出幾位僧人,為首的是一個面若黑色鐵石,**著上身的和尚跟一個眉目清秀、面若光珠的和尚。
姬十七想來這便是苦陀寺的住持跟方丈了,只是沒想到比其他寺的住持跟方丈要年輕許多。
「姬公子的天道神符果然厲害,如此年紀能夠施展成這樣實屬天賦異稟。不過今夜修行界又要失去一位天才,實在是太可惜了。」說此話的是那位眉目清秀的和尚。
「也許吧,剛才你們施展的大慈大悲普度咒好生了得,晚輩若不及時而退,恐怕早已死去。」姬十七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殘留的血跡。
「之前死與現在死沒有區別,待我來度你。」眉目清秀的和尚說完此話,結了一個佛宗真手印。
姬十七從懷中取出一粒丹丸,吞了下去,這粒丹丸是老五孫草所煉制,可以暫時為己身增補些許能量,不過卻無法增補識海之中的念力,姬十七並不慌亂,因為佛宗向來很慢。
看了看今夜尚且明亮的月色,姬十七指尖輕拈,手中便現出了一張油亮亮的紙片,這張紙片是他平時積攢準備的萬千紙片之中的一張。姬十七將紙片拋向空中,同時調動一部分念力,單手結印,口中輕噫,那被拋起來紙片像被注入了一種力量,不停的反射以及折射著月光,紙片凝聚成了一個小光點,射向那位眉目清秀的和尚。
那眉目清秀的和尚一聲斷喝,口中輕誦:「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那眉目清秀的和尚只輕誦了一遍,凝聚成光點的紙片便變得黯淡下來。
姬十七不解,知道不敵,收回此術,問道:「想來你就是方丈了,听聞你親近,為何施此咒時還能如此從容。」
「看來姬公子對佛理了解不深,色是指一切能見到或不能見到的事物現象,而這些現象是人們虛妄產生的幻覺。所以色非男色,色即是空,讓人們認識到事物的現象,認識到諸多苦惱都是虛妄產生的。空即是色人,則由事物的共性,因緣關系,讓人們知道因果報應,善惡循環。」
「你的鏡花是幻術,所以我能夠破你,而要說到親近,女人是真實存在的,我跟女人做那些事也是真實存在的,所以並不為虛幻。若要講到因果報應,我喜歡女人,如果被罰下輩子做豬做狗我依然喜歡女人。就算因果報應又如何,我就是喜歡女人,喜歡跟女人做那些事。」方丈又繼續說道,這些話听起來蠻不講理,仔細想想卻不是全無道理。
「原來如此,佛宗底蘊深厚,大師也是另類。」姬十七有所悟,在他看來他的幻術對于佛宗來說並不佔優勢。
听了方丈的一番話,姬十七在思索彌補鏡花缺點的方法。
剛才姬十七與方丈之間的戰斗引起了寺中僧人的恐慌,都跑過來看一看是什麼情況,看守正殿的僧人認為發生了大事,忙跑了過去。
鎮寺之寶一般都供在正殿的佛前,不會有什麼密室,然而沒有人預料到會有人闖寺奪寶,也沒人預料到外人會知道寺中有寶。
看守正殿的就只剩下了幾個小僧,葉臨風與守垠和尚悄悄溜進了正殿,守墾和尚對苦陀寺再熟悉不過了。
姬十七與那兩位高僧之間的戰斗還在繼續。
那方丈法號圓通,他現在的境界相當于仙離中境,念力渾厚,姬十七肯定不敵他。
于是姬十七對方丈身邊的住持說︰「這位大師必定神通,請賜教。」現在姬十七最想要的是拖延時間,他知道如果不說剛才那句話,恐怕他已經被方丈一掌給拍死了。
「姬公子,你的折紙秘術與幻術鏡花還有天道神符都已經被破,你還有什麼資格挑戰我,乖乖的把你的廢物小師弟交出來吧。」那面若黑色鐵石的住持說道。
「敢問大師法號。」
「圓寂」
「圓寂大師,有沒有資格總要試一試。」
「請便。」
「請稍等。」姬十七用手重新插了插發髻上的桃花。
「將死之人,何必在乎儀容。」
「儀容很重要,即使死也要死的唯美。」
