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溫熱的觸感,時隔兩年,終于重逢,alie想逃,身體卻被他強大的氣息包裹,愈發淪陷,腦子暈暈乎乎的,綿長的一吻,什麼都忘了。
兩人的呼吸愈發急促,甜腥味在嘴角爆開的瞬間,alie猛然清醒,掙月兌開他的吻與禁錮。
呼吸被扯破,車內的冷氣聲變得清晰。
她低下頭,茫然無措,神色明滅,不去看顧寒又不知看向何處。微微顫抖的手指卻暴露出她此刻的不安。
她用幾秒鐘時間平穩下呼吸,干脆側過身去開車門,〞 啪〞,手指像是不听使喚,怎麼也打不開。
〞蘇繁錦。〞很明顯,顧寒在喚她。
她停住手,身體背對著顧寒的灼灼目光。
往事如井水,一股腦涌上來。所有的歡喜,悲傷,經年之後,依然像插進肉里的針,三五不時就會痛一痛。
他叫自己蘇繁錦,就是這樣的口吻,不愛自己的口吻,不是喚桑雪那樣,他叫她小雪,然而叫自己蘇繁錦。
alie顫抖著呼出口氣,硬生生逼掉眼角的淚漬,努力表現出平穩冷靜,〞你既然那麼念著她為什麼要讓她離開?我不是她,顧總認錯了人,今天也吻錯了人。〞
顧寒閉上眼楮,驀然睜開,里面的光亮像是隔了層寒霜,那眼神看著她瘦弱的肩膀,離自己又遠又近。
沒有為什麼。
哪里還有為什麼?
顧寒不待她坐穩,猛打方向盤,馬達聲音越來越讓大讓人害怕。
一路將alie送到201門口。
她剛想下車,白皙的瘦弱的手臂卻被他溫熱的五指一把鉗制,alie想甩開,才發現他攥得那麼用力。
幾秒鐘對峙。
驀然。
〞回來吧。〞沙啞頹唐,聲音飄散在狹小的空間里,淡淡的冷漠,淡淡的期待,淡淡的對不起。
像一只寒鳥略過凍河,撲啦一聲直抵alie的心髒。
他的話,這一句回來自己期待了多久?可她害怕,害怕這一場美夢還是會以自己的痴心妄想結局。
喉嚨驀的一哽,痛感似針如刺,密密麻麻襲來,她說不出話。
顧寒松開手,一粒塵埃落地,任他終于落荒而逃,背影漸行漸遠,yin滅在黑夜。
過了這麼久她還是這個樣子。
在酒店,看到自己像是遇到了天神,只會跟自己說謝謝,像是得到了多大的恩惠。
他知道兩年前的一切帶給她的傷害已無法彌補,那時的她多麼希望自己去救她。
可是,沒有。
這一切都是自己欠她的。
該還的。
听聞炎櫻在第二日一早醒來,alie裝扮好行頭,戴著超大墨鏡潛入醫院。
她不知該用什麼身份面對炎櫻,亦如不知如何面對顧寒與漸漸離行叛道的心。
昨晚的一幕狠狠觸動著她的底線,那些回憶是一根最長的刺埋在心底,時刻等待破土而出。
電梯門緩緩打開,alie從回憶抽離。
因為懼怕,炎櫻住院治療都是顧寒一手包辦,她不知道炎櫻住哪個病房,還好護士站有記錄。
找到炎櫻的病房,alie從玻璃窗往里看,卻什麼也沒看到,里面並沒有人。
〞繁錦!〞忽然,身後傳來一個女孩兒有些虛弱但難掩驚喜的聲音。
alie聞聲望去,隔著不遠的距離,炎櫻瘦弱的身影站在那,往日可愛的面龐如今唯有病態的蒼白。她一手捂住月復部,一手扶著扶手。
〞是你嗎?繁錦?〞炎櫻激動的向alie走過來。
alie看她著急又走不快的樣子,就像是看到自己的親人。
思念,酸澀,委屈。
快步上前,抱住她,〞小櫻。〞
炎櫻空出一只手抱住她後背,又是哭又是笑,兩年前當她得知繁錦的死訊到顧寒的公司又是吵又是鬧,可人微力薄,有什麼用?
〞死丫頭,你死哪去了?扔下我就走?〞
alie猛勁兒搖頭,溫熱的淚水大片大片落在炎櫻的病號服上。
炎櫻使出力氣拍她,生氣的樣子,卻又笑出來,輕聲的像是自言自語,〞回來就好。〞
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