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夜讓她一直靠著靠著,知道肩膀酸脹疼痛都沒有覺察出來,他多麼希望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陪在她身邊的是自己而不是別人,他看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嘲笑自己的痴心妄想。『言*情*首*他把她抱到床上,凝望著她的睡顏,眼角的淚痕還在,嘴角還依稀見的血漬,那麼憔悴,久夜想︰「你真的熬得住深宮內帷的險惡嗎?」回答他的事一片寂靜,未來能是殘酷的事實。久夜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一切都被躲在暗處的嬌小身影窺探,咬牙切齒道︰「果然是青樓女子,不顧皇上顏面,光天化日偷男人,今天總算被我逮到把柄了,就算阡陌哥哥來了也無濟于事了。」凌厲的目光一掃而過,想要把舞毓凌遲處死般。
鐘離燭陰日夜兼程到了軒朝,已是日落黃昏,正是沉香閣最鼎盛之時,跟隨人流他也來到了此地,心中不由得一陣唏噓︰「真是一個銷金窟,靡靡之音不絕于耳。」他的衣著雖然樸素這里的酒保豈非等閑之輩,上來便招呼周到︰「客觀看你不像本地人,您想要去雅間休息,還是在此處看歌舞助興。」燭陰不習慣別人靠自己太近,無形拿手擋開酒保說︰「給我一個樓上看台僻靜一點的位子。」一錠黃金已經落入酒保的懷里,酒保心里月復誹到︰「真是偽君子,這里哪一個男人不是尋歡作的,不過有錢就行。」接著恢復常態,屁顛屁顛的跟上安排位子,生怕怠慢。主因順勢打听︰「小二,你們這有一位叫舞毓的花魁嗎?」小二也是機警之人,先前丹娘說︰「如果有人打听舞毓,一定要向她稟報。」小二也不敢輕易向他透露,只是打著馬虎眼說︰「原是有的,……」他不知道往下該如何編,看看四處正好有一桌客人招呼他,他趕忙過去,燭陰又怎會不知他的小伎倆,只是沒有點破,看樣子沉香閣的背後並不單純,人人都心懷鬼胎。旁邊桌的人喝了酒說話聲吵鬧的很,「那次見到的花魁,現在飛上枝頭做鳳凰了。」「這有什麼,不過是個下賤胚子,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听說她先是勾引阡陌皇子,後是借此攀附皇上,你說她的手段也真夠高明的。」接著就是些不著邊際的yin詞穢語,不堪入耳。燭陰攥緊拳頭,想要一拳打在這些市井流氓的頭上,都不解他心頭之恨,說來也奇怪他听到這些不僅沒有對舞毓產生厭惡反而是深深地同情,他甚至反復想過是不是自己中了什麼痴情蠱,或是上輩子欠下她的人情債,才讓他泥足深陷,他搖搖頭,大步向前想要離開,只听音響起,帷幕拉開,一位少女亭亭玉立在眾目睽睽之下跳起一段激昂熱情的舞蹈,身上的鈴鐺隨風起舞,白皙的皮膚,明眸皓齒,火紅的唇瓣,精致的小臉上看到的是她滿足于眾男人陶醉的神情,讓鐘離燭陰不由得作嘔,她的目光不偏不移的落到了燭陰所坐的位置上,看到的那一眼,舞台上的女子便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男人的疏離與冷漠看在她的眼中卻是化不開的柔情,她朝那個方向獻上香吻,接著把自己的上衣拋向空中,極盡嫵媚,是燭陰卻四下張望,該死的人群吧道路團團圍住,堵得他出也出不去,胸前大好的春光被她用一件紅色的緊身短衣包裹,讓男人們神魂顛倒,︰「你看她那姿態勝過舞毓千萬倍。」另一個男人雖然也直勾勾的盯著女人看,卻說︰「哪有啊,不過就是比舞毓姑娘穿的少了那麼一點點,臉真沒什麼出彩的地方。」舞台上的女人在往常听見別人拿自己與舞毓比較象差甚遠時,一定會想辦法整治一下說話的人,不過今天她沒那閑功夫,她要把看台上的意中人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