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迅速的轉動。二王爺鎖忻,封號瑞安,他一襲深色長袍,約莫十七歲,臉部的線條冷硬而銳利,一雙漆黑如星的眼眸犀利的宛如一只雄鷹,濃重的殺氣時刻圍繞在身邊,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危險氣場,望向容音亞的眼神卻柔情得絲毫不遜于鎖楓;三王爺鎖玎,封號靖昭,約莫十六歲,一襲青色的墨竹長袍,腰間配著玉簫,一雙瀲灩的桃花眼源源不斷的朝容音亞放電,瞬間把人迷得七葷八素,白玉般絕美的面容上掛著魅惑的微笑,美得宛如一只妖精,如此風流俊秀的公子,自然成為女子尖叫角逐的對象;五王爺鎖衿,封號泠陽,只有十一二歲,是五人當中最小的,他生就一副書生的模樣,一襲白色的仙鶴長袍,手搖玉扇,更是一個飽讀詩書的翩翩公子,他總是緊繃著那張文縐縐的俊美小臉,但他望著容音亞的眼神是濃濃的依賴。
「咕嚕……」容音亞默默地吞口水,她的運氣也太好了吧,一群各色千秋的美男……太養眼了!
「皇兄,小衿要抱姐姐……」鎖衿大踏步的走上前來,毫不客氣的擠開鎖楓,抱住容音亞就在她身上蹭啊蹭。鎖楓黑著臉提起這萌寶︰「姐姐的傷還沒好,不許亂動!」
「哈哈……」容音亞愛不釋手的捏了捏鎖衿白皙的小臉,冷不防在他臉上響亮的香了一個。
四周的空氣突然冷颼颼的,鎖楓、鎖忻和鎖玎皆把噴火的眼神投向鎖衿。鎖玎背著手,繼續放電,華麗的聲音風流不羈︰「瓔兒啊,你怎麼能把皇兄我們晾在一邊呢,你看看,你親了五弟,二皇兄的臉都黑的沒法看了。」話音未落就被傲嬌的鎖忻當頭扇了一巴掌。
鎖衿滿不在乎的撇了撇嘴,跑到一邊拉著墨小吟的手︰「還是小吟妹妹最好。」
墨小吟睜著小鹿般無辜的眼楮,臉就像熟透的隻果,紅得徹底。「五王爺您放手……」
容音亞愣了一下,亮麗的貓眸里閃爍著邪惡的光芒。不錯啊,鎖衿這小子學會泡妞了。
接下來的時間里,容音亞成了眾星拱月的中心,四個絕世美男圍著她噓寒問暖的,讓她既得意又溫暖。
鎖瓔是南辰唯一的公主,她的三個皇兄和一個皇弟對她那是百般呵護,有求必應。容音亞悄悄的別過臉,硬是忍住在眼眶里打轉的淚水。
已記不清多少年了,愛,永遠只是她的奢望。來到這個陌生的時空之後才發現,原來,這就是家的感覺。望著眼前的一派和樂融融,她終年冰封的鐵石心腸動容了。
正午,到了容音亞換藥的時候了。鎖楓一群男子早已回避。墨小吟先是把煎好的藥端進來,正所謂苦口良藥,容音亞不動聲色地把那碗濃黑刺鼻的藥汁放在鼻尖下聞了聞,確認沒有任何問題,才閉著眼楮一口氣灌了個干淨。
多年的殺手生涯以及不久前的那場血和淚的教訓,讓她不再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哪怕她已經確定眼前這個小丫鬟無害,還是不能放下戒心。
至于她在這個世界的四個親人……她放下藥碗,抬頭望向門外。隔著彩色的玻璃窗,能夠隱約看見守在門外的鎖楓四人,他們耐心的等待著,偶爾低聲交談幾句,聲音嚴肅而凝重。但願,她得到的愛和溫暖,不是海市蜃樓。
墨小吟又端著一堆紗布和刀創藥快步走進屋內,然後小心翼翼的解開容音亞的衣衫,目光觸及她肩膀和月復部還在滲血的大傷口,不由得紅了眼眶。公主從小到大就是皇上和幾位王爺的掌上明珠,哪里遭受過這樣的罪啊,她真恨自己保護不了公主。她忍著眼淚拆開容音亞被血浸濕的紗布,不經意牽扯到身上的傷——被文玉瑩打飛出去撞碎了玉屏風的傷,一陣陣銳痛刺得她動作僵了一下,但很快又若無其事地給容音亞上藥。
還好提前處理好了自己的傷,她暗自松了一口氣,卻不想她的一切舉動早就盡數落入容音亞眼中。
容音亞一直在靜靜的觀察著墨小吟,她的傷就算不說,容音亞也知道那是她為了保護本尊而受的,心里有些為自己對她的猜忌感到不是滋味。再看看她為自己包扎換藥時那專業而熟練的動作,儼然一個合格的醫生。只見她拿起一個瓷瓶聞了聞,突然輕聲說了一句︰「紫桫欏與薄荷性相克,愈合效果不佳。」
聲音極輕,但逃不過容音亞敏銳的耳朵。她大奇,在本尊的記憶里,墨小吟出身于小戶人家,且根本不知藥理為何物,可現在她只一聞便能準確說出藥材的搭配功效,實在奇怪。
「你剛剛在說什麼?」容音亞試探地問道。
察覺到自己的失言,墨小吟的心跳亂了一下,隨即鎮定自若地開口,臉上竟飛起一片不自在的紅︰「公主莫笑,小吟是亂猜的。」
「亂猜也能猜對,天賦過人啊。」容音亞見她神色無異,也沒再繼續追問,換上了一副漫不經心的口氣︰「其實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確實,這對原來的她來說的確不算什麼,但這具新的身體終歸弱了些,雖然琉瓔幫了她,但她還需要一定的磨練才能完全恢復以前的水平。
「公主,你還說不算什麼……這麼深的傷口,小吟看著都覺得好痛……」墨小吟剛憋回去的眼淚又涌了出來,她正在給容音亞涂抹一種涼性藥膏,與傷口產生的反應絕對是劇烈的,偏生這火辣辣的痛苦對容音亞來說只相當于蚊蟲叮咬一般,連眉頭都不曾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