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藏 184 黑石詭道

作者 ︰ 燧羽

燕朗懸在半空低頭一看︰腳下的地面突然出現了一個無底黑洞,那陣陣寒風就是從這黑洞中刮出來的。

片刻之後黑洞中停止再吹出寒風,石室四壁刺眼的白光卻變得黯淡下來。燕朗馬上察覺到︰這些白光竟然是被黑洞吸走的。幾乎與此同時,燕朗只覺得一陣強大的吸力把他吸向黑洞。

以燕朗的修為本可以在這一瞬間通過傳送結界通道,瞬移回天機院。不過燕朗並不想就這樣無功而返——他用魔脈護體後,停止與黑洞吸力的對抗;于是「嗖」的一聲被吸入黑洞之中。

燕朗進入黑洞之後很快發現︰雖然這個黑洞是豎直向下的,但重量在這里卻失去了作用——他的下墜完全是來自黑洞深處強大的吸力造成的;而且下落的速度遠遠超過從高空墜落時的速度。

隨著被吸入深度的增加,黑洞內漸漸有了些光亮——好似烏雲密布的天空透出的那種微光。燕朗在高速墜落中,不忘借著微光觀察黑洞內的情況。他發現這個黑洞內的情形和結界通道內完全不同——這里是一個用粗糙的黑石砌成的橢圓型通道,這些黑石和石室四壁的黑石完全一樣。好在燕朗有魔脈護體,並不會被這些黑石粗糙的表面所傷。

飛了大約一杯茶的工夫,黑洞深處的吸力陡然消失。隨著吸力的消失,高速下墜的燕朗突然停止下來,他心知這並非自己魔脈的作用——原來在這黑石通道中,竟然連慣性都失去了作用。燕朗平生第一次遭遇到這種情況,不由的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

懸空靜止了片刻之後,燕朗發現︰向下一丈就是洞底。

洞底也是用同樣的黑石鋪就,除了黑石之外沒有任何東西。燕朗小心的降落在洞底,忽然覺得頭頂一閃——他落下來的那條通道竟憑空消失了。再看前方出現了無數個通道入口︰每個入口都完全相同,而且沒有上下左右和前後之分。

燕朗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在這里,空間的概念全部失效了。這里雖然有實實在在的石壁,但卻比時空結界那樣的虛空更詭異——因為明明模得到看得到,卻讓人無從選擇。這種帶著一線希望的絕望才更加讓人發狂。

燕朗平復了一下緊張的情緒,索性不做任何選擇,徑直走向一個入口。他一靠近入口,一陣強大的吸力將他快速吸進通道中。

一杯茶的工夫過去,通道深處的吸力消失,燕朗突然停止下落。他低頭一看︰腳下一丈處是就是鋪著黑石的洞底。

現在燕朗完全無法分辨︰這里究竟是他最初墜落的地方,還是一個新的地方?

燕朗跳下洞底之後,頭頂的通道也一樣消失;前方依然憑空出現了無數個通道入口。

這一次燕朗多長了個心眼,他拔出血魂刀在地面上刻上一個明顯的記號。不料這個記號剛剛刻好,卻又慢慢消失了。燕朗重復刻了七八次,每次的結果都是一樣。燕朗想了想——從衣服上撕下了一小塊布條放在洞底,然後又隨機進入一個通道中。

這一回仍然重復了上一回的過程和結果。

燕朗落地之後急忙去找他留下的布條,結果並沒有發現布條的存在。燕朗心想︰難道自己真的來到了一個新地方?很快燕朗就否定了這一點——因為他發現︰自己的衣服竟然是完好無損的,似乎扯下了一塊布條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燕朗沉思片刻,召喚出了玄光獸。在燕朗的指令下,烏奇帶著玄光獸群進入一個入口之後卻很久沒有回來。燕朗心急如焚,連連發出召喚——想召回烏奇和玄光獸群。讓他大吃一驚的是︰召喚發出後玄光獸卻從龍珠里飛了出來,等候他的指令。之前召喚玄光獸的事情仿佛只存在于自己的想象中。

冷靜了一會兒,燕朗忽然有些明白︰這個通道里發生的事情是向後重復循環的——自己每進入一個入口,結果都等于回到了不久之前。

為了證實自己的判斷,燕朗又連續試驗了十遍。每一次他都把不同的東西放在洞底,每次的結果他都發現這些東西還在自己身上——這個黑石通道就像一個逆向時間的循環系統。在這里不但無法探查玄機,連離開都成為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這里沒有時空概念,所以連瞬移術也失去了作用。

燕朗努力讓自己在絕境中保持頭腦清醒。他一遍遍回憶進入黑石通道以來的經歷,忽然發現︰陷入逆時間循環的僅僅是實物,自己的思想就沒有陷入這個怪圈之中——否則自己絕不會察覺到自己身處在逆時間循環之中。

想到這里,燕朗決定用元神探一探這里的玄機。他心念移神術巫咒,元神很快離體,隨意向一處入口飛去。

不料元神即將就要飛進入口時,那個入口卻突然消失了。元神隨即又轉向另外一個入口,結果那個入口也同樣不見了。

燕朗的元神加快了移動速度,眨眼間就已經試過數十個入口。那些入口無一例外的全都憑空消失掉——就如同它們憑空出現一樣毫無征兆。而且,這些入口在失後並沒有再出現。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燕朗元神的魂力將要耗盡時,元神發現︰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入口。燕朗的元神小心的靠近這個入口,立刻感覺到強大的吸力——這最後一個入口並沒有消失。元神並沒有飛進這個入口,而是立刻歸位。燕朗顧不上多想,以最快的速度飛進最後這個僅存的通道內。

大約一杯茶的工夫之後,燕朗發現自己終于回到了石室之中。讓他高興的是︰傳送結界的開口還在石室中。燕朗連忙跳入傳送結界,不到片刻就回到了天機院龍修者道場之上。他身後的傳送結界出口也隨之消失。

此時,龍修者道場上正站著十多人——除了胡布衣之外,駱花、瑤光、玉嬰都在,鐵鷹、藍鶴和暗門四大執事也在這里;就連新任雲宗國大內侍衛統領的石敢當也站在胡布衣身後。

眾人見到燕朗,臉上的焦急之色馬上轉為欣喜。

燕朗驚奇的問道︰「你們怎麼都在這里?」

胡布衣心有余悸的說道︰「靈王,您可把布衣嚇壞了!靈王可知︰您這一去就是十天啊。連守護傳送結界的聖靈都說沒辦法尋找靈王的下落,我等只能在這里苦苦等候。」

燕朗吃驚的說道︰「我在里面感覺只過了幾個時辰而已!對了,我在朝天台里面發現了一條很邪門的黑色通道,我險些被困在里面。」

駱花關切說道︰「靈王平安無事就好——我們先去黑石城堡,然後再慢慢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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