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晝夜溫差極大,當夜幕降臨時天地將迅速降溫,白日的燥熱已經不在,天地只剩下絲絲涼意。
摩托車在公路上疾馳,葉清被冷風吹到不行,他坐在後面都已經這樣了想而知前面的羅昊該有多冷。
而且兩人剛剛才把火龍果給得罪了,現在火龍果正在氣頭上死活都不肯出來。
葉清搓搓手問︰「很冷吧?」
「還好。」
迎面而來的強風將羅昊的聲音吹散,葉清只能隱約听到點點尾音,他雙手趴在羅昊的肩膀上將腦袋冒出來,大聲在羅昊的耳邊吼道︰「你說的什麼!」
「你快把腦袋埋到我背心上,很吹。」
「我不怕!」
葉清突奇想的在摩托車後座上站起來,他將雙手展開吼道︰「好爽,風吹到臉上好爽!」
「別摔下來了。」
細碎的劉海被風吹亂,耳蝸里全是風聲回響,葉清大聲吼道︰「今天晚上天氣這麼好,要不待會兒我們到了前面休息站喝點青稞酒如何?我听說**的青稞酒特別好喝。」
「又想逃?」
葉清泄氣的重新坐好,他一巴掌拍到羅昊的後腦勺上道︰「逃?也不知道誰像塊狗皮膏藥一樣跟著來了。」
「我只是路過。」
葉清道︰「路過?那你說說你這是要到哪兒去呢?」
「去登拉布吉康山。」
「喲,還真是巧呢……媽蛋,跟蹤就是跟蹤還想騙我說是巧遇,我這樣子像三歲小孩兒嗎?」
羅昊點頭道︰「像,一樣頑皮。」
頑皮?這個詞語是用來形容他的?葉清咬咬牙道︰「別說這麼多,待會兒喝酒!」
……
終于趕在十點前到達了休息站,這休息站原本只是附近藏民的小集市,因為從拉薩到定日的車通常都需要在半路上歇息一晚,這休息站才慢慢在原有的小集市的基礎上建立起來。
找了間看上去稍微亮敞的飯店,葉清往那兒一坐拿起桌上的菜單快速掃了一眼,豪邁地道︰「老板,先來兩斤青稞酒。」
「二位要點什麼下酒菜?」
「隨便來兩個熱菜,再來半斤犛牛肉。」
「好叻,二位稍等。」
現在已經十點飯店里的客人並不多,菜和酒都上得挺快。
「喝酒。」
青稞酒微黃,酸中帶甜,有藏式啤酒之稱,羅昊對酒的免疫力很高,雖然不像現在的葉清千杯不醉,區區兩斤青稞酒實在干不翻他。
不過葉清也確實沒想再把羅昊灌醉逃走,再見羅昊時,他心里就已經想通了。
其實和羅昊一起的感覺挺好,他會懂你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那種默契感是和其他人所沒有過的。
是戀愛葉清並沒有想過,他還有太多的顧慮,他無法跨出那一步。
而羅昊也沒有繼續追問,兩人在這件事上再一次保持了相對的默契……
他懂葉清的顧慮他還是追上來了,俗話說鐵杵磨成針,他很自信他這塊磨刀石總有一天以把葉清這塊頑鐵磨得又細又尖,指哪兒戳哪兒。
酒喝完飯吃好時已經快十一點,正準備結賬時一輛銀色商務車在飯店門口停了下來,正是袁正雄一群人趕到了休息站。
袁正雄率先走進飯店,看他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手一招道︰「老板來五碗藏面,速度快點,我們急著趕路。」
「小兄弟,你們也在這吃?」
「剛吃好,你不在這休息站休息?」
袁正雄點了點頭便沉默的找了張桌子坐好,他掏出煙盒問︰「來一根?」
見葉清和羅昊都表示不抽,袁正雄給自己點了根煙,「出了點事要連夜趕回去。」
這時司機和小喇嘛幾人也進了飯店,他們和袁正雄坐到一桌,葉清問︰「你們也要一起趕夜路?」
司機大叔端了碗茶水一飲而盡,「沒辦法,老袁家里出了點事,我急著把他送回去,總不能把小喇嘛他們扔這里吧,干脆就一起趕夜路回定日。」
「袁大哥家里出什麼事了?」
「他媳婦兒住院了。」
袁正雄吐出一口煙圈,「不礙事,老毛病了,只是需要人回去照顧著。」
葉清想了想,晚上住店的話估計羅昊會死皮賴臉的和他睡一張床,「要不我也和你們一起去定日?」
等葉清說完,六雙眼楮齊刷刷的看過來,葉清硬著頭皮道︰「我去看能不能幫上忙。」
羅昊眉毛一挑,葉清的那點小心思他還會不懂?
