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從樓上下來,伸著懶腰,打著哈欠。哎,這臭丫頭真能折騰,居然鬧到半夜,在樹上待那麼久,真是不舒服啊,腰酸背疼的。哼,臭丫頭,你欠我,可是欠大發了。
吉香居的李掌櫃見肖遙下樓,立馬迎了上去,面帶歉意,「肖公子,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一會兒就搬出本店,本店廟小,怕是容不下幾位大佛。」
肖遙面色不豫,挑眉問道︰「你嫌錢少?還是覺得我好欺負?」
李掌櫃連忙解釋道︰「肖公子,我也不想這樣,要怪就怪你們招惹了地北樓,我們小本生意,招惹不起,你就別讓我為難了。」
肖遙垂眸暗忖著︰地北樓是麼,真當我肖遙好欺負是麼?既然招惹了我,就要做好承當後果的準備。
此時,被肚子餓鬧醒的古月苓也下樓了,看見肖遙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那,似在深思,頓時古月苓玩心大起,想要嚇唬嚇唬他。于是,古月苓小心的放緩腳步,躡手躡腳走到了肖遙身後,對著李掌櫃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李掌櫃本想出聲告知古月苓搬出客棧的事,也就被憋住了。
古月苓剛要拍肖遙的肩膀,那料到肖遙突然回頭,還邊說著︰「哎,臭丫頭。」
古月苓始料未及,被肖遙嚇了一大跳,慌忙倒退了幾步,捂著心口深呼吸,然後張牙舞爪對著肖遙喊道︰「肖壞蛋,你嚇死我了!」
肖遙嗤笑道︰「你不是打算嚇我的麼?你還惡人先告狀啊。」
頓時,古月苓猛地睜大眼楮,指著肖遙支支吾吾的說著︰「你,你怎麼知道的?那所以說剛才你是故意的!嗯?不對,你怎麼知道我要嚇你的?」古月苓似乎明白了什麼,原本弱下去的氣勢又漲了起來。
肖遙撇撇嘴,一掌拍開了古月苓指著他的手,卻又突然笑成了一只狐狸,眸底光芒閃爍不定。
「我是誰?我可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逍遙劍客耶。好了好了,帶你去玩點好玩的,當做補償可好?」肖遙笑嘻嘻的說著。
古月苓睜著好奇的大眼楮,肖遙卻慢慢的湊到古月苓耳邊嘀咕著些什麼,頓時,古月苓笑開了,忙不迭地點頭稱贊。
肖遙回頭掃了李掌櫃一眼,冷冷的說著︰「李掌櫃,我們不會給你惹麻煩,但也不會搬走的。」
李掌櫃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滿頭霧水,難不成這肖公子是個厲害人物??算了算了,別給我惹麻煩就好了。
此時地北樓一群人站在吉香居對面的小巷里,監視著吉香居的一舉一動。
「哎,徐青,我們這麼做真的好麼?听說那個肖遙好像很厲害,我們這樣不會給地北樓惹麻煩麼?」一個身材有些臃腫的男子提出質疑。
徐青有些惱怒,一巴掌拍向男子的腦袋,斥責道︰「張海,你怎麼不想想夏鷹的慘狀,深受重傷,昏迷不醒。那可是我們的兄弟啊!」
被喚作張海的臃腫男子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是啊,那可是我的兄弟,為了兄弟,刀山火海亦不懼。
「嗡嗡嗡——」空中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地北樓一眾人抬頭,臉色大變,低咒道︰「這里怎麼會有蜜蜂?該死的!」
但長期與妖作戰的經驗,令他們很快做出了反應,眾人齊齊捏死了流火訣,企圖將這群蜜蜂燒死。可以隱身咒隱在一旁的肖遙和古月苓怎麼會讓他們得逞呢?
肖遙手指變幻,一道冰藍色的流光朝著火光撲射而去。水火踫撞,兩不相容,最後也只能化為蒸汽,消散于無形。
徐青等人臉色劇變,大喊道︰「大家小心,有強敵來襲!」
古月苓撇撇嘴,指揮著小五帶領蜂群朝徐青等人蟄去。徐青等人空有一身術法,卻無法施展,一旦施用,便被肖遙泯滅于無形。面對大批蜂群,徐青等人顯然無計可施,被蟄了個面目全非。
徐青卻似突然明白了什麼,大喝道︰「撤!通知阿鹿他們迅速離開。」說著,徐青便掩護著地北樓那群人撤離了。
看著徐青等人離開的身影,肖遙也撤去了隱身咒,頗為贊嘆的說著︰「其實,地北樓也是有很多真性情的人在的。」
「嗯嗯!」古月苓忙不迭的點頭,「他們都很重情,而且那個徐青很有擔當。可若他們不是這樣,今天伺候他們的就不是小五而是我的毒粉了。」
「 ——」一道人影從吉香居三樓倒飛而出,重重的砸落在地面,但卻極快的調整幾身,施以土遁術遠遁而去。
雖然那個人影動作極為迅猛,可肖遙和古月苓卻清楚的看到,那個人黑衣黑袍,腰系紅腰帶,袖縫白老虎,領口有紅字「北」,這顯然就是地北樓的人。
肖遙突然悟過來,「不好!思菡她們有危險!」
說著,肖遙抓住古月苓的手,朝三樓飛身而去。
此時,里面一片狼藉,駱思菡昏迷,楚何、韋一則受了不輕的傷,嘴角溢有血跡。
古月苓連忙上前,伸手探向駱思菡的脈搏,終是舒了一口氣,「菡姐姐沒事,只是靈力耗損過度,氣力不濟導致短暫昏迷,睡一覺就好了。」
韋一突然懊惱的敲打著腦袋,「都是我的錯,思菡若不是阻止我被心魔所控,也不會變成這般。」
楚何抬手拍拍韋一的肩膀,安慰道︰「思菡不會怪你的,而且,苓兒不也說沒事麼。」
韋一驀地抬頭,滿含自責與歉意的說著︰「對不起,苓兒,昨晚,昨晚嚇到你了。」
此時面對韋一,古月苓還是心有余悸,雖然擔心卻也害怕著,只得輕輕搖頭,丟了一瓶傷藥給楚何、韋一便離開了。
肖遙對著楚何、韋一笑笑,「她會沒事的,你也不用太在意。」說完,便跟著古月苓離開了。
韋一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意,在意又如何?苓兒此刻都不想看到我了,這輩子我怕是只能當你的韋大哥而已了,默默的守護你,守護你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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