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殘病又起,而且還是在兩個宿舍去了後山櫻花林的情況下。
即便自殘病的來源是櫻花林這個說法並沒有得到證實,是日院所有師生都認為自殘病絕對和櫻花林月兌不了干系。
四十八願正想自己責任重大,怕是要保不住飯碗,搞不好還會因此被pta起訴,沒想到學校方面竟然沒有對自己實施任何處罰措施,別說是解雇,工資沒扣獎金照,連叫去談話都沒有。
好在女生宿舍那邊並沒有出現任何癥狀,于是杜若館被單獨隔離,生活方面沒有任何不方便,只是在四十九院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四十八願的情緒異常低落。
想來也是,五年前也是在四十八願管理的宿舍里,當時四十九院並沒有和四十八願在同一個宿舍里工作,所以當他知道自殘病的時候四十八願已經被隔離了。
說是隔離,宿舍周圍也沒有築起高高的圍牆,四十八願也以到宿舍門口的長椅上看書曬太陽,只是當自己靠近宿舍的時候,就會看到四十八願一語不地合上書回宿舍的背影。他明明沒有說任何帶寂寞的字眼,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寂寞的感覺,卻讓四十九院覺得他不對勁。好像就算向他的背影伸手過去,也只會在兩人之間那看不見的結界上,撞得頭破血流。
四十九院突然覺得很慶幸,這回是和四十八願一起被隔離。
兩個人對自殘病有認識,所以迅速控制了宿舍里的情況,學生們該干啥就干啥,除了不能走出宿舍樓,該吃的飯不會沒有,該寫的作業也省不了。
看著四十八願穿著塑膠手套擦洗那天由原在牆上撞出來的血跡,四十九院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兩個人並不是沒親眼見過認識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但是四十九院知道這些學生對四十八願來說都像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五年前的事件在四十八願心目中永遠都是心理創傷。
原本開開心心的賞花周末居然演變成宿舍全體要被隔離兩周等潛伏期過去,四十九院不用去學校便幫四十八願打掃宿舍。
宿舍樓的公共部份比如說走廊、電梯、大廳等都是有別的清潔人員來清理的,房間內的除塵都是學生自己做的,因為杜若館被隔離,所以公共設施的清潔壓力到壓到了四十八願和四十九院身上,不過四十九院會趁沒有人注意的時候開個外掛召喚式神出來打掃衛生,當然婁金犬也不例外。
婁金犬看四十八願不順眼四十九院非常清楚,並且為此頭痛。一邊是竹馬,幾乎人生的百分之九十九都和他待在一起,這樣的日子也沒有要斷掉的跡象;另一邊是式神,雖說是從屬關系,是如果自己的精神和靈力稍顯出弱勢就會迅速被反噬到連根骨頭都不剩。是他不知道婁金犬為什麼要看四十八願不順眼,他還有其他那麼多式神都沒把四十八願當回事呢。
好在婁金犬討厭四十八願到了極致,簡直一眼都不想看到四十八願,而四十八願對婁金犬這種行為的態度以說是毫不在意,所以婁金犬雖然窩火,卻因本性高傲,更拉不下面子來和他爭辯或是決斗。
雖然沒有任何標示說明杜若館已經被隔離,但是杜若館已經在監控之下了,除了每天早上會有工作人員將杜若館的每日所需運輸過來,或者每天下午會有教工將各位學生的講義帶過來以外,幾乎沒有人會靠近杜若館。
所以當四十九院沒在房間里看到四十八願,心想是不是在外面長椅上看書便往大門走去的時候,看到了在樓外猶豫著要不要靠近的市瀨老師。
市瀨老師,不管有沒有事,在這種特殊時期最好還是不要靠近這里。四十九院在杜若館門口站定。
市瀨老師听到這話有點焦急地上前兩步,四十九院伸手制止︰市瀨老師,你也知道杜若館正在被隔離,這不是在開玩笑。
我知道!我知道……市瀨老師急急爭辯,卻再次退縮下來,……我只是想來看看你們。
四十九院抬頭望了一下天,真心沒覺得杜若館里有任何一個人和市瀨老師的交情有好到值得讓她頂著得上恐怖的自殘病的風險來探望。
市瀨老師依然糾結著不肯離開,像是想要駐扎在杜若館,但又覺得杜若館里住的都是男性,一個女的賴著不走也太不矜持。
這時四十八願從四十九院身後冒了出來,對市瀨老師說︰我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回去吧。
不過畢竟這只是一句再普通不過的安慰話,市瀨老師抬眼望著四十八願不出聲,眼里卻像是有排山倒海的情緒。
四十八願閉了閉眼向前邁一步︰這次情況控制地很快,過了兩個星期隔離期就沒有問題了,不會像……最上同學當時那樣的。
四十九院在一旁听到最上這個名字,突然就想起了五年前死亡的學生名單上的名字︰最上彰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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