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回到千杯不醉的狀態,心里多少有些悵然,葉清盯著天花板痴痴的看了足有一分多鐘才從床上爬起來。
模索著將臥室里的落地燈打開,落地燈暖黃的燈光恰好以照亮書桌一角。
葉清將自己行李從衣櫥里找出來,里面僅有兩套換洗的衣服和一堆常用的道具,他將包里的空白符紙全部拿出來放到書桌上,又取了朱砂、墨汁、狼毫。
在法器交流會上他曾答應過羅昊送他一沓符紙,但是他這段時間先是忙著處理羅老爺子的事,然後又四處尋找父母的線索便將那件事拋在腦後,現在閑下來終于有時間兌現諾言。
取一張符紙,葉清手持狼毫蘸墨後熟練的在符紙上繪出一道道符文,他現在所繪的符紙主要有鎮宅功用,只需要將符紙藏在家里,一般的孤魂野鬼都不敢靠近。
連著畫了四張鎮宅的符紙,葉清緊接著又開始畫驅邪的符紙。
在書桌前枯坐了兩個鐘頭將一沓空白的符紙全部繪上了符文,這沓符紙的功能十分齊全,葉清幾乎將腦中所學的符紙全部都給繪了出來,除了鎮宅驅邪的符紙外還有不少有特殊攻擊防御作用的符紙。
連著畫了兩個小時符紙葉清的腦袋有些刺疼,他按了按太陽穴後取出小刀切下一段三公分長的養神木。
用符紙將截取下來的養神木仔細包好,這東西有提神功用,隨身攜帶以讓人保持一個清醒的頭腦,對于特警這種經常白夜顛倒還有一定危險系數的職業來說十分實用。
搞定好一切,葉清背上背包手里拿著繪好的符紙悄悄潛進羅昊的臥室。
听羅昊平緩的呼吸聲應該是睡得很沉,葉清今天晚上故意灌了羅昊那麼多的白酒就是為了讓他以睡得沉一些。
將符紙全都放到床頭櫃上,葉清小聲道︰「這些符紙是以前就答應過給你的,抱歉一直拖到現在才想起來。」
「這段時間謝謝你,不過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我要走了……」
認真的看了看羅昊的臉,葉清很想模一模他的眉毛,怕吵醒了他,「羅昊,再見。」
緩緩後退,輕輕打開房門,葉清剛剛邁出房門卻又忍不住回頭看上一眼,在心里掙扎了一番最終感性還是被理智打敗,他回到床邊伸手模了模羅昊的眉毛。
視線移到羅昊的嘴唇上,葉清情不自禁的將頭垂下,將嘴唇依附上去依稀能感到羅昊唇瓣的溫度。
他的心跳越跳越快,躍動的心髒似乎是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他趕緊將緊貼的唇分開,「這下我們扯平,再見。」
等葉清靜悄悄的離開後,羅昊的枕頭下擠出一道火苗,火龍果扭扭身子一腳踹到羅昊的肩膀上,「別裝睡了,人都走了還裝!」
羅昊用舌頭舌忝舌忝尚有余香的嘴唇,他伸手將火龍果抓起來放到鼻尖上,火龍果倒也干脆直接兩腳跨開坐在他的鼻梁上,「喂,你們兩個還真是有意思,一個裝醉一個裝睡,現在人都走了,你不出去追他麼?」
「睡覺。」
「不會吧,你舍得讓他就這麼走了?雖然那小混蛋挺討人厭的,不過既然你喜歡嘛我就將就接受了,但是你以後給我管好他,別讓他有事沒事就戳我!」
羅昊嘴角上翹,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錯,他笑問道︰「孫猴子逃得過如來佛祖的五指山?」
火龍果不假思索道︰「那肯定逃不過啊。」
「那不就得了。」
火龍果正一臉困惑,是羅昊已經閉上眼楮順帶著還一把將它拽進枕頭底下壓著,「混蛋,老子不要在枕頭底下睡,放我出來……」
……
車上那對情侶還在竊竊私語,葉清合上書將車窗拉開一個縫。
窗外天地遼闊,遠遠的以看到一座座此起彼伏的聖潔雪山,偶爾還有雄鷹掠過湛藍的天空,如此的美景大概也只有在**以看到了。
到了這里葉清的心就變得格外平靜,除了這里有讓人心曠人怡的美景外,最主要還是受到那些磕長頭的信徒們的感染。
葉清從北京離開後直接飛來了**,昨天晚上在拉薩住了一晚,今天一早他就背上行囊和人包車前往協格爾。
從拉薩到協格爾的車程有兩天,今天晚上會在中途的休息站住上一晚明天繼續出。
他這是要去書上所說的拉布吉康山,這拉布吉康山位于喜瑪拉雅山中段,在希夏邦馬峰和卓奧友峰之間,是**聶拉木縣與定日縣的界山。
