汞旭不明意味的話,讓白茗苦惱了好幾天。
「叮鈴鈴」
「喂,找哪位啊。」白茗漫不經心的問道。
「白茗,有時間嗎?」
「何蹇?有事?」
「恩這自從高考結束以後,我就很久沒見你了,今天想約你,可以嗎?」何蹇平時說話都是一副半開玩笑的樣子,今天突然這麼認真,讓白茗有一種不好拒絕的感覺。
「那好吧,哪里見。」
「藍色的淚」
「恩,待會兒見」
白茗從衣櫃里看了看,決定穿一件純白色的襯衫,配一條發白的牛仔褲,休閑自在。
藍色的淚,白天顯得比較冷清,多半是那種初戀浪漫的小年輕常常光顧的地方,白茗走了進去,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何蹇的影子,向老板詢問了一下,老板把他帶到了二樓給她指了一個角落里的位置。
「喂,何蹇,找我什麼事啊。」
「你來啦,坐吧。」
「說吧。」
「白茗,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日子?」白茗大腦飛快旋轉著,思索,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就是他的生日,不過核對了一遍發現根本沒關系,抬眼看了看何蹇「好吧,什麼日子啊?」
「今天是我們倆認識的六年友情紀念日。」
「友情紀念日?國際上新推出的節日嘛?」
「呵呵,我發明的,為了紀念我專門買了一個蛋糕。」說著,拿出了一個詭異的蛋糕。
「這個」
「吃吧。」說著準備拆開包裝「哎,何蹇,你今天是不是發燒了?」
「沒有啊,我如此正常哪里像是發燒的樣子。」一副淡漠的表情讓人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傍晚時分,,兩個人吃這一個莫名其妙的蛋糕,蛋糕雖然不大,但楞是吃了一個下午。
「唔。」白茗將嘴里的東西吐了出來。
「這里面是什麼啊?這麼苦。」
「哦,這個蛋糕是我親手做的,里面放了一顆苦杏仁。」
「苦杏仁?我去,這麼小的幾率都讓我踫見了」
「白茗。」
「啊?」
「你知道,我為什麼敢向你表白了嗎?」
兩個人終于聊到了這個話題,白茗愣了一下吊兒郎當地說「說來听听唄。」
「因為那天汞旭告訴我說你喜歡我。」
白茗徹底愣住了「哪天?」
「你來給送水的那天,我記得听到這個消息之後我高興了好久,那晚對你表白後雖然你拒絕了我,但我只是以為你害怕在高三的關鍵時刻浪費精力,所以拒絕了我,那晚之後,汞旭一直沒有再理過我,直到這兩天,我好像想明白了點兒什麼。」
「」
半晌「白茗,我知道你和汞旭是相互喜歡的,你去告訴他吧。」
「我」
「呵,不用在意我,我的心雖然像那顆苦杏仁一樣,但是,我不想看到你苦。」
「何蹇,你,我。」白茗听完何蹇說的這些話,舌頭突然像打結那樣說不出話來。
「他說這幾天他一直在刨冰店,這會兒應該還沒有走,快去吧。」
我猶豫了一下,看了一下何蹇,還是出去了,或許我就是這麼自私,但是我不想看著我整整六年的愛戀變成暗戀,永遠成入心底。
我跑進了刨冰店,看見汞旭果然坐在那里,斜暉打在了它的身上,柔軟而溫暖。
白茗跑過去,倒吸了一口氣。
「汞旭,我有事要對你說。」
汞旭抬眼看見是白茗,略顯詫異「白茗,怎麼了?」
「汞旭,你是不是告訴何蹇說我喜歡他的?」
「是」
「好,我今天就告訴你,我白茗喜歡的人是你,汞旭。」
說完這句話,白茗感覺心里舒暢多了,攥著衣角,看著汞旭。
「汞旭,這是我送你的,快嘗嘗。」
白茗回頭看見是月牙女孩兒,手里拿著刨冰,笑著說道。
白茗從那透明的容器中可以看見白茗下放著一塊兒巧克力。
白茗,如果有一天你喜歡上了那個男孩兒,就告訴我,我在他的刨冰下藏一塊巧克力,寫上你的名字,讓他知道你的心意。
「你們」看到這一幕,白茗明白了,為什麼這幾天汞旭會頻頻出現在刨冰店,原來自己就是一個丟臉的告白者,還是在人間甜蜜幸福的時候插足。
「抱歉,今天的話,你就當我沒說過吧。」白茗轉身跑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心情的原因,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白茗沒有去躲雨,大雨將他淋得酣暢淋灕,臉上的液體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不過眼前一黑,倒在了雨中。
當白茗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鼻子囔囔的,頭很暈,眼楮酸酸的,身體輕得像一片羽毛。
「白茗,你可算醒了,幸虧有好心人將你送到了離家不遠的醫院里,有聯系媽媽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不知道你要生病了媽媽會有多著急嗎?」跟年期的媽媽絮絮叨叨讓白茗覺得頭大。
