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東進打開了話匣子,四個哥們又開始說個沒玩沒了。
「鐘不栗死了,我看見高教官哭了。可是,王教官卻面無表情,我不明白,王雪柳怎麼會那麼冷酷無情?」李劍偉說。
「這個不能光憑哭與不哭來確定人的感情。剛才東進不是說了麼?身邊的人離開我們也是對我們的考驗,重要的是吸取教訓,總結經驗。王教官沒有哭,心里不一定就不難過。你們說是不是?」張大虎想起高教官跟李主任的私事,他想,這個高教官的內心跟她的表現是有很大的差別的。
「什麼都不是絕對的。很多表現的東西跟內心的是有區別的。我們干特工的,更不能被表現的東西所迷惑,這是教官們告訴我們的。不管,我們最好不要議論教官們的事。」闕東進笑著說。
「人生難測呀!我們誰也沒有想到,活奔亂跳的鐘不栗轉眼之間就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從此跟我們陰陽相隔了吧!你們說,這個人活著究竟為了什麼?」蔣武奎突然提出一個嚴肅的問題。
「這個是哲學家解答的問題,我們這樣的小人物,難得思考這麼復雜的問題。我們只是為了活著!」李劍偉笑著說。
「我們只是為了活著?劍偉,你忘記了教官們對我們的教導?我們肩負著拯救國家的重任,我們要為了實現三**義而努力奮斗,我們要不怕犧牲……」蔣武奎開始侃侃而談。
「武奎!你得了吧!我實話跟你說,我活著就是想讓我媽媽過上好日子。我是為了我的媽媽而活著。同樣,我的媽媽也是為了我而活著。你不喜歡你的後媽,你可以為你的三**義活著,但是,別扯上我,我還真的沒有那麼偉大。」李劍偉笑著說。
「我同意李劍偉的意見。我內心里也是為了讓我的女乃女乃過上好的生活。至于說為了三**義,為了拯救國家這樣的話,我當然也會說,但是,不會跟我們這些哥們說,我只對著外面的人說。哥們嘛,沒有必要說這些空大的花兒。闕東進,你說呢?」張大虎說完看著闕東進。
「還說什麼呢?怎麼還不睡覺?每天都要我督促麼?休息了!」外面的王雪柳大聲說。
大家趕緊閉上了嘴。听見腳步聲走遠了。蔣武奎輕聲說︰「怎麼這麼快又輪到這個冷美人值晚班了?每次都會被她打斷我們的興致。」
「睡覺吧!要是她再轉過來,听見我們還在說話,有你好果子吃。」闕東進說著拉過被子蒙上了自己的頭。
張大虎也拉上了被子,但是,他睡不著。他想起了自己的死里逃生,想起了兩個教官面對死去的學員的不同態度。
他想,這個王雪柳為什麼面對死去的學員沒有表現出悲傷,可她那次帶著我們去執行任務,她為什麼又那麼擔心?還有,高教官怎麼就流淚了?高教官平時溫和,笑臉好,怎麼背地里就跟李處長又私情了?
張大虎想到高薇嵐跟李夢蔓的私情,他很想知道她們兩人約會親熱的時候,是怎麼讓對方滿意的。可是,他自己沒有經歷過,更想不出兩個女人在一起能怎麼讓對方快樂?
張大虎想了很久,總覺得李夢蔓跟高薇嵐兩個人有些不正常。女人跟女人,怎麼可以這樣愛?自己為什麼喜歡上了李夢蔓?自己是不是該轉移注意力了,不應該去喜歡一個對男人沒有感覺,而對女人卻感興趣的女人呀!