此山也是**著名的神山之一,被止貢噶舉派奉為神山,海拔雖然不及珠峰,但也有7367米。
這段時間葉清將書籍前前後後仔細閱讀了兩遍,它主要記載了1723年雍正登基的第二年一支由民間術法大師組成的秘密團隊尋覓藏于拉布吉康山中的神廟的過程。
這支七人團隊前後共花了兩年時間準備,最終定于1723年7月進山,歷時多半月的時間最後從山上下來的成員僅剩兩人,而這本書則是其中一名幸存者在晚年時期依照回憶記錄下來的。
「小兄弟,麻煩把車窗關上,有些吹。」
葉清應了一聲笑著把車窗關上,這車上連著司機一共有六人,有一對年輕情侶,一位中年大叔,還有一位小喇嘛。
剛剛叫葉清關窗的正是那位中年大叔,「小兄弟來個隻果不?」
「大哥是四川人?」
「你也是?」
葉清接過大叔遞過來的隻果,「算是半個四川人,大哥也是去協格爾?」
「我在定日縣下車,這不在那里開了個火鍋店麼,前幾天去拉薩辦了點手續現在忙著趕回去呢。小兄弟,要不你也在定日下車跟我去吃頓火鍋再去協格爾?」
「等我從協格爾回來準去大哥店里嘗嘗。」
「也行,我叫袁正雄,小兄弟怎麼稱呼?」
「葉清。」
「葉兄弟,你去協格爾干嘛呢?去爬山?」
「出來溜達溜達,在家里宅久了總要出來活動活動嘛,究竟爬不爬山還沒決定,等到了協格爾再看。」
「最好別爬山,這個季節爬山不安全,遠遠的看看雪山或者去冰川看看也好,爬山太危險。」
嘟……嘟……嘟
車子在路上喘了幾聲就熄火停了下來,袁正雄大聲問︰「師傅怎麼不走了?這離休息站還遠著呢。」
司機抓抓後腦勺道︰「車子壞了,我先下去看看。」
坐在前面的情侶問︰「師傅,壞了能修好嗎?」
「這得看情況啊,實在不行只有打電話讓維修站的人來拖。」
「這得花多長時間吶。」
「我也沒辦法嘛,總不是我讓車子熄火的吧。」
司機下車查看了一番,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只有叫維修站的人來修理。
這里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維修站的人過來恐怕天都已經全黑了,但是車上的眾人也沒有一個懂汽車修理的,雖然不甘心卻也只有等維修站來人。
「看吧,我說去巴厘島度蜜月你非要來**,什麼鬼事情都讓遇上了!」
「別著急,我們下車看看也挺好,這里不是挺美的嘛。」
見坐在前面的情侶下車了,葉清便道︰「袁大哥,我也下去活動活動。」
「一起吧,坐了大半天的車也累了。」
要說這車子停的地方也巧,周圍全是怪石嶙峋,不遠處還有幾座絕美的雪山,葉清找了塊平整的石塊坐下來,賞著美景吃著在拉薩買的牛肉。
那對小情侶牽著手沿著公路散步,不經意間葉清剛好看到他們兩人站在遠處動情的深吻。
葉清癟癟嘴,啃了兩口牛肉,雖然沒什麼味道,但是總覺得在這個時候要往嘴里塞點什麼才好。
親個毛線啊?站遠點兒再親不行嗎!
葉清莫名的覺得心里不爽,特別是看到那兩人一副濃情蜜意的樣子就覺得煩!
要用火龍果的話來講,葉清這就是酸,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磨磨牙,葉清干脆閉上眼楮不再去看。
果然眼不見心不煩,徐徐微風從耳邊拂過,心里漸漸變得愜意舒適。
「咦?」
點點血腥氣隨著涼風刮過鼻尖,葉清皺眉輕咦道︰「是什麼?」
很快,空氣中的血腥氣味越來越重,而且讓葉清詫異的是這氣味中居然還帶著點點騷腥味。
不太尋常,是那幾人都還一副悠閑的樣子。
等等……
司機大叔蹲在路邊啃面包,那對情侶還在親親,袁大哥躺在巨石上小憩,是小喇嘛呢?
往車子里看看,並沒有喇嘛的身影,葉清往四周看了看也沒有見到小喇嘛,他從石頭上跳下來,「袁大哥,你看到小喇嘛了沒?」
袁正雄睜開眼楮,「估計撒尿去了吧?」
「哦,那我也去撒泡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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