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朗四人站在血魂紅雲之上,腳下就是波瀾不驚的地下水網匯聚之地——暗湖。
燕朗指著暗湖的水面說道︰「玄武族冒儡老人曾經告訴過我——暗湖底下有一個巨大的海眼一直通向北冥,北冥再往下就是玄冥之洋;再繼續往下就是虛海;穿過深達十萬丈虛海就能到達虛九州。」
藍鶴說道︰「此行都在水下,還要分一部分靈力用于內息——恐怕要花上五、六天的時間才能到達玄冥之洋。」
楚梟笑著說道︰「藍將軍有所不知——就在出發之前,靈王在海器中發現了一顆避水珠;有了它就不用需要內息,而且在水中行駛的阻力也會大大減低。」
這時,燕朗從海器中取出一顆奇異的珠子——整顆珠子只有鴿蛋大小、有形無質,像是由透明的氣團壓縮而成。
燕朗發出一道輕微的靈光照在避水珠上,避水珠忽然消失;緊接著一個巨大的透明氣泡將燕朗四人連同血魂紅雲一起罩住。
燕朗心念一動,血魂紅雲無聲的飛入暗湖之中——猶如熱刀插入凝脂中一般,幾乎沒有遇到絲毫阻力。而且避水珠化成的巨大氣泡一入水就發出了穿透力很強的熒光;可以照亮方圓百步之內的範圍。更加神奇的是︰這避水珠之內居然有微風流動,可見這神奇的氣泡竟然可以在水中交換空氣。
燕朗四人同時驚嘆——這避水珠的神情之處遠遠超出四人的想象!
血魂紅雲在暗湖中一直向下「飛行」了三千多丈,忽然一道巨大的海藍色水柱出現在四人眼前。這條水柱長約九百丈、兩端都融在黑暗的湖水中;自身卻發出淡藍色的輝光。
燕朗停下了血魂紅雲,仔細的看了看這根突兀的水柱沉吟道︰「莫非這就是冒儡老人所說的海眼?」
楚梟三人對視了一下,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這和大家想象中的海眼也相差太大了。傳說中的海眼應該是充滿海水的水下隧道,一頭連著海眼的出口,一頭連著海洋。怎麼會是一根沒頭沒尾的水柱?
燕朗看出了三人心中的疑問,解釋道︰「其實我們人族的觀念很多都是錯誤的——或許海眼就是一段特殊的傳送通道,和虛九州的電光傳送通道類似。」
說罷,燕朗驅動血魂紅雲徑直飛入海藍色水柱之中。
一進入水柱,四人只覺得眼前變得一片混沌。隨後血魂紅雲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牽引著極速下落,速度之快竟然將四人的身體拉長了十倍有余;而避水珠形成的氣泡也變成了水滴狀。幸好燕朗四人的修為高深,皆精通變身之術;只是一開始經受一下皮肉之痛,隨後就不覺再有異樣。
如此極速下落大約持續了一炷香的工夫,血魂紅雲的速度慢慢的降了下來;四人的身體也漸漸恢復了常態。
又過了半柱香的工夫,血魂紅雲停止了下行;並且開始慢慢的上浮。燕朗連忙驅動血魂紅雲從水柱中沖了出來,轉眼間藍色水柱就神秘的消失了。
燕朗運足目力環顧四周——這里上不見頂,下不見底。忽然,他看見遠處有一堵無邊無際的白色「牆壁」,開口說道︰「你們來看——那是什麼?」
三人都運足目力聞聲望去,片刻之後幾乎齊聲說道︰「是冰山!」
——這座深入海底的冰山竟然看不到頭尾——估計體積比九州最大的山峰還要巨大。
藍鶴激動的說道︰「這里就是北冥!我們已經到達了北冥。」
——如此巨大的冰山,也只有北冥才會有。
楚梟驚奇的說︰「看見這座大冰山就知道外面的海水有多冷,而我們在這避水珠氣泡內居然感覺不到一絲寒冷——神仙闕那幫老東西還真懂得識寶。」
一向沉默寡言的龍甲也興奮的說道︰「幸虧我龍甲跟對了靈王,否則此情此景一輩子也無緣一見;只能做一只井底之蛙了。」
燕朗並沒有說話,仍然目不轉楮的盯著那座巨大的冰山;因為他發現︰這座冰山正在快速向上移動。
燕朗心念一動,血魂紅雲立刻連續瞬移,一直瞬移到八千里之外。
三人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只見一個無比龐大的黑影出現在巨大的冰山之下——竟然將冰山向上抗起。
「是北冥之鯤!」——楚梟月兌口喊道。
沒想到這傳說中的龐然巨物竟然真的存在!
隨著冰山繼續上升,北冥之鯤那巨大無朋的體量也漸漸顯露——那座巨大的冰山竟像一支小巧玲瓏的尖角頂在鯤的頭上。
如果剛才不是燕朗及時瞬移,他們現在已經在北冥之鯤的頭頂上了;只怕比一粒塵埃還要渺小。
一個時辰過後,北冥之鯤和冰山一同消失。
藍鶴嘆道︰「幸虧北冥無比深廣,否則怎麼容得下如此匪夷所思的巨獸?」
楚梟說道︰「北冥之下連著玄冥之洋,玄冥之洋又連著虛海——九州之水幾乎全在這里了;所以才能長出北冥之鯤。」
燕朗笑著說道︰「表面上是這樣,其實卻沒有這麼簡單。冒儡曾經告訴過我︰北冥和玄冥之洋以及虛海之間都有一層虛空界相隔,三者之間只有一條特別的水道相同——這條水道由龍族和玄武族共同控制。」
楚梟焦急的說道︰「龍族乃四靈之首,一向目高于頂——恐怕沒那麼容易說話。」
藍鶴笑道︰「楚將軍過慮了——龍族雖然清高,偏偏靈王是他們的恩人。靈王的‘馴龍咒’就是龍祖親自傳授的。」
楚梟驚道︰「原來靈王也會‘馴龍咒’!屬下曾听夜玄子炫耀過︰他得天神所授‘馴龍咒’,乃是九州唯一會召喚龍族之人。」
燕朗暗想︰夜玄子的馴龍咒果然來自神族,好在他已經被我誅滅,否則龍族也免不了被其所害!
想到這里,燕朗凝神靜氣、正要默念「馴龍咒」;突然不遠處白光一閃,一條白龍出現在燕朗四人面前。燕朗一看︰這條白龍正是自己第一次使用「馴龍咒」時,召喚出來的那條龍。
白龍用靈力傳音到︰「恩人駕臨,恕白龍迎接來遲。方才鯤魚擋路,所以才耽擱了一些時間。龍祖閉關之前有令︰若是恩人來到北冥,一定要請恩人去龍淵一坐。
燕朗微笑著說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請白龍兄帶路!」
再看楚梟和龍甲,早已驚的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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