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子,」彭九鱈問道,「你跟教主……也做過?」
阮思黎差點被自己的唾沫噎死。
「沒有。」一個淡淡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阮思黎一听,嚇得兩條腿都軟了,他回頭看清楚了來人,巴巴結結地說道︰「樓樓樓樓……」
「緞。」樓緞好心地替他接道。
阮思黎︰「┬┬﹏┬┬教主你別听我胡說八道。」
樓緞認真地點頭︰「胡說八道?我倒覺得你說的有幾分道理,男人做了就會愛,不如我們也去做一下?」
阮思黎︰「┬┬﹏┬┬教主我真的是在胡說八道。」
樓緞覺得他有點好笑,故作嚴肅道︰「你竟然胡說八道欺騙我教右護法?」
阮思黎快要哭了,為什麼樓緞會突然出現在這里啊,難道自己從自己跟著彭九鱈開始,樓緞就跟著自己嗎!真的是有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感覺呢。
不不不,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
「┬┬﹏┬┬教主我錯了。」
樓緞倒是覺得驚奇了︰「你何錯之有?」
「我什麼錯都有,最大的錯誤就是買了那條兩千多塊的假貨!」阮思黎憶起往昔歲月非常憤怒且傷感,「不然也不會來到這里!」
樓緞垂眸︰「你果然還是不想呆在魔教。」
「不不不,」阮思黎連忙搖頭,「我真的很喜歡魔教,大家人都很好,你好我好大家好。」
「那你……」
「我……」阮思黎支支吾吾,垂下了眼眸。
彭九鱈插嘴道︰「聖子啊,你是不是想回家了啊,沒關系的,我剛來的時候也很想我爹娘,但是過一會兒習慣了就好了。」
樓緞正色道︰「你爹娘,以接到魔教一起住。」
阮思黎露出一個非常難看的笑容︰「他們不會來的,我娘死了,我爹……他娶了新的女人,就不要我了。」
阮思黎的爹初中沒讀完,就跟人搞工地去了,後來搞著搞著,就成了煤老板,還娶了當時有名的美人,也就是阮思黎他老媽,但是阮思黎他/媽生他難產去世了,煤老板難過了幾天,就領著新媳婦進門了,新媳婦年紀就比阮思黎大一歲,一張全是粉的臉笑得跟菊花一樣叫阮思黎叫她小媽,阮思黎一開始也很憤怒,但是過得久了,也就知道再恨也沒用,他爹一個月給兩萬塊零用錢給阮思黎隨意花,阮思黎覺得他爹從他十八歲就這樣供著他,也算仁至義盡了。
但是盡管是這樣,阮思黎依舊不明白,自己家都這樣了,根本不算是一個家,為什麼自己此時此刻心里想的,還是想要回去。
樓緞不知道阮思黎想這麼多,他看阮思黎想了很久,他也憂郁了很久,然後有些僵硬地伸出手將阮思黎圈在懷里。
「我也沒有娘,」樓緞說,「爹也沒有了。」
想了想,樓緞又說︰「或許我們在一起以試著從對方身上得到……呃,幸福。」
阮思黎有點哭笑不得︰「教主,你說這句話感覺好別扭也好肉麻哦。」
樓緞模了模阮思黎的腦袋︰「但是我是認真的。」
一旁的彭九鱈再也受不了了,他大叫道︰「你們究竟是不是給我出謀劃策的啊!」
樓緞回頭道︰「不是。」
「為什麼你就不能好好地戀愛呢?」阮思黎很嚴肅地問彭九鱈,「我覺得左護法是一個好男人啊。」
彭九鱈撇嘴︰「我當然知道,只是我想說的時候,他已經走了。」
「那你為什麼不去追呢?」阮思黎又問道。
「因為我要去追的時候,教主來了!!!」彭九鱈咆哮道。
「呃,」阮思黎撓了撓頭,小聲對樓緞說︰「教主啊,我覺得我們是不是要退開點把時間讓給右護法啊。」
樓緞沒說話,點點頭,拉起阮思黎就走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阮思黎問︰「教主啊,你說右護法會不會追到左護法啊?」
樓緞點點頭︰「當然會。」
阮思黎剛要說話,就听見樓緞皺眉嚴肅問道︰「誰在那里!」
就連語氣都冷了幾分。
頓時,從不遠處暗處的樹林里,突然竄出一個白色的人影朝著樓緞撲面砍來。
「有刺客啊?!」阮思黎嚇得連忙躲在樓緞的身後。
樓緞沒說話,伸手就拔出身後的墨劍,三兩下就將那個人砍倒在地。
「怎麼這麼菜!」阮思黎對這個時候的刺客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但是樓緞沒有說話,眉頭卻蹙越緊。
阮思黎一看這表情就知道沒好事生,往樓緞的身後更加縮了縮。
果然,從樹林之後慢慢走出來一個人。
這是一個白衣男子,手中拿著一把玉骨折扇,臉上戴著銀質的面具,遮住眉眼,只露出口鼻。
