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還好吧?」阮思黎試著給與彭九鱈一點安慰。
彭九鱈抬起頭,露出一雙熊貓眼,他非常痛苦地說道︰「你看我像是還好嗎?」
阮思黎打量了他一下,「呃,我覺得你還挺好的,至少你妹缺胳膊少腿啊。」
「我已經不完整了。」彭九鱈掩面而泣。
阮思黎︰「……」
樓緞︰「……」
黃容鹿︰「……」
「咦,小黃,你來了。」阮思黎看隨後進來的黃容鹿,熱情地打了個招呼。
黃容鹿表情依舊是沒有表情,他酷酷的「恩」了一句,然後坐在了彭九鱈身邊的椅子。
彭九鱈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挪開了自己的位置。
黃容鹿見狀,一聲不吭地把自己的位置又靠近了一個。
彭九鱈又退一步,黃容鹿又靠近一個。
「你們夠了!」阮思黎終于忍無忍地大喊起來,「你們這是鬧哪樣啊,別矯情,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現在生米都煮成熟飯了,你們就面對現實吧。」
黃容鹿點點頭,視線不離開彭九鱈,他說道︰「恩,面對現實吧,九鱈。」
彭九鱈再度掩面而泣,嚶嚶嚶地大哭起來,沖出了大堂。
阮思黎將椅子搬到黃容鹿身邊,右胳膊肘捅了捅黃容鹿,小聲問道︰「小黃啊,你和右護法,誰上誰下我就不問了啊,你們到底生了什麼啊?」
黃容鹿皺眉︰「九鱈不讓我告訴你。」
「噢這樣啊,」阮思黎早就猜到是這個結果,他也不氣惱,反而繼續笑眯眯地問道,「那麼右護法有沒有讓你不告訴教主啊?」
黃容鹿皺眉︰「沒有。」
「那就好啦,你告訴教主吧。」說著,阮思黎站起來,一把將樓緞拉到黃容鹿的面前,「好了,你以說了。」
黃容鹿看了一眼樓緞,又看了一眼阮思黎,才道︰「是九鱈自己投懷送抱。」
阮思黎作恍然大悟狀︰「哦,投懷送抱呀。」
黃容鹿又道︰「我沒有把持住。」
阮思黎又叫起來︰「哦,沒有把持住啊。」
樓緞卻不以為然︰「心在人在懷,把持不住很正常。」
阮思黎白了一眼樓緞,「說得好像你很有經驗似的,你個沒下過水的人就別來教人游泳啦。」
樓緞道︰「我只是按自己心中所想來說而已,如果我的心上人是你,我也會把持不住的。」
然後阮思黎不知道為什麼,就恥地紅了臉龐。
「咳咳,讓我們接著剛才的話題。」他清了清嗓子,「所以你倆就生了脖子以下不能描寫的事情咯。」
黃容鹿沒听懂「脖子以下不能描寫的事情」是什麼,但是他听懂了脖子以下。
他點了點頭。
「我以為右護法在上的。」阮思黎轉頭對樓緞說。
樓緞面無表情︰「九鱈武功不濟,為什麼會在上面?」
阮思黎︰「在上面就一定要武功好嗎?」
樓緞認真道︰「不一定,但大部分時候來說,確實是這樣的。」
阮思黎面色古怪地看著樓緞,猶豫片刻才問道︰「你真的是教主嗎?為什麼感覺你這方面的知識一下子多了起來呢,這根本不科學啊。」
樓緞淡然道︰「你我即將大婚,四大長老給我看了很多這方面的書籍。」
阮思黎︰「……這局你贏。」
那四個長老,果然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教主,」黃容鹿突然說道,「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樓緞皺眉︰「就這麼辦。」
黃容鹿︰「教主英明。」
「等等,」阮思黎提出質疑,「我怎麼沒听到你們具體商量過該怎麼辦?你們就已經定好了?」
黃容鹿說︰「我與教主心意相通,不需言語便知其意。」
……
阮思黎︰「為什麼我覺得你應該和樓緞在一起而不是彭九鱈?」
「瞎說。」黃容鹿與樓緞異口同聲地一同嚴肅地制止了阮思黎的無邊意yin。
「當我沒說。」阮思黎聳聳肩膀露出了一個無辜的表情。
說話間,四個長老就來了,他們身後還跟著很多個陌生人,陣仗很大,阮思黎眼楮都看直了,因為他來魔教這麼多天,說實話,也就只看過教主、左右護法和四大長老,要是先前沒問清楚,他還真的以為整個魔教就這麼幾個人。
現在這一下,呼啦啦的,幾十號人都沖了進來,他們一見到大堂中的幾人,紛紛抱拳行禮道︰「見過教主、聖子、左右護法……咦,右護法上哪兒去了。」
然後其中一個長得身材魁梧、長了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馬上就沖到外面高聲大喊道︰「護法——護法——你在哪里呀?我是你的大樹,一生陪你看日出!」
樓緞小聲對阮思黎說︰「他就是右護法的父親。」
