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mtcontent-type:text/html;charset=utf-8transfer-encoding:chunkedconnection:keep-alivevary:accept-encodingset-cookie:jsessionid=99052a14f614413c59a98e74d16e01fd;path=/龍小浪傳奇-第十六章陳冤.惡行-玄幻小說-17k小說網第十六章陳冤.惡行夜很深了。
能夠听的見晚風「呼呼」地叩著門窗,發出「噠噠」的聲響。
烈焰洪流刷出的炎熱漸漸地被清冷的空氣敷成一抹似有若無的涼爽,龍小浪身上由于劇烈運動所滲出的細密汗珠慢慢地蒸發,帶來前所未有的沁人心脾的涼意和暢快。
老板身上的烈焰鎧甲已經完全褪去,他現有的靈力已經不足以維持那種高負荷的裝甲類法術了。
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紗鑽進屋子里來,把伊斯特的面龐照得慘白,猶如鬼魅。
「白沫?」
他不太能夠接受劍客倒戈這個事實,哪怕他心里已經有所預料了。被人背叛的滋味的確不太好受,「為什麼?」
這句話,被他親手殺死的大哥在咽氣前一刻也問過,當時他的答案是一種理直氣壯的笑。他的大哥在九泉之下都無法理解,為什麼,有人做出這等離經叛道的羞恥行為居然也不會心懷愧疚。
現在,白沫的劍挪到他的喉嚨上,也是微微一笑,也是一種理直氣壯的笑,這讓老板想起了那個時候的自己。
「為什麼?」白沫發問道,像是听見了某個十分好笑的笑話一樣,「因為你蠢!」
瓦羅蘭不滿地看著咄咄逼人的白沫,道︰「你要教訓他可以,記住留活口。」
「活口?好的。」白沫乖巧得像是個听話的孩子,「我倒也不是怎麼想教訓他,畢竟,」他揮劍割下伊斯特鬢角的一撮發絲,這使得老板的頭頂光了半邊,「他可是我的大哥阿!哈哈哈哈哈!」
劍客瘋狂地笑了起來,看著面前這個倒伏在地上听憑處置的半禿子,老板的表情歸于平淡,甚至有些冷漠,有些無所謂。
「每次遇到好貨,我都想快點下手,但是你總是一拖再拖,損失了不知道多少油水,你真是謹慎得過分了,我就是受不了你這種性子!」白沫用閃著冷光的劍身把老板的臉頰扳過來,「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小心有個什麼用?」
伊斯特那種無所謂的神情總令人有些揪心,瓦羅蘭的第六感告訴她,有些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女警官怕事出有變,扔出一副鐐銬,寒聲道︰「給他戴上,你就可以走了。」
「好。」
白沫俯子去撿鐐銬,他的劍端離老板的喉嚨不到一寸距離,只要老板有什麼動作,他立刻就能出手。
戴上手銬這種精細活,一只手做起來總沒有兩只手來得順溜,不順溜的事情,常常會有意外的。
鐵質的手銬已經把老板的一只手鎖了起來,就在第二之手馬上就要進入那圓潤有致的金屬器具時,白沫的額頭出現了一個洞,一個深不見底的小洞,其細微程度可以媲美繡花針。
這麼小的傷口可以對人造成什麼樣的傷害呢?
那就要看它傷在哪個部位了,若是腳,手,或者胸口,哪怕是心髒,都有可能讓人保有一些反應時間的。
可惜它傷在大腦。
白沫的神經中樞一瞬間被燒毀,所有的知覺在這一刻被終結,他的動作停滯在了戴第二個手銬的動作,永遠都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
伊斯特推開劍客仍有些溫熱的尸體,看著他臉上僵硬的得意忘形的表情道︰「小心一些,至少不會死得太慘。」
龍小浪看清楚了老板的出手,那是炎息一指,不過卻比他出手來得快得多,指尖的火焰也細致得多,銳利得多。
老板用上了最後的精神力量把火焰壓縮成一道細線,洞穿白沫的顱骨時,瓦羅蘭和龍小浪眼前閃過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如同幻覺一般的花火。
看來女警官還是輕視了這個擁有五階實力的法外狂徒。
「看上去,你還想抵抗。」瓦羅蘭的鞭子頂端變化成蛇頭,吐著紅信,蛇頭上一雙三角眼直勾勾地盯著伊斯特。
老板喘著粗氣,就地癱倒在了地上,斷斷續續地道︰「你,們這群傻瓜。」
為什麼一個人到了絕境還能有謾罵的勇氣呢?
