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夏唯雅想象中的施展輕功,眾人坐了馬車朝著楚家樓方向奔去。一路上搖搖晃晃的,夏唯雅心里默默著,估計這些人根本就不在乎楚鈺的死活。
長島真人一直閉目養神,花自憐則是安穩地坐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傷了心脈,是不是就救不回來了?」對于古代的醫療水平,夏唯雅抱有很大的求知欲。並不是她想要做個穿越的大長今,而是對于未知生存領域的了解是很重要的。
以前夏唯雅就會多了解一些自己不熟悉的領域。比如她總是會想,萬一我坐的電梯出了事故,那麼自救的方法有多少種?家里有蟑螂的話除了拍死以外有沒有斬草除根的方式?將來有了孩子要全家出去野餐的話那種防風灶比較實用……林林種種的,莫名其妙地給她積攢了很多知識。
長島真人見夏唯雅好奇,便緩緩開講︰「心脈損傷分很多種。如果是內功震傷,多半要靠靜養或者輸以真氣。」
夏唯雅想了想︰「用拔火罐的方式以麼?」
長島真人︰……
「若是割傷,則要用點穴法止血,清洗後看傷口大小而定論。」長島真人淡淡地接著講解。
夏唯雅又想了想︰「不能用針縫上麼?」
長島真人︰……
花自憐默默地看了一眼面部表情已經快要描寫不出來的自家師父,心里嘆了口氣。認知世界的小孩最怕了,才不是你說什麼他就听什麼的。永遠別指望著他們能夠問出正常的問題來。
「人肉怎能用針縫呢?」長島真人試圖跟小徒弟講道理。
「人肉怎麼就不能用針縫呢!」夏唯雅一派現代人鄙視古代人的架勢。
「那是人肉!」長島真人重點強調了一下人這個字。
「救命要緊還是倫理要緊?」夏唯雅直接將問題上升到了道德倫理上。
「縫完了的線呢?一輩子在身上麼?」長島真人認真地較勁著。
夏唯雅無所謂地擺擺手︰「傷口長好了就拆掉唄。多簡單。」
眾人︰……他們是不是听見一個小屁孩說用針縫肉皮還說多簡單來的?沒幻听吧?
「……」長島真人嘴都張開了,卻噎在了半路。腦中靈光一閃。
用線縫住待到傷口愈合,之後再將線拆除。那麼就算是留下了針眼也遠遠比大面積的傷口愈合的快很多。這個道理雖然看著無理,卻也不是完全不能操作的。
夏唯雅在心里默默地給自己不能做的事里加上了一欄,千萬不要受傷。寧做萬人敵殺人不眨眼,也千萬不能被人砍傷因為醫療手法不到位掛掉!絕對不行。
看來除了要努力學習武功自保以外,還得研究一下藥理和緊急包扎之類的基礎自救……
沒有夏唯雅想象的那麼長時間,一行人便到了目的地。還在想楚家樓應該在城鎮邊緣才對,下了車才現竟然停在一個獨門小院門口。
「這是楚家的別院。楚家家主受了傷就趕緊送來這里了。」趕車的人解釋了一下。
夏唯雅回想了一下方才在鬧市區听見有人喊殺人了,受了傷的人卻沒有直接送醫館而是折騰到了別院。看來大戶人家都不是很相信街上的醫生們啊。
因為長島真人的到來,楚家的個別干部們恭恭敬敬地將師徒三人迎進門,直接帶到大花廳就坐。早有楚家的長輩們在那兒恭候著了。
「真人來訪,我楚家有救了。」一個看上去格外老的老人幾乎是熱淚盈眶地迎了上來。一把扯住長島真人的雙手,一副救世主下凡的架勢。
長島真人淡定地將老人扶回到座位上,並沒有承諾救人。
夏唯雅掃了屋里的人一眼,估計這里有貓膩。
「楚家主因何而受傷?」一般的毛賊想要傷楚鈺,還是有一定難度系數在的。就算是北疆人,單槍匹馬的就要殺楚鈺,那基本上以說是天方夜譚。方才街上人多混亂,也沒想那麼許多。一路上冷靜地分析了一下,反而覺得有很多事需要深追究的。
老人嘆了口氣︰「說到底還是因為蔣家範家之爭啊。」
夏唯雅眉頭一跳,尼瑪不會是因為兩個妞兒搶男人引了如此大的禍端吧?
「那日我家家主去了破廟,後來帶回了範家三少爺,誰曾想範家三少爺竟是個忘恩負義的。買了凶要我家家主性命。為了不引人注意,特意糾結了一批北疆人。我家家主得了範家三少爺的邀請,沒多想就著了道啊。」老人義正言辭地敘述著。
長島真人默了個,低頭看著夏唯雅。花自憐也默了,同樣低頭看夏唯雅。夏唯雅從老人說範家三少爺**那段開始就表情僵硬一臉見了個鬼的表情。
「你是說,範家三少爺?不是蔣家三少爺?」雖然都是三,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啊。
老人思索了一下,用力點頭︰「就是範家三少爺。」
「這位爺爺,別怪我不尊老愛幼。您呢,有多遠就馬不停蹄地給小爺死多遠去。一個5歲的孩子能**?錢是你給的吧?」夏唯雅直接開森地翻臉了。皮笑肉不笑的一番話夾槍帶棒的就奔著人家去了。
老人頓時漲紅了臉,氣憤難當︰「你又是何人,老朽所說與你何干!」
「老子特麼就是你說的範家三少爺!你說有沒有關系!」夏唯雅直接爆粗口。
眼看著局勢要朝著詭異的方向展過去,長島真人腦仁一蹦一蹦的︰「憐兒先帶麟兒去院子里逛逛,這邊為師好好問一問。」
花自憐恭敬地行了個禮,轉身抱起夏唯雅就往屋外走去。
這邊長島真人一臉無奈地看著氣得快要背過氣去的老人家︰「楚長老還是思索清晰再說吧,方才那個確實是範家三公子,你也看見了,就那麼大點個孩子,怎麼能**。你們是被人騙了吧?」
楚長老愣了一下︰「您說方才那個是範家三少爺?」
長島真人︰「……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