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亞默默地在胸口畫十字,天啊,她居然穿越了!
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她穩了穩呼吸,淡定,一定要淡定,現在自己手無縛雞之力,還是不要露出太多破綻的好。她抹了抹臉,迅速換上了一副痛苦萬狀的神色︰「啊……頭好痛……」
事實上,不但是頭痛,右肩和月復部的傷口經她這麼一扯,早就裂開了,伸手一抹身上的血,痛得她眼冒金星,這具身體也太弱了吧。
眼看著她的痛苦不是裝的,鎖楓心里一緊,之前所有的懷疑都拋到了腦後,連忙沖上來抱住她,也不怕血沾了一身,扶她躺下︰「快給公主治傷!」
容音亞軟軟的窩在鎖楓溫暖堅實的懷抱里,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味,心情好的飄飄欲仙——躺在美男妹控皇兄的懷里,簡直就是終極享受。
太醫們紛紛上前來包扎,上藥。鎖楓退到一邊,悄悄地問夜梟︰「這件事還沒有別人知道吧?」
「回皇上,屬下已經封鎖了所有的消息。」夜梟輕輕的搖搖頭。
「皇上!公主的蠍毒……解了!」太醫模上容音亞的脈,突然像模到開水一樣縮了回來,滿眼驚詫!公主的體質雖然異于常人,可是這七星紫蠍毒也不能像玩兒似的溶解在她的血液里,一點痕跡都沒有吧?!
「解了?」鎖楓一挑眉,他不懂醫術,也知曉這其中的不可思議。
「是,毒素在血液中溶解,沒有痕跡,這絕對是醫學史上的奇跡!」太醫激動得胡子都翹起來了。「皇上,如今公主的蠍毒已解,只是身上的傷需要好好調理,休養十天半月就沒事了。」
「有勞太醫了。」鎖楓緊縮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了。他坐到床沿上,伸手撫平容音亞眉間的皺褶,一顆吊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只要他的瓔兒沒事,一切都沒事了。他深深地凝視著妹妹熟睡的容顏,袖袍下的手慢慢收緊。瓔兒,你放心,皇兄一定會揪出幕後黑手,替你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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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藍天下,一片金色的花海綿延到天邊,望不到盡頭,當真是「亂花漸欲迷人眼」。
容音亞就行走在這片燦爛的花海中,偶爾一片花瓣飄落在手上,她拈起來細細端詳,一股淡淡的草本清香在鼻尖縈繞不散。這是一種菊花,但具體是哪一個品種,她說不上來,只覺得,它充滿了海納世間萬物豁達的靈氣。
這里又是什麼地方?容音亞搖了搖頭,手一松,花瓣就輕飄飄地隨風飛走了。
「容音亞。」好像听到有人在後面叫她,容音亞緩緩地轉過身,當看到站在自己身後不超過五步遠的女子時,她淡定不了了。
那個女子一襲淡若輕煙的紫色羅衣,靜靜的立在花叢之中,微風吹起她如雲的長發,眉間金綠的貓眼熠熠生輝。她的雙眸淡漠的望著無邊無際的遠方,目空一切,陽光給她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使她周身散發著令人無法接近的冷漠和神聖。但讓容音亞驚訝的,卻是她的容貌,她們倆的面容仿佛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般,只不過容音亞的美隱約透露著邪魅,亦正亦邪,而她的美恍如九天之上的仙,聖潔得讓人忍不住想要膜拜。兩個長得一模一樣而氣質大相徑庭的美人就這樣對峙著,卻是一道美的迷亂人心的風景。
「你……你是誰?」容音亞畢竟見過大世面,泰然開口。
「你叫我琉瓔就好了。」女子緩緩對上容音亞探究的目光,嫣紅的唇邊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清澈、淡漠,干淨得不食人間煙火。
「是你把我帶到這里的嗎?」
「不,你不過是進了自己的夢境。」琉瓔清冷的目光掃過身邊的花海,唇邊的笑意也逐漸有了溫度,但,也多了一絲苦澀。「我來這里,只想告訴你,他在這個世界等你很久了。前世,你入錯輪回道,與他擦肩而過,所以你陽壽早盡,只為能來到今生,與他相逢。」琉瓔的聲音很輕,好像被風一吹就散。容音亞的大腦隨著她的寥寥數語飛快地運轉,琢磨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什麼意思?‘他’到底是誰?你不說明白我怎麼知道啊?萬一認錯了人了呢?」容音亞想了一通,腦袋暈忽忽的,很不客氣地扔出一串連珠炮。
「不,他是那麼獨特,那麼美好,就像這鳳翎殤,你不會認錯的。」琉瓔伸出縴縴玉手,輕輕地拂過開得如火如荼的金色花朵,完美無瑕的臉龐上溢滿了溫柔的眷戀。
「原來這種菊花叫鳳翎殤啊。」容音亞恍然大悟,她終于想起來了,鳳翎殤,是神話故事里的上古萬物之靈,原型是一種在鳳凰之下,在萬物之上的菊花,能夠幻化成俊美的男子。
「嗯。你身上的毒,我已經幫你解了,此外我會盡我所能,讓你現在的身體恢復以前的實力。」琉瓔深深地注視著容音亞,如畫的眉眼仿佛水墨渲染般美得有些不真實。
「為什麼要幫我?」
「因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琉瓔長長的衣袂隨風飄揚,宛如一片燦爛的雲霞。她就像佇立在花叢中的仙子,也只有這些花朵的純粹,才配得上她的美好。
「似乎……我也有這樣的感覺。」容音亞緊盯著琉瓔,越發覺得她很熟悉,仿佛……她就是前世的自己。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現在到底身處在一個什麼地方?」
「抱歉,我托夢的時辰已近,這些需靠你自己尋求。」琉瓔的聲音越來越輕,她翩然的身體也慢慢透明,「我只能幫你這麼多了……拜托了,一定要……」
「喂!你才來多久啊就要走了?!我還沒問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