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信封將羅昊和葉清兩人的目光全給吸了去,這信封出現的方式有些詭異,以至于他們遲遲沒有去把信封撿起來。
眼看著電梯門緩緩關閉,在只剩拳頭大小的縫隙時葉清這才在空中輕輕一握,漆黑如墨的信封從地上飛起落進他的手里。
薄薄的信封卻極沉,入手冰涼,封面上燙金著︰葉清親啟。
將信封拿在鼻前聞了聞,能聞到一股淡淡的竹香,葉清判斷道︰「是墨竹紙,一般來說能用到墨竹紙來傳信的都是極其隱秘的消息。」
墨竹紙十分有靈性,因此能打開墨竹紙信封的只有指定的收信人,其他人若是想強行打開信封,只會讓墨竹紙*而盡。
將手掌輕輕貼在燙金的‘葉清’二字上,些許金光從指縫間溢出,隨著金光溢出信封上的燙金也漸漸消散,直到金光全部散去時墨竹紙自動從葉清的手里飛起。
信封緩緩展開,一張巴掌大小的硬卡片從里面飛出來,葉清用手指夾住飄落的卡片,卡片上只有三個字,應該是一個人的人名。
「蘇亦同?」
葉清在腦海中仔細尋找了一番,是讓他失望的是,他不曾認識任何叫蘇亦同的人或者鬼。
翻到卡片的背面,正中央有一個印戳——墨•都天寶。
見到印戳時,葉清也跟著清醒了過來,他捏緊了卡片笑道︰「好一個投桃報李,墨宗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不過沒想到他們人情還得還真是快。」
墨代表的是墨宗,都天寶則是這一代的墨宗宗主,這樣一枚印戳表明這封信是墨宗都天寶寄來的。
羅昊在一旁道︰「這蘇亦同我好像在什麼地方听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一個收藏大家。」
一個響指,墨竹紙信封在空中焚盡,葉清嘴角微微翹起道︰「我上網查查!」
本以為線索已經斷掉,是讓人意外的是墨宗的動作比他還快。
其實葉清還是低估了墨宗對姚三姐和駱世的恨,當初若不是姚三姐和駱世作亂讓墨宗死傷大半,現在的墨宗又何需閉宗休養生息?
羅昊低頭看了看落在地上的些許黑灰,他皺了皺眉這才跟著進了房間,剛進屋就看到葉清抱著電腦正劈里啪啦的在鍵盤上猛敲,「查到有用的消息沒?」
葉清指著電腦屏幕認真地念道︰「蘇亦同,北京市著名的收藏大家,喜好收藏古幣和古籍,是收藏家協會錢幣收藏委員會副主任,看他這身份我要找的東西估計就在他那里了。」
「果然是他,不過這個蘇亦同並不好結識。」
羅昊對蘇亦同的了解並不多,只是曾經听人講起過這人似乎不好接觸。
葉清從包里掏出一把銅錢摔倒茶幾上,「投其所好,既然他喜歡古錢,我就給他塞古錢,我還不信結識不了!」
「以試一試,實在不行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葉清神秘一笑,「辦法很多,如果實在不行大不了我偷偷的潛到他的收藏室里去探個究竟,這種事我沒少干。」
羅昊若無其事的問︰「也就是說你也潛到市公安局去過了?」
「對啊。」
話剛出口,葉清立即反應過來自個兒說漏嘴了,他干咳幾聲道︰「我醉了,剛剛說的是胡話。」
說完葉清還假裝的往沙靠墊上一躺,眼楮一閉,心里卻狠狠的吐槽道︰媽的,讓你得意忘形。
「以後別再潛到警察局里去了,很危險。」
葉清睜開眼楮猛地點頭︰「遵命,警官大人!」
羅昊有些泄氣,他無奈道︰「查查蘇亦同最近的行蹤吧,要給他塞銅幣也要先找到人才行。」
「嗯,我查查……蘇亦同最近都在京,明天晚上似乎是要給他孫女過生日,我們明天下午以去他的工作室踫踫運氣。」
「再查查他的過往,他這個人性格有些古怪。」
兩個人在電腦前忙活到十一點,算是把蘇亦同這個人了解得比較透澈了。
蘇亦同不同于其他的收藏大家,他為人較為低調和孤僻,雖然在收藏界里名氣很大但他很少和人接近。
他一年時間里除了到各地的收藏市場淘寶和參加收藏家協會的固定會議和活動外,剩下的時間基本上都用在了陪伴寶貝孫女上。
蘇亦同的老婆在十年前因為肺癌逝世,禍不單行的是就在第二年春節他的獨子攜妻女在回家途中出了嚴重的車禍。
