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好!」凌釋揚起泰阿劍,架住銅鞭,劍尖一偏,將銅鞭導向右邊,劍身卻從左邊斜削而上直逼近千欲子的脖頸。千欲子一見忙將銅鞭向下壓去,將凌釋的劍身擋下,飛身而退。
「前輩的鞭法稀松的很啊。」
「哼,你別想擾亂我的心境,就這點小把戲還不能把我怎麼樣!」千欲子將鞭頭指向凌釋,那鞭頭上射出一道紅光,在空中化作一只火鳥,盤旋一陣向凌釋飛來。
凌釋忽覺一股危險的氣息襲來,不敢怠慢忙將泰阿劍樹立身前,手中掐起訣印,口誦道︰「上善離情,萬法不沾。六九之數,陰陽之緣。穿弦而過,不在五行。」這是離情劍法中的躲劫之法,只見凌釋身形漸漸虛化,立在身前的泰阿劍則變得半黑半百。
「嘀」那火鳥鳴叫一聲直沖凌釋飛了過來,飛近了凌釋才看清楚這火鳥的面貌,這是一只有九個人頭,長得像鴨子,渾身赤紅的火鳥。
「九鳳?」凌釋瞪大了雙眼,「千欲子,你竟敢拘禁山神之魂!」
「哼!這有什麼,不過是小小的一只鳥,你還是先顧你自己吧!」千欲子一指厭勝幡,從上面垂下千條黑氣,牢牢將千欲子護住,「你再嘗嘗這個!」從厭勝幡中發出了嬰兒啼哭的聲音「哇哇」,伴隨著這個聲音,黑氣中出現了一只怪獸,形狀像是一只金雕,頭上長著長長的角。
「嘿嘿,這只蠱雕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我都沒辦法完全控制,今天便宜你了。哈哈!」千欲子瘋狂的笑著。
「這……」凌釋皺起了眉,以一人之力獨斗山海經中有名的兩只怪獸,其中還有像九鳳這樣的山神,他感到了極大的壓力,他也不知道離情劍的躲劫之法有多大的威力,只能咬牙頂住。
九鳳搖著九個頭向凌釋撲來,眼見撲到了泰阿劍前。當九鳳的爪子踫到了泰阿劍時,奇異的一幕發生了,只見九鳳穿過泰阿劍而凌釋也在同時穿過九鳳,兩方的位置瞬間調換。
「什麼?」凌釋感到詫異,但他沒來得及多想,回手將泰阿劍抓住,轉身對著九鳳狠狠的砍了下去,霎時間劍氣縱橫,一劍就砍下了九鳳的三個頭,九鳳吃痛,連忙回身卻不料凌釋飛身離開,讓過了撲來的蠱雕,兩只大鳥就這樣撞在了一起。
「哈哈」凌釋一見大笑,「千欲子,你這兩只鳥可真靈啊!」
「兩個蠢貨!」千欲子睚眥欲裂,將手中銅鞭揮起,引導兩只鳥向凌釋撲去。九鳳最先反應過來,振開了蠱雕,口中噴出黑色的火焰向凌釋席卷而去。
那滔天的火勢讓凌釋多無可躲,他只能倚仗泰阿劍氣沖開一條路,而蠱雕卻早已等待在火海之外,張開大嘴,一陣腥風涌出,正將剛剛沖出來的凌釋困住。「啊!」凌釋猝不及防,被腥風吹個正著,又見蠱雕向回一吸,凌釋便不由自主地向蠱雕的大嘴飛去。
身在風中的凌釋焦急萬分,想用法術但身體動彈不得,眼見得凌釋便要喪生在蠱雕口下……
寒冷的冬夜里,夏京市秀山中陰雨連綿,黃軍峰與石中圍著李玉昆不停地轉著圈。
「我說兩位,」李玉昆緊了緊衣領,「咱們能不能不轉了?看得我眼暈。
「玉昆吶,我說你也不著急,這可足足是幾千人的性命啊!我的小李同志!」石中搖著李玉昆的肩膀說道。
「哎呀,我都說過了,秀山村已經空了這麼多天,不會再有好人活下來的,留下的都是殺人犯,你們還著的哪門子急啊?」李玉昆靠著桌子,看著兩人。
「不論如何,總要懷著希望,萬一還有人活著沒有被害呢?」黃軍峰抽了一口煙,沖著天呼出一片煙霧,「一個大村子就這麼被害了,都是我沒有盡到職責。」
「嗨,你也別自責,誰能想到會有這麼離奇的事情?一個村子的人就這麼不聲不響的沒了,這肯定是早有預謀,怎麼能怪你呢?」石中拍了拍黃軍峰的肩膀勸慰道。
「報告!」小王在門口喊道。
「進來吧。」黃軍峰把手里的煙卷掐滅。小王手里拿著一個文件夾,走進來向三個人打了招呼,對黃軍峰說︰「黃局,您看看這個。」說著把文件夾遞給黃軍峰。
「什麼啊?」黃軍峰接過來,剛剛打開看了兩眼,立刻眼楮就直了,過了一會兒,他倒吸了一口冷氣,對小王說︰「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這是剛剛從上面發來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里面是什麼。」小王辯解道。
「老黃,出什麼事了?」石中向前問道。
「三秦、川省、聖津市郊都出現了類似于欲仙教的邪教組織,現在整個夏北地區已經出現了14個被明確認定為邪教的組織。」他用手指點了點桌子,「這一次看來是有人密謀了,要不然不會出現這麼多相似的邪教,他們的手段如出一轍,有的邪教甚至還是由另一個邪教的教徒建立的。」
「哦,那現在形勢怎麼樣?」李玉昆問道。