「大虎,你翻什麼身子,快睡覺吧!你這樣翻餅子樣,我們還睡不睡?」闕東進听見張大虎弄出聲響來,根本睡不著。
「好,好,我忍住。強迫自己睡覺。這幾天發生的事太多,我有些胡思亂想。」張大虎說著開始數數,想讓自己入睡。
轉眼之間,又到了休息日。
吃過早飯,闕東進他們回到了宿舍,開始談論著怎麼度過這個難得的休息日。
「我們是不是還要去看看白衣天使靜香?誰知道宇達那小子又去欺負她沒有?」張大虎笑著說。
「大虎,你可真是憐花惜玉呀!你第一件事想到的是看人家靜香,而不是看你的女乃女乃,記得你說是為了你女乃女乃活著的哦!」蔣武奎看著張大虎,似笑非笑。
「武奎,你別抬杠好不?我說去看看靜香,沒說我不回去看我女乃女乃呀!我當然要看我女乃女乃的,我還要陪著我女乃女乃吃飯!」張大虎認真地說。
「我今天中午也要陪著我的媽媽吃飯。你們如果去看看靜香,我也陪著你們去就是。」李劍偉笑著說。
「武奎,我覺得你也應該陪著你父親喝幾杯,雖然你不喜歡你的後媽,但是,你畢竟是你父親的親生兒子。再說,你上次回去,你後媽不是也給了你好臉色麼?」闕東進看著蔣武奎說。
「你呢?你不會也陪著你的養父吃飯吧!你可是很討厭他的!要不,你去我家吃飯,這樣,我也自在點兒。」蔣武奎說。
「武奎,你說對了。我還真要陪著我養父吃飯。我想了想,怎麼說,他對我也是有養育之恩的。我不能當無情無義的人。這樣吧,我們先去看看靜香,然後各自回家陪陪自己的親人。」闕東進說。
「好吧!我听你的,我也會去陪陪我的父親。雖然他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一個沒有用的男人,但他畢竟是我的父親,你說的沒錯。」將武奎說。
「你怎麼這樣說你的父親?」張大虎睜開大大的眼楮看著蔣武奎。
「我怎麼不能這樣說了?我的後媽不僅給我臉色,還根本看不起我的父親,可是,他呢?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你說,這樣的男人有用麼?一次,我拿著一個玉米棒子吃,我後媽硬是搶了去。我父親看見了,當做沒有看見。你說,他有用麼?」蔣武奎恨恨地說。
「好了,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別說了。」闕東進說。
「不說了,說著還真來氣!」蔣武奎說。
「我們走吧!」李劍偉說。
四個人一起出門,開著一輛車朝著市里而去。
闕東進坐在車上,想著上次進城的時候踫著那個女人,他很想弄清楚那個女人跟自己究竟是什麼關系,她為什麼讓自己學會吸~毒,又為什麼帶著自己去搶劫,教官為什麼說她被打死了,而她卻活得好好的?可是,自己卻不知道該從何查起!
車快到市區的時候,照樣將車藏在了隱蔽的路段,他們走路朝著市里去了。
「我們去了靜香家里,她上班了怎麼辦?」張大虎問。
「我們也不一定要看見她,只是了解下情況而已。上班去了,只要沒事就放心了,大虎,你難道非要叫著她呀?你是不是真對她有意思了?」李劍偉笑著說。
「又胡說八道了。我對于戀愛暫時還不上心了!」張大虎說,他心里想著李處長,哼!我想不到我愛的女人會是那樣,我何必自我折磨著!
「別亂說了,快到了。」闕東進說。
四個哥們來到門前,蔣武奎扯著嗓子大叫著︰「靜香!靜香在家麼?我們來看你了!」
「哇,是你們呀!我還真沒有想到,快進屋來坐坐!」靜香高興地迎了出來。
「你,你,你更漂亮了!」張大虎看著靜香,笑著說。
「是麼?我怎麼不覺得呀。」靜香笑了笑。
「你們坐,你們坐。」靜香的母親也忙招呼說。
「我給你們倒茶,你們今天在我家吃中飯吧!」靜香笑著說。
「我們還有事要辦。我們來看看你,宇達沒有找你的麻煩吧!」闕東進笑著會說。
「沒有了。他也許真的是害怕你們找他吧!以後再也沒有找過我。謝謝你們呀!」靜香笑著說。
「沒事就好。你沒事,我們要走了。」闕東進站了起來。
「這麼急著走?」靜香看著闕東進,眼里秋波蕩漾著。
闕東進趕緊避開她的目光,說︰「我們真有事,以後還會來看你的。再見了。」
「好吧!以後有時間來玩呀!」靜香看著闕東進他們走了,心里感覺到了失落,她想,我這是怎麼了?
四個哥們走出不遠,張大虎笑著說︰「武奎,劍偉,你們兩人發現秘密沒有?」
「我看出來了,人家靜香對東進有意思了!她看東進的眼神,跟看我們的眼神大不相同呢!唉,我本來是喜歡靜香的,誰知道,她卻喜歡東進呢?」李劍偉笑著說。
「劍偉,你就逗吧!你如果真的喜歡,現在轉回去,我給你做媒人。」闕東進笑著說。
「真要這樣,人家靜香會傷心的。女人一旦喜歡上一個男人,是很痴情的。她喜歡你,你卻去給她說媒,讓她嫁給自己的哥們,你不是拿刀刺她的心麼?」蔣武奎笑著說。
「還真是。再說,如果這樣,我不是成了重色輕友的人了?」李劍偉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玩笑歸玩笑。說真的,我對靜香可還沒有那種感覺,你們別越說越像真的一樣。以後,這事你們還是少說。再說,我們都是不許戀愛的!」闕東進認真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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