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香居三樓。
一男子閉目調息,渾身散發著冰藍色的光芒,爆發著無窮的吸力,無盡的天地靈氣瘋狂朝他匯聚。好像一個無底洞,再多的靈氣也無法滿足他般。
突然,男子氣勢大盛,光芒暴漲,滿室的冰藍色似能將人淹沒。那一瞬,光芒耀眼得令人無法直視,連天地也為之失色,這冰藍色似成了天地本色。
「戌時將至,是該出發了。」男子深深地吐了口氣,渾身的光芒也慢慢淡了下來,可氣勢、氣質,卻有了些許變化。
「肖壞蛋,你在干嘛呢?」古月苓一把推開了房門,急急忙忙地問道。
沒錯,男子便是肖遙,光芒盡斂後,已現真容。
「沒什麼,只是之前與一老頭斗法,受了些小傷,現在正調息療傷罷了。你跑來這做什麼?」肖遙啟唇淡淡說道。
肖遙的語調令古月苓有些許不舒服,古月苓有點賭氣的說著,「你剛才房間里,光芒大盛,還有一股氣勢,強大得令人心驚,我特意來看你死沒死。」
肖遙勾唇,揶揄道︰「哎,那真是讓你失望了,本小爺命硬著呢。怕是你死了,小爺還沒死呢。」
「你!」古月苓氣得跳腳,用手直指肖遙。
肖遙不耐煩的拍掉古月苓的手,惡狠狠的說著︰「小爺不和你鬧了,小爺還有正事要辦,你自己一邊玩去吧。」
古月苓一听肖遙說要出去,直覺一定有好玩的事要發生了,伸手緊緊揪著肖遙的衣袖,低頭使勁眨巴著眼楮,希望能擠出些淚花。
肖遙低頭瞅著那被緊拽的衣袖,無奈地問道︰「說吧,臭丫頭,你想干什麼?」
古月苓猛地一抬頭,本想裝可憐讓肖遙心軟帶她出去玩,那料到竟會直接與肖遙的視線相撞。
肖壞蛋的眼楮好黑,有如深潭,吸引誘惑著人深陷其中,同時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在他四周流淌,澄澈、冰涼,與他這身冰藍色的衣服更為相配,這應該是他剛才調息的結果。還有那刀削的面容,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人們都說,薄唇男兒多薄情。可是,為什麼我卻無法移開視線呢?
此時的古月苓因先前一番小動作,眼里閃著淚花,如受傷小鹿的眸子般,似有無盡的委屈,可憐得讓人心疼。
其實,臭丫頭柔弱的樣子很誘人,比平日里凶巴巴的樣子可是討喜多了。可是,她眼底的委屈,與她的眼淚竟會讓我有些心疼。肖遙,你這是動情了麼?不!你要記得情會讓人受傷,無情才能讓你沒有弱點,無所畏懼。而且,臭丫頭身邊已經很多人疼惜她了,我何必再插一腳。
想著,肖遙移開了視線,低咳出聲,想打破此時的尷尬氣氛,古月苓立馬回神,連忙低下頭去,可是拽著肖遙衣袖的手,卻沒有松開。
見此,肖遙不覺好笑,抬起被古月苓揪住的手,半開玩笑的問道,「喂,臭丫頭,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難不成你愛上小爺了?」
古月苓似抓住了燙手山芋般,連忙把肖遙的衣袖松開,如炸毛的小貓般吼了起來,「肖壞蛋,你別自戀了!我喜歡的是錦哥哥,不是你!」
「錦哥哥。」肖遙眸色漸深,呵呵,肖遙听到沒有,別再自作多情了,既然人家已有心上人,那你和她便一直兩相厭下去吧,感情,從來不是你必需的東西。
「嗯嗯,錦哥哥。」古月苓連忙應著,似在堅定著心中的某種信念,「錦哥哥,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他劍術高超,法力高強。又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芝蘭玉樹,雖然他總是冷冰冰的,但我可以感覺到,他對我那絲柔軟。他總是居無定所,游歷四海,行俠仗義,我好像跟著他一起,可他總是說我還小。可我覺得,我一點都不小,而且我還可以幫他,我可是醫毒雙絕誒,肖壞蛋。」
古月苓扭頭卻發現肖遙早已不見,不禁有些惱怒︰「啊——肖壞蛋你就是個大混蛋,又不帶我出去玩!討厭討厭!就和錦哥哥一樣。」
說著說著,古月苓的聲音弱了下來,錦哥哥,你在哪?苓兒好想你啊。
肖遙一邊御劍飛行,一邊在心里大罵著︰這個臭丫頭,喋喋不休,嘰嘰喳喳,吵死了。三句不離那什麼錦哥哥,她那錦哥哥有多好多好,那干嘛不跟你那錦哥哥走,卻和我們摻和在一塊啊?!煩死了,臭丫頭還是那麼令人討厭!
天南閣。
「書謹啊,是誰打傷你的啊?明日你還能與我們同去戰那九尾狐王麼?」一須發盡白,身著白衣白袍白靴的老人關切地問著嚴書謹。
此人正是天南閣的閣主天玄空,兒輩本是昌盛,卻因一場突發事故,死的死,殘的殘,剩下的不是女兒便是些不爭氣的兒子,無奈之下,天玄空只好再接手天南閣,料理上下。幸得孫輩爭氣,人才濟濟,沒想到那九尾狐王將他那最痛惜的小孫兒天九歌給抓去了。哎……
「天前輩請放心,書謹這點小傷,今晚便可痊愈,不會耽擱明日的救人行動。畢竟,我也不想言兒在哪多呆一天。」嚴書謹擲地有聲的說著。
坐在一旁,身著黑衣的中年男子,也就是地北樓樓主地蒼茫開口說道,「嚴老頭,可是別拖後腿的好,明日我一定要將我的清絕孩兒給救出來。對了,你讓我們今夜在此見誰?」
「呵呵,讓諸位久等了,在下肖遙。」肖遙身著一襲冰藍色長衫,長身玉立,雙手交疊置于胸前,痞里痞氣地說著。
「哦?肖遙。是那斬殺過蛟龍的逍遙劍客麼?」天玄空一臉驚喜的問著。
「此子吊兒郎當,怕是冒認的吧。」地蒼茫在一側不陰不陽的說著。
「喂,黑面怪,我告訴你,本小爺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法力高強,幾乎無所不能,是那些阿貓阿狗隨隨便便都能可以冒認的麼?!哼,本小爺就是那屠殺過蛟龍的逍遙劍客肖遙是也。」肖遙輕吹額前的劉海,一臉自豪的說著。
「你!黃毛小兒,竟如此輕狂,氣煞老夫!」地蒼茫本是黑衣黑袍,如今連臉都黑了,當真是應了肖遙那句黑面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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