「現在夏北在警察部的指揮下進行了大規模的清理運動,這次發來的文件就是要余下的各省加強警惕,畢竟這種東西防不勝防,要是進行清洗的話也未免有殘留,死灰復燃最難纏,上頭也不想為這事傷透腦筋,只能叫下面防患于未然了。」黃軍峰眉頭緊皺,「這次的命令是由警察部、教育部和武警總部一起下的,你們也要配合我了。」
「這跟教育部有什麼關系?」石中問道。
「頭啊,邪教是精神層次的東西,光是公安系統根本就不能根除,自然要加強科學普及了,這不歸教育部歸哪里管?」李玉昆有點頭痛,自己的上司也太死板了,這麼一點彎兒都回不過來,整個武警總隊的臉都被他丟盡了,「那這樣的話,咱們就好辦了。」他想了想,對兩人說,「既然教育部下了命令咱就去找我的老師吧,他是有名的地理學家,對秀山的地理了如指掌。」
「是徐教授麼?」黃軍峰問道。「對,現在是凌晨四點,他是每天的五點準時起床,咱們現在派人去的話應該差不多。」李玉昆回答。
「小王,給局里打電話叫他們派人去接徐教授。」黃軍峰立刻回頭對小王說。「是!」小王剛轉身準備出去,卻被李玉昆攔下。「你先等等,我跟你一起去。」說完跟小王一起去打電話了。
「唉,山雨欲來風滿樓啊!」黃軍峰長嘆一聲,揉著自己的眉頭說道。
徐聖是夏國有名的地理學家,現在是夏京大學的地理系教授。今天早上他像往常一樣五點起床,洗漱之後本想出去晨練,卻听到家里電話聲音響起,坐在沙發上拿起了電話,听到那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喂,是老師麼?」「噢,是玉昆吶,有事麼?」徐聖清楚自己這個愛徒的性子,他聰明絕頂,無事時絕不登三寶殿,這麼早突然打來電話,準是出了急事,所以徐聖一听是他就馬上問道。
「哈哈,還是老師了解我。」李玉昆打個哈哈,對自己的老師將秀山的事情說了個端詳。
「什麼?!」徐聖眼中精光一閃,從沙發上站起,「你說的是真的?」听著自己老師嚴厲的聲音,李玉昆抖了一下,仿佛像當年在徐聖門下受業時感覺,連忙說到︰「是真的。」
徐聖聞听眉頭緊皺,開口道︰「那你找我做什麼?」「現在秀山村里的人已經藏到了秀山里,我們找不到他們,我想他們一定藏在秀山中極其隱蔽的地方,所以我想請您幫我們。」
「那我怎麼到哪里去?」徐聖問道。「我們一會兒會有人去接您。」李玉昆的聲音有點拘束。「那好,我待會兒就去。」徐聖沉聲道。「欸,那您慢點。」李玉昆的聲音漸漸拘謹了。「我自會小心,你不用擔心。」徐聖緩聲道,「你也要小心。」
撂了電話,李玉昆擦去頭上的汗,吁了一口氣。「呵呵,想不到李政委也會有這樣的時候。」小王見他吃癟捂著嘴笑道。
哎呀,你可不知道我這位老師,當年我可受夠了他的訓,那手段真是……」想起了當年的一幕幕,苦笑著搖搖頭,對小王說,「咱們回去吧。」說完率先向黃軍峰的那間屋子走去。
「竟出了這樣的事。」徐聖坐在房中皺起了眉,他想了想,站起身走向里屋取出了一個杏黃色的箱子,上面畫著一個玄奧的花紋,他看著這個箱子,眼中流露出對往事的懷念,身上透出了一股滄桑的氣息。
不說夏京市里徐聖準備去秀山,單說秀山深處凌釋將被蠱雕所食,此時凌釋身在蠱雕所吐出的腥風中動彈不得,不由自主地向蠱雕口中飛去,眼見得就要死在蠱雕口下。
「難道我真的拿這畜生沒辦法麼?」他雖然心中焦急但卻強行保持著冷靜,「一定要想個辦法!」
「哈哈,你小子等著變成我這幡里的亡魂吧!到時候我一定把你煉成元神化身,讓你成為我的替身!」千欲子見凌釋即將被蠱雕殺死,不由得心中一陣舒暢,狂笑著說,「你可算是完啦!」
「我的元神化身?對了!」凌釋一听千欲子的話,心中頓時一喜,將眼楮閉上,沉入識海。
「地魂,你的問題我有答案了!」原來剛剛凌釋並沒有徹底地三魂合一,而是與地魂短暫的融合,臨時得到可以抗衡千欲子的能力。
「哦,你有答案了?」地魂顯露在凌釋的識海中。
「你再跟我說一遍你的問題。」凌釋自信地說,「我一定可以答上來。」
「那好吧,我問你,元神是虛是實?身外化身是何物所化?」這問題看似問得簡單卻著實的不易,元神本是先天神氣,一點靈光,說是虛也不對,實也不對,非虛非實更不對。身外化身是三魂所化又與元神相連,說是三魂不對,元神也不對,兩者都有同樣不對。
「怎麼樣?」地魂問道。「嘿嘿」凌釋嘿嘿一樂,右手食指伸出指向了自己,「你說呢?」
「呃……」地魂一滯,苦笑道,「好好好,我真是輸了給你了,你個賴皮的家伙。」說完地魂漸漸消失,徹底與他融為一體。
不得不說凌釋答得巧妙,地魂問元神是虛是實,怎麼回答都不對,他指向自己,意思是告訴地魂自己與元神本就是一體,不虛不實,又虛又實,不必分清。下一個問題更好解決,自己的身外化身可不就是自己所化麼?也怪不得地魂說他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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