「也好,一起走吧,坐摩托車挺冷的。」
「那行,你們去把車寄放在休息站,等我們把面條吃了就一起上路。」
等幾人把面條吃了葉清和羅昊也把寄車的事情敲定,再一次趕路葉清上車後直接鑽到後排。
羅昊在他旁邊坐好,輕輕的拍拍自己的肩膀︰「睡一覺,等天亮差不多就到定日了。」
葉清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他將腦袋靠在玻璃上,「嗯,你也睡吧。」
……
到達定日醫院才剛過七點,小喇嘛和那對新婚夫妻到了定日便先一步下車了,而司機大叔則將葉清三人送到醫院這才離去。
袁正雄一臉的愁容,雙眼布滿了血絲,看樣子昨天夜里他並沒有睡。
剛剛听值班護士說病人才打了鎮定劑睡下,袁正雄的臉色就變得更加難看。
拍了拍袁正雄的肩膀,葉清道︰「袁大哥,進去吧。」
袁正雄嘆了一聲,等他扭開病房房門進去後葉清和羅昊也跟著進了病房。
病床上躺著的女人面色蒼白,葉清皺眉的仔細看了一眼那女人,只見她的四肢被縛在病床的四角,露在外的肌膚上布滿了一條條抓痕。
袁正雄捏捏鼻梁就要往病床方向靠,羅昊立即伸手握住他的手肘︰「別過去。」
袁正雄哽咽道︰「怎麼了?」
「很危險。」
葉清更加訝然︰「你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羅昊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她腦子里有東西。」
袁正雄嘆道︰「沒錯,是有一顆腫瘤,半年前就查出來了。」
搖搖頭,羅昊拍拍袁正雄的肩膀︰「不是腫瘤,應該是蟲卵。」
袁正雄瞪大眼楮猛吸一口氣,難以置信的問︰「蟲卵?」
羅昊想了片刻,解釋道︰「局子里的隱秘檔案中出現過這樣的案例,和她的情況一模一樣。」
葉清道︰「現在下決定還為時過早,你們都站在這里別動,我過去看看。」
「小心點。」
葉清走到病床邊,他模了模女人的額頭,還在低燒。
取出養神木在女人的眉心處一點,一聲細微的嘶嘶聲從女人的腦袋里傳出來。
這聲音雖然細微但是葉清听得清清楚楚,他臉色變了變︰「袁大哥,我們出去再說。」
幾人一路沉默,他們在醫院旁找了一家早餐店,袁正雄剛一坐下來就緊張的問︰「小兄弟,有什麼你就直說,我能承受。」
「袁大哥,你先說說嫂子是什麼時候出現這種情況的。」
「半年前了,最開始還沒有這麼嚴重,那時候只是頭疼然後就到醫院來檢查,結果現她腦袋里有一顆米粒大小的腫瘤。」
「在醫院做了保守治療,是後來她疼得越來越厲害甚至會神志不清的抓自己,這次我出去就是為了籌錢給她做手術。」
葉清對心中的猜想越加肯定,「那半年前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生?」
袁正雄搖搖頭︰「我們夫妻兩個開了火鍋店,每天都在火鍋店里忙里忙外沒有生特別的事。」
「你仔細想想,有沒有那麼一秒突然感覺背後涼颼颼的,就像是有一雙眼楮盯著你。」
「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一次,半年前的某天夜里我和老婆關了店就準備回家,那天下雨我們又沒有帶傘結果走到半路上我老婆摔了一跤……」
葉清看著袁正雄正色道︰「袁大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嫂子的腦袋里有一只食腦蟲。」
袁正雄對葉清的話深信不疑,在路上見過了葉清和狼王的戰斗他還如何懷疑?再加上羅昊也曾這麼說,他心里就更加篤定。
他忐忑的問︰「會死麼……」
葉清點點頭︰「食腦蟲源自苗疆喜好食人腦,不過大約在百年前這食腦蟲就已經滅絕,卻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這食腦蟲孵化需要六個月,如果任由它吃下去,不用一個月人就會死,算算時間,嫂子腦袋里的食腦蟲應該才孵化不久。」
袁正雄用拳頭猛錘腦袋,他哽咽道︰「有沒有方法……」
「你帶我們到嫂子摔跤的地方去看看,或許以找到解決的辦法,只要能找到母蟲就好辦。」
「行!吃了早飯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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