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武奎看著闕東進笑了笑,沒有說話。闕東進這次回家看見他的養父學好了,他很高興,蔣武奎不想影響他的情緒。
「武奎,我們好哥們,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闕東進看著蔣武奎,從他的臉上已經得知,他一定有什麼事,想瞞著自己。
「東進,真是丟人呀!你的養父重新做人了,我真是為你高興。可是,我的父親,唉!」蔣武奎說著嘆息一聲,停住了。
「你的父親怎麼了?你說。別憋在心里,說出來也許心里好受些。」闕東進很想幫著蔣武奎除掉心病。
「我父親太窩囊了!我回到家里,他不在家,結果,我發現我的後媽,跟別的男人,他們被我抓了現場。可是,我正要打那個野男人的時候,我父親回來了,你猜我父親怎麼著?」蔣武奎看著闕東進,握緊了拳頭。
「他怎麼了?他讓你放了那個男人,是不是?」闕東進問。
「你怎麼會這麼想?你說,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睡了,他不生氣,反而跟我後媽跪著求我放了那個男人,你說,我的父親還是男人麼?」蔣武奎表現出不可理喻。
「哦。你的父親,你的後媽,都求你放了那個男人?這里面肯定有原因,他們說了什麼?」闕東進問。
「我的後媽說我父親本來不行,那個男人說不會少給錢。我的父親呢,他竟然說他知道他們的事。你說,他們不知羞恥,我也不做人了麼?」蔣武奎看著闕東進。
「武奎,這樣的事,你都能跟我,說明你真的把我當做兄弟哥們了!其實,這事他們三人都沒什麼說的,我想,你也別管多了。你父親有他的難言之隱,你不是說你的父親一直身體不好麼?你想,你的後媽要養著她的女兒,你的父親也不想給你增加負擔,他們也是無奈之舉。你就可憐天下父母心吧!」闕東進拍了拍蔣武奎的肩膀。
蔣武奎看著闕東進,他沒有想到,闕東進會這樣勸他,他以為闕東進听了會大罵父親他們無恥,可他卻勸解自己!
「東進,你說,我的後媽是不是很賤?什麼為了家?我看她就是賤,想男人那個她!她是不是離不開男人那個?」蔣武奎依舊很氣憤。
「武奎,你也不能用自己的要求衡量你的後媽,她畢竟還年輕,比你父親少幾歲,她有她的生活,我看,她不丟下你父親,能一起過日子,也算不錯了。你想,這個國難當頭的時候,每天有多少人餓死?如果你的父親,沒有你的後媽,別說餓死,至少也是當了乞丐吧?」闕東進很平靜。
「東進,你這麼說,難道我還要感謝我的後媽了?是不是?」蔣武奎有些不服氣了。
「我也沒說你該感謝她。但是,我說的是實話。你想想,人在饑餓和死亡面前,還有多少人能保持自己的尊嚴?是不是?算了,你用不著為了這事懲罰自己。武奎,你就當什麼都沒有看見,好不?走,我們進屋里喝酒去。」闕東進拉著蔣武奎的手,進了屋。
「準備喝酒吧!東進呀,你父親常常念叨你,你今天跟你的兄弟好好跟你父親喝幾杯。」女人笑看著闕東進說。
「好,阿姨幸苦了,你也來喝酒吧!」
「你們先喝酒兒,我還炒一個菜。一會兒,我也喝酒,陪著你喝兩杯,我們是一家人了吧!」女人笑著說。
「阿姨真能干。」蔣武奎笑著說。
「她的確很能干,很賢惠。我想不到,我這把年紀了,竟然交上好運了。」闕東進的養父笑著說。
「什麼這把年紀呀?你不是還沒有到五十歲麼?我給你養一個胖兒子,讓你老了享福兒。」女人笑著說。
「哈哈哈!瞧你說的。其實,東進也很孝順的,我有了東進這個兒子,養不養兒子都沒關系,只要你對我好,我就知足了。」東進的養父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父親,看見你開心,我真高興。我倒是很想有一個小弟弟。阿姨,你一定給我生個小弟弟哦!」闕東進笑著說。
「一定,一定!東進,你陪著你的哥們喝酒呀,別光顧著說話。」女人說。
「這個家有家的溫暖了,我的家如果也這樣多好啊!可是,那個女人,卻是那麼地不要臉!」蔣武奎心里想著後媽,很不舒服。
「來,武奎,喝酒。」闕東進見蔣武奎像是想著別的事,趕緊端著酒杯跟他踫了下。
大家說笑著,喝酒聊天。
一會兒,闕東進有些醉意了。
蔣武奎吃完飯,看看離匯集的時間還早著,他笑著說︰「東進,你今天高興,喝多了,你休息會兒,我出去轉轉,然後來叫你。」
「好好,東進,你上床睡會兒。」
「阿姨,我不睡,我沒事的。」
「跟我客氣什麼?你看看,你父親的床鋪很干淨了,不像開始那樣跟狗窩一樣了,你睡會兒吧!」
「東進,你阿姨讓你休息會兒,你就躺著休息會兒吧!」闕東進的養父笑著說。
「來,我扶著你。」
「阿姨,不用了。我自己來吧!」闕東進看著女人,笑了笑,他發現自己的這個阿姨還有算漂亮,心里說,自己的養父還真是有福氣。
「好,我出去轉轉。」蔣武奎說。
「來喊我呀!」闕東進躺在了床上。
「放心吧!我走了。」蔣武奎說著出門了。
蔣武奎出了門,心里還想著父親的事,他朝著自己的家走去。
走在路上,蔣武奎才知道自己一直掛念著父親,他不放心父親。他怕父親像武大郎一樣受到後媽的欺負。他的腦海里還真的出現了武大郎被害的情景,他想,自己那麼鬧了,後媽會不會像潘金蓮那樣對待自己的父親?
