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卿嘴角抽搐著攤了攤手,萬般無奈地看著朝露,「陸兄你……就親他一下吧!」被一干看熱鬧的家丁圍著,他听雨樓掌門的臉面都快丟光了,一心只想著趕緊將御風弦搞定。
沒好氣地瞪了聞人卿一眼,又沒有別的辦法,她只好鐵青著一張臉,動作僵硬地朝御風弦招了招手,「來,親親!」
一听這話御風弦立馬停止了哭泣打滾,眼楮亮晶晶地湊了過來,眼神迷離地指著自己嘟得高高的小嘴,「親親~親親……」
「親你妹啊親!」
朝露趁機一記手刀砍在御風弦脖子上將他打暈過去,然後心滿意足地拍拍手掌回過頭去看聞人卿和輕蘭。
「呃,你們怎麼了?」
只見並排站著身後的兩人表情已經完全僵硬如同石雕了。
「呱~呱~呱~」
一只黑不溜秋的烏鴉叫著從天空中飛過。
……
次日,御風弦頭昏腦漲地從床上爬起來,剛出房門就看到幾個小丫鬟跟在自己身後小聲議論著什麼,有病啊這些人?他煩躁地離開听雨樓別院來到正殿,沒走幾步就踫上聞人卿從練武場的方向走過來。
「聞人兄!」
听到這御風弦的呼喊,聞人卿步履一僵,向來溫文爾雅的表情閃過一絲慌亂,還記著昨日這人醉酒之後對朝露的所作所為,心想這御兄莫不是喜好斷袖吧?越想越覺得滲人,條件反射地後退了幾步和御風弦保持著安全距離。
「怎麼了?」見聞人卿看見自己反常的表現,御風弦一張俊臉「唰」地黑了下來。
「沒、沒事!」聞人卿迅速冷靜下來擠出一絲笑意,「我有點急事要出門,御兄隨意逛逛,缺什麼只管吩咐下人去辦——」話音剛落就匆忙告辭了。
留下御風弦獨自站在原地,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聞人卿那像是躲著自己的背影遠去。
話說打從御風弦那段醉酒烏龍事件以後過去了一個多星期,朝露這顆受到驚嚇的小心髒才稍稍恢復了過來。
只有一件事讓朝露十分煩惱,那就是御風弦和聞人卿這對好基友時不時總上世外桃源來坐坐,弄得朝露忐忑不安深怕被御風弦看出什麼破綻。
如此這般過了一段時間,這風平浪靜的日子被一件突發事件徹底打破——聞人月出事了。
當朝露進門第一眼看到躺在床上高燒不止、意識模糊的小姑娘時立刻就想到了一個不妙的名詞……
七日傷魂!
作為親身經歷過這種毒藥的人,朝露先是忍不住毛骨悚然了一番,莫非又是百里流雲干的嗎?!
「大夫,月兒她到底怎麼樣了?」聞人卿迫不及待地問道。
老郎中無奈地搖搖頭,將手中的藥方交給聞人卿,嘆氣道︰「老夫從醫多年,未曾遇到過此種病癥,這方子只能暫時緩解聞人姑娘的痛苦啊!」
朝露遲疑著,御風弦和輕蘭都在場,她若明說自己知道聞人月中的哪種毒,怕是要泄露了身份,可是……
深吸一口氣,走上前拉住聞人卿因心急而略微顫抖的雙手,耳語道︰「跟我出來一下!」
聞人卿怔了怔,但還是在眾人疑惑的視線中隨朝露走出房門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聞人小姐她這是中毒了。」
話音剛落聞人卿就無比震驚地看著朝露。」>
見聞人卿既震驚又疑惑的樣子,朝露嘆了口氣,「實不相瞞,此種毒藥名為‘七日傷魂’,能使人上癮對其產生依賴,若不及時祛除,怕是會危機生命……」
「陸兄何以對此這般了解?」聞人卿眼神冷卻下來,七日傷魂這名字自己卻是聞所未聞,眼前的少年竟然如此熟知,實在令人生疑。
察覺到對方表情生了變化,朝露心里頭猶豫著,她知道這聞人卿表面看溫和可親,但如此年輕就成為一派掌門絕非簡單之人,想要糊弄他難度略大。
于是干脆一臉坦然地承認道︰「因為我自己就中過這種毒,所以能看出來,這樣說你信不信?」
「你說什麼……」聞人卿當即一愣,「那陸兄可知此毒的解法?」
「抱歉,我這毒也是仰仗了一位高人所解……」
情急之下聞人卿用力抓住朝露的胳膊,一想到妹妹還受著毒藥的折磨他就無法抑制地心急火燎,「那位高人如今在何處?」
不太敢說出高人殊墨就在自己府上,畢竟到現在也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是人還是神仙或者妖魔鬼怪什麼的~
還是回去先問問看,再給聞人卿答復好了。
「那個,你先給我點時間。」
「好!」聞人卿點點頭,事關月兒的安危他不能有絲毫放松,但看到眼前少年毫無雜質的清澈眼神就感到莫名的安心,于是鄭重地握住朝露的手,沉聲道︰「你若有了頭緒,就來听雨樓找我。第一時間更新」
告別了聞人卿,朝露立刻趕回世外桃源。
見朝露大步流星地闖進來,某男只是淡漠地掃了一眼,白衣迎風翻飛,「有事麼?」
跑了一路累得夠嗆,朝露撐著膝蓋喘了半天呼吸才算通暢,「那個,還記得上次我中毒你給我弄的那個藥浴嗎?都需要些什麼材料?」
殊墨漠然掃了一眼臉上紅暈未褪、滿頭大汗的朝露,淡淡地說道︰「除了一味玉珠草,其他材料都可在藥鋪買到。」>」
「那去哪里能弄到那玉珠草?」朝露一邊急切詢問一邊找來紙筆讓殊墨寫下藥方。
「碧海。」
「碧……什麼?!」朝露大吃一驚,開玩笑,碧海離這里這麼遠,這毒藥可是每隔七天發作一回的,就算快馬加鞭地往返碧海也至少得十多天啊!