在這場車禍中蘇亦同的兒子和兒媳當場死亡,而尚在襁褓中的孫女因為被兒媳死死護在身下這才幸免于難,不過因為受了不小的驚嚇,蘇亦同的孫女至今都還無法開口說話。
從那時起蘇亦同整個人就變得不一樣了,他變得寡言少語,同時和業內收藏同行的交流也變得越來越少。
查了這麼多的資料,葉清也稍微有了點心理準備,晚上好好的睡了一覺,下午的時候他才和羅昊去了蘇亦同的工作室。
不過他們才到蘇亦同的工作室外就被蘇亦同的助理給攔了下來,「很抱歉,蘇老最近不會客也不接受預約,兩位請回吧。」
葉清心想這蘇亦同果然不好見啊,他微笑道︰「那請問蘇老何時用空?」
「抱歉,蘇老的行程排得很滿,初步預計最近兩年都沒有閑置的時間。」
兩年?葉清頓時覺得不爽,身子恨不得沖助理翻個白眼,中央里的那些大佬估計都沒這蘇亦同忙吧。
羅昊問︰「如果是想請蘇老幫忙鑒定古幣呢?」
「抱歉,沒空。想請蘇老鑒定古幣的人多了去了,如果都跑來工作室等著鑒定,那蘇老一天到晚什麼也不用干了,全給你們鑒定古幣去了。」
「你就直說蘇亦同什麼時候才能騰出時間,就算是去上廁所的間隙也行。」
助理一個冷眼落在葉清的身上,冷冰冰的回道︰「沒空。」
「我靠!」
都說蘇亦同難纏,沒人告訴他蘇亦同的助理同樣難纏吧。
「蘇老現在正在會客,請您保持安靜,如果你再如此喧嘩,我就讓樓下的保安來把你請出去。」
「會客?和誰?」
「劉志清大師听說過吧?所以請你們保持安靜,擾了大師和蘇老對你們沒好處。」
葉清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是又記不太清,估計沒多少交集,「好像在什麼地方听過……」
羅昊卻對這劉志清記得很清楚︰「法器交流會上的那位。」
劉志清等于豬,這個等號終于讓他記起了在法器交流會上遇到的那位劉志清,這一次葉清真是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他冷哼道︰「原來是那頭豬。」
「喂,這里是十二樓蘇老工作室,請你們上來一趟,這里有兩位客人需要你們請下去。」
那助理冷冷的盯了葉清和羅昊一眼,嘴里低聲嘟囔了一句‘白痴’後直接進了工作室並把門給鎖上。
估計這助理對劉志清也是十分神往,這才在听到葉清的話後惱羞成怒。
葉清指了指禁閉的玻璃門,然後又指了指自己,不解地問︰「他剛剛罵我們白痴?」
「只是你。」
「靠,老子現在就去蘇亦同的家,看誰能擋得住我,我去把他家的馬桶蓋子都給掀了!」
「走了,你是想等保安上來把你架下去麼?」
葉清被氣得不輕,他握了握拳頭很想一拳頭把這玻璃門砸碎,是想了想拳頭能會受不了,最後只好郁悶的跟著羅昊離開。
在電梯里,羅昊听到一旁的葉清把牙齒磨得咯咯作響,「很生氣?」
葉清揉揉胸口︰「還好,只是沒想到還能在這里遇到劉志清那頭豬,果真不是冤家不聚頭,上次沒好好收拾他,結果他這次又擋路。」
「我剛剛查了下,蘇亦同晚上訂了彬香酒店的雅座,我們以去那里試試。」
葉清拍拍羅昊的肩膀,感慨道︰「還是你辦事牢靠,我就先不去蘇亦同家了,先去酒店試試吧,我倒要看看那頭豬又要玩什麼ど蛾子。」
羅昊似乎看到一只魔鬼正在葉清的腦袋上游蕩,他在心里為劉志清默哀了三秒,估計劉志清也不知道他就這麼又把葉清給得罪了吧。
……
晚上七點羅昊和葉清準時出現在彬香酒店,因為蘇亦同訂的位置是一樓的雅座,為了能夠清楚的觀察到他們的一舉一動羅昊讓人安排了二樓的位置。
果不其然,在七點十分左右蘇亦同和劉志清終于抵達了彬香酒店,與他們一起的還有蘇亦同的助理以及一位十歲左右的小女孩。
葉清趴在圍欄上指了指劉志清︰「你看劉大師還真是意氣風華啊,不知道他這次坑蒙拐騙能把蘇亦同忽悠到什麼地步。」
「先吃飯,吃飽了才能力氣動手。」
「別那麼暴力,我們要以德服人。」
「你確定?」
「唔……還是看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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