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柒作為主辦方邀請的特別嘉賓,在簡單的演講過後,會場的燈又重新亮了。
奏樂聲再次響起,服務生也將自助的餐點一一上齊,而今晚的募捐活動則在三首曲後正式開始。
紀瑤的視線一直沒從白洛柒身上離開,而他下台後也似乎有所發覺,目光剛要撞上,卻突然被一人擋住。
白色碎花的絹絲長裙,栗色卷曲的波浪長發,還有那張因為羞澀而有些微紅的小臉,任是何人看都會心生憐惜。而她一只手忽然挽住白洛柒,踮起腳像在說些什麼,隨後白洛柒點了點頭,便往與之相反的方向去了。
紀瑤臉色一變,她自然認得那個和白洛柒說話的女人,正是這段時間和他傳出婚約的富家千金古佳惠。
他們一起來的m國?他們竟一起來……
那麼報紙上的傳言都是真的?
她還是不敢相信,她還要親自求證,可她剛要邁步,才記起自己依然被利子銘攬著。
「對不起,我得去見個人!」她焦急的求,又不像求,態度非常堅決。
利子銘的手在她開口的時候緊了一緊,但很快,他放開了她。
幾乎是迫不及待,紀瑤飛一般的朝人群擠去,可利子銘依然原地站著,身影卻漸漸被迎他而來的名媛遮住。
突然窗外的風吹大了,海浪也越掀越高,一場意料不到的暴雨即將來臨,空氣瞬間變得沉悶。
紀瑤追著來到花園,這才終于見了他們。
兩道白影相相依偎,雖沒有燈,可她還是能清晰看見他們此時在做的事。
接吻、擁抱,他們幾乎忘乎所以,甚至沒發覺她已經來到他們附近,就在距離不到十米的合歡樹下,同樣是一身的潔白如雪,卻怎麼也不能和他們相互融合。
前進的腳步霎時頓住,她身子一側,將自己的身影藏入夜中。
不遠處的兩人片刻後又分了開來,壓低著聲不知在說些什麼,只見古佳惠又拉著白洛柒朝餐廳走去,雙雙消失在白熾的燈光中。
紀瑤卻沒動,目光呆滯的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只覺心中有什麼東西正在破碎。那些曾經,那些話語,那些一起相處的點點滴滴,突然如山崩般震得胸口一陣陣疼。
她失去了最親的人,就連最愛的人也一同失去了嗎?
她的身子開始不自覺的瑟瑟顫抖,眼前被淚花遮了一片,害她看不清前方,看不清道路,看不清……未來……
她突然覺得這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就像一只月兌線的風箏,自生自滅卻再也回不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的溫度驟然降低,她只感覺身上陣陣冰涼,听不見周圍的狂風作作,看不見突來的大雨傾盆,她只是很想睡,只希望一覺醒來她還是那個衣食無憂的紀瑤,還是那個父母捧在掌心的嬌嬌小姐……
晚宴還是如常進行,似乎絲毫沒受暴雨影響。好在惡劣的氣象只是短暫的停留片刻,不過多久,豆大的雨滴換作細絲,輕輕飄飄如羽如棉,再過一會就漸漸停了。
紀瑤恍惚間只覺得身子慢慢溫熱起來,而她似乎靠著什麼,相觸之處有些硬朗卻又溫存。四周變得極為安靜,沒有了熱鬧非凡的人聲鼎沸,沒有了接連不斷的管弦奏樂,一切都變得陌生起來。
她不由得收回神志,睜開眼,脖子動了一動。
窗外的闌珊燈火正快速後退,偶有風吹,卻沒了雨飄,她這是在車上?
她又轉了轉頭,當視線觸及那深邃又清亮的眸子時,她才恍然醒悟!
她是什麼時候被利子銘抱上車的?而他,居然讓她靠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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