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二老爺的性格則是孤僻自傲,因為小時體弱多病,所以好動不好靜,喜歡做的只有兩件事兒,一是下棋,二是飲酒,先說下棋,祁二老爺九歲學弈,師從江南棋王蘭如貴,蘭老先生三十年前曾在翰林院任職,陪皇上老爺子下棋,是享譽大江南北的一流高手,所謂強將手下無弱兵,名師出高徒,祁家花重金禮聘蘭老先生住在祁家鎮,一住就是五年,五年之後,祁二老爺便一躍而為九品棋士,其後,祁二老爺隨師周游天下,訪名山,拜名師,與各地高手交流切磋,待到三年回家之時,已經是七品棋士了。(首發)」店老板接著介紹道
,九歲學棋,五年後入品,再三年為七品棋士,九加五再加三,共計十七,也就是說當年的祁二老爺比自已現在小一歲而實力高一品,由此看來,除了自身的天賦和努力以外,一位名師所起到的作用是何等的重要——听到這里,不由得讓孫東有些黯然,如果當年他能到京城進入董家學棋,又或者象祁家二老爺那樣聘請一流國手到家中教學,用同樣的時間,相信他現在的實力肯定不止六品,奈何這種事情也只能是想想罷了。
酒鬼的反應卻是很平淡,「不知現在祁家二老爺多大年紀?」他問道。
「三十有二。」店老板答道。
「那現在的品級又是什麼?」酒鬼再問。
「呃,自那以後,祁二老爺再沒有外出參加比賽或品級評定。所以一直還是七品,不過他經常有請高手來祁家鎮作客指導。據听說,他現在的實力已經達到六品。甚至更高。」店老板稍稍有點兒意外,要知道七品棋士的實力已經相當之高,除了棋風極盛的江南地區和京城地區,基本就是能夠稱霸一方的水平,但凡會下棋,又或者對圍棋有一定了解的人得知在祁家鎮這種地方有一位七品棋士,肯定會面露驚訝,贊嘆之色,又或者象另外那位青年人所表現的那種羨慕。類似這樣的講解介紹他在祁家老店不知與南來北往的客人做過多少次,象酒鬼這樣全不在意,不以為然態度的還是第一次!難不成這家伙是酒喝的太多,把腦子喝壞了嗎?
「噢,六品呀,三十二歲六品,雖談不上多厲害,但也算是不錯了。好了,現在說酒吧。」就算店老板把祁家二爺的實力捧到六品。酒鬼也只是隨便點了點頭,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敬意,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不知道算不算是贊賞的點評,便又把話題轉到酒上。顯然他的興趣只在酒上。
店老板雖有不滿,但這個落魄酒鬼似是有點兒來頭,他卻也不敢表現的太明顯。只好繼續講了下去。
「,剛才說過,祁家二爺年少時體弱多病。得名醫診治調理之後才有所好轉,所用的診治方法之一。便是每日飲酒,滋陰壯陽,以強健身體,久而久之,祁家二爺便喜歡上了飲酒,而又因為身體的原因,並不是什麼酒都可以喝,所以祁家二爺便自已研究釀酒之法,歷經十年反復嘗試,終于研究出美酒透瓶香的方法,一經問世,便得眾人交口稱贊,視為絕世佳釀,想要品嘗之人數不勝數。然而,祁家二爺釀酒完成出于個人愛好,並沒打算以此賺錢,加之身體不好,體力運動不宜太多,所以家中只一個酒窖,每年只釀兩窖酒,每次出酒不過四十余壇,除自已日常飲用外,也就二十幾壇的富余,這二十幾壇酒或送親戚朋友品嘗,或逢年過節家族聚會之用,試問,對祁家這樣的大家族而言,二十幾壇酒夠干什麼?只怕是一次規模稍大點兒的宴會便能用掉一半——連自家人的飲用尚且都不能保證,更何論給別家上貨,拿到外邊賣錢呢?」店老板講道。
「嗯,用十年時間才研究出來的美酒,先不說酒的品質如何,單是這份堅持就足以讓人欽佩。」酒鬼這一次到是毫不吝惜自已的溢美之詞,由衷的稱贊道,顯然于他而言,身為釀酒師的祁家二爺遠比身為六品棋士的祁家二爺更讓他尊敬。
听到這樣的評價,店老板是一臉的苦笑,想到到祁家鎮的驕傲祁二老爺竟然被人家這樣看待,實在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不對呀」,想了一想酒鬼忽又說道,「依你之前,祁家二爺身體不好,飲酒是為了調理身體,換言之,也就是說他雖能喝酒但卻不能多喝,否則反而對身體有害,所以酒量肯定不會很大,每年兩窯酒,一窯四十壇,兩窯八十壇,一半自留,一半給家中或是送禮,那麼他留下來的便有四十壇,就算他天天喝,日日喝,這四十壇酒也不可能喝的完吧。」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祁二老爺為人低調,不喜張揚,除了鎮上大事兒,基本很少外出露面,結識的朋友也大多是棋界的朋友,那些人是不是很能喝,就不是我們這些外人能曉得了。這位客官,你若是懂得下棋,不妨到祁府拜訪,若是能得到祁二老爺的賞識,想嘗到透瓶香的滋味兒還不簡單。」店老板笑道,言語中帶著幾分調侃。
听店老板這麼說,孫東和老魏都是心中好笑,心道,真是泥人也有土性呀,這位酒鬼的口氣太大,說話也太不客氣了,人家店老板脾氣已經算好的夠可以的了,卻還是被刺激得奈不住火氣了。
「嗯,說的也是,六品棋士,差是差了那麼一點兒,不過看在透瓶香的份兒上,我就去見見他好了。」撫了撫下馬上零落雜亂的胡碴兒,酒鬼想了想後頗為認真的答道。
呃沒搞錯吧?!
在場幾人之中除了譚曉天以外,其他三人都被雷得目瞪口呆,外焦里女敕——六品棋士,居然還是‘差了那麼一點兒’,這牛皮吹的也太大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