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者在都市 第一章隱身鬧市,神棍借勢蒙人

作者 ︰ 游路散仙

百千家如圍棋局,十二街似種菜畦。

遙認微微上朝火,一條星宿五門西。

這是白居易《登觀音台望城》中描繪長安的詩句,長安城現名夏京,是夏國一百年前的首都,位于中原月復地,自古就是是繁華之地,後因故遷都。

夏國曾在法西斯之亂中遭受了最嚴重的侵略,傳統文化被踐踏。當夏國建立時,著力恢復民生,卻並不重視傳統文化的復興。只有夏京,才保留了最完整的傳統文化。

夏京面積很廣,是最大的直轄市。由于傳統文化的興盛,這里可以看到許多道觀、佛寺、孔廟、夏醫館,甚至還有「陰陽一條街」。

神降歷1924年10月10日,夏京熙熙攘攘的城門口走進了一個身著白色休閑服的年輕人,他是冀省沙麓山道教隱宗上善宮的弟子,因為邪道卷土重來,趁天下各派集會之時圍攻巫山神女宮,所以被其師上善宮主上善子派下山來守護萬民心中的帝京夏京市。

「師父既然命我在夏京查探,我就必須要成為一個不起眼的人物,那我去干什麼呢?」凌釋漫無目的的走在夏京的大街上,看著擁擠的人潮,不由得嘆了口氣,「當初都說物是人非,現在就連物都不一樣了啊!」

清晨的陽光從天上灑下,這讓他感到一陣溫暖,振奮了一下精神,一抬頭,一個招工啟事進入了他的視線。

「一個人活在世上,必須要有他的價值,想要實現價值,就必須要對身邊的人做出貢獻,而世人實現價值最普遍的方法是什麼呢?就是工作。」上善子點著凌釋幼小的腦袋說道。

「要去工作,干什麼好呢?」凌釋微笑著從回憶中醒來,向四周望氣,忽然他看見西邊一團烏煙瘴氣,眉頭不由得緊皺,「難道邪道中人如此猖獗?我先去看看,萬一是出了什麼事,也好解決。」

夏京市陰陽一條街前,「這…」凌釋听著耳邊連綿不絕的佛樂,感覺頭都大了一圈,咽了一口口水,抽抽鼻子,硬著頭皮向里面走去。

「小伙子,來,過來,送你幾句話,免費的。」

「小伙子,我看你有緣吶。」

「胡大女乃女乃下界救人啦!」

「南無大悲觀世音,願我………」

「這地方會有神仙來才怪,不被你們煩死,也被你們嚇死了。」凌釋小聲嘀咕,「那是什麼?太乙求苦天尊?天吶!天尊都求苦了,能指望你們什麼?」

陰陽一條街很長,越往里走店鋪越大,人卻越少,也越來越安靜了。「這位大叔,怎麼越往里走越安靜啊?」他問一個開佛像店的大叔說。

「哦,那里面的店里啊都是大師,接的都是大買賣,一般人誰請得起啊,請他們的都是有錢人。」

「是這樣啊,謝謝您啊。」「沒什麼。」

他又往前面走了幾步,在一個叫佛心堂的店鋪前看見一個招工廣告。「本店招全職伙計一名,月薪3000,愛好玄學者優先。」

月薪3000!自己化塵時是一個國企的主任,退休後每月的退休金也不過5000,這一行一個伙計就掙3000,這也太掙錢了吧!

