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隨即是腳步聲,門被推開,屋外的燈光成束涌進來,顧寒逆光走進來。
alie慌忙轉過身,調整好表情,微笑看著顧寒,〞這個是在哪兒買的?〞她將d遞給顧寒。
顧寒看了一眼,〞哦,是在新西蘭買的。〞
alie的眼楮盯著唱片。
顧寒看出她很喜歡的樣子,〞送給你吧。〞
她看了看,搖頭,〞這樣安靜的音樂,我自己一個人听會害怕。〞
顧寒走過去拿起酒杯,〞那就一起听。〞
alie看著唱片,不說話,又將它小心擺放回原來的地方。
她想了想,將音響里的歌調到了下一首,安靜的前奏,緩緩流出。
〞顧寒,我明天就回家了。〞alie保持著面向音響的姿勢,不知為何她不敢去面對他。
顧寒拿著酒杯的手一頓,嘴角的微笑逐漸冷掉,听著她繼續說。
〞記者已經少了,我就不打擾了,何況我們本就沒什麼,不必麻煩了。〞
〞沒什麼?〞顧寒看著她的背影,站在昏暗的燈光下。
〞是啊。〞她默然轉身,看著他的眼楮。刻意不去閃躲。
〞我們我們是朋友啊,你公布行車記錄儀是為了微電影,我知道,你的女朋友是桑雪,你愛的人是她,不是我,你只是把我當成了那個蘇繁錦〞她還想再說,卻不得不戒備他眼底的怒意。
顧寒喝盡杯里的酒,直視她,〞寧願被記者圍堵也不願到我這來?到我這個朋友這來,你說麻煩?居然是麻煩?〞他的嘴唇上有幾滴晶瑩的酒滴,冷漠的面龐有些許若有若無的怒意。幾步靠近她。
alie看著他毫不在意的樣子,無言以對,張了張嘴,終于,話已說出口,〞我听到了。〞聲音又弱又輕,似乎要被安靜的音樂淹沒。
顧寒停下靠近她的步伐,〞我听到了,你吩咐你的人圍堵在我家。〞
alie迎著他的目光,〞你這樣玩弄我,很有意思?〞
顧寒拿著酒杯的手不經意捏緊了杯身,〞玩弄?我是玩弄你的人了還是玩弄你的身了?〞
〞你逼我留在你家,不是玩弄是什麼?〞
〞一個電話就把我判了刑?〞
〞那還需要什麼?〞
顧寒猛然灌掉杯里的酒,輕笑,〞對啊,不需要了,還需要什麼?〞
〞剛剛才知道我對你的謝意多麼愚蠢!〞alie看著他危險清冷的目光,自己都想不到,說出了這樣的話。
顧寒的笑卻繼續擴大在嘴角,眼神里難掩頹然,他陪著她去游樂場,放份,對她說出的話,哪怕是一個眼神都是呵護,生怕她再次害怕,因為一個電話就全部成了虛無。
靜寂的五秒鐘,只听他沙啞的聲音,〞明天是周一,要走下午走。〞
說完,高大的身影走過alie,推開門,腳步逐漸走遠,終于,消失。
alie這才發現,自己的話到底意味著什麼,她早已看不清他的背影,走廊里是一片模糊,周圍的一切也是,她緩緩退後,靠在唱片架子上,喉嚨像是被一只手捏住,說不出話,生不出淚。
自己會來,只是想看他幸福就好,可自己怎麼也做不到旁觀,怎麼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