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藏 254 談判

作者 ︰ 燧羽

忘川竹樓前,那五把獸皮軟椅已經在無憂城大戰前被暴漲的河水沖走;至今竹樓前沖刷的痕跡還清晰可見。

燕朗命楚梟從暗靈門搬移來六把椅子,面對面擺成兩排。三人剛要坐下,虛昆侖的電光通道忽然出現——虛無極帶著元真子和另外一名弟子出現在燕朗三人面前。

虛無極和元真子一看見恭敬的站在燕朗身邊的楚梟,都不由愣了一下;虛無極笑道︰「靈王好手段——夜玄子的首座弟子這麼快就歸順于你了!」

燕朗微笑說道︰「魔門已經成為歷史,現在楚梟只是遵從內心、為九州效力而已!」

虛無極自然听出燕朗的弦外之音,心中暗想︰此人年齡雖輕,說話行事卻不容小覷;如果有朝一日他成為我的敵人,那一定會是一件很頭疼的事情。

雙方入座之後,燕朗開門見山的說道︰「無極神君——請問這一次會面有何指教?」

虛無極也坦白的說道︰「之前夜玄子和我虛九州有一個協約——我們助他掌控整個九州;成功之後,他允許我們挑選一部分九州亡靈帶回虛九州。」

燕朗不解的問道︰「虛九州要亡靈何用?九州之前的亡靈又去了哪里?」

虛無極告訴燕朗,自從女媧造人以來——亡靈都會去往天地之間的無間之域;然後再進入輪回——這也是女媧創造出來的特別循環體系。

後來神族在無間之域建造了一座無間獄,專門關押觸犯天條者的魂魄元神。因為無間獄對人族的震懾極大,所以後來人們只知無間獄,而不知無間之域;還愚昧的以為普通死者的魂魄都會墜入九泉之下冥府。卻不知九泉之下其實是虛九州。

而虛九州之所以需要亡靈,是因為虛九州的純靈體數量本來就極少;而且歷經億萬年已經有退化之勢——這反過來導致虛九州在不停的收縮;所以需要補充新的靈體。亡靈進入虛九州也大有好處——因為他們可以免于再經受輪回和人間的各種痛苦;他們的壽命雖然比不上純靈體,但經過修煉之後至少有十萬年之壽。

听完了虛無極的說明之後,燕朗又問︰「神君可否告知——虛九州是怎麼樣產生的,為何又會發生收縮的情況?」

一直快人快語的虛無極,此刻卻沉思良久之後才說道︰「十分抱歉——我只能告訴你︰有了九州之後,便有了虛九州;而且只有靈體才能維系虛九州的存在。九州亡靈雖然遠不及我們純靈體,但也聊勝于無。」

燕朗不再追問虛九州的成因,繼續問道︰「我還有一事不明︰神君可以任意出入九州,為何挑選亡靈還要得到夜玄子的允許呢?」

虛無極說道︰「因為神族早已定下天規︰任何種族都不得干涉人族的輪回——只有九州人皇可以指定九十九人不墮輪回。我虛九州雖然一貫逍遙自在,但也無法違抗天規——所以我們在一位天神的授意下與夜玄子達成協約︰虛九州助夜玄子登上人皇寶座,夜玄子用九十九個亡靈來回報虛九州。至于那位天神的名號,恕我無法奉告。」

燕朗見虛無極還算坦誠,與夜玄子並非一丘之貉;果然雙方合作的原來是某個神族勢力操縱的結果。這個神族勢力不但控制了夜玄子,而且還能影響虛九州;或許和異界黑教還有特殊的關系。

夜玄子創立的秘密組織雖然叫做魔門,相形之下和魔族的關系最為疏遠;卻和滅魔的神族關系緊密——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天大的諷刺。

虛無極見燕朗一時不語,以為他對虛九州挑選九十九個亡靈之事並不支持;便主動提出,只要燕朗答應了虛九州的要求——任何條件都可以提出來商量。

燕朗故作不語就是等虛無極這句話,他趁機說道︰「挑選亡靈進入虛九州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虛九州必須要答應我三個條件——第一,亡靈生前就有月兌離輪回的意願;第二,亡靈來到虛九州之後如果反悔,則可以重新進入輪回;第三,設法將衛十一、昆侖子和白石的元神營救出來。」

虛無極沉吟道︰「這前兩條不成問題,這最後一條——我必須要和虛九州另外兩名長老商量之後再做決定。」

燕朗毫不客氣的起身說道︰「那好——這次還是以十日為期、地點還在這里。十天後如果虛九州無法答應這三條,那麼以後也不需要再提此事!——告辭。」

此言一出,元真子和虛無極的另一名弟子都面色不善的站了起來,正要發難。楚梟搶先一步擋在燕朗面前,冷冷的說道︰「師長說話,晚輩膽敢無禮?!我倒想看看虛昆侖的純靈玄術是否經得住九相魔焰!」

元真子見平時謙恭有加的楚梟突然面露殺機,不由的一愣,當即輸了氣勢。

另外一個虛昆侖弟子卻陰沉的說道︰「就算是夜玄子在世,咱們也沒有怕過什麼九相魔焰——夜玄子已死,你不去為師尊殉葬,反而認賊作父;還敢在新主面前狗仗人勢,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楚梟大怒,正要發出九相魔焰。卻听虛無極喝道︰「道真、元真——你二人休得無禮!咱們是來商議不是來打架的。回去之後,罰你二人在虛海黑穴閉關十日,好好反省。」

說罷,虛無極對燕朗抱拳說道︰「我教徒無方,讓靈王見笑了——十日後我們不見不散。」

虛無極三人離開之後,一直默不作聲的胡布衣說道︰「剛才楚梟的火力試探演的很好——虛無極如此忍讓,說明九十九個亡靈對虛九州是何等重要。布衣認為,十天之後虛無極一定會想出辦法來。」

燕朗點點頭說︰「但願如此!那個叫做道真的應該就是虛無極的大弟子,看修為和心機都遠勝于元真子。他日如果我們和虛九州發生沖突,此人不可不防。不過眼下我們還是需要虛九州幫助我們救人——十天後就會知道他們肯不肯了。」

楚梟忽然說道︰「靈王——如果在這期間神仙闕要是回來了怎麼辦?」

燕朗胸有成竹的說道︰「我故意和虛無極說還是在這里見面,就是試探對方的反應。虛無極並沒有反對,這說明他很清楚——神仙闕這段時間是不會回來的。」

胡布衣看了看身後的竹樓心生好奇的說︰「靈王——既然咱們來了,何不探一探這忘川竹樓里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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