再一看門上的廣告,「丁博先生,師承峨嵋異人,道號長生子…」凌釋咧咧嘴,「他也不怕全真教找他麻煩,年輕時在海外學習紫微斗數、九星派風水,這東西用得著去外國學麼?哎呀,嘖嘖。」他接著往下讀,「精通紫微斗數、文王八卦、麻衣神相、淨宅驅邪、房中秘術、大財神風水,我怎麼覺得混進去什麼奇怪的東西了?不管了,我就試試掙這3000塊錢。

想到這里,他上前推開門,迎面看見對面擺了一張黃花梨木的書桌,後面有一個看上去30左右的男子,面貌英俊,閉著雙眼,穿著一身白色唐裝,坐在一把花梨太師椅上,整個人干淨利落。

「呼,曾經天上三千劫,又在人間五百年。腰下劍鋒橫紫電,爐中丹焰起蒼煙。才騎白鹿過蒼海,復跨青牛入洞天。小技等閑聊戲爾,無人知我是真仙。」只听此人長呼一口氣,誦出一首道詩來。

「他莫非是想要說他是真仙,在此只是游戲神通麼?」凌釋心里笑了笑,說︰「老板,我是來應聘的。」

「啊,你不早說,我還以為生意來了呢。」這個人听見凌釋的話,睜開眼抱怨道,「來,坐下吧,我給你倒杯水。」他一指他對面的椅子說道。

「嗯,是上等的龍涎香啊!」凌釋靠近後聞到一股香氣,頓時神清氣爽,略一辨別,便知道是上等的龍涎香。

「好,是個識貨的!」這位丁博先生听到後很開心,「這可是我花了好多錢才淘來的。」

「平常挺喜歡傳統文化的,對這些有點了解。」凌釋對丁博說。

「哦,來,坐下呀,別拘束。」這位丁老板倒是很熱情。

兩人坐下後,丁博開口問道︰「小伙子怎麼到這里來的?」

「听人說這里有個很不錯的工作,就來了。」凌釋裝作有些拘束的樣子。

「感覺我們這里怎麼樣啊?」老板開口就是老話。

「感覺很好,您一看就是那種特別有才華的人。」

「嗨,別夸我,我這人不禁夸,能吃苦麼?」

「您這里最重的活是什麼?」

「呃……」丁博環顧四周,「吶,就搬那個。」他一指店里東面牆前面兩米的神龕說,「還有就是出去做法事的時候要用的桌子,比這個小一號,總的來說挺輕的。」

「那我沒問題。」「真行?」「沒問題。」

丁博「啪」地一拍桌子,「行,你先留下來,試工期是3天,管飯管住,要是行,三天後簽合同,一月三千,怎麼樣。」

「行!」凌釋點點頭。

「givemefive!」丁博舉起右手。「啊?」凌釋有些發懵。

「不懂英文?」「懂是懂,可是,你這是要干嘛呀?」

「慶祝一下,我丁博也是有隊伍的人了!」

凌釋突然有些後悔。

時間飛逝,金烏的力量讓整個清晨的陰陽一條街蒙上了一層金色,凌釋拿著抹布站在玻璃櫥窗前看著對面的神婆被人請出去,深深的感到一陣無語。

「老板,咱們對面的神婆又出去了。」凌釋看了看丁博說,「咱們這幾家里,就她和街尾的那位大師工作忙,咱們怎麼辦啊?」

「不要著急,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嘛。」丁博的聲音有點不對勁。

「那你的牙咬的那麼緊干嘛?」凌釋冷眼看著臉上青筋暴露的丁博說。

「我這是運功呢,功夫要勤學苦練,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叫溫…呃…那個…」

「真是拿你沒轍,那叫溫故而知新!」

「哦,對,是這麼說,哎呀,這個華夏文化源遠流長,博大精深,我們必須時刻學習,不能讓它失傳嘛!」

「少幾個像你一樣拿腔拿調的就行了。」凌釋小聲嘀咕,搖搖頭,哼著小曲兒干自己的活去了。

一轉眼到了中午,正在吃飯的兩人忽然听外面吵吵嚷嚷,連忙出來查看,原來是對面黃仙堂的劉仙姑叫人抬了回來。

「呦,這是出亂子了,咱瞧瞧去。」丁博蠢蠢欲動,用胳膊捅了捅凌釋道。

「別介,你可別去捅亂子了,要是倒了霉,沒人替你收尸。」凌釋早已看出來,對面黃仙堂里是真有一堂兵將的,看氣象這位黃仙也有不少于三百年的道行了,手下小妖的人數也不少,在凡塵也可以稱得上是一脈之祖了,連他都對付不了的人物,丁博這神棍要是遇見了,小命恐怕當時就得完。