阮思黎嘴角一抽︰「右護法那個喜歡垂釣的爹爹麼。」
樓緞嚴肅地點點頭︰「他是百草堂的堂主,主管魔教醫務方面。」
「我還以為右護法的爹爹……呃,早就仙逝了,但是右護法的爹爹長得這麼……呃高大魁梧,到底是怎麼生出右護法這樣宛如一朵嬌羞水蓮花的男子的?」
黃容鹿突然湊過來嚴肅道︰「這個問題我也很想知道。」
阮思黎︰「……左護法你要不要這麼嚇人哦!」
黃容鹿面無表情地看著彭堂主牽著彭九鱈進來,阮思黎撞了撞他︰「別看啦,又不是走教堂紅毯。」
黃容鹿回頭問道︰「什麼叫做走教堂紅毯?」
「呃,」阮思黎被這個問題問住了,想了想,他解釋道,「就是外邦的一種習俗,外邦人成親的地方叫做教堂,教堂地上鋪一個紅毯,父親領著女兒走完紅毯將女兒交給在紅毯盡頭的新郎手中。」
黃容鹿若有所思,良久才說︰「這個習俗還挺好的。」
然後阮思黎就看見他向前走了一步,一把從彭堂主手里拉過了彭九鱈的手。
彭九鱈的臉都紅了。
阮思黎感覺這兩個人現在這一刻都自帶了背景,背景就是一大片粉紅色不斷旋轉的小花。
「我怎麼覺得有種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的感覺。」阮思黎模了模自己的胳膊。
樓緞看了看天,說道︰「能是天涼了。」
阮思黎嘴角一抽︰「所以王氏是該破產了嗎?」
樓緞不明所以︰「王氏?王氏布莊那個?」
阮思黎︰「……臥槽原來王氏什麼的還真的有啊,我隨口說說而已啦,教主你不要放在心上,不要隨隨便便就讓人家破產啊。」
樓緞點點頭︰「恩,我們的喜服就是那里訂做的。」
阮思黎︰「……教主你還是讓他們破產好了。」
黃容鹿把彭堂主拉到了上座,彭堂主很是不解︰「左護法,你這是做什麼?」
黃容鹿面無表情地說道︰「堂主,今天當著教主與眾人的面,容鹿有一事相求。」
說著,黃容鹿就跪下了。
要按身份,黃容鹿比彭堂主那是高了好幾級的,這麼一跪,彭堂主都快嚇死啦,他連忙拉起黃容鹿︰「左護法啊,有啥事你好好說啊,別動手動腳……」
……
彭九鱈在一邊提醒︰「爹,你用錯了成語。」
「噢噢噢,左護法你有話好好說,別這樣別這樣。」
「你先答應我,現在教主在。」黃容鹿言簡意賅。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哎喲喂左護法你這是折煞了老夫啊!」彭長老愣是沒見過這麼大陣仗,不是說好的教主急招各大堂主商量事宜嗎,怎麼突然左護法又搞這麼一出啊。
黃容鹿道︰「教主見證,你答應了。」
樓緞跟阮思黎都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樓緞畢竟是樓緞,他點點頭,表示他作證了。
接著,黃容鹿就拉著彭堂主說道︰「堂主,你讓我和九鱈吧。」
彭堂主一時半會兒沒回過神來,還在那兒說︰「好好好,左護法你快起來啊,你怎麼還不起來……等等,啥玩意!?」
黃容鹿木著臉又重復了一遍。
阮思黎在一旁小聲說道︰「你就答應吧,他們都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
彭堂主這回听清楚了,他什麼也沒說,直愣愣昏了過去「咕咚」一聲栽倒在地上。
「爹!」彭九鱈嚇得臉色都白了,他連忙扶起彭堂主掐他人中。
「教主……這跟我沒啥關系吧。」阮思黎嚇得跑到了樓緞身邊。
樓緞模了模阮思黎的腦袋搖了搖頭。
「讓開讓開!」一個身材同樣魁梧的女人手里端著個杯子含了口水「噗」地一聲全噴到彭堂主的臉上,彭堂主這才悠悠轉醒了。
「鱈兒啊鱈兒啊哎喲我的鱈兒啊……」彭堂主一醒來,就不停念叨著。
彭九鱈眼角含淚,蹲下去握住彭堂主的手,「爹,我在呢,我不和黃容鹿成親,您別生氣了。」
「不成親?」彭堂主眼楮都直了。
「恩,我不和他成親了。」彭九鱈悄悄模了一把眼淚,無比苦澀地說道。
「你怎麼能不和他成親呢!?」彭堂主一**從地上坐了起來,「鱈兒啊,你別想不開啊!」
「啊?」彭九鱈愣住了。
彭堂主接著說道,「這親一定要成啊,左護法是個人才啊,你要是不和他成親,你爹我才生氣啊!」
彭九鱈還沒消化過來,就听彭堂主接著問道︰「方才那個是聖子吧,聖子說你倆生米都成熟飯啦,我問你,你在上嗎?」
彭九鱈臉色一紅,低下了頭,答案不言而喻。
彭堂主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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