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所喝下的是一種慢性毒藥,最後會因為器官衰竭而死,畢竟是名義上的父子一場,不能讓他死得太痛苦,燭陰轉身拋開一切,冷寒泠他們已經回到府中,他也想自己靜一下,這些年的成長無非就是在布局該如何把桀推下去,怎樣將啟朝治理好,可事到如今,他現自己好像什麼也沒有得到,又好像這麼多年都在做一場如夢似幻的噩夢,心底隱隱的在叫囂著掙月兌這仇恨的枷鎖,他頹廢的倚靠在一棵梧桐樹下,蕭瑟的秋風打在他的臉上卻讓他出奇的平靜,然後進入了夢鄉,總是緊蹙的雙眉漸漸地分開,夢里他看見自己還在這個湖邊的大樹下,可身邊多了一個懷孕的女人,那個人的笑臉很美好讓他的心底滲出一股幸福,當他想觸踫她的臉頰時,夢境碎了,他看見她衣翻飛掉進了萬丈深淵,可他喊也喊不出來,想要陪她一起跳下去,可是身子像被凍住了一樣,內心的痛苦蔓延至全身,他感覺臉上有冰冰涼涼的液體滑過,那味道是苦的,他流眼淚了,他竟然為這位素未謀面的女子流眼淚了,夢醒了,可這感覺卻更真實了,總是想抓住些什麼,可自己還有資格去爭取幸福嘛?簡月一路小跑過來,用手捂住胸口喘著粗氣︰「燭陰,你怎麼在這,讓我好一頓找。『**言*情**』」燭陰看著湖面映照出的自己,淚水已經被風吹干了,︰「怎麼了?」簡月立刻挽上他的胳膊撅起小嘴撒嬌︰「干嘛對我不咸不淡的,我已經許久沒來皇城了,對這不熟,要不你帶我去集市上玩玩吧。」燭陰從來把這位簡大小姐看作妹妹,為人親和,心思單純,敢愛敢恨,也總拿她沒有辦法,︰「怎麼不讓蘭息和寒泠陪你呀。」簡月胡亂踢周圍的枯葉說︰「蘭息大哥在家陪嫂子,冷寒泠那臭小子又不知道瘋哪去了,可惡,下次別讓本小姐抓到他……」燭陰耐心的听著她嘰里呱啦的把寒泠從頭數落到尾,拍拍身上的雜草說︰「正好我也餓了,我請你去酒樓吃飯吧,不過之後我可能不能陪你玩了。」簡月知道他很忙,也買有死纏爛打,︰「好吧,走啦,走啦。」接著推著高大的鐘離燭陰往外走,酒樓是小時候他偷跑出冷宮當小二賺錢的地方,曾經他總被這里的老板克扣工資,飽受所有客官的白眼,不過如今在包房里看江川景色,吃美味佳肴的同樣也是他,未來地位高貴的也會是他,簡月擺擺手說︰「燭陰現你最近總是跑神,有什麼心事嗎?」燭陰不喜歡說這些陳年舊事,只是笑笑說︰「這里的飯菜很不錯,你看看有什麼你愛吃的?」當簡月哼著歌看菜譜時,隔壁的談話聲也悉數落入他的耳中,「你听說沒有,軒朝國君當著武百官和使臣的面,直接抱著美人嬉戲。」「听說了,听說了,听說還是個青樓女子呢,真是那種女人都要。」「瞧你這話說得,我還有幸見過那個姑娘一面呢,現在想來都神魂顛倒呢,那才叫風情萬種,妲己在世。」「你那個沒出息的樣,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誰說我不知道,連名字都起的那麼美,叫舞毓。」「嗡」一聲,對于這個陌生的名字,還有那位女子,他有一種不可名狀的熟悉,好像與他的夢境不期而遇一樣,從來不需要女人的虛情假意的他卻對這位絕色美人產生了好奇,這讓自己也嚇一跳,(燭陰,舞毓,阡陌終究逃不過心得指引,蝕骨的情殤誰又能逃月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