「切,你要是听我的,咱今天就能把這單子生意搶過來,你信麼?」

「你要干嘛呀?」凌釋看了看他,「你可別犯渾,人家又不認識你,你憑什麼去搶啊?」

「你瞧好吧!」丁博說罷推開大門,向對面走去。凌釋擔心他做出什麼蠢事,也跟了上去。

「大叔,這出了啥事啊?」丁博沒有直接去黃仙堂,而是找了一位看熱鬧的大叔問起了情況。

「哦,是丁大師啊,听人說劉仙姑是出去淨宅,結果讓妖怪給沖了,你說,這世上還真有妖怪?」這位大叔一臉不信的表情,「依我看吶,沒準兒是劉仙姑突發疾病,這大白天的哪來的妖怪啊?」

丁博又與這位大叔攀談了兩句,突然說道︰「哎!大叔,你家的店里來人了。」他指著前面說。

「是麼,那我去看看,回見啊!」「哎!您慢點兒。」

「你到底要干嘛呀?」凌釋問他。

「打听消息啊,待會兒好好配合我。」丁博挑了挑眉,「你待會兒啊……」他對著凌釋耳語一番……

黃仙堂里,幾個人正圍著劉仙姑,只見這位劉仙姑氣若游絲,面色蒼白,嘴角帶血,渾身無力地靠在躺椅里。

「哎呦,你說這是咋的了,你平常也沒有出過這樣的事啊!」劉仙姑的丈夫眉頭緊皺,坐在劉仙姑旁邊,拍了拍腿,一臉焦急,「這到底是咋了啊?」他問周圍的幾個人。

「我們也不清楚,劉仙姑到了之後一切都挺順利的,可是最後要抓妖怪的時候……」旁邊一個小伙子有些害怕,「她…她她…」

「哎呀,究竟是怎麼了!」劉仙姑的丈夫急得直跺腳,「你倒是說啊!」

「她坐在神壇上,就…就突然噴了血,然後就這樣了。」

「哎呦,你說這算怎麼回事兒啊。」

「嗯哼」正在眾人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門外響起一個聲音︰「眾位不必驚慌,我家大師善能降伏妖魔,有他在什麼事情都不用怕。」

這自然是凌釋為丁博打的廣告,若在往常,他們到同行的店里如此明目張膽的搶生意,早就讓人家給轟出來了,可是現在,自家的神婆讓妖怪給降了,昏迷不醒,哪還顧得上這麼多。

那劉仙姑的丈夫听得此言連忙站起身來,快步走到跟前,向丁博問道︰「您是?」

丁博並不答話,只見凌釋上前一步,說︰「我家丁大師,師承峨眉,道號長生子。」

「是丁大師啊,我老婆今天出去給人淨宅,讓妖怪給沖了,您快給看看吧!」說著眼淚都下來了。

若在平日,這位先生說什麼也不會相信神鬼,只是老伴兒從事這個行業,平常又確實有一些靈驗,家里也因為這個掙了不少錢,他才不好說什麼,今天身體健壯的老伴兒突然來了這麼一出,現在病急亂投醫也是無奈。

「大叔不要驚慌,待我看一看。」丁博此時發話,一派正道高人的面貌,此時的他穿著對襟褂子,表情肅穆,確實有種古風,讓人見而起敬。

他穿過眾人,走到劉仙姑跟前,假裝看了看,雙手在空中晃了晃,忽然嘆了一口氣︰「哎!好大膽的妖孽,竟敢白日傷人,貧道放不了你!」這句話說的正氣凜然,直教人不敢直視,感覺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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