樓緞一看這人,兩只眼楮都紅了。
「明尊!」地上那人驚喜交加地叫道,順便吐了口血。
「明尊!?」阮思黎瞪大了眼楮,「司徒無後?」
司徒無後笑起來,「哎呀小聖子,你認出我了呀,看來咱們還是挺心有靈犀的。」
「你深井冰啊!」阮思黎大叫道,「沒听他叫你明尊嗎?」
司徒無後道︰「小聖子,不要再裝了,我們很熟的,你忘了嗎?」
樓緞听到這里,回頭看了一眼阮思黎,那目光里面包含了很多,但是阮思黎一時間不想去想究竟有些什麼,他小聲對樓緞說道︰「來日方長,我以後再告訴你。」
樓緞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轉頭看著司徒無後︰「司徒,若你現在投降,我還以留你一個全尸。」
阮思黎非常恥地附和道︰「對,司徒無後,你快投降吧。」
司徒無後看了一眼阮思黎大笑起來︰「聖子,你總是這麼愛。樓緞,你還是這麼天真,今朝誰勝誰負,還說不一定呢。」
阮思黎心驚,偷偷拉了樓緞的衣擺︰「教主,在那個江湖什麼錄上面,司徒無後排第幾啊?」
樓緞淡淡道︰「第七。」
「噢,」阮思黎松了一口氣,「太好了,他打不贏你。」
樓緞沒再說話,因為他開始動手了,司徒無後也不甘示弱,拔刀就砍。
這個場面,假如要小學作文從來都是不及格的阮思黎來描述,那就是︰
他們從這邊打到了那一邊,又從那一邊打到了這一邊,他們開始是樓緞贏了,後來司徒無後又追了上了,但是樓緞也不賴,馬上又佔了上風,兩人打來打去,一會兒從西邊打到了東邊,一會兒又從南邊打到了北邊,一會兒樓緞贏了,一會兒又輪到司徒無後贏了。
阮思黎思忖著要不要回屋拿點瓜子茶水來一邊吃一邊觀賞,但是沒想到,那兩個人突然停手了。
那兩個人互相凝視著對方,仿佛世界就剩下他們兩個。
阮思黎剛想問你倆打完沒有,但是他還沒問出來,司徒無後就用行動回答了他的問題。
他又揮動了刀——很顯然他們沒打完。
只見司徒無後揚刀,足尖一踮,飛身旋轉,朵朵刀花猶如碎成片片雪花直直朝著樓緞砍來。
這就是刀化雪!果然名不虛傳,刀光竟然碎成銀雪一般,阮思黎驚訝地瞪大了眼楮。
樓緞閃躲已經來不及了,他的衣服都被朵朵刀花劃破了,露出了結實的胸膛,他後退幾步,以劍撐地,抬頭定定地看著司徒無後。
阮思黎覺得現在這種危機時候腦子里還想著這個是一種很恥的行為,但是……樓緞這樣子,真!的!好!英!俊!
阮思黎是不會承認他對著人家路樓緞咽下了好幾口口水。
「這麼多年,」樓緞面無表情地開了口,「你的心思不知道上哪兒去了,武學不光沒有精進,反而退步了,從來都听說‘刀化雪’出手,便要以雪見血,想不到今日也有失手。」
司徒無後收起刀,「挑眉道︰小聖子在,不想見血而已。」
「呵,」樓緞笑了笑,「這是你說的最不高明的謊言了。」
他說完,快速地抽出墨劍朝著司徒無後揮去,司徒無後一個巧勁閃開了,然後又立即旋身對著樓緞胸口就是狠狠一掌。
樓緞連連後退幾步,阮思黎連忙去扶住他,樓緞抬頭,皺眉道︰「是我大意了。」
司徒無後挑眉,神色之中頗有幾分得意。
「但是,」樓緞突然說,「這一招我認識,從來都是傳給女子,難道,司徒無後你是女的?」
阮思黎一听,瞪大了眼楮︰「司徒無後你是女的啊?女扮男裝,臥槽,我竟然沒有現,失敬失敬,好一個司徒花木蘭。」
司徒無後此時的臉比鍋底還黑,他叫道︰「我自然是男的。」
樓緞和阮思黎一起看著司徒無後,眼神怪怪的。
「難怪小時候你都不和大家一起洗澡。」樓緞模了模下巴,若有所思。
「我真的是男的!」司徒無後咆哮道。
「現在你知道我以前在天水神宮是什麼感受了吧,」阮思黎看著樓緞,兩眼含淚,「教主你看,他都那樣了,我肯定比他更辛苦。」
樓緞看了一眼還在炸毛的司徒無後,沉重地點了點頭。
司徒無後無語,想了想,還是說道︰「算了,三日之後,我還會再來,到時候,不就是這麼一掌的問題了。」
樓緞頷首︰「隨時奉陪。」
司徒無後冷笑一聲,看了一眼阮思黎,露出了一抹奇奇怪怪的笑容,轉身踮足一踏,躍上房頂消失在了天際。
樓緞和阮思黎決定開一個會,告訴大家三日之後司徒無後很能偷襲的這個消息,但是當他們回到大堂召集所有人之後,看到彭九鱈捂著自己的**側坐在椅子上,滿臉羞憤的樣子的時候,他們突然忘記了他們到底應該先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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