「媽,我餓了,你去幫我弄點吃的吧,還有,麻煩你幫我把我衣櫃里的一個木盒子拿過來。」
「哎,越大越不省心,等著啊,上輩子欠你的,小祖宗。」
老媽離開了我的病房。
喝完了老媽煮的小米粥,身上感覺暖暖的。
等病房里沒有人的時候,看著老媽帶來的木盒子,我從脖子上取下鑰匙打開了盒子。
「咚咚咚」
「請進。」
我看見何蹇拿著一籃水果走進來「你怎麼來了?」
「你生病這幾天一直不敢來,就等你好一些了才來。」
「哦。」
「吃吧。」何蹇講一個削好的隻果遞給我「謝謝。」
「白茗,你就這麼急著殉情啊。」
白茗停了一下,半晌,「何蹇,能幫我個忙嗎?」
「恩?」
「幫我把這條圍巾給汞旭。」
「」
「不,應該說還給汞旭。」
「白茗,你」
「我有點累了,你能幫我嗎?」
何蹇點了點頭,便離開了我的病房。
陽光經過鋼化玻璃的洗禮,濾去了紫外線,將溫暖打在我的身上。
一周後,我的病已經好了,出院那天,我看見汞旭在醫院門口,眼楮有些微腫,不過我沒有在意。
「白茗。」他叫住了我。
「恩?」
「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我讓老媽先離開,說自己想散散心。
我和汞旭漫步在湖邊「白茗,對不起。」
「不用和我說,你沒做錯什麼。」
「白茗。」她面朝我。
「其實,我對你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那晚我看見何蹇吻了你,我承認一開始和筱筱在一起的確是賭氣,但是後來,我是真的喜歡上他了。」
筱筱,原來女孩兒的名字叫筱筱,父親是蕭是集團的總裁,女孩兒不喜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品著刨冰的好手藝,上完了高中。
「我明白了。」我轉過身,他始終沒有提那條圍巾,汞旭,怕是緣淺吧,我大步流星的消失在了汞旭的視線內。
一月後白茗手拿著狼毫筆,在文學社里練習毛筆,恐怕這是我最後一次來文學社了吧。
「白茗,這麼用功啊。」
是梁啟的聲音。
「上了大學,你會懷念這些的。」
「呵呵,听說了嗎?汞旭今天去機場好多人去送他了。」
「機場?好像還沒到報名的時候吧。」
「美國得提前報道啊。」
「美國?他出國了?」
「恩,你不知道嗎?」
「我」
「白茗,你干什麼呢,宣紙都漫漶成什麼樣了。」
我放下了手中的毛筆「何蹇,你沒去送他嗎?」
「他?呵,那麼多人去,還怕少我一個啊。」
「哦。」
半晌,何蹇突然說「白茗,我帶你去玩吧,今天天氣這麼好,海邊肯定很舒服。」
「恩。」
海邊今天不知怎的,人煙稀少。
「今天他和蕭筱筱一起出的國。」
「恩,異地戀總是不好的,這樣,挺好的。」
「何蹇。」
「恩?」
「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關汞旭嗎?」
「別說他長得比我帥。」
「呵呵,因為那條圍巾。」
「圍巾?」
「你還記得小時候那次我考試失利嗎?」
「恩。」
「那天晚上我跑進了學校,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有一個男孩兒的聲音傳來,他讓我不要哭了,做了一晚上我的傾听者。」
「就因為這樣?你太膚淺了吧?」
「呵呵。」
算了,你別哭了,我給你彈首曲子吧,說著,男孩兒拿出了吉他,清脆的聲音回蕩在女孩兒的耳邊,女孩兒漸漸听得入迷了,直到最後一個音符落下。
男孩兒從圍牆上跳下來,將自己的圍巾圍在了女孩兒的身上,以後別再這麼傻了,身體是自己的,生病了也是自己受罪,快回去吧,他沒有問女孩兒有什麼傷心事,只是這麼一句。
「何蹇,不輪汞旭對我的感情到底是怎樣的,在我心里,他都是像王子一樣給我溫暖的人。」
白茗月兌下腳上的鞋子,噙著淚水,走在沙灘上,何蹇看著女孩兒的背影,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心情。
汞旭,你若是青蛙,我可以為你變成青蛙,但你是王子,我卻無法變成與你般配的公主。
「啊。」白茗叫了一聲。
「你沒事吧?是玻璃片劃爛了腳底,還好,沒有顆粒進去,我送你去醫院。」
「我沒事。」白茗獨自站起來,將傷口泡在海水里。
這玻璃本是不應該屬于海邊的,出現在這里只會傷人傷己,汞旭,或許于你而言,我不該出現,但于我而言,你更不該出現。
傷口在海水中,些許疼痛,但有時疼痛,亦是痊愈的開始。
青春,就像一指流沙,暗戀,相知,相識,相悅,分別,人世間每個青春的結局,亦悲,亦喜,都如手心的這一直流沙散落,都是一段旅程,一段回憶,供人懷念再見,我的初戀,再見,我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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