蔣武奎這樣想著,腳步加快了。
蔣武奎到了門前,見門又是關著,他急急敲了門。
「誰呀?午睡呢!」蔣武奎听見是父親的聲音。
蔣武奎想回答,但卻開不了口。
門開了。
「奎子,是你?你喝酒了?進來吧。」
蔣武奎沒有說話,進了屋里,看了看,說︰「你一個人在家?」
「她也在家,我們午睡呢!」
「哦。她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沒有。她說了,給你丟臉了,知道你恨她,但是,她說她不會記恨你的。奎子,這事就算過去了,你也別記在心上,好麼?」蔣武奎的父親看著他,眼里有著父親的慈愛。
蔣武奎不說話。
「奎子,你知道的,父親身體一直不好。我養你的能力都沒有,你怪我窩囊,這個我可以理解,我也的確窩囊,我不能干重活,又沒有本錢做生意,我,我沒有辦法。人,總得要活,是不是?她,其實也很不容易的,你能理解父親麼?」蔣武奎的父親顯得很卑微。
「好了,不說這事了。你都能看開,我還說什麼呀?你叫她起床來,我有話跟她說,你放心,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蔣武奎看著父親說。
「好,好。你千萬忍住,別動手,好不?」
「你放心吧,我不會那麼沖動的。」蔣武奎說。
「奎子回來了呀!奎子,我,我也是真的沒有辦法,我也不想給你丟人呀!」蔣武奎的後媽在房間里听見他們說話,起來了。
「媽,我還是叫你媽。畢竟,你照顧著我的父親,是不是?你的事,我的父親不計較,我也當什麼都沒有發生。我知道我的父親身體,我只想你,不管發生什麼事,能好好地照顧我的父親。你能做到麼?」蔣武奎盯著她,沒有笑容。
「奎子,這個你盡管放心。只要有我吃的,我就不會餓著他。我一定會照顧好他的。」
「奎子,你媽對我,其實很好的。」
「她對你好就好。我沒有別的事,我走了。」蔣武奎說著看了看父親,「你多保重!」
蔣武奎出門,他的後媽和父親看著他走遠了,關上了門。
「你說,奎子真的不記恨我了麼?」女人看著男人問。
「奎子是沒有心計的人,他說了不記恨你,就不會記恨你了。」男人說。
「我以後不帶他來家里了。我,我對不起你。但是,你知道……」
「我知道,別說了,我不是沒有怪你麼?」蔣武奎的父親拉著了女人的手。
「我,真的沒有辦法。也不是我離不開男人,我是想男人,但是,我更想把這個家撐起來。」
「知道了。你如果只是想男人,早離開我了。還午睡麼?」
「睡。我想睡會兒,抱著你,雖然你不能那個。」女人笑著說。
蔣武奎走在路上,想著剛才回到家里父親說的話,還有後媽說的話,他還是不明白,男人跟女人怎麼可以那樣相處?自己的父親,心里竟然真的對後媽沒有怨恨?為什麼?男人跟女人,為什麼這麼復雜?
蔣武奎覺得自己真的太年輕不知事了,自己只把男女之間的事看得那麼簡單。其實,男人和女人也是有很多相處的方法的。女人跟女人呢?蔣武奎莫名其妙地想到張大虎說的女人同~性~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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