或者說,一個人只有到了絕境才有謾罵的勇氣吧。
以前的老板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可能導致他陷入不良境地的事情。
不過現在無所謂了,大不了多被抽上幾鞭子,這些與他內心的苦痛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呢?
龍小浪看著老板的眼楮,有些靈異的景象發生了,這有些相似于他在龍神玉的指引下觀看這個世界時的情況。
透過老板那雙渾濁疲憊的眼楮,龍小浪看到了一些零碎的片段,一些屬于老板的片段。
那是一間裝飾華美的房間,里面有一個梳妝台,一張置有紅色棉被的楠木床,一扇畫著山川景色的屏風,一張紅木桌子。
房間里的人的生活,應該是安靜而幸福的。
床上坐著一個人,一個俏麗的佳人,這個佳人正在刺繡。
門外忽然掠過一個人影。
「誰啊?」
佳人不安地問道。
一個蒙著面的高大男子推門而入,他立刻竄身上去捂住了想要尖叫的佳人的嘴巴,一手晃了晃捏在手里的刀子,「老實點,不然我可不保證你的美麗的臉頰上不會添上一道疤。」
佳人的臉頰上流下兩行熱淚,她忍受著唇齒被擠壓的痛楚,慢慢地屈服了。
「很好。」
蒙面男子回身去關上木門,他行事倒是有些謹慎的,有幾分像老板。
可他絕不是老板。
龍小浪認得老板的眼楮,每個人的眼楮都是不同的,盡管差別很細微,但是龍小浪能夠分辨得出來。
然後就听到了佳人掙扎得使得床板搖晃的聲音,也有男子疲憊但滿足的喘息聲,還有佳人意味不明的**聲和痛苦的嗚咽的聲音。
窗外有人,綠色的衣角,像是裙擺,立刻又不見了。
「篤篤——」
有敲門聲。
龍小浪看到了站在門外的老板。
接下來畫面就變得模糊了。
「大哥?大哥?」
那是老板的聲音,不得不說老板的聲音很洪亮,很有一些剛正的氣息。
高大的男子下了床,賊笑道︰「告訴他,他不在。」
從他的眼神上看來,他似乎並未完全滿足。
佳人听聞有人來了,感覺到了希望,可是她並沒有呼救,因為當下的情況不允許他呼救。
畫面不受控制地凌亂了起來。
一枚血色鐮刀,就跟瓦羅蘭肩膀上的一樣,出現在高大男子的後勁上。
接踵而來的是佳人的尸體,衣冠不整的。
床上的鮮紅的血液染濕了正張棉被,多余的流淌到了地板上。
還有驚慌失措的老板,外加一名貿然動手的與老板有些相像的武道高手。
最後熊熊的烈火終結了這一切的畫面。
龍小浪怔了好久,還沒有從那副畫面緩過勁兒來,老板的冷笑聲把他拉回了現實中。
「小女孩兒,你還太年輕了,哈哈哈哈哈」
瓦羅蘭無情地抽了老板一鞭子,「你最好老實點。」
有風聲從門外傳來,不是一般的風聲,是急促冷厲的風聲,是暗器的風聲。
暗器穿透木板打向老板的額頭。不得不說龍小浪的反應速度很快,判斷好暗器的彈道之後,抽取最後一絲靈力,運期炎息一指截下了暗器。
現在,它是一枚燒焦了的飛鏢,飛鏢上畫有血色鐮刀。
門外走進來一個高大的男子,他有著一頭紅色的卷發,穿著黑色短袖和褐色皮革短褲,整個人走進來無聲地展示著威懾力。
他指著龍小浪道︰「阿瓦,他是什麼人,竟然敢攔下我的飛鏢。」
男子的到來顯然使得女警官有些震驚,瓦羅蘭微微鞠了一躬,「典獄長大人,他是我的朋友。他攔下您的飛鏢純屬無心之失。」
「他為什麼阻止我殺掉這個罪犯。」
瓦羅蘭一驚,隨機回應道︰「罪犯應交由西魯夫法庭審判,而不是由我們私自處理,您說,對嗎?」
典獄長大步踏前,走到昏迷的老板面前,端詳著他的面容,道︰「對。的確如此。」
龍小浪趁機瞥了一眼典獄長的後頸,發現了一把血色鐮刀。
從典獄長進門的那一刻,龍小浪就注意到了他的眼楮,就是那個蒙面男子的眼楮,毫厘不差。而且他的頸後,也畫著一個血色鐮刀。
「事情好像,有些撲朔迷離。」
老者的聲音從龍小浪的內心深處,慢悠悠地升騰起來,猶如飄渺的霧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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