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見田慶友愣在那里不知該如何下去,譚曉天忙壓低聲音小聲提醒。
「什麼?」聲音太小,田慶友沒有听清楚,他忙著催道。
「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譚曉天提高了聲音,這次田慶友是听清楚了,不過周圍其他的人也全都听清楚了,頓時是哄堂大笑——年紀小,記不住台詞並沒什麼好奇怪的,問題是這樣的情況通常不是年紀大的提醒小的,而此時卻是小的提醒大的呢?
「呃,對了,是‘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田慶友倒是沒有受到旁人哄笑的影響,一本正經地把後邊的台詞大聲復述了一遍——在學無涯時類似的情況經過的太多了,現在和那時相比,無非是把一起讀書的小孩子們換成了成年人,不差了。
「呵呵,大義,你兒子真是個活寶,平時在家里沒少逗你開心吧?」田太義旁邊的客人笑著和田太義打趣道。
「呃,呵呵,誰說不是呢。」田大義的表情尷尬無比,兒子則則還在給他露臉掙光,剛轉眼就是一個大巴掌!唉,指望這個胖兒子給自已露臉,是自已的錯呀。
「哈哈,這個胖小子,還是真挺有意思的呀。你爹是誰呢?」劉老太爺笑得直揉肚子——上了年紀的人喜歡小孩子,在他看來,小孩子出錯再正常不過了,正因為會出錯,所以才會更有趣,‘理不歪,笑不來’嘛。
「我爹呀,田大義,爹!」田慶友腦子不很靈光,眼神卻是很好,扭過身來向田大義這邊招手。
其實在場絕大多數人都知道這個胖小子是田大義的兒子,只不過劉老太爺年紀已高,每日里在家中種花養草,頤養天年,幾乎不出大門一步,所以不知道這些情況,那邊田大義見兒子把自已拉了出來,連忙起身離座,來到主桌,「,劉老太爺,這笨小子正是犬子,拙嘴笨舌,連忙都說不利索,您老千萬包涵。」他忙著作揖行禮,為兒子說好話。
「原來是大義呀,呵呵,常言道,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別說,這胖小子還真有你小時候的幾分樣子呢,不僅長的像,連愣頭愣腦的樣子也很象呢,文雄,你說是不是?」認出是田大義,劉老太爺笑道——在梅龍鎮,能這樣說話的人不多,但他絕對是其中一位,論年紀,他比田大義多活了近三十年,完全可以說是看著田大義長大的。
「呵呵,是呀,您老說的沒錯,這孩子和大義小時候幾乎是一模一樣。」劉文雄笑著附和道。
又是一陣笑聲——圍觀眾人心里想,這個幾乎是一模一樣到底說的是相貌體形,還是頭腦智商呢?如果是前者,那是可喜可賀,如果是後者,不知田大義該哭還是該笑呢?
「嘿嘿,那都什麼時候的事了,劉老太爺還記得這麼清楚,田某汗顏。」田大義的反應是哭笑不得,沒想到賀壽賀出這麼個結果,以後再罵兒子笨的時候,只怕這個笨小子會拿老爸小時候也不聰明來反擊吧?不過話說回來,能夠讓劉老太爺當著大家的面說自已小時候的情況,也是一種很有面子的事情吧?
「呵呵,這個小娃兒又是誰家的孩子呀?知禮懂禮,乖巧的很呀。」轉頭看向譚曉天——看兩個小孩兒收到紅包後的反應,應該是事前這個部分並沒有受過特別的演練,因此譚曉天的做法正有*是效仿之前的蘇靖,若真是如此,那這個小孩子實在是太聰明了。
「他是秋姨的佷子。」田慶友搶著答道。
「唔秋姨是誰呀?」劉老太爺問道——他自然是不知道秋姨是何許人也。
「噢,秋姨是在我店里幫工的人,她和天天上個月才來到梅龍鎮,認識的人應該不多。」田大義忙解釋道。
「哦,天天,你父母呢?」劉老太爺好奇問道——這麼小的孩子,難道不應該和父母在一起嗎?蘇靖是因為到了讀書的年齡所以才來梅龍鎮和教書的叔叔住在一起,那天天的原因又是什麼呢?
「我爹爹和媽媽出使琉球去了。」譚曉天答道。
「啊!」一言出口,滿堂之人除了田大義,袁朗等少數幾個人外都是大吃一驚——雖然是偏遠小鎮,雖然消息閉塞,但常識也知道‘出使’這兩個字不是隨便可以用的,稱得上‘出使’的,那肯定是代表國家到其他國家,而能夠代表國家,這孩子的父母絕不簡單,搞不好還是官宦人家呢。
「唔你爹是誰?」在場大部分鎮民並不知道琉球是什麼地方,但劉家世代經商,劉老太爺年輕的時候也是走南闖北,去過很多地方,見識比大多數鎮民強得太多,他知道所謂的琉球是大周海外東邊的一個島國,早在大周之前的大陳王朝就與中原有交流,只不過因為中間隔著大海,風高浪大,路遠且險,單是在海上的飄流時間就超過一個月,所以交流並不頻繁,天天的父母若是出使琉球的使團成員,什麼時候回來的確是不好說。
「我爹叫譚震。他是一位畫家。」譚曉天滿是自豪的答道。
「噢,知道了。呵呵,既然能夠出使琉球,你父必是畫壇聖手,想不到小小的梅龍鎮還能和那樣的大人物扯上關系,哈哈,好呀,好呀。」劉老太爺笑著贊道——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怪不得這個小孩子如此聰明伶俐,原來是有傳承的。
一旁的蘇全卻是皺了皺眉頭——他最擅長的就是畫技,雖然算不上名家,對這方面的事情向來關注,而據他所知,當今大周第一流的書畫大家中並沒有姓譚的,此外這個小孩子最大也超不過六歲,由此上推,他的父母肯定超不過三十,甚至二十四五也有可能,畫技不同于其他,再怎麼有天賦的人也需要長時間的練習才能達到相當的水平,若是一般的畫匠,如他這樣的程度倒也罷了,但那是出使琉球,能夠代表大周當代繪畫水平的人物,二十幾歲不到三十,有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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