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終于流逝在了我們的指尖,小學的生活結束了,即將迎來傳說中的初中,其實當時我心里有點小小的期待,但是又有點害怕,如果初中我沒有和時雯分到一個班怎麼辦,人總是喜歡這樣胡思亂想。
領成績單那天,我很意外的數學上了八十分,語文拿了全班第一,這個成績上雙贏中學嘛,有戲,我這次的成績可算是超常發揮了,領完成績之後,李老師讓我們可以走了,我這一次沒有在心里叫他女魔頭,其實我心里有些感激她,在六年中挖掘除了我寫作的潛能,我回頭看了一眼她,只見她的鬢角有些斑白,眼角有些皺紋,據說她教了30多年的書,是整個小學部教齡最長的老師,我曾經那麼怨恨她給我們布置那麼多作業,當初我的作文被撕了一頁又一頁,可是現在好像所有的怨恨都隨風消逝了。
我回過頭,加快了腳步離開,來到操場,我看著我上了六年的小學,這個教學樓很陳舊了,據說,下一批學生入校後要重建一所教學樓,的確,是有些舊了,白色的牆寫著「尊師敬長,誠信做人。」是用紅色的筆粉刷上去的,看上去很像一座危樓,在這塊地皮上,很快會矗立一座嶄新的建築物,再見,教學樓,再見,李老師,再見,我的童年。
經過展覽欄里,我看見,作文得獎名單已經換成了新生招收名單,一直以來,令我恐懼的東西終于拿下來了,可是為什麼我的心里有點難過,或許對于我來講,拿下的不只是名單,還有我的童年。
分班結果出來,我很幸運和時雯分到了一個班,不至于讓我一個人在那麼陌生的環境中手足無措。
中學部的教學樓多了些莊嚴,多了些與眾不同的氣息,雙贏中學的教學樓有些西式化,精致簡潔的美往往更吸引人。
來到十班,我看見一個身材瘦小的老師,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好像是教英語的,又看向講台以下,一群頑皮的男生在打打鬧鬧,我很好奇能收服得了他們嗎?不過,這時她的事,與我無關。
就過個每天上學,放學,上學,放學這樣的無限循環的生活,一個學期之後,習慣了初中的生活,我的生活沒有任何的跌宕起伏,就像是一潭平靜的湖水,我還是沒有改掉小學時步行回家的習慣,至于何蹇,其實我不知他是有心還是無意,我們兩個人倒是經常一起步行回家,漸漸他發展成了我的死黨之一,初中,我來去自如,感覺它好像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痛不欲生。
或許是初中的數學老師實在凶悍,或許是我開竅了許多,我的數學成績雖算不上名列前茅,但也基本每一次都能保持在**十分以內,蔣老師說,如果小學數學學不好,以後都學不好,但是初中的數學不難,真的,一點都不難,初中就像是一張白紙,畫筆在我們手上。
自從那天之後,我沒有再敢找過汞旭主動和他說話,據說他和何蹇分到了一班,是一個很優秀的班,國家雖禁止了班級的優秀與否的評選,但是每一個人私底下,早就已將將每個班級按照學習成績的好壞劃分成了三六九等。
有時候,我大著膽子從一班經過,用余光朝他們班看去,他永遠都是在認真的學習,有時和其他人共同討論一道題,理性的分析,簡潔的言辭,一舉一動像極了一個王子,只是那樣的遙不可及,讓我無法觸及,只能永遠的仰視。
我們有時遇見了,只是擦肩而過,但是我一點都不難過,我不需要他能將我記得很清晰,只要我從未忘記過他就好。
那年我是12歲,或許在每個少女的時期,都會有一個優秀的白衣少年,矗立在你的心中,無法抹去,夕陽西下,將他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像一條沒有邊際的線,牽動著你的心。
一次,我與何蹇一起回家的時候,我不經心的問了一句「這次考試怎麼樣?」
「還行,你呢?」
「這次不好,生病了,咳咳。」我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啞了。
「沒事,就是一個小月考。」
「哪像你們,我媽肯定會說我是貪玩了。」我可能是對考試這種東西已經麻痹了,或許是身體的不適讓我最起碼在成績沒有出來之前,保持了十分淡定的形象。
「唉,對了,你們班汞旭考怎麼樣,這次是不是有穩坐年級第一?」
「不知道,反正年級前三是絕對能進。」
「哦,那還挺厲害的。」
何蹇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一下,帶著戲虐的語氣說「喂,白茗,你這麼關心汞旭,該不會是喜歡他吧?」
听見這話,我心里一驚,連忙說「死何蹇,你胡說什麼呢,我就隨便問問年級第一,你倒好,能想到那麼遠。」其實我並沒有撒謊,我真的不覺得我是喜歡汞旭,但是又說不上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想和他做好朋友,但害怕他身上耀眼的光芒會灼傷我,說是喜歡他,又好像沒到那麼一步,只能說是,是敬仰,對,就是敬仰,更我對老師的情感是一樣的。
「你激動什麼,我就開個玩笑,不過如果你是真的喜歡汞旭,我勸你還是趁自己陷得不太深的時候,及時拔出來,要不然,你會死無全尸的。」
「死無全尸,哈哈。」我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那你上次說祁晶晶喜歡了汞旭那麼久,我看他活得挺好的嘛。」
「那是祁晶晶,但是,你是白茗,你和她不一樣,一旦你認真了,喜歡上了汞旭這樣的人,你會很痛苦的。」何蹇突然認真起來。
「你很了解我嗎?」我也突然用十分認真的預期回敬他。
「我」何蹇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問,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的話。
「何蹇,看來你平時很注意我嘛,你該不會」我停頓了一下說「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別那麼自戀,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你。」
「呵呵,好了,我就是開個玩笑,你今天怎麼了,和我聊這麼高深的話題,我都說了,我不喜歡汞旭,你要當我是朋友,就應該相信我。」我眨了幾下眼楮。
「你真的」
「額,既然你那麼關心這個八卦,那我告訴你至少現在不是,哈哈。」我又戲弄了他一把,朝前面跑了起來,只是,我沒有想到今天的無心之言,會成為我青春中烙下的不可磨滅的預言。
「你居然敢戲弄我,別跑。」
在冬天這個駭人的季節,蕭索的寒風漫步于街道,靜謐的路上,有兩個人的歡聲笑語縈繞著,為街上增添了一份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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