「完了完了~聞人月那丫頭不是死定了?」抓耳撓腮愁了半天,最後拉著殊墨的袖子可憐兮兮,「你再想想辦法好不好?現在去碧海肯定來不及啊~」
「你也可以選擇去找那下毒之人要解藥。第一時間更新」
暈,這一點都不現實好嗎?!哪個不走心的會下毒之後還好心給解藥啊?再說了,她可不想再見到百里流雲那變態……
沒變法,時間緊迫,朝露只得十萬火急地又出了門去听雨樓通知了聞人卿。也顧不上自己身份會不會暴露的問題了,為了節省路程還得帶上聞人月一起上路……
「我和你們一起去。」
剛把虛弱狀態的聞人月抬上馬車,御風弦就牽著另一匹馬走了過來,連輕蘭也低垂著頭上了馬車。
朝露沒工夫和他們糾結這個,只能一行人先回了趟世外桃源,畢竟只有殊墨才認得那玉珠草長什麼模樣,得先請動這尊大神出山才行。
然而等戴著幃帽擋了大半張臉的殊墨從院中走出時,聞人卿、御風弦和輕蘭幾人皆是大吃了一驚,從未見識過這般清冷卓絕、氣質超然的人,他們出入世外桃源這麼多次卻也是頭一回見到殊墨。
「你讓他們自己去即可,」殊墨冷淡地開口說道,並無打算和眾人一起前往碧海,「玉珠草在碧海隨處可見。」
「這位閣下,」不等朝露開口聞人卿就向殊墨頷首行了個禮,「事關舍妹性命,在下誠心請求您能隨同前往。」想必這位便是陸兄所說的高人了,僅憑這一身超凡月兌俗的氣質就非尋常人可及。
「殊墨!」朝露咬著下唇沒什麼底氣地看著他,雖然相處了這麼久,她還是不太了解眼前這個人,可無論如何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聞人月受七日傷魂的折磨,她自己經歷過知道是怎樣的痛苦,「反正你連這一年的賭約也答應了,就再幫我一次不行麼?」
「……」沒有答話,似是默許了。
就這樣,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上路了。
此刻是男子打扮的朝露和聞人卿他們一樣騎馬,而輕蘭則陪聞人月坐在馬車里。
盡管已經過了這麼多時日,可朝露還是不太擅長騎馬,總是歪歪扭扭沒法坐直,哎~武功也學了,錢也掙夠了,卻還是忘記好好練一練馬術,真悲催!
「陸兄,要不你也去馬車里坐著吧?」聞人卿實在看不過去了,一勒韁繩調過頭來。
「不,本大爺才不坐馬車!」開玩笑,既然扮了男裝就得敬業啊!555為毛平衡感這麼差啊~馬**一撅就有種要掉下來的感覺。
誰知一股力道突然從旁攔上腰間,接著整個身體就騰空了,朝露剛想尖叫下一秒卻穩穩落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猛地回頭一看竟然是御風弦,朝露大腦瞬間當機。
同時當機的還有聞人卿,原本他就懷疑御風弦有斷袖之癖,看到眼前這一幕之後更是確信無疑了——光天化日之下竟做出這等舉動,真是傷風敗俗啊!
後背緊貼著御風弦的胸膛坐在馬背上,朝露愣怔了片刻之後便兩頰發燒地掙扎著要下來,誰知腰間一緊,竟是被他勒得喘不過氣來。
「你還想騙我到何時?」
一股濕熱的氣體鑽入耳道,朝露不由得縮了縮脖子,打了個哆嗦,剛一回頭卻正好對上御風弦灼灼的目光,糟糕,還是被他發現了!
她心情忐忑地沉默著,還好聞人卿早就遠遠走開沒有听見。
「這次我不會再放開你。」御風弦淡然道,眼神中透出不可撼動的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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