「听聞姬公子愛美,卻沒想到變態到這種程度。」
「縱使變態,也要變得唯美。」姬十七第一次變得這麼話多,只因這次的對手太強,幸虧他跟著葉臨風學會了無恥。
「廢話少說。」圓寂大師開口,有若鐵石之聲。就在圓寂大師剛剛說完,忽見一道劍氣向著圓寂大師刺去。
劍氣異常的凌厲,不比當年年輕才俊莫愁劍肖揚的劍氣弱。
這道劍氣不知是從何而來,是姬十七的劍嗎?可是平時姬十七從來沒用過劍。
姬十七確實沒有用過,即使是與他最親近的葉臨風也是沒有見過他的二師兄用過劍,拿過劍。
此時的姬十七站在夜色中,及地的紅色長袍,血一般殷紅,在夜風中微微抖著。
他的左手中不知何時有了一把梳子,一把桃木木梳,紅色的漆身,上面鐫刻著小花。
這就是姬十七的「劍」。
這柄木梳不是劍。
這柄木梳是劍。
這柄木梳雖然不是劍,但卻有劍氣。
它不是劍,而在姬十七手中卻勝似握劍。
姬十七愛美,劍不美,梳子美,所以拿梳子勝過握劍。
沒有人知道這柄梳子的劍氣是如何發出的,葉臨風也不知道。
對姬十七來說,卻是很隨意正常。
梳頭是他每天都要做的,早上要梳,中午要梳,晚上要梳,只要是頭發亂了他都會梳。
每次梳頭發他都要用心梳,既要掌握力道,又要仔細一絲不苟。久而久之這梳子也變成了劍,所以這劍氣柔細而凌厲。這劍氣來到了圓寂大師身前一尺,卻也再難前進。
此時圓寂大師面若鐵石,淡定從容,沒有現出一絲慌張。
圓寂大師口中輕誦︰「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
姬十七的劍氣徒然又增加了一份,柔細而又凌厲的劍氣削在了圓寂大師的臉上,身體上。
圓寂大師就好像將要圓寂一般,一動不動,眼神卻好似金鐵般堅定。
不動石佛,身體的強悍程度一般的劍氣很難傷到。
姬十七想著時間也差不多了,這劍氣也不能傷圓寂大師絲毫,他心知佛宗法門念力與肉身的強悍。
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看來這圓寂大師修的就是這不動石佛真法,佛宗的一門至上絕學,看來圓寂大師也早已邁入仙離中境以上。
姬十七還很年輕,二十多歲,算的上修行界的年輕才俊。
而要硬撼兩位仙離境界的佛宗大德,簡直是痴心妄想,所以姬十七見這圓寂大師並無殺意也就沒有得寸進尺,一個閃虛退到了寺門外。不過想要全身而退哪有這麼容易,圓寂不殺他,但並不代表會放他離開,也不代表圓通不會殺他。
姬十七知曉這次是騎虎難下,就在他進退兩難時,寺中忽然響起了爆炸聲,同時伴有火光與煙霧,隨後便傳來僧**喊救火的聲音。此時姬十七的臉上終于現出了一絲笑意,他在心中想著這花花還有點用處,也不枉我平時把自己最愛吃的慶祥記糕點省給它吃。
方丈圓通與住持圓寂听到苦陀寺正殿傳來的喊聲,忙組織僧人們去救火。
正殿是苦陀寺的門面,正殿失火,哪里還顧得上姬十七,此刻他們最擔心的就是正殿中的寶物。
那可是苦陀寺千百年傳承所留下來的基業,可不能就這麼毀了。
姬十七一個閃虛便是十里之外,況且佛宗向來不快,而葉臨風早已背著花花,跟著守垠和尚帶著所順來的幾件寶物跑下了山。
他們幾個在山下會和之後,並沒有稍作停留,姬十七連寶物都沒來得及看上一眼就與其他二人乘上紙鶴向著西方飛去。
對手實在太強,不是一般的強,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逃,拼命的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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